5女神此時已經失去了白天那清秀冷艷的氣質,披著長發,臉色慘白,圓睜的眼睛里竟似沒了瞳孔,凈是眼白,嘴巴機械的嚼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嘴邊似乎掛著一絲化冰的血沫,此情此景,老王跟梓楊真是永生難忘。uukla
兩個人張口結舌頓在當地,梓楊看著老王的臉,發現已經白的失去了血色,突然,他發現了更加詭異的地方,在兩個人的影子上方,又出現了一個神秘的影子……
就那一瞬間的工夫,梓楊差喊出來,這時候突然有只手按在自己的肩上,一個低沉的聲音輕聲道,不要動!
這一下梓楊差嚇得魂飛魄散,剛才明明是自己跟老王兩個人,怎么會突然多出第三個人來。
但是那聲低沉的聲音又似乎帶有某種神秘的力量,讓梓楊升到嗓子眼的驚恐又硬生生地壓了下去。從眼角的余光里,梓楊看到老王跟蛤蟆一樣半蹲在那里,兩股戰戰渾身發抖——跟自己沒甚兩樣。
狀似女鬼的5女神似乎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響,猛地抬起頭來,兩只大大的眼白對著窗,喉嚨里嘶嘶作響。時遲,那時快,梓楊感到臉上掠過一絲風,一個鬼魅般的灰色身影以驚人的速度敏捷地閃進教室,三步兩步沖到桌子跟前,手一身就抓向5的腦袋,女食尸鬼頭一仰卻沒有躲開,鬼影一只手已經抓到了她的頭上,五根指頭岔開,牢牢地覆在她的臉上。
梓楊耳邊恍惚聽到一絲絲尖利的呼嘯,聲音就像水壺燒開一般,聲音極低但是穿透力極強,女鬼僵立當場,雙手如抓,垂在身旁,渾身像觸電一般顫抖。
漸漸地,一股灰白色的霧氣從她的頭上冒出,在鬼影的五指間纏繞,這股氣體非煙非霧,有形有質,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五指間盤旋,慢慢地浸入神秘人的衣袖,逐漸地變淡,直至完消失。
也不知過了多久,灰衣人手一松,5撲通一聲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看樣子沒了氣息。
灰衣人頭也不回地對著窗外低聲命令道:“進來。”
梓楊跟老王面面相覷,門外除了他兩之外再無別人。顯然的是他們兩個人,從灰衣人出現到現在,大概過了一支煙的功夫,兩個人卻感覺有一個時辰那么漫長。這時候兩人想拔腳逃跑,但是腳卻挪不動窩,而神秘人的聲音似乎有股難以抗拒的力量。
灰衣人又加重聲音道,“進來。”
兩個人貼著墻角慢慢磨蹭了進去,可以看到“女鬼”倒在桌子后面,只露出穿著花拖鞋的光腳。神秘人低頭弓腰在檢查女鬼的臉部,身上穿的套頭衫罩住了腦袋,完看不見模樣。
老王膽子比較大,又是練過武,見多識廣。喉嚨里咕隆一聲響,磕磕巴巴地道:這、這、這位道友,兄弟年輕不懂事,撞破了大師的施法現場,望您大人不記人過,高抬貴手饒過我兄弟二人……我們今晚什么也沒看見。
灰衣人哼了一聲,打斷老王的話,“我不是什么鬼神,我是人。”
老王一聽大家都是人,膽子立刻壯了,嘴里這個、那個了半天也沒出一句囫圇話來。
梓楊倒是鎮靜了下來,直接問道:“死了沒?”
灰衣人搖了搖頭:“活著,不過這個地方太陰寒,不能多呆,得盡快把她抬回去”
灰衣人罷,抬起頭來,頭罩下面烏黑的面孔似乎望向兩人。兩人猶豫著不敢上前,神秘人道,“放心,她現在昏迷不醒,但是要盡快抬離這個地方,晚了就性命不保。”
兩個人現在腦子發木,哪還有精神思考,糊里糊涂地把5抬了起來,觸手之下,感覺渾身僵硬,冰冷如霜。老王心想:這明明是個死人嘛,神秘人莫非要讓我們做那分尸掩埋的勾當,等兩人干完事了再殺人滅口?
梓楊心里也開始打鼓。
灰衣人把啃了一半的手消去牙印跟肉花,心翼翼地放了回去,又把桌子抹了一遍,跟在二人后面,期間他一直低著頭,罩頭衫里只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臉。
走到半路老王逐漸適應了這場景,畢竟還是習武之人,膽子粗,嫌兩個人抬著麻煩,直接把5身子一撩抗在肩上,好在他肩寬體闊,5的纖細蠻腰搭在上面正合適,就是那垂著的兩只慘白的手晃來晃去,看的梓楊心慌。
就這樣,老王在前面,梓楊在中間,灰衣人在最后,一行默默地走到了女生宿舍樓前,突然老王停住腳步,嘴里了聲不好。梓楊定睛一看,內心也不禁叫苦不迭,門衛辦公室里燈光大亮,宿管辦老大媽半夜不睡覺,正在里面悠哉悠哉地打太極拳——每棟宿舍樓里都有一個宿管辦老大媽,每個老大媽都是個變態,梓楊心里想,半夜三更的這老娘們不好好睡覺,在這發什么神經。
不過想想自己這一行人,似乎更不像話——這倆個大男人,加上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人,扛著一個昏迷不醒、不知是人是鬼的花姑娘,半夜三更地闖女生宿舍樓,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一行人怔在當地,一時不知怎么辦才好,看老大媽的架勢,眼睛微閉,腳步沉穩手勢嫻熟,正耍到精神頭上,不定這一套拳要打到后半夜。
老王看了看梓楊,又瞥了眼灰衣人,仰頭指了指宿舍樓外面的陽臺和下水道。
梓楊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翻窗戶到5樓?”
老王了頭,梓楊吸了口冷氣道,“這要平常上去都有些難,再加上我們還帶著這個、這個一百來斤,怎么上去?我覺得這事兒,農夫山泉,有懸!”
也不知哪冒出來的一股勇氣,梓楊竟然有心情開起玩笑來了,心理素質到底是不一般。
話間,那灰衣人已經走到樓前,突然一個貍貓翻身,三兩下就躥上了二樓陽臺,然后雙腳在陽臺的鐵欄桿上一掛,來個倒掛金鉤,雙手垂下來,指了指老王手中的5,老王連忙握著5的腰把她遞了上去,神秘人腰腹用力,身子一挺,上半身發力硬生生地把5抱了起來,輕輕巧巧地把5放在陽臺上。
老王也湊到陽臺下面,身子一蹲,悶哼一聲,棒槌一般的肉身突然竄起,像個蛤蟆一樣蹦了起來——竟然跳的不低,雙手一伸就抓住二樓陽臺的外沿,一發力也爬了上去。雖然姿勢不甚美觀,但以他的體型來也算是非常矯捷了。
梓楊看沒人下來接自己的意思,只得手腳并用,順著下水道往上爬,爬到一半手一滑,差摔下去,神秘人伸手來接,梓楊握住他的時候,感到手上傳過一絲涼意,雖然稍有異樣,但是柔軟有力,確是人手無異。
眨眼間,灰衣人又翻到三樓,老王如法炮制,把5遞了上去,就這樣像擊鼓傳花一樣,一直翻到了五樓。在靜謐的夜空下形成一個極其詭異的場景,三個黑衣人在陽臺上翻縱,一個白衣如雪,黑發飄飄的嬌軀在空中詭異地飄蕩,幸虧這是子夜,街上清冷無人,如果被人見到,非嚇得大便失禁不可。
一行人心翼翼地摸索到5門外——雖然現在是暑假,大部分女生都已經回家,但是保不齊有個別女生留校,所以幾個人走的也是相當心,神秘人如幽靈般毫無聲息,梓楊跟老王兩個人縮頭縮腦,躡手躡腳。
到了5門口,用她的鑰匙打開門,開燈,老王把5輕輕地放到床上,神秘人拉開架勢,在5的經脈穴道上拿、捏、、揉,推宮過血,整個過程一直背對著兩人。
梓楊跟老王在另一張床上坐著,雙手夾在腿間瑟瑟發抖。
梓楊輕輕問老王,“剛才灰衣人那手金鉤倒掛,海底撈月的功夫,你辦得到么?”老王搖了搖頭道,“金鉤倒掛,空著手可以,但是手上托著一個百十斤的人翻身牽引,需要極強的腰腹力量,我是萬萬做不到。”
思忖了一下道,“我記得武校里有個教練可以,掛在單杠上雙手抱1來斤的杠鈴做拉伸。但是我看他就翻了幾次,連屎都掙出來了,哪像這位哥這樣這么輕松寫意。”
話間,灰衣人轉頭過來道,“好了,性命保住了。”
梓楊和老王看燈光下灰衣人雖然大半個臉都籠罩在套頭衫的陰影里,但是確實是張人臉無疑,懸在半空的心終于放下了一些。
再看5的臉上,已經不再像剛才那樣慘白,臉頰竟有了一絲紅暈,胸腹微微鼓動,看來已經有了氣息。
老王囁嚅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灰衣人道,“此處不宜久留,我們找個方便的地方話。”
從頭到尾,這個神秘人一共就了幾句話,但是每一句都似乎帶有命令式的威嚴,讓人不得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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