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在玄冰甬道起,蘇睿整個人就起了微妙的變化,似乎突然解脫了一樣,那些縈繞在她心頭的疑問和煩惱都已釋然,整個人變得非常放松。rg
兩人手牽著手往洞中央走去,梓楊抬頭望去,頭頂的光芒明亮的不可直視,明明像是要把人烤熟一般,但是身上卻感覺不到異常的溫度,只有裸露在外面的臉,隱隱有種微麻,這種感覺難以形容,就像時候玩電器時觸電的一樣,只是沒有那么強烈。
整個洞窟呈一個橢圓形,洞中央就在橢圓形的底部——洞頂太陽的正下方。
走到水晶巨石陣跟前,他們才感受到這個“建筑”的宏偉,每一根水晶柱都有半米粗細,幾十米高。水晶柱圍起來的地方,卻是個渾圓的直徑數十米的黑洞。
在洞口往下看,下面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
奇怪的是,雖然洞頂的光線強烈,但是接觸到洞口之后卻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洞口就像是一個漆黑的鏡面,上面是光怪陸離的世界,下面是一片虛無——一個真真正正的黑洞。
梓楊撿了一個石塊丟過去,接觸到鏡面的剎那,石塊瞬間消失……
蘇睿看了下手上的探測儀,上面的數字和圖形在瘋狂地亂竄。
梓楊撓了撓頭,迷惑地看著蘇睿。
蘇睿心翼翼地靠近洞口,仔細地觀察著下方,腳離洞口只有幾十厘米。梓楊伸手牢牢地握住蘇睿的右手,擔心這姑娘突然精神失常,一個跟頭扎下去什么的。
蘇睿默默地注視了洞口足有一分鐘,轉頭看著梓楊,臉上一片祥和,平靜地,“我們回去吧!”
回去?梓楊來摸不著頭腦了,這姑娘的行為舉止來怪異了。尤其是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笑容,像極了書中描述的那種中了含笑半步癲奇毒的癥狀。
離開了洞穴,臉上的刺麻感立刻消失,回到了甬道深處,慢慢的水位又沒過雙膝,此時探測儀上的數字也情緒穩定了下來,開始顯示出正常的參數。
兩人帶上頭盔,一個猛子扎進水里。
回去的時候就熟門熟路多了,兩人順著縫隙鉆到潭底,蘇睿啟動了一個型的水下發動機,強勁的動力帶著兩個人迅疾的向上升起。
上浮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梓楊卻感到有幾個時那么漫長。
“忽、忽,”兩人帶著水花冒出水面,還沒站穩腳跟,在水潭邊蹲距著的老王像個大馬猴一樣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剛踏上岸的蘇睿,嘴里荷荷大喊:“蘇你終于回來了,想死我了,你們下去這么久都沒上來,我以為你們回不來了……”
梓楊感覺受到了冷落,挖苦老王道:“哎哎哎,老王同志,請端莊一些,還有我呢,不要顧此失彼啊!
老王揮起拳頭,輕輕地在梓楊胸前敲了一下,眼里帶著淚光嗔怪道:“你、你這個混蛋!
梓楊似笑非笑道,“下去老半天,又累又渴,也不知道端茶送水,這么沒眼力界!”從鬼門關走過一遭,梓楊從沒覺得老王那張粗糙的臉會像今天這么親切,但是話一出口就忍不住要磕磣他。
老王連忙拉著兩人的手走到物資旁邊,把所有的食品和水掏出來奉在兩人身旁,有一種不過日子了的感覺。
蘇睿跟梓楊相視一笑,“你跟他們講一下吧,我去看看亞歷山大。”
老王看著蘇睿走過去檢查擔架上的亞歷山大,一臉狐疑地看著梓楊,拖著長腔道:“怎么~才下去兩三個時,就跟兩口一樣了?剛才在下面干什么了?!為什么耽擱這么久!”齜牙咧嘴的模樣跟幾分鐘前焦灼急促的神情判若兩人。
梓楊沒有理會老王的挑釁,把黑和帖木兒聚到跟前,大概地跟他們描述了水下的情況,到水潭深9多米的時候,老王:“窩草。”
到潭底別有洞天的時候,老王:“窩草!
到甬道里的生存環境的時候,老王:“窩草!
到黑暗深淵與洞頂光芒的時候,老王一連好幾個窩草。
把下面的情形一五一十地描述完,梓楊不再話,一邊抿著水一邊看眾人的反應。老王撓著后腦勺,嘴里不停地窩草窩草,黑一臉迷茫,帖木兒瞇著眼摸著下巴疑惑地打量著他。
“唉,沒法跟你們這些人交流!笨吹綆讉人連個建設性的意見也沒有。梓楊生氣地一跺腳轉身走開,過去看蘇睿跟亞歷山大的情景。
蘇睿不知給亞歷山大注射了什么藥物,亞歷山大此時已經醒了,兩腮顯出極不正常的紅色,蘇睿在亞歷山大耳邊竊竊私語著,然后不時地側耳聽亞歷山大著什么。
梓楊不愿意窺探別人的**,隔著老遠咳嗽了一聲。
蘇睿轉過頭來對梓楊:”我們要再下去一次!
梓楊一聽就炸毛了,”能活著回來已經謝天謝地了,怎么去一次不夠還要再去一次?真把那里當旅游勝地了啊?“
氣急敗壞之下找老王協商,希望他幫忙否定蘇睿的提案。
結果看到老王盤腿坐在地上跟帖木兒和黑正一正經在商量:“你們老李這家伙是不是在吹牛逼?!”
“我總覺得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下去那么久,蘇這么一個單純的女孩子,會不會中了他的招兒?”
“我覺得老李這個人不可靠,我們還是要聽蘇的指揮!
梓楊聽了老王這一番話,簡直氣的兩眼發黑,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梓楊喊眾人圍坐在一起,召開了探險隊第一次員大會——包括躺在擔架上的亞歷山大。
了蘇睿的提案之后,在圍繞“去”還是“不去”的問題上,眾人(主要是梓楊和蘇睿、老王三人)爭執不休。最終,梓楊爭取了一個投票解決的機會。
結果意料之中,蘇睿支持再下去一次,老王無條件跟從。梓楊反對再下去,并命令黑跟自己一起投反對票。
帖木兒一如既往的選擇棄權。
蘇睿表示亞歷山大也同意再去一次,梓楊表示抗議,亞歷山大情況特殊,不具備投票資格(著帶著歉意地看了亞歷山大一眼,亞歷山大眨了眨眼表示理解)。
比戰平,投票陷入僵局,梓楊現在明白為啥聯合國辦事那么低下了。5個人意見都無法統一,更不用提5個常任理事國了。
蘇睿知道,不管投票結果如何,要想再去一次,必須要服梓楊同意
蘇?粗鳁畹溃骸叭祟愂飞献顐ゴ蟮目茖W發現就在眼前,如果就這么轉身錯過,你不覺得下半輩子都要抱著這個遺憾度過嗎?”
梓楊表示,活著最重要,我這個人沒有你們那么大的理想,我不想拿諾貝爾獎,也不想為科學奉獻生命,我就想做個腰纏萬貫的市民——要下去你們自己去,我跟黑在外面。
蘇睿帶著哀求的口氣道:“亞歷山大眼看就不行了,我們完成他畢生最偉大的理想好不好?如果就這么放棄的話,那他、詹姆斯的死就不明不白,毫無意義!
“只要你同意,這次探險的設備,,部贈送給你們!笨粗q豫不決的梓楊,連躺在擔架上奄奄一息的亞歷山大也忍不住話了?礃幼又灰鳁铑^,這些價值連城的設備他就送給梓楊了。
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老王生恐梓楊拒絕,在旁邊又使眼色,又做手勢。
“你明明知道這事離開你不行,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蘇睿幾乎是哀求的口氣道,言語之中竟然有了一絲哽咽。
老王一看蘇?煲蘖耍布毖哿耍骸袄侠钅氵@個人,真是的,就答應人家一次行不行?反正已經下去一次了,再去一次也不會脫層皮!就算我代他求你了行不行?”老王也是豁出去了,就差跪下叫爹了。
梓楊兩眼一閉,兩手一揮,仰天長嘆,“罷了,罷了,老夫一條爛命早晚毀在你們手上!
蘇睿破涕為笑,老王大大咧咧地拍著蘇睿的肩膀,“放心吧,老李這家伙外冷內熱,其實也是個性情中人,只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為了兄弟,就算讓他吃屎都會愿意!”
“去你瞄的”,梓楊一腳把老王踢了個狗吃屎。
我才不是看你的面子呢,梓楊心想,其實在他內心里,對那個“黑洞”也是充滿了好奇,在場的這些人里面,或許只有亞歷山大能解釋這個奇特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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