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沖把巖壁細縫中的積雪掃盡,露出里面的階梯,果然是一條暗路。rg
階梯只是一道淺淺的溝槽,但是已經(jīng)足夠讓人攀爬,順著階梯往上,可以看到一條傾斜蜿蜒的縫隙直接通向山峰之上。這道天然的縫隙很巧妙地隱蔽在山體里,不在近處看根無法察覺。
這條縫隙不足一米寬,只能容一人通過,綿延向上,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遠。應該就是通向穴眼的隱秘之路了。
阿沖仔細檢查了下階梯上面的痕跡,年代比較久遠,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留下的作品,但是最近有人爬過這些階梯,留下了釘孔之類的痕跡,應該是登山靴踩踏所致。
老王往雪地上一坐,抓了一把雪抹了一把臉,問眾人道,“怎樣?爬不爬?”
話一出口就明白自己問這一句也是多余,不是爬不爬的問題,而是怎么爬的問題。
這條縫隙這么窄,實在是危險至極,就算他們能安攀登上去,萬一黎天明在山頂上埋伏一個人把守著,那可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不要用兵器了,隨便扔塊石頭都能把眾人一鍋端了。
但他們又不能放棄登山,且不提有可能隱藏在山上的陵墓的巨大價值,光是追逐黎天明這條線索,就足夠讓他們冒險了。
黎天明這幫人害死探險隊員,挾持靳國強,他們的所作所為等于是叛變,阿沖和蘇睿作為中美雙方的代表,都負有直接責任,更何況靳國強跟老王有很深的私交,憑這也不能不冒險。
眾人回到帳篷收拾東西準備爬山,除了必要的登山設備和給養(yǎng)之外,帳篷之類的多余物資也放棄了。
來到山崖腳下,阿沖,“我第一個爬,你們跟在我身后——不要離太近。”
著把縛在背上的青文又緊了緊,這一路上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之外,阿沖一直用背帶把青文縛在身上,幸虧她身材比較瘦,背在身上倒也不是很礙事。
阿沖用登山靴試了試腳下的階梯,確認牢固之后,動手就要攀登。
“等下。”梓楊突然想起一事,指了指遠方巨人的身影,“這家伙怎么辦?”
阿沖看了它一眼,“暫且先不管它了。”完轉(zhuǎn)身繼續(xù)往上攀爬。
從發(fā)現(xiàn)巨尸開始,阿沖就一直急著趕路,應該是預感到了什么。
梓楊明白,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登上峰頂,巨尸如何處理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或許讓它就這么一直凍在山石上,一直到天荒地老吧。
雖然背上負了一個**十斤的姑娘,阿沖行動仍然很敏捷,不一會上面就剩下一個的影子了。
老王緊了緊登山靴,自告奮勇道:“誰都別跟我搶,我第二!”
蘇睿把安繩拴在他腰上的掛鉤上,叮囑他要心。老王頭,一聳身就上了階梯。爬了幾米,轉(zhuǎn)頭對下面的梓楊道:
“老李,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告訴麗,讓她找個老實人嫁了,不必等我了。”
梓楊在下面對他豎起了中指。老王嘎嘎一笑,轉(zhuǎn)頭繼續(xù)往上爬,笨重的身軀竟也非常靈活。
雖然明知老王是開玩笑,梓楊內(nèi)心還是一緊,這兩年大家一起出生入死,雖然經(jīng)歷過不少險境,這一次卻跟之前完不同,不僅要心天災,還要應付**。
老王上去十來米之后,接下來就是黑了,蘇睿把安繩給他掛上,黑一貓腰也躥了上去。
老王跟黑都上去之后,梓楊跟蘇睿相視一笑,“誰先來?”
蘇睿嫣然道:“女士優(yōu)先,你斷后。”
梓楊做了個西方騎士禮的動作,伸手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蘇睿把安繩分別系在自己和梓楊的腰上,登山鎬的帶子套在手腕上,雙肩包系緊,一只手攀在崖縫上,另一只手用登山鎬固定,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去。
梓楊回頭看看營地,兩頂帳篷孤零零地立在那里,那尊高大的身影渾身落滿了積雪,仍舊背對著眾人,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遠方。
梓楊嘆了口氣,拉緊背包,順著階梯往上爬去。
阿沖一馬當先,身影早就消失在視線里。老王、黑、蘇睿、梓楊,四個人用安繩鏈接在一起,每個人相隔十來米,緩緩前進。
因為出發(fā)之前他們經(jīng)過幾次“輕裝簡行”,所以很多設備都遺棄了。原帶的巖石鋼錐也丟在第一個集結,所以這次登山?jīng)]辦法進行支固定,只能靠人力攀登。為了安起見,眾人一步一個腳印,前進的非常緩慢。
梓楊緊緊地貼在山體上,每挪動一步都要用登山靴在階梯上踩兩下固定住。手套里的掌心已經(jīng)緊張地攥出了汗。抽空往腳下瞄了一眼,突然有種暈眩的感覺——腳下的事物已經(jīng)變得非常渺,不知不覺已經(jīng)爬了這么遠。
往上又爬了一段路之后,縫隙變得寬大了很多,整個人可以貼在縫隙里,不用擔心旁邊強烈的山風,雖然相對安了很多,但是體力仍舊消耗的很快。
攀巖是一項非常講究技術的運動,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訓練的人,即使體力充沛也沒法堅持太久,因為第一次攀巖難免會動作變形,肌肉過度緊張,所以非常容易疲勞。
梓楊心中默默地數(shù)著數(shù),咬牙堅持著。爬了多久了?幾百米?幾千米?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不敢再往腳下看了,一只手抓住登山鎬,兩眼緊緊盯著眼前的階梯,生怕一不心滑下去。
此刻的梓楊渾身乏力,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當年學校運動會跑5米都沒這么艱難,他已經(jīng)感覺四肢開始發(fā)脹發(fā)酸,眼前也冒起金星,呼吸愈發(fā)困難。
堅持不住了!梓楊想開口喊上面的人停下來,卻連張嘴話的力氣都沒有,正惶恐失措的時候,突然上面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他的手腕,一下子把他提了上來。
梓楊往前一沖,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大口喘著氣。只覺得眼前一片白光耀眼,原來他們已經(jīng)到了山峰之上。雖然離最高峰還有幾百米,但是眼前的地勢已經(jīng)平坦許多。
提他上來的正是阿沖,老王也在旁邊,像一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塊平坦的地面,邊緣之處就是他們剛攀登上來的萬丈深淵。山峰之上常年被積雪覆蓋,映入眼簾的是白茫茫不見邊際的積雪。陽光升起,一片突如其來的白光刺的他眼花繚亂。
蘇睿把雪地鏡給他戴上,梓楊才覺得眼睛舒服了一些。
老王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道,“噯,你們這種地方,漫山遍野的是一片白雪,眼睛都睜不開,會不會被反光刺瞎眼啊?我聽很多登山的會患上雪盲什么的。”
蘇睿頭道,“有可能,雪地對日光的反射率達到95%,雙眼長時間暴露在雪地中,跟直視陽光差不多,眼睛視膜會受到強烈刺激引起短暫性失明。
不過,雪盲也不一定僅僅是反光的刺激,有的時候是因為眼睛長時間對外界環(huán)境的依賴和適應造成的。
在茫茫雪地里,人沒有了著眼,眼睛不知道看什么了,所以一直都在尋找什么東西作為參照物,如果沒有明顯參照物,視力就會暫時下降或暫時失明。”
老王把雪地鏡反復摘下又戴上,“你們我這樣視力會不會受影響。”
梓楊在雪地上坐了一會兒,慢慢感覺四肢又恢復了力量,看老王在那搞怪,沒好氣地道:“視力會不會受影響我不知道,但智力肯定會受傷。”
老王沒有理會他的挑釁,而是神情專注地看著遠方,嘴里嘀咕道:“咦?那是什么東西?我看花眼了?”
眾人順著老王的手指看去,在遠處的山峰上,隱隱約約似乎有一簇紅色,離得太遠看不清楚,但是在四周潔白的雪地映襯下很明顯。
蘇睿掏出望眼鏡看了一下,臉上突然大驚失色。
梓楊接過望遠鏡看去,心中也是一震。
遠處的山峰上有一大片紅色的積雪,像浸透了血液一樣鮮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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