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明看著莫老三,皺著眉頭道:“你沒事又出來晃什么?干你的活去!”
由于“機關高手”莫老三忙活到現在都一無所獲,黎天明對于他的態度也明顯轉變了。rg
莫老三賠笑道:“是、是這樣,我、我這邊需要哥幾個搭把手。”
刀疤金罵罵咧咧地道:“有話就,有屁就放!啰里啰嗦哪來那么多廢話!”
莫老三頭哈腰地道:“那就勞煩哥幾個,幫、幫忙把這個神龕搬下來吧,我覺得這個底座下面不定能發現問題,不過我也不敢保證……”
刀疤金不耐煩地揮手道:“知道了,你滾開。”
指著手下幾個人道:“你、你、你,你們三個進來幫我拆東西。”
又一指阿沖道:“算你子運氣好,老子現在要干正事。你很能挨打是不是?等會老子干完活回來再練你!”
阿沖蹣跚著回到梓楊他們身邊坐下,梓楊關切地問道:“你怎么樣?”
阿沖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但是嘴角滲出來的鮮血明他受傷不輕。
阿沖靠著墻壁坐好,閉著眼睛調整氣息。梓楊從眼角的余光中,看到阿沖從背后的手指中翻出一根閃亮的鋼絲——竟然是把微型的鋼鋸。
梓楊屁股挪了挪靠近阿沖的肩膀——這樣其他看守的人就看不到阿沖手上的動作了。
梓楊這個動作很自然,根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他眼睛在人群中掃過,正好遇到莫老三的目光。
莫老三眨了下眼,表情漠然地鉆進里屋去了。
梓楊心里一片雪亮:那些記號是莫老三留下的!!!
奇怪了,這莫老三為什么要幫他們?
刀疤金他們的動作很快,是“搬”,其實是“拆”,刀疤金這幫人不是信徒,對于神靈也是毫無敬意,木質的框架三下兩下就被拆散,佛像也被推倒在一旁。
清理掉神龕之后,露出下面巨大的底座。
這個底座長兩米多,寬、高各有一米多,整個是由一塊原石刻成的,怕有上萬斤不止。
莫老三在原石周圍敲敲打打,又端著羅盤在周圍走來走去,折騰了半天,臉上一股失望的表情,看來仍舊是一無所獲。
梓楊注意到,刀疤金他們拆神龕的時候,老喇嘛跟中年僧侶的表情都很漠然。
這中年僧侶的漠然,是看破一切的淡定從容,不管面前發生什么他都是波瀾不驚,像是一個終極悟道的高僧。
這年老喇嘛的淡漠,卻是那種事不關己的無動于衷,似乎這個神像對他來可有可無。
這老喇嘛表情看起來并不像是個信徒,雖然坐在地上,渾濁的眼珠卻轉來轉去,不斷地掃視著眾人。
刀疤金罵罵咧咧地從里屋走出來。莫老三跟在他身后,看了看黎天明,攤開雙手,神情尷尬地道:“底座是實心的,地下也都是實底,四周墻壁我也探查過了,沒有什么機關……”
莫老三的聲音很,黎天明卻像是被晴天霹靂擊中一般,面如死灰。
他知道莫老三沒有必要撒謊,自己之前也檢查過幾次了,這個廟,確實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難道我看走眼了?這里不是穴眼?山里沒有龍巢?這只是一座普通的寺廟?
難道這就是天命?我黎天明辛苦籌劃這一切,終究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黎天明如喪考妣的神情,眾人也知道沒戲了。
刀疤金懊惱地道:“黎叔,現在咋辦?咱們帶的糧食只夠吃幾天……總不能一直在這邊窩著吧?”
著轉頭看著眾人,眼神里閃現著寒光:“這些家伙留著也是浪費糧食,都解決掉算了!”
黎天明神色黯淡,像是被抽取了精力一般,一下蒼老了十歲,睜著一只獨眼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眼神中不帶任何表情。
梓楊明白,刀疤金這句話并不是威脅,這些人都是亡命徒,他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現在這場探險對他們來已經結束了,留著眾人反而成了負擔,為了保證自己的事情不會敗露,黎天明很有可能殺人滅口。
黎天明指了指阿沖道,“好,事已至此,咱們就做一個了結吧,先從他開始。”
刀疤金興奮地搓著手道,“那這個女的……”
黎天明面無表情地道,“先留著做個人質,等我們翻山出境之后,隨便你處置。”
刀疤金迷惑道:“出境?怎么,我們不回老家了?”
黎天明慘然一笑:“回家?你覺得我們還回得去嗎?”
黎天明知道,即使他把所有人都殺了滅口,也沒法安然渡過這個劫數了。
靳國強那邊就不用了,牽涉到軍方背景,出了這樣的事故,上頭肯定不會輕易了結,各種調查和訊問肯定會紛至沓來,自己幾十年來的所作所為都會大白于天下,就憑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夠槍斃幾百次了,連龍頭也罩不住他。
還有龍頭那邊,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俗話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自己幾次心生異心,在龍頭那邊早就失去了信任,這一次捅出了這么大的簍子,秋后算總賬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與其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不如冒死一搏。黎天明相信龍頭的勢力只能控制到國內,自己只要過邊境線,他事再大也鞭長莫及了。
這樣一來,雖然大半生奮斗的一切都會煙消云散隨之而去,但有什么比保住命更要緊呢?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先解決掉眼前的這些麻煩。
黎天明頭,示意刀疤金動手。
刀疤金抽出手槍,獰笑著走向阿沖。
梓楊內心萬分焦急,腦子飛快轉著,思考著應對之策,但是眾人雙手都被鋼絲牢牢捆住,戰斗力最強的兩個人又都深受重傷。要想幸免于難,似乎只有期待奇跡發生了。
刀疤金走到眾人跟前,伸手就要抓向阿沖,突然,蘇睿挺直身子,大聲念道:“南摩惹納達拉雅雅,南摩阿里雅佳納。”
眾人一怔。
蘇睿這幾句話是對著那中年僧侶所,那個一直閉目養神的僧侶表睜開眼睛看著蘇睿,情也是稍微有些異樣,輕輕地道:“薩嘎拉貝勒佳納,尤哈拉佳雅達他嘎達雅。”
蘇睿又了幾句藏語,那中年僧侶也回了兩句,兩個人竟然一問一答起來。
黎天明獨眼里閃現出一絲亮光,顫抖著手指向蘇睿道:“你,你懂密宗藏文?”
刀疤金一把將阿沖提了起來:“妞藏得很深啊,果然有事,等會翻山的時候給老子當向導!老子先把他們都收拾了再來炮制你!”
蘇睿冷冷地看著他:“殺了他,你永遠不會知道象雄王朝的秘密了!”
“慢著!”黎天明站起身來,示意刀疤金不要妄動。
“你象雄王朝?什么秘密?跟這個寺廟有什么關系?”
蘇睿兩只漂亮的大眼睛直視著他:“傷了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性命,你都不會從我這里得到任何消息。”
黎天明毫不猶豫地頭:“沒問題!金子,把他放下。”
刀疤金不甘情愿地把阿沖放下,嘴里嘰里咕嚕的埋怨著。
黎天明根無暇顧及他的心情,繼續追問道:“問問這喇嘛,穴眼在哪里!”
蘇睿看著黎天明道:“你要想知道這座寺廟里的秘密,除非跟我們合作,先把我們解開再。”
黎天明搖搖頭,看著阿沖跟黑道:“他們這些人太危險,我不能冒險。”
著又指了指靳國強道:“這個人雖然中了我們的毒藥,還是打傷了我幾個兄弟,上山的時候還差拉著我們的人同歸于盡。如果我不下狠手的話,他現在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蘇睿了頭:“那好,你給他們把傷口包扎下。另外,我們帶的包里有強心劑,你給他們每人注射一針。”
黎天明也很干脆:“好!這個可以。金子,你把他們的包拿過來。”
刀疤金撅著嘴把蘇睿的登山包拿過來,扔在蘇睿腳下,嘟囔著道:“黎叔,你別上他們的當,這妞葫蘆里不知賣的什么藥!她早就知道那和尚什么了,一直跟我們耍心眼呢!”
黎天明看也不看他,頭也不回地道:“拿鉗子,把她的手解開。”
刀疤金睜大了眼看著黎天明,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嘴巴里嚷嚷道:“黎叔,你瘋了,她……”
“啪”地一聲,黎天明回手就給了刀疤金一個響亮的耳光。
“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黎天明惡狠狠地看著刀疤金道。
黎天明知道,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蘇睿身上,為了爭取到她的合作,黎天明愿意拿出最大的誠意,可惜這個刀疤金總是看不清形勢,到現在還是不識時務,如果不給他顏色看看的話,不定會壞了自己的大事。
刀疤金半邊臉火辣辣的疼,黎叔這一巴掌可是使足了力氣。自己跟著黎叔打拼了幾十年,還從來沒受過這種屈辱,當下一時愣住了,站在那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莫老三看局勢有僵,連忙上來打圓場,“咳咳咳,都是自家兄弟,這是何必呢,何必呢。黎叔,消消氣,金兄也莫生氣,黎叔也是為了你好……”
刀疤金甩掉莫老三的手,一扭頭走到旁邊,坐在那里背對著眾人生悶氣。
黎天明轉頭看向蘇睿,面色如常。
他知道剛才刀疤金欺辱蘇睿,讓她心有芥蒂。自己這一巴掌,其實也是做給蘇睿看的。
莫老三從包里拿出鐵鉗,顛顛地跑過去,把捆在蘇睿手腕上的鋼絲一根根鉗斷。
蘇睿從背后抽出雙手,揉了揉手腕,鋼絲捆得很緊,在她手腕上留了幾道青紫色的血痕。
蘇睿從包里拿出繃帶,先把黑大腿上的傷口包扎好。黑星手槍近距離發射威力很大,黑大腿上的槍傷是貫穿傷,看起來沒傷到骨頭,只要止住血,性命應該沒有大礙。
蘇睿包扎好黑的傷口后,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又過去觀察靳國強的傷勢。
靳國強此時已經昏迷不醒,看得出來兩條腿已經骨折。蘇睿發現靳國強臉上的傷口只是皮外傷,導致他昏迷的應該是內傷,具體什么情況蘇睿也無法看出來。
蘇睿給靳國強打了兩針強心劑。這強心劑有增強心肌收縮功能,包含腎上腺素等化學藥物成分,有將人們從休克、心力衰竭、中毒等生死邊緣拉回來的奇效。
黎天明看著蘇睿做完這一切,冷冷地道:“我把你解開是展示合作的誠意,如果你跟我耍什么手段的話,我隨時可以置你們于死地!”
蘇睿站起身來,淡然地看著他。
黎天明不得不佩服,這姑娘年紀輕輕,心理素質卻是極佳,當下道:“問一下這喇嘛,他們是誰!”
蘇睿看著中年僧侶,了幾句藏語。那僧侶回了幾句話,蘇睿神色一怔,轉過頭緩緩地對黎天明道:“他們是拉孜土司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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