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讀者問到術(shù)士與心靈術(shù)士是不是一個概念，那個，大概就是綱和目之間的關(guān)系，也就是，心靈術(shù)士都是術(shù)士，但并不是所有的術(shù)士都是心靈術(sh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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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龍在大聲咆哮，“毀掉巨弩！”它大叫道，同時噴出一股灼熱的火焰，火焰立即引燃了一架剛被推出來的弩車，它和身邊的人一起燃燒起來，但如同颶風(fēng)一般的暴雪隨即席卷而來，一個身著精致的黑色長袍的法師正注視著紅龍，他的法術(shù)并沒能對紅龍造成太大的傷害，紅龍轉(zhuǎn)動脖子，它那雙如同琥珀一般金光純凈的眼睛籠罩著一層薄冰，但它只是眨了眨瞬膜，冰雪就融化成了溫?zé)岬乃�，從紅龍的鼻側(cè)流過，看上去就像是它在為了什么哭泣，但誰都知道，紅龍是不會流淚的。
一個士兵在叫喊著，幾個術(shù)士的法術(shù)接踵而至，幾乎不分先后地?fù)糁辛四莻�身影，法師的身影破碎了，那是一個假象，這個概念讓紅龍愈地狂暴起來，它沒有如之前那樣落在城墻上——其他公國與城邦沒有龍山這樣的巨弩，他們的弩箭就連紅龍的鱗甲都無法貫穿，但在這里就未必了，紅龍在赤紅色的天穹上輾轉(zhuǎn)翻飛的時候，就像是一只穿過閃電與云層的纖細(xì)海鳥，而它在居高臨下的俯瞰時，人類的法師立刻為大型弩車覆蓋上蒙蔽眼睛與感知的法術(shù)——人們看到紅龍突然猛地向下墜落，消失在城墻的彼端，他們高聲歡呼，以為自己除去了一個強(qiáng)大的敵人，但異界的靈魂卻在輕微地?fù)u頭，一只被擊中的巨龍只會張開翅膀，而不是將翅膀完地收攏起來，它是在有意識地俯沖，而不是無助地跌落，也許正是為了躲避一支被大型弩車投擲出來的弩箭，黑龍裔的眼睛可以看到很多凡人無法看到的東西，他看到了那支甚至沒能碰觸到紅龍鱗甲的弩箭，它的高度和度不但讓紅龍吃了一驚，也讓巫妖重新估算起這種武器的力量來。
——這種大型弩車不僅僅是矮人的作品，曾經(jīng)的不死者，或許還有侏儒的。
正如他所猜測的，在大型弩車的內(nèi)部，被黑沉沉的木頭遮擋著的地方，裝滿了各種巧的齒輪與鏈條，它們揮著魔法未必能夠企及的作用，讓這具大型弩車只需要三個凡人就能操作——兩個士兵絞緊弓弦，一個士兵校準(zhǔn)方向——弩車上安裝著一個怪模樣的東西，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鳥爪擎著三只圓環(huán)，士兵知道，如果這種巨大的弩箭要射中目標(biāo)，目標(biāo)就必須在這三個環(huán)里。他們也要比其他凡人更早地知道弩箭落空了，“難道它的尾巴上也長著眼睛嗎？”一個士兵嘀咕道，而他的同伴瞪了他一眼。
“離開這里！”他們身邊的法師喊道，士兵們猶豫了一個瞬間，然后一個可能在他們的噩夢中也沒有過的可怕景象突兀地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先是棘刺，然后是角，之后是紅龍的眼睛，它們在城墻上搜尋著，可以容納下半打侏儒的石磚在紅龍的爪子下粉碎，崩塌，在它能夠觸及到的范圍內(nèi)，城墻頓時失去了有三分之一那么多，射出能夠讓一只紅龍也為之忌憚的弩箭的大型弩車在吱嘎聲中往下滑去——矮人們用細(xì)的鋼珠來做移動它們的履帶，讓它們可以在馬道和城墻的頂面快地移動，在底部縝密的矮人們也設(shè)置了支架，可以讓它在傾斜的狀態(tài)下穩(wěn)穩(wěn)地站住，但這不是，它們也可以停在空氣里，弩車猛地向塌陷的地方傾倒，一個士兵不假思索地跳起來，抓住了它的一組弓身，誰也沒想到這個可以有點(diǎn)愚蠢的舉動竟然讓他得回了自己的性命——紅龍沒有噴吐火焰，而是直接用自己的牙齒咬住了弩車，堅硬如同巖石般的木質(zhì)部分在它的嘴里就像是一塊干面包，金屬部分也只不過是面包里的白堊，殘缺的弩車斷裂了，它從紅龍的嘴邊跌落下去，撞在城墻的外壁上，那個士兵也是一樣，他先摔落在地上——一叢茂盛的醋栗叢讓他只是折斷了幾根肋骨，然后弩車的底座扭曲著從天而降，恰好將他罩在了里面，銳利的精鋼穿過了他的手臂，他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士兵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清醒過來的，但這個時候格瑞納達(dá)人已經(jīng)開始了第一次面攻擊。他無法知曉城墻之上的情況，卻能從縫隙間看見有著他頭顱那么大的腳爪紛亂地移動著，腳爪上面連接著像是鳥腳那樣的東西，但鳥兒們既不會有那么粗壯的腳，也不會在腳上生滿厚重的鱗片，腳爪，以及腳爪要承擔(dān)的重量是那樣的沉重，但腳爪之前的蹼?yún)s讓它們的腳步聲并不像士兵以為的那樣響亮，陷入泥土的部分也不是很深，但它們在跳起來的時候，留下的凹坑可以容許一個人類男性將自己膝蓋以下的部分都放在里面。
因?yàn)槭勘�，還有弩車是沿著城墻滾落的，所以他們所在的位置緊靠著墻壁的底部和邊緣，即便是格瑞納達(dá)們的恐爪龍，它們在跳躍與攀爬的時候也是需要留出一點(diǎn)距離——而這點(diǎn)距離正是最不容易受到打攪與撞擊的，雖然有恐爪龍對這個怪東西里面彌漫出來的血腥味兒感興趣，卻也在伸出長吻之前被主人抓住了——龍爪騎士們想到了恐爪龍也許是對里面的肉食感興趣，但現(xiàn)在可不是進(jìn)餐的好時機(jī)。
當(dāng)一只恐爪龍高高地跳起，爪子嵌入城墻，碎石從縫隙里掉在士兵身上的時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上方可以投入光的縫隙被遮住了，他知道有一只恐爪龍就在他的上空，他點(diǎn)數(shù)著他所知道的防御手段——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最經(jīng)常做的就是——倒油，而且是滾熱的油！
漆黑的鯨魚油從之前預(yù)留的長條隙縫，而不是如普通堡壘和城墻那樣只是從射擊孔中，長條隙縫的間距可能只有三尺，而這個空隙根不可能容許一只身形龐大的恐爪龍往上爬，他們確保城墻的每一個地方都被滑膩膩的油脂覆蓋，士兵聽到恐爪龍在尖利的叫喚，然后他的臨時掩蔽所突然在一聲巨響中驟然下塌了一半，士兵立刻低下頭，整個人就著被精鋼的枝條貫穿的姿勢匍匐在地上，他的脊背都能感覺到時不時碰觸到自己的壓力——如果大型弩車不是選用了極其富于彈性與韌性的材料，他或許已經(jīng)成為恐爪龍屁股下的坐墊了。
幸好這種危險的情況只持續(xù)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消失了，但士兵一點(diǎn)也沒有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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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龍爪騎士們逐漸迫近城墻——鋸齒形的城墻對恐爪龍們來也是一個問題，它們固然不如鷹獅身獸那樣如同一座山丘般的龐大，但也要比一般的人類，甚至獸人占地方的多了，受面狹窄的城墻讓龍爪軍團(tuán)們的分隊被無可奈何地再次拆分，六個，或是七個龍爪騎士一組，這讓龍爪之中的命令傳達(dá)的度變得遲緩起來——騎士們倒是一點(diǎn)也不奇怪人類會傾倒油脂，這是一種在很多地方都能看到的防守方式，他們嫻熟地從滑落下來，站立不穩(wěn)的恐爪龍身上跳開，而在地上打幾個滾對這些皮糙肉厚的生物來根算不得什么。
龍爪軍團(tuán)的第一分隊長出一聲細(xì)而悠長的聲音，龍爪的術(shù)士們舉起雙手，進(jìn)入失神的狀態(tài)，開始吟唱咒語——他們投擲而出的大多是火焰和雷電，或許有毒的煙霧，火焰能夠燃燒油脂，甚至漫入隙縫，讓里面的敵人自食其果，而雷電，它們都是些很的球形雷電，在空中慢吞吞地游走了一會后，就從隙縫中鉆了進(jìn)去，有時候它們只是導(dǎo)致了一兩個人的死亡，有時候也會引燃油脂，至于那些有毒的煙霧，則會有協(xié)助的術(shù)士將它們送到更多的，或許連龍裔的眼睛也未必能夠找尋得到的縫隙里。龍爪騎士們滿懷期待地看著，一個騎士卻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而他的坐騎，一只強(qiáng)壯的恐爪龍就像是在呼應(yīng)他的警兆那樣不安地挪動著爪子，它撞到了另一只從城墻上退卻下來的恐爪龍，引得那只怪物與怪物的主人對他們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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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下一刻，他們就突然失去了同伴的蹤影，不，或許不該那么——他們并沒有離開，或是突然被一個法術(shù)拋出這個位面，是地面。
轉(zhuǎn)瞬之間，在動攻擊之前還十分堅實(shí)的地面突然變得潮濕而松軟，松軟的可以沁出顏色暗沉的水，根來不及叫喊提醒，或是做出反應(yīng)，十之六七的恐爪龍，連帶它們身上的格瑞納達(dá)人，就突然陷入到一個巨大的泥沼之中——恐爪龍的身軀就像是一個錐子，有力的后肢，強(qiáng)壯的肌肉與厚厚的鱗甲也注定了它們不會是那種可以輕易浮起的生物，泥沼一下子就吞沒了它們的大部分軀體，術(shù)士們拔身而起，除了一身長袍和靴子之外沒有太大的損失，但身著甲胄的騎士們就要糟糕得多，如果不是格瑞納達(dá)的軍團(tuán)里那種令人為之膽寒的施法者配比，就這么一個陷阱，就可能帶來對任何一個將領(lǐng)來都無法解釋的重大損失。
在術(shù)士們的幫助下，失去了重力的泥沼就像是另一個位面的石油井道噴那樣，將陷入其中的恐爪龍與騎士們拋向空中，他們或許也是想要溫柔一點(diǎn)的，但問題是，就在陷阱動的下一刻，所有的射擊口中都探出了箭頭，箭矢如同暴雨那樣傾瀉而下，恐爪龍的皮膚沒有那么容易穿透，但這些箭矢上都捆綁著侏儒們弄出的玩意兒，類似于礦物之類的東西，只要碰觸到堅硬的東西就會爆炸，騎士們的短矛與劍也是一樣，一時間粉碎的血肉就像是盛開在黑色泥沼上的邪惡花朵，格瑞納達(dá)人在大聲詛咒，他們應(yīng)該感激紅龍和龍牙，如果不是他們壓制著城墻上方，來自于垛口的箭矢會讓他們死傷更多，但即便如此，也足夠讓這些傲慢的格瑞納達(dá)人感到羞辱與憤怒的了，他們從泥沼中脫身后就想要再一次地動攻勢，但那個翻滾的泥沼還在不斷地向著更遠(yuǎn)的地方蔓延。
“這是什么？”
“一個來自于無底深淵的法術(shù)，”術(shù)士：“可能是連通了附近的泥沼�！笨刹皇菃�，距離他們最近的就是無邊無際的雪蓋沼澤，如果龍山邦國的施法者們是從那個地方引來的泥沼，那么他們就算是耗盡所有的力量也未必能夠?qū)⑦@片該死的泥沼重新化為可以踏足的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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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的靈魂也注意到了，這個法術(shù)讓他想起那段短暫的旅行。
葛蘭現(xiàn)在怎么樣了呢？還有梅蜜？伯德溫與李奧娜？
他想，但在巫妖提醒他之前，他就微微彎腰，鞠了一躬，向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紅龍。(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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