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斯泰的莊園雖說也叫莊園,在張楠眼里其實就是一副蜿蜒在積雪與山丘交錯下的森林fe風(fēng)景畫。
一進(jìn)入莊園大門之后不久,就理解了亞歷山德羅夫等人不能將這處莊園買下的遺憾:雖是冬季,但看得出,在春夏之時,這要比察里津莊園的自然環(huán)境更好,景觀更漂亮。
差距在于地形起伏,察里津莊園雖被森林包圍,但近乎一馬平川,起伏不大,而這邊就是一副有山有水的風(fēng)景畫。
張楠家鄉(xiāng)是個四周環(huán)山的盆地,有山有水,自然更喜歡略有起伏的環(huán)境。不過也不眼紅,比這更漂亮的地產(chǎn)、莊園自己有的是。
晚餐沒在托爾斯泰曾住了幾十年的那座老房,那邊如今是博物館,就算亞歷山德羅夫等人有能耐讓大老板在托爾斯泰家的餐桌上用餐,張楠也沒那個興趣。
更重要的是:那座房子的廚房沒燃?xì)獾模?dāng)擺設(shè)都大半個世紀(jì)了,沒法做飯。
不過總有吃飯的地方,蘇聯(lián)時代這一年四季都有不少游客,有些還是外國人。就算如今,每天也會有些游客來,莊園自然有配套的餐廳,只不過距離托爾斯泰老宅略有些距離。
張楠并不是特別了解托爾斯泰,只知道《戰(zhàn)爭與和平》與《安娜·卡列尼娜》是他的作品。
看過前者改編、拍攝成本世界第一的蘇聯(lián)版電影,還看過后者的漢語翻譯版,但對其映像并不深。
不錯了,作為名六十年代末出生的華夏人,對托爾斯泰的了解達(dá)到這一程度,都能算個偽西方文學(xué)愛好者了。
這會晚餐的功夫,才知道托爾斯泰原來是個俄國貴族,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是,不是貴族出身,能寫出沙俄時代貴族的生活?
不是貴族出身,能有這么龐大的莊園?
不是貴族、不是當(dāng)時的上等人,在沙俄的社會環(huán)境下,別說寫作、當(dāng)個作家,能寫自己名字就不算文盲!
蘇聯(lián)時代建造的宮廷式龐高大餐廳,傳統(tǒng)的長木桌,俄國人就喜歡這么搞宴會。準(zhǔn)備了最好的酒水與食物,還是俄式、中式混搭,伙計們花了心思。
這頓飯的花費會讓99.99%以上的莫斯科人咋舌,比如提供的魚子醬都是極其昂貴、稀有的第一級大白鱘魚子醬,連尋常西方人眼里貴死人的第二級奧西特拉鱘魚子醬都上不了臺面,更別說第三級閃光鱘魚子醬。
普通人,能來點鮭魚魚子醬就不錯了。
鱘魚?
太貴!
俄國人愛魚子醬,幾名美國伙計也同樣如此,不過老板和項先生是碰都不碰這種腥味十足的玩意,就海邊長大的關(guān)老大略有興趣。
這頓飯顯然就是只吃最貴不選最對,甭管味道如何!
張楠只得感嘆這西方人真是可憐,從古羅馬時代開始就沒吃過什么好東西,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能當(dāng)珍饈。
這大老板還算含蓄,吃飯時不會說自個這幫俄國手下就是群暴發(fā)戶,一搞宴會,形象舉止就配不上他們的身價。
入鄉(xiāng)隨俗,隨他們這么搞,伙計們是好心。
老板一直笑瞇瞇,俄國伙計們還真的以為張楠喜歡這氣氛。
大老板華夏人,亞歷山德羅夫等人就沒上40度的“標(biāo)準(zhǔn)伏特加,餐桌上不是各種貴死人的葡萄酒,就是從華夏進(jìn)口的茅臺。
外邊還天寒地凍的,張楠讓湯姆給自己倒了一小杯茅臺,淺嘗一口。
眉頭一皺,把酒杯放回桌面,還拿起一旁的熱手巾吐了口。
抬手示意,原本熱熱鬧鬧,好幾個處于拿著酒杯拼酒狀態(tài)的毛子手下們很快安靜下來,有兩個還是拿著酒瓶看著大老板,一臉:“老大,啥事?”的表情。
張楠指了下瓦西里,道:“把手上的瓶子放下,還克格勃出來的,都喝不出這酒有問題。”
瓦西里是紅魔鬼出身,這會一聽,拎起酒瓶一看,臉色劇變,“假酒?!”
那是瓶茅臺,這些年下來,瓦西里等人已瞧不上俄國產(chǎn)的伏特加。
傳說伏特加很烈,個個都是六十幾、七十度?
假的!
絕大多數(shù)品牌伏特加就一個度數(shù)“四十”,壓根不太烈,沙俄時期的硬性烈性酒收稅規(guī)定導(dǎo)致的慣性后遺癥。
沙皇規(guī)定高于四十度就屬于烈性酒,征收重稅!
俄國人喝白酒超級牛掰,如喝白開水?
人家喝的是40度的貨色,只看數(shù)量,當(dāng)然會讓人感覺比常喝52、53度白酒的華夏酒友猛一截。
一幫紅魔鬼,如今要么不喝白酒,要喝只喝高度貨,都有點瞧不上標(biāo)準(zhǔn)伏特加了,覺得那玩意不夠爺們。
關(guān)興權(quán)、阿廖沙等人的華夏酒文化養(yǎng)生理論:白酒要么不喝,要喝就喝高度貨,適量。
假酒,那可是會喝死人的!無論是以前的蘇聯(lián)時代,還是現(xiàn)在的俄羅斯,據(jù)說每年喝到假酒而送命的至少上萬!
怪不得瓦西里這表情,這不僅僅是危險的問題,還是沒面子的問題,甚至倒了紅魔鬼的牌子。
紅魔鬼分不出會要人命的假酒,臉都丟到西伯利亞了!
這邊張楠示意其稍安勿躁,笑著道:“放心,不是甲醇,喝不死人,就是味道有點不對。”
說著,看向亞歷山德羅夫。
還沒開口呢,后者搶先道:“我馬上讓人去查!”
丟人呀!
請大老板吃飯,結(jié)果這酒居然是假酒,伙計們還要不要混了?!
至于這酒到底是不是假酒...
老板說是,那就是!
他可聽說過,這種華夏國酒,老板家里屯著的陳年酒數(shù)量,應(yīng)該比酒廠庫房里窖藏的都多!
亞歷山德羅夫這就要讓手下去查,這次宴請的所有食物、酒水來路清楚可靠,不然可不敢讓大老板吃。
查起來不難。
沒想,張楠打斷了他的動作,道:“這酒還算有點良心,應(yīng)該用的是雜牌醬香白酒灌的,瓶子都是真的,可能那些進(jìn)口商都分不出真假。
華夏前幾年和俄羅斯一樣,假酒不少,這茅臺還是有個五、六年的陳酒包裝,那時候想買到真貨官小點都不行,市面上幾乎全假。
你下邊的伙計別輕易搞出人命,當(dāng)然,如果故意賣假酒,那就按照公司的規(guī)矩辦。”
90年代在國內(nèi)要買到真茅臺何其難,酒瓶子都值錢!
就是沒想在國外也如此,照理按照出口指標(biāo)、創(chuàng)外匯一類的原因,華夏之外反而不大買得到假茅臺,就像在美國的中華煙全是真的一個道理。
繼續(xù)吃飯,一大幫人這下誰都不喝了,連葡萄酒都不沾——大伙不是傻子,這情形再喝?
腦子缺鈣!
出乎張楠預(yù)料,不到十五分鐘,情況就清楚了。
神速!
“怎么這么快?”
張楠有疑問,這也太快了點吧。
亞歷山德羅夫剛才還很沒面子呢,這會倒是腰桿子直了一截,告訴張楠:“老板,為您提供酒水、食材的所有供應(yīng)商都是公司會員,特別是第一次享用的食材,供應(yīng)商短時間都會在公司的絕對控制之下。
而且不單單一個人,還會是供應(yīng)商全家。”
不錯,這樣的安保水準(zhǔn)...很毛子!
我吃你提供的食物,要是有點問題,別說廟,和尚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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