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得必有所失。
這就是羅文將要給這些新收門徒上的第一節課。
而至于究竟要如何衡量這之中的得失，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理解了。
羅文從不強迫于人。
因而他接著便道：“圣人印記若能進入第三階段，也是最后的階段，我將賦予你們明辨善惡的能力，以及一項最適合你們自己的天賦神通。”
相比于前兩個階段，這第三階段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天賦神通”這四個字連在一起，就是絕大的誘.惑。
很少有人能夠拒絕這樣的誘惑。
而且仔細一想，以圣人之偉力，實則可以輕易操控他們，完全不必要借用什么圣人印記。
而圣人能將如此忌諱之事當著近千人的面全部說出來，其實便足以證明圣人的德行。
修士們之所以會有疑慮，還是因為他們終究和羅文接觸得太少，以至于無法確定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若他們在心里覺得羅文是個德高望重的人，那么那一點疑慮與不安，自然會消散于空。
在沉默中，修士們面面相覷，不禁認真思考起來。
說到底，還是因為這些修士都是散修，大部分人都沒有經歷過門派生活，并不知道有長輩大能隨時附身相救是一件多么有安全感的事情。
但在仔細思考之后，逐漸有人反應了過來。
那陳辭便是其中之一，他不禁想道：“這能算是束縛嗎？看起來似乎像。但那難道不是因為我們還沒有將自己代入到圣人門徒這一身份當中嗎？所處身份不同，感覺看法也都會不同。仔細想想，我們現在是圣人門徒，圣人沒有任何理由傷害我們，那圣人印記的三個階段，難道不全是福利嗎？在第一階段的時候，只要心里有惑，便能在心里向圣人求解，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能接受圣人的教化。在第二階段的時候，若是生命危險，便能向圣人求救。那第三階段……就更不用說了！我究竟在困惑什么？”
漸漸的，修士們低聲議論了起來。
散修修行艱苦，能修煉到這一步的人就算沒有很高的悟性，也都有著很強的自主思考能力，因此很快想通了一些要節。
就算其中有些人較為蠢笨，在周圍之人的解釋下也都紛紛清明。
而看眾人的情緒激蕩漸漸平息下來，羅文便是揮手道：“此時金門未關，若你等有人心生悔意，可從金門離開，我不會阻擾，且從此你我再無瓜葛。而若等金門關閉還未離開，那么我便正式收你們為徒。此后，你們可以以圣人門徒自稱。但入我圣門，尊我門規，當再無后悔之機。綜上，去留隨心。”
去留隨心。
好一句去留隨心！
就算是散修之中也有修為高深者，拜入圣門中的這近千人之中就有十余位度過了丹劫，凝成了金丹，可謂是散修中的散修，飛機中的戰斗機！
王柏就是這樣一名丹劫修士。
而境界越高，看得越廣，王柏比在場除了那十幾個丹劫修士之外的所有修士都看得清楚，自己腳下的這片小世界是一個何等恐怖的存在！
因而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離開。
那什么圣人印記所帶來的利弊得失，他都一點不關心。
他真正想要得到的，是如普善大師那般的待遇！
沒錯，他的修煉之途也走到了盡頭，也想要和普善大師那般碎丹重修，博取新的希望！
而他也知道，和他一起跨入金門的那十幾個丹劫修士，應該也是抱著同樣的心思而來！
那十幾個丹劫修士里并非每一個人的丹火都已經耗盡，但就算沒有耗盡，也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們完成金丹十轉！
這就是散修的悲哀了，因為修煉資源的限制和前期道路的曲折，再加上沒有長輩的正確教導，所以散修就算是天賦異稟、勤奮努力，最后成功度過丹劫，凝成金丹，但也基本上不可能有著足夠的丹火去完成金丹十轉。
丹劫期，基本上就是散修的修煉盡頭了！
這也是散修們為什么要爭著拜師的原因之一。
不過王柏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要求。
散修相比于門派修士的另一個特點，就是他們沒有門派修士那么宅，對人際交往和人情世故相對熟練。
王柏深深地明白這個時候絕對不是提出要求的好時間。
“過幾天，等過幾天后，這師徒名分坐定。我便到圣人面前表現一下，讓圣人先熟悉我，然后再一點點博取他的好感，等好感值達到一定程度后，我再提出懇求……就算是圣人，要保人碎丹重修后成仙成佛，那也一定要付出不菲的代價。他不可能輕易答應我。但我不能喪氣，一定要努力，一定要百折不撓。總之，要有誠意，誠意最重要！我的那些寶物，圣人肯定看不上，唯有誠意是我最大的武器！”
王柏就那樣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很久，當他突然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金門已經全部消失，而他身邊的那些修士卻是一個都沒有少！
王柏渾然不覺奇怪，因為這才是最正常的情況。
如果這時候有人選擇離開，那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
這之后不久，羅文便將圣胎小光頭、普善大師、戒兇和宋三帶入了圣界之中。
然后他伸手在虛空一指，便是打開了一處門扉，隨手將圣胎小光頭送進了門內。
而在門的那一頭，便是離山山頂，圣域所在之處！
自開辟圣界之后，羅文便發現只要是有人從某個地點進入圣界，那么就會在那個地點留下一個節點。
只要羅文愿意，就能打開那個節點，直接前往那個地點。
同樣，因為圣人印記與他之間的聯系，只要是門徒們所在的地點，他都能通過圣界前往！
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能夠自如前往靈犀鎮和圣域！
不過，如果進入圣界的門徒又從另外一個節點出去，那么他一開始進入時留下的節點就會消失。
大體上就是這樣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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