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亮不久，百戰候府已經有人登門拜訪。
凌九霄坐在主位，含笑問道：“大姐，這是答應我提議的意思么？”
“哼！”白劍歌輕哼一聲，不理不睬。
“你就是宗主的記名弟子凌九霄？”忽然，白劍歌身旁的黑袍老人話了。
凌九霄偏頭看去，眼睛瞇起。
對方面容枯槁，仿佛將行就木，但是仔細感應，你會發現他的血氣生生不息，源源不絕，而主動窺探的你，意識猶如陷入漩渦，反而被對方牢牢掌控。
“好強大的神念！”凌九霄驚道。
他敢對方的修為絕對沒到問道三境的巔峰，但是就神念的強大程度而言，已經不下于白玄與武院院長了，定然修煉了強化神念的武學！
“沒想到天武商行還有這樣的一號人物坐鎮。”凌九霄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
白劍歌將一切看在眼里，得意一笑：“凌九霄，我知道你有幾分手段，可是在云霄爺爺面前，還是收起為妙。”
“云霄爺爺？莫非是天武宗的三長老？”凌九霄詫異問道。
“正是我們天武宗的三長老！”白劍歌眉眼帶笑，腰桿都直了幾分。
天武宗長老不少，而且一個二個實力驚人。但是在這之中，真正執掌實權的，不過寥寥幾人。
時光荏苒，舊人隕落，新人崛起，唯有他們屹立不倒，是天武宗的中流砥柱！
至于這一位三長老……更是深不可測，即使沒到問道三境巔峰，都絕對相差不多了。
相傳宗主白玄年輕的時候，還得過他多次指。
白玄后來能夠坐上宗主位置，這一位三長老功不可沒！
“原來是云霄長老……晚輩失敬了。”凌九霄噙著一絲恭敬道。
“不錯的苗子……起步晚了幾年，還能緊追而上。潛龍石碑依舊靈驗，你天賦很好。”云霄長老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多謝長老夸獎。不過，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凌九霄笑了一笑，如是道。
到正事，云霄長老同樣收起笑意：“藥方的事情，劍歌丫頭已經與我了……東西的確玄妙，但是依我來看，還是缺少了一部分吧。若然補上，效果還能高上三到五成。”
“什么！”白劍歌吃了一驚，顯然沒有看出這一。
“呵呵，云霄長老果然眼力驚人，上面確實缺少幾味藥材。”凌九霄倒也沒否認。
“凌九霄！”白劍歌臉色一沉，烏云密布。
“大姐，在正式交易之前，我對外出示的藥方是殘缺版，一視同仁。畢竟我百戰候府動蕩不安，不可不防。假如真的談妥，缺少的部分，定會雙手奉上。”凌九霄笑吟吟地解釋。
“巧舌如簧！”白劍歌耿耿于懷。
“子，你為何認定我只能與你交易？我沉浸藥道數十年，真要動手推演，區區三等藥方，還難不倒我。”云霄長老語氣平靜，不乏威脅。
“以云霄長老的實力，要做的話，自然不難。可是，等到三長老推演成功，估計我不但將藥方售出，大賺一筆，而且買家更是稱霸皇都一帶的基礎類藥品。差之毫厘，謬以千里，時間就是金錢啊。”凌九霄不緊不慢地道。
“好子……你的條件！”云霄長老豁然笑道。
“藥方不直接交易，侯府商行與天武商行合作，一方生產，一方銷售……利益八二分。”凌九霄不假思索地道。
“八二分？我們八，你們二么？”云霄長老好奇問道。
“非也……當然是我們八，你們二了。”凌九霄搖了搖頭。
“白日做夢！”白劍歌冷笑道。
“藥方價值不……但是分到的利益太少，我們天武商行寧愿不要。”云霄長老緩緩道。
“莫急……我給出的條件是這樣而已，實際上，還有還價的余地。”凌九霄輕笑道。
顯然料到了對方不會輕易答應。
“如果天武商行愿意借我侯府上百藥師，那么我還可以讓利一成。”凌九霄做出讓步。
“上百藥師？呵呵，數量不少啊……僅僅一成，不夠！”云霄長老呵呵笑道。
藥師的培養，可不簡單，上百個人可不少……一成利益，怎能頭。
“上百藥師……外加千萬元石，利益我六你四。”凌九霄面不改色。
“還是不夠。而且千萬元石數量不少，萬一藥方不如想象那么好賣，又該如何？”云霄長老似笑非笑地問道。
坐鎮天武商行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么囂張的鬼。
即使是一方梟雄對上天武商行，都要畢恭畢敬，宛如大爺一般伺候著。
凌九霄倒好，簡直鐵公雞拔毛！
從兩成到四成，看著讓步不少，實際上凌九霄沒有半吃虧，反而解了他百戰候府的燃眉之急。
分明占了諸多便宜，看起來卻像割肉了一般，真是叫人不齒。
“這等手腕，難怪劍歌丫頭一時大意都輸給了他。”云霄長老若有所思地想道。
“如果銷售不好，我凌九霄就擰下腦袋給大姐當尿壺！”凌九霄咧嘴笑道。
“誰要你的腦袋當尿壺了！”白劍歌臉龐漲紅，又羞又怒。
“罷了……當然，大姐如果真要，我不介意借你一用，但前提是不擰下來。”凌九霄笑嘻嘻地道，赤果果地將對方調戲了一番。
“你……！”著，白劍歌就要拔劍砍人！
“劍歌丫頭，冷靜。”
云霄長老抬手阻止之余，面色不善地對凌九霄道：“下不為例……不然，我真的將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皮球來踢！”
“咳咳，云霄長老教訓的是。”凌九霄輕咳兩聲，沒有半悔意。
“五成……這是最大的讓步了。”云霄長老略一思索，道。
“好！”凌九霄一錘定音！
完，直接將幾張獸皮掏出，交給對方。
云霄長老視線一掃，直接收下：“東西對了……交接事宜，我會派人與你侯府聯系。劍歌丫頭，走了。”
臨走之前，白劍歌不忘狠狠地瞪了凌九霄一眼，忿忿不平。
離開侯府，白劍歌忍不住問道：“云霄爺爺，他的藥道造詣不可能這么高深，藥方的來歷絕對有問題！”
“來歷是有問題，但是藥方沒有問題，所以他是如何得到的，沒必要深究。坐鎮商行，我們的任務就是為宗門牟利，只要不違反原則，不需要尋根問底。”云霄長老循循善誘，教導白劍歌。
“云霄爺爺得在理。”白劍歌雖不爽凌九霄，依然虛心受教。
送走白劍歌二人，凌九霄沉思一番，交代了管家幾句，便是前往武院。
殊不知剛到武院，凌九霄昨日見過的導師立馬怒氣十足地質問起來：“凌九霄，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你可知道你的課業落下了多少進度？”
王侯學殿，專為王侯子嗣而設，主要目的，在于培養下一代的王侯。
要知道作為一方王侯，光是實力強勁還不夠。
因為王侯統御一方，還要領兵上陣，沖鋒殺敵。
故而，王侯除了實力強悍，兵法、治軍、民生等等，必須精通。
不然，區區草包莽夫，可成不了一代王侯！
盡管王侯歷練的第一關限時三年，可是第二關在第三年的時候，已經開始。
天擇道、秦火兒還有石空等人，雖然還沒有在武院結業，但是在王侯學殿的課業，已然不多。
其中，課業拔尖的已經不來武院，留在府中自學，時間一到，自動過關。
凌九霄姍姍來遲，時間無多，不但沒有專注課業，甚至一來就與石空大打出手，惹事生非，你怎么可能對他有絲毫好感。
受到責罵，凌九霄一動不動，反而饒有興致地端詳自己的導師起來。
昨天匆匆而來，很多武院的事情都沒有查探清楚，不過經過秦火兒的一通介紹，他已經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例如凌九霄的導師名為軒轅鴻天，乃是院長的親傳弟子，為人就和名字一樣，秉性剛烈，霸道十足，鋒芒畢露。
倘若換了一人，可能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回，無奈軒轅鴻天不止是王侯學殿的導師，還是大夏皇朝的長公主。
這樣的人物，誰敢亂動！
即便不怕院長追究，都要考慮一二今后還要不要在大夏皇朝立足。
“話又回來……她長得還是蠻不錯的。白劍歌這妮子雖不差，就是太過稚嫩了一，相貌或者身材都是如此。或許過上幾年，不會比這一位導師姐姐要差，可惜現在依然稍遜一籌就對了。”凌九霄不知不覺地將二人比較一番，津津樂道。
瞧出對方眼中泛著弟子不該有的神采，軒轅鴻天心頭大怒，血氣轉動，就要教訓一下凌九霄應該如何尊師重道。
意識到情況不妙，凌九霄立刻轉移話題：“導師，我遲來是有我的理由的。”
“什么理由？”軒轅鴻天眉頭一皺，沒有動手。
“我凌九霄天賦異稟，對我來，學殿課業，菜一碟。尤其是在參觀之后，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今日哪怕遲來一些，都是無傷大雅。”凌九霄悠悠道，侃侃而談，不顧軒轅鴻天的臉色已經相當古怪。
她當了武院導師好幾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凌九霄這樣的家伙。
飛揚跋扈，大言不慚！
就是天擇道或者玄龍候的少爺都不敢口出狂言，自稱絕對能夠通過學殿課業！
須知兵法、民生、治軍等等固然是重中之重，可是與武者相關的寶道、藥道，同樣要進行考驗。
若不掌握，可不好通關。
凌九霄尚未學習，率先大放厥詞，果真無可救藥！
軒轅鴻天對自己的印象一降再降，凌九霄當然是不知道的了，同樣沒有興趣知道，他掃視一圈，疑惑問道：“對了，導師……天擇道呢？他今天沒來？抑或是與我一樣遲到了？”
“天水候的公子可沒你凌九霄這么目中無人……即使學業有成，依然到武院學習，接受指導，哪里和你一樣，自視過高，不知天高地厚！”軒轅鴻天不無譏諷地回道。
“哦……那么天擇道在哪里？”凌九霄沒有理會對方的諷刺，繼續追問。
“你……天擇道的姐姐來了武院，他去見他姐姐了！”軒轅鴻天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勁使不出，沒好氣地道。
“天擇道的姐姐？”聞言，凌九霄先是一陣意外，然后大感興趣。
舅子的姐姐……豈不是他凌九霄的未婚妻？
另外，到這個未婚妻，即使凌九霄兩世為人，依然覺得神秘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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