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三場的考官？”
凌九霄龐大的神念將這一帶都籠罩在內。
他清晰地看到了，這一道氣息來自一位將行就木的長者。
和平時看到的前輩截然不同，這人腳步虛浮，一看就是宿醉未醒，而且一身長老衣袍，袖子、衣領油膩烏黑，凌九霄甚至看得出對方昨晚吃了什么。
“雞鴨魚鵝，山珍野味……倒是一個懂得享受的武者。”凌九霄笑了一笑。
真正修行到學系長老的程度，根不需要進食凡俗之物，吞上幾枚藥丸，入定一番，恢復速度無疑更快。
不過，目前來，藥丸還代替不了雞鴨魚鵝、山珍野味的口感和香氣，只有藥力、營養方面持平或者猶有過之罷了。
故而，凌九霄對方是個懂得享受的武者，沒有礙于修為的緣故，從而放棄對凡俗之物的追求。
“此乃化凡……欲成圣，先化凡！他估計還要強于尋常亞圣，無限接近武圣了。”凌九霄心里想道。
“這是……三長老！”剛剛走到凌九霄旁觀的意千重愕然道。
“他是三長老？”凌九霄饒有興致地問道。
“對。”
意千重頷首：“他是被稱之為藥鬼的三長老！在二長老安輕舞成長起來之前，他是僅次于大長老的藥系第一人！”
“哦？”
凌九霄好奇問道：“莫非他是被安安刺激到了，所以渾渾噩噩，醉生夢死？”
“安安？”
雖然覺得凌九霄這個稱呼有古怪，意千重還是繼續回道：“絕非如此。在二長老坐上如今寶座之前，三長老已經這樣了。但是他的藥道造詣不可覦，就連二長老都了，她和三長老的藥道實力，乃是伯仲之間，是三長老主動讓賢，將機會給了更加年輕的她而已。”
凌九霄連連頭。
三長老的做法十分正確。
任何一個勢力，都需要注入新鮮的血液，方才可以長久地延續下去，保持一貫活力，這樣才能走到更高的地步。
“當然了，這又和他化凡不無關系。化凡了，自然無暇兼顧太多的凡俗事物，退位讓賢，讓出了藥系之主以下的第一寶座，不失為一個好的決定。”
想著，凌九霄又問：“不知道三長老的名諱是……？”
“咳咳，這個嘛，三長老的外號為藥鬼，這和他對藥道的極度喜好有著莫大關系……傳聞三長老有言，哪怕死了，都要繼續搗鼓藥道。”
意千重輕咳兩聲，噙著一絲尷尬，道：“至于名，則是歐陽晨，以往的藥系弟子戲稱他為晨伯。”
“晨勃？”凌九霄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就在他嘀咕著這外號確實醉人的時候，先前還是一步三搖的歐陽晨，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距離遙遠的時候還好，現在靠近之后，赫然發現這一位三長老還自帶氣味，汗味、菜汁、油漬等等，混合起來的味道實在酸爽。
這個時候，王梵、黎千雪和風烈陽已經主動上前，與凌九霄、意千重站在一起。
“你們就是今年的親傳弟子？”
歐陽晨負手而立，皺了皺眉：“怎么都是這個樣子……她們啊，果然年輕辦事不靠譜。”
聞言，凌九霄還好，王梵、意千重他們立馬不爽了。
好歹是藥道天賦出眾的人杰，被藥系長老看中的天之驕子。
如今到了三長老的口中，倒是一文不值了起來。
不僅如此，連同師尊都一起被批評了，你怎么能忍。
“三長老，此言差矣！”
王梵上前：“你怎么光是看了我們幾眼，就斷定我們不夠優秀，師尊辦事不夠靠譜，你這樣太過輕率了。”
“哦？”
歐陽晨倒也不怒：“那么你要怎么做，方才稱得上穩重……我沉浸藥道百年以上，天才或者笨蛋都見得多了，你這樣的，在天才里面，最多中上，連拔尖都不是，這樣還不許我你的不是了？”
“我……！”
王梵心中不喜，想要反駁，可又無從起。
況且對方怎么都是藥系三長老，他只是親傳弟子，論資排輩，依然沒有資格拒絕對方言論。
“三長老貌似年輕的時候同樣不出眾，乃是大器晚成……這樣的你，似乎胡亂定下我們的前程未來，會不會太過草率了。”風烈陽不悅地道。
幾人里面，可以他的名氣最大。
和寶系親傳南宮并稱年輕一輩的寶、藥雙雄。
他自問距離長老層次還有一段路，卻已經隱約看到了目的地……這等程度都入不了歐陽晨的法眼，他風烈陽第一個表示不服。
“嘖……大器晚成？”
歐陽晨笑了：“世上沒有絕對的天才，或者一定的笨蛋，只是有些人笨得不明顯，機靈得不出眾罷了。真正的蠢貨，是不會大器晚成的，而且你又不是我，又怎么不知我年輕的時候，就不如你了呢。”
“你……！”
風烈陽很想呵斥對方，將唾沫噴到歐陽晨的臉上，奈何這人得很有道理，他無言以對！
“凈是逞口舌之能。”
黎千雪話不咸不淡：“藥道高低，可不是光靠一張嘴巴就可以得清楚的。還請三長老趕緊開始第三場的較量。”
“嘿嘿。”
歐陽晨嘿嘿一聲：“姑娘莫急……真理辯明，通過一次次地交流，你眼中的藥道只會愈發清晰，照亮你前方道理。”
“而且啊，嘴巴厲害有什么不好？不定一不留神，你就在一張厲害的嘴巴幫助下攀到了人生巔峰呢。”歐陽晨大有深意地道。
幾人都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有凌九霄懂了，不禁抹了一把冷汗，暗嘆這貨真是為老不尊教壞子孫。
黎千雪這樣的黃毛丫頭都不放過，真乃老不修也！
“哦？同道中人？”
瞧著凌九霄的神色變幻，歐陽晨有錯愕地道。
“非也，非也……我乃誠實可靠郎君，絕對不是什么一言不合就內涵的紳士君子。”
凌九霄連連擺手，他才不要和對方混為一談。
若是真成了第二個藥鬼歐陽晨，指不定他就坐不上方清雅、韓紫她們的大腿了。
“話又回來……你就是安師妹的親傳弟子？”歐陽晨話鋒一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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