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對不起，要是神狐國因我而亡，我會在救下九哥之后，與神狐國共存亡。”
秦火兒對著嬤嬤嫣然一笑。
“族長，你……。”
嬤嬤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最終，她的千言萬語化作一聲輕嘆，單膝跪下，道：“謹遵族長吩咐。”
“多謝，嬤嬤。”
秦火兒柔聲一笑，將目光落在遠處的諸天龍王之上：“諸天龍王……神界卷軸在這里，你要，就過來取！但是要先放了九哥！”
“諒你這丫頭都不敢與我耍花招！”
諸天龍王龍掌一松，放開凌九霄，便是金光一晃，掠向秦火兒。
秦火兒眼睛凝起，將所謂的神界卷軸拋出，諸天龍王尚未來得及接住，便是有一道近乎于透明的觸手橫跨而來，搶先一步將神界卷軸抓在掌中。
“你……！”
諸天龍王轉頭看去，火氣上沖：“子，你找死！”
“哦，是么？”
凌九霄顯化靈魂觸手，道：“神界卷軸……嘖嘖，九音鳳主，玩到這里，差不多了吧？所謂的疑惑、答案，其實你心中自知，只是不愿面對罷了。”
“轟隆！”
諸天龍王可不管凌九霄在些什么，它二話不，轟出龍掌，攜著無數的道與理、法與則，轟鳴而至！
“九哥！”
秦火兒面色如土。
可是就在她想要飛去救人的時候，天地驟變。
漫天神族，諸天龍王，還有神狐皇宮……蕩然無存！
天地之間，只有凌九霄、秦火兒以及九音鳳主而已。
“九……九哥？”
秦火兒一臉懵逼，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
“火兒，結束了。”
凌九霄對她道。
“結束了？”
秦火兒還是懵懵懂懂：“可是難題，還有答案……。”
“答案，九音鳳主心中自知，她僅是悔恨當年的過失，而非真的不知道答案。”
凌九霄解釋道：“正如你之前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的一次次紅塵練，我們化作了她，九音鳳主其實依然是當局之人，唯有剛剛，她成了旁觀者，看了你的選擇，她心思澄明，豁然開朗。”
“我剛剛的選擇？”
秦火兒怔怔地道。
“對。”
凌九霄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九音鳳主：“修行之人，應該遵從心。就像你之前陷入我還是神狐國的選擇當中，你的第一反應是我，可是考慮到九天狐族生靈無數，或許會為了這一而強行選擇神狐國。”
“九音鳳主多年之前，大抵就是陷入諸如此類的選擇之中，而她……或許是選擇了多數一方，沒有遵從心，所以哪怕坐化多年，依然困惑昔日的做法是對是錯，揮之不去。”
這一番話，凌九霄是傳音對秦火兒。
好歹是對方的秘密，不好當面出。
“你……通過了。”
九音鳳主忽然話。
“我么？”
秦火兒指了指自己。
“對。”
九音鳳主的神色如常：“我之傳承，善惡二分，惡者……后繼有人，而你取善者。”
“善？”
秦火兒尚未反應過來，九音鳳主的眉心便是有黑白二色顯化而出。
黑者，有冤魂無數，是為罪惡滔天。
白者，為善，是牙牙學語，是春回大地，是美好。
“嗡……！”
秦火兒得白色融入，嗡的一聲，便是顯化她的體，一尊雪白天狐！
“她可以完美傳承你的衣缽么？”
凌九霄問道。
雖傳承之事，有緣者得之。
可是，不同的種族，終究不一定完美傳承。
若不完美，則很難催動到極致，始終有著一遺憾。
“我雖名為九音鳳主，但是我真正修的，乃是善惡之道，對我來，九音反而是道罷了。”
九音鳳主緩緩道：“所以，九音傳承，我會留給我的族之人……如今神凰嶺的主人，凰千道。”
對此，凌九霄毫不意外。
在可以選擇、決定的情況下，而且后輩又不是太過寒磣。
將部分傳承專門留給后代之人，這沒有什么毛病。
“善惡之道，她可得善者。”
九音鳳主輕聲道：“僅是善惡之一，憑著她的性子，可以完美繼承。這一你大可放心。”
“嗯。”
凌九霄了頭，道：“剛剛鳳主了善惡二分，火兒得了善……意思是，有人得到了你的惡之傳承？”
“你得沒錯。”
九音鳳主仿若在自言自語：“在過去，我哪怕距離神武只有一步之遙，依然不是太懂何為定數。倒不是我不能理解，而是我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一直沒有遇上。而今天，我有幸遇見。”
“定數……在我？”
凌九霄哭笑不得。
“對，就是你。”
九音鳳主大有深意地道：“正如她可以完美繼承我的善之傳承，而另外一人同樣完好無缺地繼承了我的惡之傳承，兩者的中心則是你，一直縈繞著你來轉動。終有一日，還是會對立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
凌九霄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他一樣是心思澄明之人，哪里聽不出對方的言外之意。
要是火兒為善，是愛他之人，那么惡者，無疑是傷他之人了。
此人，凌九霄可以想到的是兩個。
首先排除南流風。
此女是驚才艷艷不假，但是光憑南流風，還敵不過他凌九霄的。
先不南流風道心有缺，她的武道上限已經大致定下。
另外，凌九霄還有著諸多底牌沒有動用，想要殺他，不會是太過簡單的事情。
唯有另外一人……西門珂珂。
她上一世殺了自己一次。
自從又一次遇見，她便是顯露惴惴不安之意。
倒不是后悔，而是略有愧疚。
宛如天枰偏向于其中一方。
可是，如果九音鳳主沒有和自己笑，西門珂珂繼承了她的惡之傳承，明天枰的反向又變了。
她已經沒有愧疚之意，有的僅是恨意，心間的遲疑煙消云散。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故而，西門珂珂得到的，是惡之傳承。
這一趟的鳳巢之行，凌九霄道心缺陷彌補不少，唯一在意的，就是今后火兒大概會因九音鳳主如今賜下的善惡傳承，和西門珂珂對上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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