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渺的老師,也是傳媒大學的一位老教授,姓馬,名字叫馬俞齡。rg
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她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已經是國內知名的二胡大師級演奏家,據十幾歲的時候就受到過當時華夏領導人的接見,并且領導人還特意與她單獨合影過。
后來,馬俞齡到了傳媒大學,先是擔任二胡老師,后來做了民樂系的主任。
與此同時,她還是中央民族樂團有史以來第一位副團長,甚至有傳言,上級領導曾經想讓她做團長,但是被她以“一個女人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家庭上”為理由拒絕了。
年紀大了后,馬俞齡干脆辭掉了民族樂團副團長和系主任的位置,一直在傳媒大學做老師到退休。
雖然已經退休,也很少插手外界的事情,但是馬俞齡在民樂界的影響依然深厚。
究其原因,除了她自己的精湛技藝水平和多年積累下的聲望之外,另外也和她這么多年教書、帶團,桃李滿天下有關。
蘇澤以前很少關注民樂這塊,對于馬俞齡老師倒是不熟悉,所以當他敲門等待后,就被開門的老人嚇了一大跳。
“哈哈哈哈——你就是蘇澤吧!”
蘇澤只看到門被從房間里面打開,一團人影就撲了上來,使得他下意識地就要抬起手推開他。
但是手剛剛抬起,就被眼前這人抓住了,緊緊地握著。
“哇——好年輕的帥伙!”眼前這人還大呼叫地喊著。
幸好反應快,蘇澤一愣之后,看清了眼前的人。
這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年紀雖然大了,體態偏瘦,卻精神奕奕,紅光滿面,精氣神特別好。
此時的她正雙手緊緊地握著蘇澤的手,笑容滿面,睜著一雙大眼睛上下打量著蘇澤,眼神里滿是好奇和興奮,就像是孩子打量著一個非常新奇好玩的玩具。
“呃……馬老師?”蘇澤露出一個又勉強又尷尬的笑容。
“哈哈,是我!”別看馬俞齡年齡大了,聲音卻是洪亮爽朗,她笑著拍拍蘇澤,滿意道:“不錯,比我想象地還要帥,還要年輕!如果我再年輕個五十歲,肯定會追你的!”
您比我想象地也要“年輕”……
蘇澤心里默默想著,75歲高齡,卻像個年輕人一樣精神煥發、大呼叫,第一次見面就肆無忌憚開玩笑,這種老前輩也真是少見了。
好的老藝術家德高望重的風范呢?
蘇澤默默吐槽的同時,卻也悄然松了口氣,其實他還真的就怕遇到那種老學究,見面就進行嚴肅的學術探討,氣氛壓抑。
馬俞齡這種別開生面的見面方式,雖然使得蘇澤嚇了一跳,心情卻是放松下來。
“行了,老師,別把蘇嚇壞了,否則柳妍可是會心疼的哦!”云渺渺笑嘻嘻的聲音從房間里面響起。
緊接著柳妍的聲音也響起:“就是的!馬老師,你要是嚇到我男朋友,我可要讓您賠錢的!”
“好了好了,你看看把你們心疼的……”馬俞齡笑著搖搖頭,又拉著蘇澤的手,熱情地往屋里帶:“快,快請進!”
“謝謝老師。”
蘇澤隨著她走了進來,把路上買來的幾件禮物放在一旁,這才稍稍打量了一下房間。
這房間不大,卻被打理得非常干凈整潔。
和云渺渺的家不同的是,這客廳里面看不到一件樂器,但是從裝飾、家具的造型和布置上面,卻無處不透著一種古香古色的韻味。
云渺渺和柳妍都在里面,見蘇澤進來,云渺渺對蘇澤笑了笑,柳妍則是跑到蘇澤身邊,一把挽住了蘇澤的胳膊,和蘇澤并肩站在一塊,沖著馬俞齡喊:“馬老師,馬老師,快看看我們般配不般配!”
“般配!般配!你們最般配!”馬俞齡笑呵呵道:“郎才女貌!”
柳妍得意地笑起來:“那當然!我的眼光可是最好的!”
“看來你們已經是好朋友了……”蘇澤在柳妍耳邊輕聲笑道。
“當然,馬老師是很好的人!”柳妍笑道:“不過,你今天一天沒來,可把馬老師急壞了,當我把你去救人的事情告訴馬老師后,馬老師都恨不得挽起袖子親自上陣去幫你了!”
柳妍這么一,馬俞齡也問道:“對了,剛才的事情解決了嗎?用不用我幫忙?”
“謝謝老師,已經解決了。”蘇澤笑呵呵道。
馬俞齡點點頭:“解決了就好。年輕人,遇事就不能怕,憑著自己的良心去做事,那么誰也攔不住你。”
她笑呵呵地著,但是眼神非常認真。
蘇澤聞言,心中一暖,同樣認真道:“謝謝老師,受教了。”
“今天,應該是我受教了才是。”馬俞齡笑道:“那么多、那么好的作品,可算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即便是這兩個丫頭向我再三保證了,我還是想多嘴問一句,它們真的是你寫的嗎?”
“老師是想要考考我嘍?”蘇澤笑問。
“哈哈,也算是吧,畢竟二十多歲的民樂大師,太難以置信了!”馬俞齡爽朗一笑。
“來來來,蘇澤,演奏一曲《空山鳥語》!”云渺渺不知道從哪兒拿來了二胡,笑嘻嘻地遞給蘇澤:“我今天試了試,但是還不熟練,演奏不出來曲子里面那種百鳥爭鳴的感覺!”
“好。”蘇澤也不啰嗦客氣,抱著二胡坐下來。
馬俞齡他們三人也都坐好,準備安靜地聽蘇澤演奏。
蘇澤其實挺累了,這一天,先是緊張地排練,又是比賽,然后又去救鐘楚楚,不僅身體累,同樣心累。
但是他還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認真地拉動了手里的琴弓。
隨后,歡快的鳥鳴聲響起,清亮婉轉,此起彼伏。
云渺渺和柳妍是聽過、震驚過的,此時便認真欣賞。
馬俞齡看過曲譜,自己也試著演奏過,身為二胡大師,她深知這首曲子的經典性,所以當她親眼看到這首曲子的原創者——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將其熟練演繹出來的時候,眼神里除了對樂曲的喜愛,更多的卻是對蘇澤的欣賞。
“啾——”
一聲鳥鳴,蘇澤的手指輕輕一撥,《空山鳥語》曲結束。
然而就在三人剛想忍不住鼓掌的時候,蘇澤手中的琴弓卻是再次拉動,一種截然不同的旋律霎時間流淌而出。
這段旋律非常平穩,輕快流暢,非常自然,乍一響起時不覺得有什么,卻又在人不知不覺時悄然流淌到了心底,一種輕松、歡樂、溫暖的感覺油然而生。
云渺渺和柳妍一愣,馬俞齡的眼神卻是一亮,驚訝又欣喜地看著蘇澤。
蘇澤對她們輕輕一笑,手中琴弓毫不停歇,旋律起伏,其中愉悅的情緒愈發高漲起來,迂回委婉,使人倍感舒心。
聲聲二胡中,房間里的氣氛都變得溫馨起來,這旋律就像是春天里的溪水,輕柔而不失活潑,歡快熱烈卻不過分張揚。
最后,旋律又漸漸盤旋而下,高漲的情緒逐漸回落,在一片安靜、祥和中歸于無聲。
相比《空山鳥語》,這首曲子很短,只有兩三分鐘,但在心境上給人的感觸卻并不遜色于前者,使人怡然自得、回味無窮。
“好好聽……”柳妍輕聲道,注視著蘇澤的眼眸中滿含柔情。
蘇澤笑了笑,“這首曲子叫《良宵》,送給你們。”
“所以,也是你自己寫的嘍?”云渺渺問。
蘇澤心想這首曲子和《空山鳥語》都是地球上的二胡大師劉天華寫的,不過在這里自然就毫不客氣地變成了他的:“如假包換!”
“好聽,很舒服。”云渺渺,然后看向馬俞齡。
馬俞齡點點頭,問蘇澤:“我打算把這首曲子推薦給我們系里的老師,拿去授課用,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蘇澤爽快答應。
事實上,這首曲子因其短精悍、通俗易懂、技巧要求低的特點,在地球上也常被二胡學習者拿來練習,并且被國家二胡考試規定為了四級曲目,是一首傳播度非常廣的曲子。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請你來傳媒大學授課。”馬俞齡又笑道。
蘇澤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那可不行,這個我恐怕難以勝任!”
開什么玩笑,我就是一普通科大學的畢業生,讓我去教傳媒大學這種國家重點學府的天之驕子們,我哪辦得了?
馬俞齡笑呵呵地看著他:“要相信自己,就憑這些曲子,你絕對有這個能力,甚至就算去中央民族樂團開講授課也不為過!”
蘇澤狂汗:“老師您可別夸了,再夸我就膨脹地沒邊了……”
“好,那就不夸了!”馬俞齡笑道,“既然你來了,那就留在家里吃飯,渺渺啊,你來幫我做飯,今天咱們做八寶鴨。”
“哇,老師你好偏心,八寶鴨可是你的絕活啊,上次我要吃你都沒給做的!”云渺渺嫉妒地大呼叫,拉著柳妍一起去了廚房。
滿滿當當一桌子菜,特別豐盛,尤其是那一道馬俞齡親手做的八寶鴨,豐腴飽滿,香糯可口,蘇澤差點沒把舌頭吞進肚子里。
一頓飯吃得飽飽的,休息了一會兒,就在蘇澤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蘇澤一瞧,竟然是今天剛認識的唐國棟打開的!
“喂——”蘇澤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面就響起了唐國棟的聲音。
“蘇澤,你是不是得罪華電總局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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