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出差的林峰打來的電話之后,馬ir與周玉笙并沒有來得及進行相應的處理,因為馬上,另外一件命案,就打亂了二人的步伐。
“死者的名字叫做常笑,對外是一家財務公司的保安主任,其實就是收債的。”
快一步到場的警員,飛快地匯報著:“根據(jù)同行的人所說,當時常笑正在駕車,可是突然之間,常笑頭就歪了下來,接著轎車失控,撞向了安全栓。當他們把常笑拖出來之后,常笑就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只有額頭上出現(xiàn)了一個血洞疑似槍傷。”
聽到槍傷,馬厚德的手就忍不住抖了一下新國的槍支管理本來就很嚴格,根本不會像國外那樣,擁有所謂的持槍資格。
歹徒若是持有槍械,行走在鬧市殺人的話
“死者出事之前在做些什么?”周玉笙此時沉聲問道。
他們已經(jīng)趕赴現(xiàn)場了,現(xiàn)場此時圍觀群眾不少,但都被隔離在警戒欄之外。
那警員道:“他們在喝酒,就在后面不遠的一家酒當中。我們問過了,酒的老板可以作證明。同時我們在酒的后巷發(fā)現(xiàn)了打斗的痕跡,車上另外兩個人也老實交代了,他們剛好碰到了一個欠債的,打了一頓之后,最后才離開的。”
馬厚德皺眉道:“那個被打的欠債人呢?”
“哦,這人叫做錢二,已經(jīng)核實身份了。”警員馬上答道:“不過我們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爛醉如泥,不省人事了,身上也有被毆打的痕跡和血跡,初步估計可能有輕微的內(nèi)出血,符合另外兩人所說。”
馬厚德點了點頭,隨后與警員一同去看了一下那個所謂的錢二。兩人來到錢二的面前,看著錢二這會兒渾身的酒氣,踢也踢不醒的模樣,“測試做了嗎?”
“做了,每百毫升二百九十二。”警員飛快道。
馬ir瞪了瞪眼睛,搖搖頭道:“不要命的家伙醉成這個樣子,別說殺人了,撒尿也站不起來?去去去,把人送去醫(yī)院。”
其實錢二這會兒就在救護車上,這會兒馬ir一說,救護車就先開走了。
周玉笙這會兒卻臉色難看地走了過來,“老馬,常笑的死狀可能和看守所那個一樣。”
“什么?”馬厚德頓時臉色微變。
周玉笙正色道:“出事前,常笑正在駕車,他肯定是面對著擋風玻璃的但是擋風玻璃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破壞的痕跡除非是同車上兩人說謊,不然就太詭異了。”
馬厚德?lián)狭藫夏X袋,看著四周,“這附近也沒有監(jiān)控這樣,先把同車上的人帶去,好好審一審再說。看明日能不能出一份尸檢報告再看情況。”
也只能這樣了,周玉笙只好點了點頭。
馬ir這會兒又道:“老周,我看不如這樣,這兒離你家也比較近,你要不先去一趟,洗個澡休息一下。明天事情還多著呢。”
“我不累。”周玉笙搖了搖頭。
“可是我累啊!”馬厚德二話不說拍了周玉笙后背一下,“我不拉個墊背的,我不踏實啊!”
“你這老小子。”周玉笙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你還是先去,你太太二胎,多照顧是對的反正這事還是要有個人擔一下,后面的手續(xù)也要有人來做。我不累,我做。”
“這可是你說啊?”馬厚德眨了眨眼睛,“我沒有逼你的啊?”
“行啦,哪里這么多的廢話?”周玉笙沒好氣地應了一句。
馬ir這會兒掏出煙盒,給周玉笙一根,自己也點上了一根,看情況是打算抽完煙就開車家,他拍了拍周玉笙的肩膀,忽然好奇道:“我說老周,這兩三年你像是換個人似的,這么拼,到底為了什么啊?”
周玉笙隨口道:“我們是人名警察,我們不拼,誰來拼?”
馬厚德愣了愣,靠在車門上,“哎呀,這話要是換你幾年前說,我是壓根不信的。不過你這兩三年的,都快成拼命三郎了,還真不由得我不信啊還記得從前咱們兩隊人聯(lián)合辦案的時候,那會兒洛隊還在,二支隊呢,就是高隊在帶的。當時最滑頭就是你,準點上班準點下班,有些什么事情不是推托就是馬虎了事,大火都說你丫的就是來混日子的。”
周玉笙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歹二人現(xiàn)在也是同一級別的,馬厚德這會兒尷尬地干笑了兩聲,“老周啊,我這就感嘆一下,沒啥別的意思。老周?”
只見周玉笙此時手掌按在了額頭上,用力地揉著,神色看起來有些痛苦的模樣,馬ir便關(guān)心了起來。
“沒事”周玉笙甩了甩頭,隨手從衣服內(nèi)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倒出來了兩顆藥丸,塞入了口中,又從車上拿了一瓶水,灌了幾口。
“你吃的什么藥?”
周玉笙理了理自己的呼吸,似乎是舒服了些,“就一點頭痛藥,沒什么事的。”
“這能不頭痛嗎?”馬厚德沒好氣道:“像你這也,天天熬夜,經(jīng)常不睡得,改哪天突然猝死我也不奇怪。不行不行,我看要不這樣,你去休息,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
“不用了。”周玉笙搖了搖頭。
馬厚德的態(tài)度倒是強硬了起來,“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可是要打電話給劉局,讓他給你下命令了啊?”
“這”周玉笙揉了揉額頭,這會兒確實頭痛得厲害,也只能無奈道:“行,我先去。”
“記得去看醫(yī)生啊!”
周玉笙擺了擺手,一副沒聽進去的樣子。馬厚德不怎么放心,叫來了一名同事,開車把周玉笙送了去。
“周隊,你好點了嗎?我給你倒杯水?”
同事把周玉笙扶住了下來,在他家中的沙發(fā)上。
“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顧自己。”周玉笙靠在了沙發(fā)上,仰著頭,擺了擺手道:“局里事情多,你先去忙。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晚點我再去局里你把常笑的資料盡快整理以下。”
“可是周隊,要不你多休息一點?有馬隊看著,問題應該不大的。”
“讓你去就去,哪里這么多廢話!”周玉笙的語氣忽然重了一些。
同事只好點點頭,倒了一杯熱水之后,才快步離開心想周隊這幾日可能是心情不好不過,這幾年,周隊基本上都是全程黑臉,動不動就罵人,雖說破案能力一流,但是高壓之下,隊里的人也是苦不堪言。
可能是家庭問題都知道,周玉笙的家庭并不怎樣的好,今日扶著他來,家里空蕩蕩的,可見一斑了。
同時搖了搖頭,最后看了周玉笙一眼,才關(guān)了門。
同事離開之后,周玉笙昏昏沉沉,額上,脖子上,緩緩就冒出來了冷汗,只感覺到口干舌燥,胸悶難受他想要喝水,只是手卻抖了起來,杯子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直接碎裂。
杯子破裂瞬間的聲音,仿佛某個開關(guān)似的,一下子就讓周玉笙瘋了般,大叫了幾聲。
他瘋狂地把桌子上的東西掃開,甚至直接掀翻了茶幾,他對著空蕩蕩的房子,不停地嘶喊了起來。
四周于他,仿佛分裂,重重疊著重重,周玉笙痛苦地張開口,雙手緩緩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跪倒了在地上,最后蜷縮了起來。
他仿佛聽到了無數(shù)的,重復并且響亮的聲音。
砰砰砰砰砰砰砰!
這樣的聲音。
最后他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累著了睡著了,還是昏了過去。
下意識地趙樂雙手有些無力,雙手所捧著的盒子,差點兒沒能拿住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第一個瞬間就是盒子給合上,同時緊張地看著四周。
路上都是趕著上班或者上學的人群,并沒有人有心情去注意趙樂此時突然間的失態(tài)。
他低著頭,盒子抱在了身上,原本打算趕去公交站的方向,一下子更改了他快步走到了最近的一個公共廁所當中,走入了其中一格,關(guān)好了門。
趙樂目光有些閃爍,飛快地推了一下眼鏡,雙手虛放在了盒子之上定住了。
猛然,趙樂深呼吸,深呼吸的同時,把盒子直接打開銀色的手槍,似乎并不輕。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壓在自己腿上的重量。
趙樂再次深呼吸著,把手槍給拿了起來依然還是沉甸甸的感覺,這顯然是金屬制,而并非單純的塑料玩具。
銀色手槍之下,還壓著一張小紙卡趙樂飛快拿起,打開。
拿著槍,想著你想要殺的人,子彈就會出現(xiàn)。
你可以無視距離殺人。
然后則是兩句的說明沒有更多。
趙樂沉默了片刻,把手槍和這紙片都放到了盒子當中他沉思了好一會兒,方才拿出來了手機。
社交軟件,空白頭像。
沒有任何的消息記錄趙樂此時飛快地打出了一行字。
槍,是不是你寄來的?
消息發(fā)送了之后,趙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默默地數(shù)著時間大概一分鐘之后,屏幕顯示出來了復了字。
沒有。
趙樂看見了復之后,連忙又打上了新的字。
我今日收到了一把手槍,但是沒有子彈,你知不知道是誰寄來的?
但等待了許久,這次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復趙樂咬了咬牙,再一次在打上字。
警察來找過我。
這次依然是沒有任何的復。
三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依然沒有復。
趙樂目光閃過一絲猙獰,最后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之后,才恢復了原本的平順他把消息記錄清空,屏幕再次變成一片的空白。
趙樂想了想,最后把手槍和小紙片塞入了包當中,把盒子留下,隨后低著頭,離開了這里。
比較慶幸的是,第一節(jié)沒有課,所以就算耽擱了不少時間,趙樂也沒有遲到他的家庭經(jīng)濟情況不算太好,但因為成績不錯,學業(yè)優(yōu)秀的原因,很快就獲得了獎學金的資格。
所以,他極可能地不讓自己在學校犯錯。
大教室,公共課。
今日上課的老師是高講師,這位老師的課程也是趙樂必修的課程之一,他還是很需要這門課程的學分。當然,一周只有三節(jié)課時,并不算多。
不過高講師的課,一般來說來遲了,基本上就與前面的座位無緣趙樂雖未遲到,但也是恰恰趕到。
為此,他只能夠直接走向后面的座位。
只是才從后門走進去教室,趙樂就看見了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這是昨日在高樓層摁住了自己,毆打了一頓的那幾名學生。
帶頭的那位,看見了后門走入了趙樂,便瞇著眼笑了笑,忽然站了起來。
趙樂低著頭,立馬換了一個方向,急忙忙地看著四周猛然,他像是看到了救星般,立馬就坐了下來。
他坐得位置是陳明明的旁邊。
那幾名男生看見之后,便朝著趙樂比了一個手勢,隨后冷笑著坐了下來上課鈴聲快要響了,等會高進來,他們也不好造次。
雖說只是學校里面的一位講師,但雖不知道高講師的岳父是體制里面的高層,明年更是有希望上到省里面去?
幾名學生家中所說有些資產(chǎn)也有人脈關(guān)系,但連他們父母都不敢得罪,更不要說他們自己。
“明明我下課就走。不會連累你的”趙樂此時縮了縮脖子,在陳明明的身邊低聲說了一句。
陳明明淡然地看了一眼,隨后道:“先上課。”
講師高,此時從前門緩緩地走入了教室之中因為是不同班級的關(guān)系,昨日高的失態(tài),今日的學生并沒有看見。
盡管有些學生會在學校論壇上講起,但影響并沒有多大。
高環(huán)視了學生一圈,最后看見了坐在靠后位置的陳明明之后,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好了,同學們,我們開始上課。”
打開投影之前,高悄悄地把手機的攝像打開,放在了講臺之上隨后,他臉色入場地繼續(xù)自己的講學。
哪怕中途,他再一次看見那個空無一人的位置上,突然出現(xiàn)了洛邱的身影,高也沒有任何的異常。
果然還是出現(xiàn)了。
這依然還是一次符合水平的講課如同前面幾次一樣,當下課鈴響起之后,高又再一次看不見洛邱,也沒有學生能夠知道些什么。
高一如既往地在課后留下,等待著一些上前提問的學生,直到差不多下一次的上課時間,方才收拾東西離開,到自己的辦公室。
一起如常。
一路上,高都沒有打開自己的手機,直到到辦公室之后,他才手機連上了電腦,打開了上課時候拍攝下來的記錄視屏。
從第一秒開始到視屏的最后一秒,高一刻都沒有快進。
最后,他頹然地關(guān)閉了電腦確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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