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一個好朋友的孩子,當(dāng)時剛好是暑假,他就帶著孩子來探望我。”
不知不覺,鐘落月與冷鋒在附近找了一張長凳坐了下來……冷鋒比較好奇的是,這位三小姐為什么會對當(dāng)年的事情這般的感興趣。
只不過鐘家對他有過知遇之恩,對于鐘家的后人,冷鋒在感性上自然有所偏移。
“你們…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嗎。”她沉吟著問道。
“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聯(lián)系過了。”冷鋒看似隨意地說著,旋即又好奇似地皺皺眉:“三小姐,你好像很在意那個孩子的事情。”
鐘落月淡然一笑,幾乎無可挑剔道:“當(dāng)年我還小,在林中迷了路,掉到了樹洞里面,還弄傷了腿,是那個孩子救了我,并且還陪了我一個晚上,讓我不至于太過害怕。只是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你們已經(jīng)找到我,直接將我送到部隊的醫(yī)院,我也就沒有再見到過那個孩子,甚至,連說一聲謝謝也沒有機會。”
冷鋒認(rèn)真地聽著。
可能是潛意識中多疑的關(guān)系……他需要確定這位鐘家三小姐在意當(dāng)年那個小孩的事情,會不會對這個小孩有什么影響。
他并不希望,這個已經(jīng)長大了的小孩,會受到不好的影響……必要的時候,他甚至不打算透露更多關(guān)于這個孩子的事情給這位三小姐知道。
畢竟時間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即時自己說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想來鐘落月也無話可說。
但他看鐘落月似乎真就帶著感激的味道,因此才略微地放下心來。
“原來如此。”冷鋒點了點頭,旋即微笑著道:“其實三小姐有沒有想過,那孩子或許早就已經(jīng)忘記了這件事情了……畢竟,也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
“或許吧。”鐘落月輕笑了聲,“我也曾經(jīng)忘了很久很久,只是最近才突然想起來的……所以,可以的話,冷先生你能將你這位朋友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告訴我嗎。至少讓我能說一聲,遲了十幾年的謝謝。”
“這恐怕不行了。”冷鋒搖了搖頭:“你聯(lián)系不到我這位朋友的。”
鐘落月怔了怔。
“他早些年因為公務(wù)殉職了。”冷鋒輕聲說道,“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他們家的地址……至于能不能見到當(dāng)年的那個孩子,我也不敢保證,因為我聽說他好像出國留學(xué)去了,或許現(xiàn)在不在這里。”
“沒關(guān)系。”鐘落月目光一亮,“總比人海茫茫要好。”
她很快就從冷鋒的手中得到了一張寫有了地址的紙條。
這之后其實也沒有什么值得交談的事情。
鐘落月與冷鋒,差不多算是互不相識的二人。
他們一個只是為了幫從前的老首長尋打聽孫女的行蹤,一個只是為了打聽當(dāng)年的事情,才有了這生命之中或許是為數(shù)不多的一次交談。
匆匆一別,冷鋒很快便駕車離開了……按照就近而上的原則,冷鋒剛剛接到了一個命令,讓他去接待一支剛剛抵達(dá)的超凡使團。
鐘落月還獨自一人坐在了河濱走廊的便民長凳之上,看著手中寫有地址的字條,陷入了沉思當(dāng)中。
——要去嗎。
她不禁問自己。
河邊的風(fēng)吹來,帶著一絲河水獨有的腥味,但這并不是吸血鬼所喜歡的鮮血的腥味——她不是當(dāng)年的那個小女孩了。
……
……
……
……
“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又一輛轎車駛?cè)肓诉@個城市外不遠(yuǎn)處的小山谷當(dāng)中。
從車上走下來了兩名管理局的外勤探員,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早上前往無人機被擊落附近調(diào)查的付明賢高級資深探員的車子。
看到了這輛停靠的越野車,自然也就看見了兩個被樹枝穿插,插在地上的頭顱。
兩名管理局的外勤探員瞬間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驚濤駭浪,無以復(fù)加。
最后,他們還發(fā)現(xiàn)了付明賢的尸體,身首分離。
他們已經(jīng)無法分析現(xiàn)場的情況了……這恐怕是超凡會議正式開始之前,所發(fā)生的最惡劣的事件:管理局的一名高級資深探員,兩名中級探員被殘殺致死。
將人頭割下,用樹枝掛在地上,這完全就是一種最惡劣的挑釁!!
……
“你說什么!?”
失態(tài)。
在管理局臨時征用的其中一處的招待所的監(jiān)控室內(nèi),正在同屏看著近一周監(jiān)控的燕小西,猛然站起了身來,“老付死了?!”
“是的…是真的!這是傳回來的現(xiàn)場照片!”下屬慌亂之中掏出了手機,在燕小西的面前點開,“我起初也不信……難以置信,但確實是這樣。付老大他…死的好慘。”
燕小西取來了手機,就那么盯著,一聲不吭,但臉色是這么多年來下屬所見到過的最冷沉,最可怕的一次。
“科…科長?”
“讓現(xiàn)場的人保護(hù)好現(xiàn)場的一切。”燕小西此刻面目表情道:“任何東西,都不允許動,我要親自過去現(xiàn)場查看。”
“可是這邊的兇殺……”下屬正想要說些什么,然而對上了燕小西此時的目光,便連忙改了口,“科長你盡管去吧,這里的事情交給我,我不會讓這里出亂子的。”
燕小西沒有說話,大步走出了監(jiān)控室。
下屬雙手按在了控制臺上,盯著的是屏幕上的錄像,可已經(jīng)無法集中精神……他們都喊他付老大,付老大的,那就應(yīng)該知道,他們與付明賢是有多么的熟悉。
“兇殺案,付老大的死……”下屬喃喃自語道:“明天就是會議了啊,這到底是沖著我們管理局來的,還是說……”
……
燕小西很快便抵達(dá)了出事的現(xiàn)場……事實上,從駕車出了禁法的區(qū)域之后,他就直接給自己貼了幾張管理局出品的神速符咒,直接跳車,自己一路疾行而來。
“科長!”兩名守著現(xiàn)場的探員連忙上前打著招呼。
燕小西一聲不吭地來到了付明賢的尸體旁,蹲下,看著付明賢被割開的頭顱……他的雙眼,未合。
燕小西伸手去合上了這雙眼睛,“相信我,我一定會為你找到兇手。”
說著,燕小西便看著兩名外勤探員,“招魂儀呢?我路上讓你們準(zhǔn)備的。”
只見這兩名外勤探員此時面露難色,張口欲言卻又難以啟齒般的模樣。
“招魂儀呢!”燕小西沉聲說道。
“科長,你先聽我們說……”其中一名外勤探員此時咬咬牙道:“在你來之前,我們就用招魂儀檢查過了……付老大還有另外兩位探員的四周,完全勘查不倒他們?nèi)昶咂堑牟▌印麄儯麄兊幕瓴灰娏恕!?br />
“不見?”燕小西一下子眉頭緊皺,茫然地看向了四周,“不見了……怎會。”
“科長!”外勤探員道:“付老大是為了調(diào)查無人機被擊毀的事情才來到這里的,我們在附近找到了無人機的殘骸……會不會,殺死付老大的和毀壞無人機非法闖入的,是同一人所為?”
燕小西沒有說話,兩名的外勤探員自然不敢繼續(xù)發(fā)言……只見燕小西此時直接盤坐了在地上,雙目緊閉,雙手結(jié)了一個奇怪的手印,就這樣一動不動得地坐著。
“科長這…這是要做什么?”
“你不懂,燕科長天生靈感異于常人,能夠感覺到許多肉眼以及儀器也探查不到的東西……我看科長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正在用靈覺來尋找或許殘留的線索。”
好一會兒,燕小西才睜開了雙眼……仿佛有電光一閃而過。
“好強大的氣…這種程度比起師父似乎也……”燕小西神色越發(fā)的凝重,他追蹤到了這里殘留了許多強大的氣息。
而這些殘余的氣息當(dāng)中,甚至藏有了異常凌厲的氣息……并且是兩股!
留下這些強悍氣息的家伙,都由殺害付明賢以及兩名中級探員的嫌疑——尤其是當(dāng)中最兇厲的兩股。
“將他們的尸體先帶回去。”燕小西此時直接將付明賢的頭顱捧起,“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得調(diào)查的東西了……收隊。”
“是……”
……
……
……
……
火車站里頭,冷鋒正在按照指令,尋找那支剛剛抵達(dá)的超凡使團——同時一邊看著一些關(guān)于這個超凡使團的簡單資料。
“黑色…修會?”
在數(shù)月之前,冷鋒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軍人,從未接觸過任何非自然的事情——如今,如同過江之鯽的各種超凡生物陸續(xù)出現(xiàn),這甚至讓冷鋒有種目不暇給的感覺。
這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是新鮮的,同樣也是神秘的。
他就像是一塊海綿,每一天都在飛快地吸收著一切能夠弄到手的關(guān)于超凡的知識。
很快,一支異常顯眼的隊伍進(jìn)入了冷鋒的視線之中——他幾乎不用分辨,就認(rèn)出來了這是自己要去接待的對象。
他快步走了上去。
這支隊伍全部由女性組成,并且除了為首的一個年輕女人之外,其余的所有女性都是統(tǒng)一的一身黑色修女服的打扮……所以才顯得扎眼,所以才能第一眼就確定。
至于為首的這女人,則是一身緊致的黑色皮衣,外套一件修長的風(fēng)衣。
“請問,你就是拉米婭絲小姐嗎……黑色修會使團殘余本次會議的代表。”冷鋒站姿挺拔地問道。
“雖然我們不是什么很大的組織,不過……”為首的緊身皮衣女人側(cè)了側(cè)頭,“只有你一個嗎,神州管理局的專員先生。”
“很抱歉。”冷鋒只好說道:“因為實在有太多的使團在最后的這一兩天抵達(dá)的關(guān)系……騎士i,我們已經(jīng)盡量保證每一個使團都有人接待的了。拉米婭絲小姐,請跟我來吧,你們的住處已經(jīng)安排好了。”
“那就走吧。”黑色緊身皮衣的女人淡然說道。
這好像是一個不好交談的對象……不過冷鋒也沒有所謂,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健談的類型。
黑色修會。
一個反上帝的組織嗎,倒是有趣,冷鋒心想。
“對了,教廷的使團已經(jīng)到了嗎。”黑色緊身皮衣的女人冷不丁問道。
“已經(jīng)到了。”冷鋒點了點頭,旋即又道:“不過我們并不會負(fù)責(zé)安排使團之間的會見。”
“我也沒想要見他們。”女人輕笑了聲,“聽說教廷的使團,來了一位很有趣的神甫……對嗎。”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冷鋒道:“我并沒有接觸教廷的使團。”
“是嗎。”黑皮衣女人微微一笑,旋即打量著四周,自言自語似的道:“說起來,還真是神奇啊,這個城市……就像是被人徹底困在一個狹小的地方,不能動彈似的,真是一種讓人異常討厭的感覺。我討厭這種被困著的感覺。”
冷鋒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便只好道:“拉米婭絲小姐,基本上各地的使團都是乘坐班機到來了,為什么你會選擇列車呢?”
“因為窮。”黑皮衣女人笑了笑道:“看到我臉上寫著貧窮的字樣了嗎。”
即便冷鋒這種老兵出身,不茍言笑的家伙,此時也不禁怔了怔……這個理由好真實!
“開玩笑的。”黑皮衣女人…拉米婭絲此時輕笑了一聲,隨意般道:“我只是單純不喜歡在天上的感覺而已。”
“這邊請。”
于是,冷鋒決定盡快將這群黑色修會的女人送去招待所。
……
……
……
……
——你受傷了,別動,我給你處理一下吧。
男孩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找來了許多的葉子,然后放在口中細(xì)細(xì)咀嚼了起來——他將嚼碎了的東西吐出,隨后敷在了女孩的腿上。
小女孩覺得很臟,一度想要反抗來著——但看在男孩這張可愛的臉蛋份上……長得真像自己房間里的熊娃娃,好可愛。
——你餓了嗎,我這里還有一些餅干,我們分著吃吧。
——別害怕,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你知道啟明星嗎,天上的燈。
——你應(yīng)該告訴我的,你看都尿出來了,弄濕了吧。
——我不看你就好了,不過褲子要脫了,我想辦法幫你弄干吧……嗯,好大的味道。
小……壞蛋——!!
猛然睜開的眼睛。
寶石似的雙眼冷不丁地在了車內(nèi)的后視鏡之上睜開,這讓悄悄窺視的司機不禁嚇了一跳——被這寶石似的,卻又無比凌厲的雙眼。
“到,到了,這位客人……”
迫于這雙眼主人的強大氣場,司機說話似乎也變得不怎么的利索起來——這個看起來美麗無比,氣場卻異常強大的女人啊。
女人付了錢之后便直接下了車,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只是低頭看著緊握在手中的紙條——對照著建筑物前的門牌地址。
“就是這里。”
她揚起了頭來,打量著面前的這棟居民大廈——很普通的那種小區(qū)的居民樓,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結(jié)果還是來了。”
來是來了,但是只要還沒有到地址上所寫的那個確切的單位……甚至,并沒有按下門鈴讓人知道的話,其實也不算是真的到來的吧——到底要不要上去。
“我原來,也有這樣猶豫不決的時候啊……”
鐘落月輕笑了一聲,搖搖頭……隨后她直接走入了大樓的電梯大廳之中,按下了電梯的按鈕,等待了起來。
靜靜地等待著。
她其實已經(jīng)等待了許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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