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鵬回到家,感覺心里悶悶的,唐子硯可惡的嘴臉在他的眼前直晃動,在拳場時扔下一百萬,只是因?yàn)樗麤]想過會輸。
就算他家里錢再多,作為一個不怎么受重視的二兒子,一個月零花錢也不是很多。
“這一百萬都可以找兩個明星了,就這么扔給了那個可惡的家伙,心口疼。我要報復(fù),還有那個陪練蘇辰,都怪他讓我輸錢丟面子,也得狠狠的報復(fù)。”
他心里暗暗發(fā)著狠,面容猙獰,低頭行走也不看路,一頭就撞在一個人身上。
“嘭!”
賀鵬感覺胸口發(fā)麻,一股巨力涌了上來,一個不防,就跌了個四腳朝天。
“喲,這不是二哥嗎,你這是被哪個女人給甩了?魂不守舍的,走路都不看人,心跌到溝里去。”
賀鵬剛想罵人,就聽到一個女聲,爬起一看,卻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賀玉。
這賀玉打扮得象個太妹,頭發(fā)半金半紅,還畫著濃濃的眼影,賀鵬知道這是現(xiàn)在流行的煙熏妝。
但關(guān)鍵問題不是這個,而是賀玉迷上了韓國明星車東宇,從幾年前就跟著學(xué)習(xí)跆拳道,各種珍稀藥材不要命的吃,倒也練出了一些成果。
按她的話來,是黑帶一段業(yè)余拳手。
黑帶一段厲不厲害,賀鵬完沒有概念。
他連國術(shù)都不知道,近來迷上‘死亡訓(xùn)練營’的殘酷搏擊術(shù),也只是喜歡看那血腥搏斗,對其中的技術(shù)半不懂。
但這時他就有些明白了,黑帶一段力氣很大,骨頭很硬,撞上去就象撞到一座山似的,哪怕對方是個十七歲的女人。
“賀玉,你不要欺人過甚。”
賀鵬憤怒的吼道。
“叫,叫大聲!你撞了我,自己跟弱雞似的摔倒,還我一個女的欺負(fù)你,好意思嘛?要不,我們找大哥去評評理?”
“我都了,平日里少去找女人,你看你面青嘴白的,身沒有幾斤力氣,這也太丟人啦,出去別我認(rèn)識你。”
賀鵬被噎得不出話來,他當(dāng)然不敢找大哥評理。
賀華堂身為賀家嫡長子,掌管著大部分家族企業(yè),平日里就看賀鵬極不順眼,偏偏他還對妹賀玉寵得不行。
追星,奇裝異服,練韓國拳這些出格的事情,他都無條件支持。
跟賀玉到他那里爭論,不定會把自己的月錢都凍結(jié),到時候找誰喊冤去?
至于找他父親賀遠(yuǎn),更別了,在賀遠(yuǎn)心里,這個二兒子是爛泥扶不上墻,偏向誰還有懸念么?
再,父親交待要結(jié)好唐子硯,拉拉交情,結(jié)果卻被自己搞砸了,這要是讓他知道了,指不定還怎么教訓(xùn)人呢。
“都是那個蘇辰,他為什么就偏偏贏了呢,一定不能放過他。”
他悻悻的走進(jìn)自己住處,幾個仆人向前問好,看到他滿臉黑沉也不敢多話,靜靜的走到一邊,就看到西宅陳一明管事迎上前來。
“二少爺,要傳晚飯嗎?”
“柳眉呢?怎么不見人?”
“在臥室里……”
陳一明忙回答,他也不柳眉在里面做什么,這也不是他一個區(qū)區(qū)管事該管的事。
柳眉是個大學(xué)生,雖然三觀有些讓人不恥,但是從賀鵬能夠把她帶回家,在一起近兩個月,就可以看出她的吸引力有多大了。
要知道以往這位二少爺對待女人的態(tài)度都是過手就扔的。
賀鵬輕輕推開門,就聽到柳眉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話,這是在打電話。
“阿輝,我這不是出來采風(fēng)了嗎?過些天就回來,想念你的‘金箍棒’了。”
……
“妖精不怕打,好了,下次聊,拜。”
賀鵬沖上去一把就抓起她的手機(jī),狠狠摔在地上,還不解氣,一個巴掌甩在柳眉的臉上,打得她摔在床上。
“你這蕩貨,讓你嗲!”
打了一巴掌,柳眉趴在床上“嚶嚶”哭了起來,賀鵬看這妖精躺床上的模樣,也懶得同她生氣。
來就是從王輝手里挖墻角挖來的貨色,自己似乎也沒有太多立場去氣憤,只要看緊,又有大把錢財,還是不愁這女人會跑。
畢竟那王輝只不過是個窮子,可沒有足夠的底氣讓柳眉享受物質(zhì)生活。
罵了一陣,賀鵬感覺有些累,心里更是不舒服,一天的不順利,讓他直罵日了狗了,又想起了蘇辰一招“雙飛蝴蝶掌”扭斷鐵狼脖子的情形。
“國術(shù)高手么?老陳!你知道哪里能找到國術(shù)高手嗎?我想要對付一個人。”
陳一明躬著腰走了上來,道:“前段時間老爺去山東,花錢雇了一個譚腿高手檀松,聽來頭不,是北派十二路譚腿正宗傳人。”
“這人的武力多高還不知道,但有次聽老爺無意中出,這人的師傅是山東宗師級拳師檀山槐,被北地稱為‘腿震龍門’。”
“檀松?我記起來了,你是那個天天泡在‘天上人間’的癆病鬼,這是同好中人,我倒是見過兩次。沒想到他是國術(shù)高手,看不出來啊。”
賀鵬眼前一亮,他跟檀松聊過兩次,知道是個貪財好色之輩,那人既然想攀附萬華集團(tuán),自己這個二少爺去親自交好,再花費(fèi)一錢財,應(yīng)該就能讓他出馬教訓(xùn)蘇辰。
他的師父那么厲害,名聲天大,那他自然也不會弱到哪去。
自古‘名師出高徒!’的道理,就算賀鵬再怎么不學(xué)無術(shù),也是知道的。
一個宗師親傳弟子,一個拳館陪練出身的年輕拳手,誰厲害還用么?
“今天不在家吃晚飯了,你聯(lián)系檀松,去酒店。”
很快檀松就到了,聽賀家二少請吃飯,他沒有半推辭,滿臉討好的就上了酒店,兩人推杯換盞投機(jī)。
共同的愛好,讓他們有些相逢恨晚。
一個有意攀附,一個心存結(jié)交,氣氛自然很是融洽,的話題也來不堪入耳。
陳一明聽到了當(dāng)做沒聽到,柳眉卻聽得眉頭皺成一團(tuán),面對滿桌美食也無心下咽。
主要是檀松的形象太不堪了……
他年紀(jì)三十多歲,吊三角眼,天生一張鞋拔子臉,十分丑陋。更離譜的是,他瘦的跟竹桿一樣,看起來就倒胃口。
柳眉雖然看不上譚松,但檀松卻是看上她了,他一邊跟賀鵬喝著酒,時不時偷偷的瞧向柳眉,饞得口水流出來都沒在意。
不得不,能被賀二少收入私房的女學(xué)生還是有幾分姿色,尤其是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激起了檀松心中的火焰。
“你,要我?guī)湍銓Ω对伌旱茏樱要廢了他功夫,踢斷雙腿?不好不好!賀二少啊,不瞞你,我家?guī)煾父伌洪T沈明堂有著交情。沈明堂脾氣雖然好,但也不至于讓人打了他的門下弟子不管吧。江湖中沒有恩怨胡亂出手,可是會出大問題的。”
檀松聽到陳一明把事情清楚,一口回絕,他是想要攀附‘萬華集團(tuán)’,但是江湖規(guī)矩還是記在心中的。沒有足夠的吸引力,怎么讓他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去對付同道高手?
“檀兄,怪我,我沒清楚,這個蘇辰只不過是天武拳館一個陪練,剛剛?cè)肼毴植痪茫@人絕不可能跟沈明堂有什么關(guān)系。他有可能只是一個外圍弟子,不然也不會當(dāng)了兩年陪練掙錢養(yǎng)家。”
賀鵬見檀松還是一臉顧忌的模樣,于是拋出了殺手锏,他拿出一張支票,刷刷寫上幾筆,遞給檀松,道:“這意思請?zhí)葱趾染疲鲁芍蟾兄刂x。”
檀松接過一看,乖乖,二十萬。
他從山東老家出來,少有見識外面的花花世界,一直跟著師父種地干農(nóng)活為生,兩人每月生活費(fèi)只有六七百,日子過得清淡無比。
要不是上次被賀遠(yuǎn)看上,帶他出來闖蕩,還以為這世上所有人都生活得差不多呢。
賀遠(yuǎn)在山東期間,檀松擔(dān)任臨時保鏢,為賀遠(yuǎn)擋住三次對手練家子的攻擊,得到獎金十萬元,再加上月薪五千的保鏢工資,他已經(jīng)滿意得象是到了天堂。
再加上知道了天上人間這處地方,他的錢花得很快,此時身上已是差不多見底,看到二十萬,他的眼睛直冒綠光。
“這賀二少比他爹可是大方多了,這單活到底做還是不做呢?”
檀松糾結(jié)著,既舍不得這二十萬,又怕無緣無故得罪江湖同道,而讓師父難做,眼睛卻是瞪在支票上面拔不出來了。
賀鵬一見檀松的表情,心道有戲。
這人啊,沒見識過花花世界,怎么能抵擋得住許多誘惑?一旦面對各種選擇,許多底線就都不值一提。
不論他怎么掙扎,終究還是擋不住金錢的魔力。
賀鵬微微昂起頭,感覺自己高大了不少,剛從山里走出來的鄉(xiāng)巴佬,不管他拳術(shù)再厲害,也逃不過簡簡單單的金彈攻勢。
柳眉看著檀松不堪的樣子,心里更是鄙夷。
她倒是忘記了自己為什么跟著賀家二少,只是單純的瞧不起檀松丟人,就算愛錢,吃相也好看行不行。
檀松心里已經(jīng)有些松動,抬起頭來,正好看到柳眉鄙夷的神情。
他心里一楞,很快就想明白了是為了什么,無非是看不起自己啊,這還用。
“碼得,難道你很高貴?跟著賀鵬這個花花公子,還不是跟我一樣,拜金的破貨。”
酒意上涌,他也少了許多顧忌,指著柳眉道:“賀二少,去對付那蘇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活有些兇險,再加報酬吧,我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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