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到蘇辰放下碗筷,悠閑的踱出花廳,秦寒萼嘴巴一扁,委屈道:“姐,你看他,答應的事情又反口了……” “好啦,誰叫你抹不開面子的,這事你真的要自己做好決定才行,要不,還是去討好一下?” “憑什么啊,也不見廉紅藥那丫頭討好他,怎么就教劍法了?我不去。” 秦寒萼頭一撇。 看她別扭的模樣,秦紫鈴嘆了一口氣,心知妹妹心思還沒有轉變過來。 自那天被迫離開紫鈴谷,再被許飛娘許給了江大師兄,說實在的,兩姐妹總是有一種心氣不平的感覺。 秦紫鈴是一個清冷安靜的性子,隨便呆在哪里,也只是悶頭苦修,影響倒不算大。 尤其是互相之間有了那種關系之后,隨著實力不斷進步,心里隱隱就看到前途和希望,被迫的感覺倒也有些淡了。 慢慢的心里還會多了一些甜蜜,那是有了依靠的安寧和詳和。 但秦寒萼卻不一樣。 她的性子有些倔強,心思更加糾結…… 說起來是成親了,卻沒有做人妾侍的覺悟。 大部分時間我行我素,并不怎么與五云步弟子交往,尤其是對廉紅藥,因為那次比劍的緣故,兩人聚到一起,就橫豎不對眉眼,什么都要比個高下。 偏偏,她比劍比不過對方,心氣就更難平靜了。 眼見得廉紅藥的實力還在飛速進步,而自己仍舊看不到什么超越的希望,這種感覺十分酸爽。 但若是讓她壓抑自己的性子去討好江大師兄,卻也做不到,見面不懟起來,已經(jīng)算得上很乖了。 “隨你吧,咱們現(xiàn)在嫁人了,再怎么樣也不能依著性子胡來了,再說老爺……嗯,那家伙實力強大,三仙二老在他面前都要屈下風,有這么一個夫君其實很不錯,以后沒人能欺負咱們。” “姐姐,你變得好快啊,差不多都跟那家伙一國的了,等過些日子,你連妹妹都不要啦。” 秦寒萼嘟著嘴,不滿道。 “瞎說什么?到哪里妹妹都是最親的,好啦,等回頭我說說他,這段時間你沒發(fā)現(xiàn)嗎?他會時不時的走神,應該是有什么難題沒想明白。” “不要,我才不想求他呢……家里氣悶得很,我看看小黃來了沒?正好找它玩,到處轉轉。” “大冷天的,別走遠了,哎……”秦紫鈴話還沒說完,就見妹妹一蹦一蹦的出了院子。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暗道妹妹就是嘴硬,其實她都已經(jīng)把這地兒當做家里了,其心思根本就不用去猜。 由她去吧,還是別操心了。 ………………………… 蘇辰走出花廳,身形一動,就到了望天崖。 剛剛下了一場小雪,微暖的陽光,照得崖上東一撮西一撮的白色反光,幾棵老樹在寒風中結出一條條細小冰棱,看上去就有一種蕭索之感。 到了這個季節(jié),已經(jīng)聽不到什么鳥鳴獸吼,想是都已經(jīng)躲在了老窩里,不太出門。 他也不理會四面吹來的冷風,到了崖邊大石之上,伸袖一拂,勁風卷過,就見著青石本色。 盤膝坐了下來,看著四面云海飄搖,只覺心頭一暢。 連日來的糾結,也悄悄的散去少許。 先前只是日常逗一逗小狐貍而已,倒不是真的不教她劍法。只不過,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著怎么突破難關,暫時不得空閑。 再說了,小狐貍秦寒萼很是活潑,性子傲嬌得很,稍微打磨一下也沒什么不好。 “呼呼……” 風聲從遠及近,天際云朵被卷得破碎,一聲尖厲長鳴響起,眼角見到黑影閃動。 蘇辰抬頭望去,就見到一只神駿至極的大鳥掠過低空,速度極快,劃過一道長長的弧線,只在雪地一沉,就抓起老樹底下探頭探腦的一只白兔。 一伏一起,妙韻天成。 那大鳥昂首得意的鳴叫著,翅膀一振,又要直沖高天。 “好俊逸的大鳥,咦,竟然還長了角?” 蘇辰定睛望去,就見那鳥眼珠幽綠,羽毛橙黃,眼圈有著金色紋路,看上去竟然有著一絲華貴氣度。展開的雙翅足足三丈,爪子鋒銳,反射著金鐵玄光,十分威武雄壯。 最奇異的是,大鳥額頭還生長著一只毛茸茸的肉角,尤如戴著皇冠。 “這不是秦家姐妹養(yǎng)的那只嗎?在紫鈴谷中見過一次,還以為它自個跑丟了呢,尋上門來了?”蘇辰有些詫異,心想也許這鳥兒也許是通了靈性,舍不得主人。 他轉頭不欲理會,突然間,心臟就是一跳,血液沸騰起來。 明明是剛剛吃過飯不久,卻打心眼里升起一股食欲, “好餓,似乎能吞下一頭牛。” 這種感覺突如其來,是細胞在吶喊,是血肉在呻~~吟…… 腦海里炸雷轟鳴,一道靈光閃現(xiàn)。 “嗯?“蘇辰猛的回頭,眼中冒出金光,看向那剛剛騰起的雄駿大鳥。 “原來如此,這是肉身細胞層面發(fā)出的饑餓感覺,并不是我已經(jīng)餓了。四轉快要成就,肉身已經(jīng)有了自發(fā)靈覺,自然而然的知道進化的目標是什么。血脈,對,就是血脈……” 心中一轉念,身體動作比思想還要快,如同清風卷起的一片落葉,咻的一聲,蘇辰就騰身而起,晃了晃就到了大鳥身前。 血液激蕩間發(fā)出嘩啦啦的響聲,蘇辰身上一股蓬勃如同烈焰般的氣息沖天而起,雙眼金芒射出尺余,定定的鎖定大鳥身上,仿佛能看穿一切。 隨著氣息狂漲,這些天修練吸收而來的兇煞之力也悄然溢出,一時之間,數(shù)十丈方圓天地都恍若靜止。 大鳥哀鳴一聲,爪子上抓著的白兔再也抓不牢靠,跌了下去。它的身體顫抖著,眼睛里悄悄的生出一絲血光,強行掙扎著撲騰翅膀,就要沖天而去。 可是,身周的空氣此時變得如同粘稠的膠水,它怎么努力都是飛得慢如蝸牛。 雖然飛行艱難,哀叫連連,已是透著絕望,卻是并不放棄。 “好,一只鳥都能這般不屈,不錯。” 心里雖然贊嘆,蘇辰動作卻不停,伸手如電就捉住它的脖頸,落下地來,手指輕輕一拂,一縷劍氣出現(xiàn),割破了大鳥的腿部,拈起一粒血珠。 血珠在冬日暖陽之下,尤如紅寶石一般閃閃發(fā)光,散發(fā)著一絲古老氣息,淡至不可察覺,卻真實存在。 “是上古血脈,可惜太稀薄了。” 蘇辰掌心法力一振,炙熱法力探出。 那滴血液化為青煙,最后留下一丁點細不可察的金芒…… 蘇辰把金芒吸入體內(nèi),就發(fā)現(xiàn)身體深處,有了一絲細微的改變,全身血液流淌著,突然多了一些靈性,象是張嘴待哺的孩子。 “明珠,推演……” 蘇辰牢牢抓住大鳥,身上氣息翻騰,面色變得沉肅。 瞬息之間,就得出結果。 “就算將整只大鳥的血液全都煉化,也只是九牛一毛,至少需要三千五百多只,才能讓血脈轉化,直達圓滿,我明白了。” 蘇辰有一些失望,卻也長出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將要怎么做才能四轉功成。 他又想起了左云天的父親左寒為什么在五階后期要尋找神格,就算是冒著隕落的風險,也甘之如飴。 當然,那一位的冒險行動并不成功,丟下妻子兒女在世間被人欺負,連家族也破敗了下去。如果不是蘇辰占據(jù)了左云天的肉身,一家三口很可能早就被莫家吞得骨頭都不剩。 所以說,修行有風險,行事需謹慎。 有些時候每一個抉擇不單關系到自己本身,還關系到親人朋友。 以前聽到神格二字,蘇辰其實不明白其本質的,在許多傳說之中,總是描述著神格可以吸收信仰力量,也可以掌控天地某一種規(guī)則,他會認為這應該是中~~央處理器一樣的東西。 在很長一段時間之中,蘇辰甚至還懷疑自己靈魂之中藏著的明珠是一顆神格碎片,只不過沒恢復完整。 后來才明白不是。 大鳥身上抽出來的一絲血脈金芒,他很是熟悉。就跟左云天當初血脈靈魂之中繼承下來的神性一樣。 雖然稀薄到難以發(fā)覺,其本質上是一樣的。 這么說來,只要血脈之中的神性多了,自然而然的凝聚出來神格,所謂神格,并不是處理器,而是一種位格,一種權限。 代表著在無窮天地之中,取得進化的資格。 猴子和楊二郎可以輕松修練九轉玄功,在四轉之時不會遇到一絲瓶頸,如今想想就很容易明白了。因為他們天生就是神性生物,天生就有著權限。 就如猴子,雖然是石頭里蹦出來的,傳聞中那塊石頭卻很不簡單,能與女媧大神扯上關系。有些人說是五彩石,也不知道對不對。 反正,那家伙一出生就有著靈異,生出來就能蹦能跳,力大無窮? 若說他不是神性生物,怎么也說不過去的。 楊二郎就更不要提了,聽說是昊天玉帝的外甥,是實打實的仙二代,修練起來簡直不要太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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