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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信聞聽,臉上便露出了苦笑,朝著林昌拱手道:“老師,那個時候?qū)W生年紀(jì),氣盛。給老師添了不少麻煩。也就是您沒有把學(xué)生這個犟種趕跑,還給學(xué)生機會。您的恩德,學(xué)生不敢忘記。”
林昌點點頭,眼中有些發(fā)紅道:“不器,做人要有感恩心里,你要感激的人有很多。第一個要感激的就是你父親。以你的家庭背景和家庭條件,你父親能夠在你一開口就同意你讀書,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羅信的眼前浮現(xiàn)出在黑夜里,父親扛著一個野兔和野雞從大山里回來的景象,又響起在陽林縣被人毆打的情景,眼睛也不由一紅。
“你更應(yīng)該感謝陸兄,雖然他后來也連累到你,甚至和你退婚,但是那不是他的意。他都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
林昌在那里絮絮叨叨,羅信便傾耳細(xì)聽。原喝的是茶,但是林昌卻仿佛喝的是酒,也許是老了,著著便睡了過去。羅信便起身將林昌抱了起來,然后放到了床上,又將被給林昌蓋上,這才悄悄出去,和師母告辭,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
羅信便去了陽林縣去拜訪陸庭芳,到了陸庭芳家里,羅信便更加地自在。此時陸庭芳的家里人很多,陸庭芳的長子陸深也還在府中,陸庭江一家人也在陸府,還有一些陸家的親戚,陸府好像在一夜之間有恢復(fù)了原有的熱鬧,甚至羅信還在人群中看到了娟兒。
陸庭芳根就沒有搭理他那些所謂的親戚,在他倒霉的時候,他那些親戚在哪里?每個人都想要和他劃清界限,為自己奔走的只有自己的弟弟,兒子和女婿。現(xiàn)在看到自己好了。看到自己的女婿成為大儒了,便都一個個貼了上來。所以,陸庭芳冷著臉呵斥了那些親戚,然后便帶著羅信,陸庭江和陸深進(jìn)入到自己的書房。
人群中,娟兒望著羅信的背影,緊咬著嘴唇。她怎么也弄不明白,為什么幾年前還是一個粗鄙的窮子,只是幾年的光景就成為了侯爺,而且還成為了大儒?
她更弄不明白的是。羅信為什么敢在微末之時,就拒絕了自己?更是在他倒霉的時候,自己貼上去,他還嘲笑她,把她給嚇跑。
難道在微末之時,他就堅信自己有著輝煌的一天?
在別人都認(rèn)為他倒霉的時候,他已經(jīng)看到了今天的勝利?
娟兒的臉上突然現(xiàn)出了一絲自嘲……
這樣的人,自己還想著嫁給他之后,控制他。控制他的家,自己是瘋了嗎?
在書房內(nèi)。
陸庭芳的幾乎和林昌一樣,告訴他在未來的會試和殿試中他羅信不會再被針對,但是卻需要他能夠?qū)懗鼍钗恼隆τ趧e人來。考中進(jìn)士就是勝利,但是對于羅信來,拿不到會元就是失敗。
這就是盛名所累!
陸庭芳心中很高興,所以就非常的啰嗦。陸庭江和陸深都微笑著坐在那里聽,只是陸深不時地向著羅信投去歉意的眼神,羅信知道這是他在為退婚之事抱歉。待陸庭芳啰嗦了差不多的時候。羅信才插口問道:
“老師,青霞先生如何了?”
聞聽到羅信的話,陸庭芳的神色陰沉了下來,嘆息了一聲道:
“命是保住了,因為你的事情,嚴(yán)嵩沒有心情去理會青霞先生,但是青霞先生在獄中卻沒有少受折磨。如今雖然釋放了出來,但是看著也沒有幾年好活了。”
羅信點點頭沒有言語,心中卻知道,如果沒有自己這件事情發(fā)生,沈煉是死定了,如今能夠多活幾年,也算是造化。
書房內(nèi)又寂靜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悲戚之色。足足有了一刻鐘的時間,陸庭芳才感嘆著道:
“不管怎么,嚴(yán)嵩父子總算是遭到了報應(yīng)!”
話落,陸庭芳慈愛地看著羅信,他心中十分清楚,如果沒有羅信,別是沈煉了,就是他陸庭芳恐怕也死在了天牢之中。羅信在搬到嚴(yán)嵩父子這件事情上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所以他是看著羅信心中是喜愛。
“不器,眼看著又要過年了。過去了這個年,你就十五歲了,也算是真正的成人了。到時候挑個好日子,將你和黛兒的婚事辦了吧。”
羅信便猛然睜大了眼睛望著陸庭芳,震驚得張口結(jié)舌。看到羅信那個模樣,陸庭芳便是面色一沉道: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羅信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可是……可是黛兒只有十三歲……還是一個孩子!”
“得也是!”陸庭芳臉色一緩道:“那就再等一年,等到黛兒十四歲的時候再辦婚事吧。”
羅信張了張嘴巴,最終沒有什么。他知道此時如果自己再什么,便會讓陸庭芳羞惱成怒,他當(dāng)初和自己退婚過,心里在這件事情上恐怕極度脆弱,如果自己再點兒什么,便會認(rèn)為如今已經(jīng)是大儒的羅信看不起他陸家了。于是,便點頭道:
“行,就聽老師的!”
心中想的卻是,大不了把陸如黛娶回去之后,不圓房不就行了嗎?
“那就這么定了,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會去找令尊,我們兩個老人會把這件事情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羅信便嘿嘿笑道:“學(xué)生樂得一身輕松。”
確定了和羅信的婚事,房間內(nèi)的人都輕松了起來,又聊了半個多時辰,羅信告辭。陸深將羅信送到了門外,突然對羅信深施一禮道:
“不器,對不起!”
羅信急忙將陸深扶起道:“世兄,當(dāng)時的情況我們彼此都知道,我當(dāng)初也沒有反對退婚。因為只有那樣才能夠保證老師的性命。這沒有什么,別人怎么想我們不管,也不想管,只是我們知道退婚并不是我們的意,只是度過難關(guān)的一種方式,最終黛兒還會是我的妻子。”
“謝謝!”陸深真誠地道。
離開了陸府,回到了陽林縣自己的家里。第二天又去拜訪了柳知縣,之后又去了晉陽府拜見了周庭玉,孫繼先和吳同知,而何心隱已經(jīng)離開了晉陽,聽去了南方。最后他又去了大同,拜訪了幾位鄉(xiāng)試的副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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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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