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在何處？”

    “他不應(yīng)該為了東南的利益，便將張居正派到了東南。rg如果張居正還在京師，徐階便可以培養(yǎng)張居正。如今徐階雖然因為東南的事情，被陛下呵斥，徐黨也江河日下，但是徐黨也不會立刻滅亡，他完有時間去培養(yǎng)張居正。但是，如今張居正在東南，想要將張居正再調(diào)回來，可不是那么容易。”

    陸庭芳搖了搖頭道：“不他，你這次又被陛下重用，如果為陛下解決了東南問題，陛下就算是在忌憚你，也不可能一點不封賞。你怎么打算的？”

    羅信苦笑了一下道：“岳父大人，這京城的水太深了，待在陛下的身邊，太危險。正是伴君如伴虎，我想著是不是再次外放。以我如今的品級，在加上這次立功，如果外放的話，完可以做一個巡撫，封疆大吏。”

    “糊涂。”陸庭芳毫不客氣地呵斥道。

    羅信神色就是一滯，有些不解地望著陸庭芳。陸庭芳伸出手指點著羅信道：

    “還不服氣，是不是？”

    羅信訕訕一笑道：“沒，只是不明白。”

    陸庭芳道：“別看我只做到五品官，但是卻也在官場摸爬滾打了一輩子，對官場的那些事情實在是太了解了。我之所以沒有繼續(xù)升官，不是我看不清官場，而是我的能力不夠，又不肯做趨炎附勢之人。

    而你不同，你有能力，我可以，在整個大明，沒有人比你更有能力，所以你不必趨炎附勢，做好你自己，便前途無量。

    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徹底了解這個官場，否則你再有能力，也會倒在官場上。”

    “還請岳父大人指點。”

    “你知道你如今最大的問題是什么嗎？”

    “什么？”

    “年齡！”陸庭芳認真地道：“你太年輕了，你看看你的周圍，有沒有一個二十歲的人，已經(jīng)做到了四品官？雖然只是一個詹士府左庶子。但是，你一旦再有所調(diào)動，就很可能升為從三品。比如你這次立功之后，外放為巡撫，從三品啊。這也太招風(fēng)了，太令人嫉妒了。

    多少人?

    啊？

    有多少人，這一輩子也摸不到三品的邊，你僅二十歲就從三品，你所有的官員會對你沒有意見嗎？會不孤立你嗎？

    你在想想，徐階之所以被稱之為徐黨，有著大量的官員團結(jié)在他的周圍。

    高拱之所以被稱之為高黨，也同樣有著大量的官員團結(jié)在他的周圍。

    但是你呢？

    除了你那些同年，還有多少官員團結(jié)在你的周圍？”

    羅信抓了抓腦袋道：“我在軍中應(yīng)該有很多跟隨我的人吧？”

    “那有個屁用！”陸庭芳一瞪眼道：“除非你想要造反。”

    羅信便訕訕地在那里笑，心中暗道，我結(jié)交軍中勢力，原就準備必要的時候造反啊。

    陸庭芳卻不知道羅信心中所想，繼續(xù)指點江山道：“文官，知道嗎？要有文官的勢力。以你的能力，你的未來是內(nèi)閣首府。想要做內(nèi)閣首府，就必須有著屬于自己的文官圈子。但是，你如今的文官圈子太窄了。”

    “這沒有辦法。”羅信雙手一攤道：“我的年齡擺在那里，即便是同年，有些年齡大的，都未必肯服我。我也就團結(jié)一些年齡比我大的少一些的。”

    “所以你要熬，低調(diào)的熬。”

    “我很低調(diào)啊，所以我才想要外放。在京城沒法熬，我太顯眼了。”

    “怎么就不能夠熬？”陸庭芳瞪眼道：“別向著升官，你這個年齡，正四品已經(jīng)很高了，你可以就在正四品這個階位上動動腦筋。”

    “不升官？”

    “不錯！”陸庭芳點頭道：“想辦法成為翰林學(xué)士，你這個詹士府左庶子完可以兼任翰林學(xué)士，大明朝有這個先例。成為翰林學(xué)士，就能夠交到庶吉士，這就是你的資，那些庶吉士就是你的學(xué)生，會聚集在你的周圍。而且，你熬個兩三屆，兩屆就是六年，三屆就是九年。即便是九年，那個時候你也只是二十九歲，而你那些同年也都應(yīng)該升官了，里面會有很多四品，五品官。

    那個時候，你的底子有了，你的朋友也在朝堂扎根了，順理成章地你便可以考慮入閣了。然后在熬，把排在你面前的人都熬走了，你就可以成為內(nèi)閣首府了。”

    羅信砸吧了兩下嘴，按照陸庭芳所言的情況，羅信應(yīng)該最終能夠走到內(nèi)閣首府的位置，但是怎么也得十五年的時間。而且羅信覺得為什么就不能夠先去外放？先提升到從三品，然后再調(diào)回京城，便是正三品，豈不是速度更快？

    “岳父大人，這入閣和外放并不沖突吧？你看張居正不就外放了？如果給徐階時間，再將張居正調(diào)回來，不一樣可以培養(yǎng)入閣？”

    陸庭芳斜著眼看了羅信一眼道：“張居正可是當過翰林學(xué)士的。”

    “這和翰林學(xué)士有什么關(guān)系？”羅信不解地問道。

    “當然有關(guān)系！”陸庭芳恨鐵不成鋼地道：“你也熟讀朝歷史，你想想看，朝歷任內(nèi)閣首府，是不是都是都做過翰林學(xué)士，或者任過六部尚書，最后才入閣，成為內(nèi)閣首府的？

    有沒有沒有做過翰林學(xué)士，沒有做過六部尚書，而是在外面做封疆大吏的人，進入內(nèi)閣，成為首府的？”

    羅信擰眉思索，羅信對朝歷史有很深的研究。當初在翰林院的時候，他沒事兒的時候，便研究朝歷史。此時大明朝的歷史一幕幕閃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一個個內(nèi)閣首府的資料在他的腦海中一個個閃現(xiàn)，臉色漸漸地現(xiàn)出了凝重之色。

    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事實真的和陸庭芳的一模一樣，從來沒有一個封疆大吏，沒有做過翰林學(xué)士，沒有做過六部尚書的人，進入內(nèi)閣，成為內(nèi)閣首府的。不由好奇地問道：

    “岳父大人，這是為什么？”

    “這就是兩條剛開始交流的河，到后來卻分遠，再也不會交匯。”

    “兩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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