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好茶,三人并坐,夜風月色間輕響,三人久坐一直沒有說話。
期間,種勇似乎幾次想說話,但看了看趙軍,卻選擇了沉默不語,看來此次主心骨當為趙軍,而不是他。分的清主次!
就在朱子龍的分身都坐不住了,準備開口說些什么時。終于,對面的趙軍向他拱了拱手,道:“我來之前一直好奇,立下奇功的賀大人會是個什么樣的人。如今得一見,會面查之神采,直到現(xiàn)下,才覺得略略摸出了一點頭緒。看來大人并非常人所想的那般膚淺之人,只怕為種家當說客一事,難以!”
朱子龍的分身聽的一愣,心想,你這還沒開始,就打退堂鼓了嗎?
說好的好處呢?
不過,有時候但凡要好處,說的越光榮,越好使。當下朱子龍的分身哈哈一笑,向?qū)γ娴亩苏f道:二位其實多想了,僅為一家,能為大宋北伐事業(yè),稍稍盡一番心力,已經(jīng)于愿以足。不管是本官在宣帥名下走動,還是在其它什么人合作下面的事情,無非也就是效死官家而已,還能有什么區(qū)別?”
趙軍聽后表情不變,種勇眼皮直跳了幾下。
少時,趙軍淡定一笑,拿起茶杯,緩緩搖頭而語:“宣帥親衛(wèi)不出,卻同意梁山軍為先鋒,盡說保全后勤,卻全然沒有接應……搶下涿州,在諸軍皆敗之際,已經(jīng)是至矣盡矣,卻還是依然如固。不論對于哪個方面,已經(jīng)足夠說不過去。可賀大人卻仍然還敢再去搶易州,恐怕心中所想所思,早就不再一個小小的宣帥了!”
能夠把童貫說成小小的,而且一語就說中自己一半的心思,這不得不說,讓朱子龍的分身臉上的笑容開始變色,一點也不淡定起來。
難道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年輕家伙,居然就能看出自己內(nèi)心到底在想什么不成?
如果真如此牛比,那也確實是當?shù)钠鹦鄄趴〗芤徽f。
“我曾也去陪使出行過遼國,也悄悄見過金人使者,更差人多方有過打聽。女真崛起之速,兵勢之強,已經(jīng)是讓人驚心動魄。而我大宋精銳,全聚于此,卻無方寸之功的話,只怕遼國之難時,亦是我大宋之時之始。在下大膽的猜測,賀大人據(jù)說是修道之人出山,莫不是想急進據(jù)幽燕形勝之地,以為憑借,好拒阻女真繼續(xù)南下,以全我大宋之龍運?”
就在朱子龍的分身思索間,對面趙軍的所言繼續(xù),每一言每一句,都說的他心驚肉跳。
頭腦之中,只有一個詞蹦出,那就是----《鬼才》!
是的,對面的這個年輕人,簡直就是一個鬼才。簡直讓他悚然動容!
要知道,朱子龍的分身之所以有大局觀,那都是依靠本體的記憶力傳承,多出來了千年后世人的經(jīng)驗之談,知道大概的歷史進程,所以知難而行,知難而定計。
有跨越千年的見識,可謂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行事。方知,徽宗在位,豐亨豫大,烈火烹油之際。大宋看似安穩(wěn),其實已經(jīng)是隱患重重。
若是坐視不理,極有可能一二年之后,宋朝的歷史會像歷史上的那樣重現(xiàn)。
自己為了能稍稍改變這場悲劇,同時也大賺一筆主神系統(tǒng)點數(shù),拼死在這燕云之地征戰(zhàn)。所圖的就是這些,眼前的趙軍,鐵定是不知道主神系統(tǒng)的事。可大局觀,已經(jīng)可以和自己這個穿越者并列了,不得不說,當真是人才,厲害,厲害!
眼下,感覺自己讓人給稍稍鎮(zhèn)住的朱子龍分身,只能是無話可說,拿起茶杯一個勁的喝茶,眼睛里面很無奈。
用手遮擋住,借喝茶讓表情回復正常,也唯有如此。
顯然,對面的趙軍并沒打算就此罷口。又是繼續(xù)開口道:“賀大人所圖者大,一心所系,全是這場戰(zhàn)事,為國為民之心,讓人敬佩。在下來之前,種家多有謀略,然現(xiàn)在軍之所思,卻是深為另想。”
說到這,趙軍看向了邊上的種勇,后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一下子,陷入了思索之中!
趙軍笑了,撫胸而笑,仿佛半點沒有因為自己此行失敗,不能讓朱子龍的分身最終選擇自己這邊,而放棄童貫而如何憤懣不快。
對方似乎想保持中立,甚至于反過來說和自己與種家,那似乎也感情好呢。朱子龍的分身摸了下沒胡子的下巴,決定亮出了談判底牌之一。
于是,反過來大概大體的當了一次順水而調(diào)停的和事佬。大概意思就是希望童貫和種家可以相安而存!
這輪番下來,種勇也只是靜靜聽著。三人相互之間人倒不像是說客往來,談判利害。而是三五個知己好友促膝談心一般,整個會客的氣氛變的很是不尋常起來。
良久,種勇嘆息一聲,看向朱子龍的分身以及趙軍,說道:“二位……其實我種家也不想如此,只是西軍團體,也是生死存亡之際啊……宣帥和種家之不和,欲引劉延慶劉太尉來接,現(xiàn)爾整個西軍因為內(nèi)部爭權(quán),扯得四分五裂,兩位種相公幾十年心血,那能硬生生的只是看著?這說和二字,卻是和從何來?”
也是呀,世人看不清,只怕是生在局中。就算能看清,又有幾人能放下權(quán)力?
聽罷,朱子龍的分身一笑:“諸位,將來之事,誰能說得準。西軍再亂,也亂不過現(xiàn)在軍心一漲,只待北上之心。將來,若賀某人籍籍無名,只怕老公相連略略垂顧的興趣都沒有。那種家說和之事自然無期,但若是日后在下站定腳跟,說與不說又有如何?”
趙軍刷的一下喝光手中的茶水,目光如炬,盯著朱子龍的分身,淡淡而道:“賀大人這話,在下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那就是說,對宣帥的忠誠一說,有也可能沒有,就算有之,也只是合作,而且只到這場伐燕戰(zhàn)事結(jié)束為止?與期種家?guī)孜幌喙c宣帥說和,不如暫時聽從。只待以后也和賀大人合作就可?”
朱子龍的分身一笑:“我可沒說!不過,以后的事,誰又說的清呢,你們說,對不對?”
顯然,朱子龍的分身這話答的很狡猾,不過聰明人都能理解出來潛臺詞。甚至于,還能聯(lián)想出許多后話,當下趙軍和種勇對視了一臉,臉上都露出一絲額外的包含深意的笑容。
有些話,有此事,話說到這里,已經(jīng)是足夠。
聰明人行事都是如此!
夜半,朱子龍的分身將二人送出府外送行之時,深拱一禮,輕語道:“西軍百年威名,是數(shù)十萬將士捐骨瀚海打出來的,卻不是靠著內(nèi)斗贏來的!在下,心中國事大于人事,情事。種家數(shù)代都盡忠王事的西軍!這西軍榮光,莫要摧折在兩位種相公手中。若然兩位種相公向前,則賀某則可指天誓日,說什么也要在宣帥手中,無論何時何地,都為保全種家和西軍,另有一手,此心可照日月,對天起誓!”
這話說的極為真誠,趙軍和種勇沉默了下來,板著一張臉,只是微不可見的輕輕點頭。算是認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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