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郭藥師連夜讓宣帥給請去了后方,說是南朝名醫如云,對其治療起來甚有好處。”
白溝河兩岸山川大地,一隊人馬在此視防,關勝在后跟來,停馬而拱向朱子龍的分身報之以軍情。后者,只是默然垂首沉思。
好一會兒,朱子龍思量著,雄州誓師,正是暗中風云變幻之時。按理說童貫應該是不會害自己的,沒有自己這一次站隊在他那邊,只怕他會有大大的麻煩。
這些日子,童貫心情極好,和汴梁書信往來也勤。這些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在眼里,朱子龍的分身也不例外。想來,他把郭藥師請去后方,應該是有一種半監視,半施恩的段吧?
這樣也好,郭藥師也是梟雄,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基業就被自己搶走?一但反水,常勝軍也是個不小的麻煩,總能引起一些波動。何況自己與郭蓉等的關系也還可以,那時總會有些兩難處境。
但送他去后方,人和原本的軍隊隔開了,時間久了,只要自己能經營得善,那么郭藥師想來也就會死了一條心,安心的在后方當個富家翁了吧?
想到這些,對于關勝的話,朱子龍的分身也只是淡定了聽之點了點頭,沒有多作它言。
視防回轉到種家營地外面一哨所之時,朱子龍分身突然看到前面有人在打鬧。仔細一看,有些驚訝,卻是高衙內彎腰在向什么人道歉。
這高衙內自從結識一來,似乎是心智成長了許多。特別是那些混混兒在他邊上少了許多傻比,調到了大名府聽差,隨后又是其父請命,讓他來前線戰事渡金,就好像學已之般,回朝之后好平步青云。
按理說,就是見了童貫他也不見的如此會過于軟骨了,怎的今天卻是給人行如此大禮?
等待走近一看,這才晃然大悟。
難怪,所謂秀才不與兵爭理,高衙內行禮之人卻是種師道。
朱子龍的分身對種師道也是敬佩,特別是這次站隊的事,讓他心生不安。見到其人沉靜中透出幾分威嚴來,氣度乃是平生所見人中的翹楚,油然生出一股敬意,忙搶前也是下馬施禮道:“種鈐轄,久聞大名,一見幸甚。本官有禮了!”
種師道自然知道來人是誰,也知道朱子龍的分身與高衙內的關系,見來人舉止恭敬,便也以禮相待,只是言辭中淡淡地,并不如何熱誠。
想來也是,論說也不會給太多好臉色看的,換成是朱子龍已方這邊的人恐怕以人性論,也是如此。
再則,種家的人連童貫都不怎么鳥,又何況自己這個還不如童貫的文官呢!
朱子龍的分身熱臉貼了冷屁股倒也沒太在意,只是看看高衙內這模樣,心里不由一動,想到了什么。自說自話起來:“種鈐轄,不知麾下可有一員將佐,東京人氏,喚作王進的?”
種師道微微一怔,隨即揚聲道:“本將此進,正是與高衙內說之那王教頭之事。但由衙內已然知對錯,此事已了了。”
說完,種師道向后揚聲叫出一人,一員武將應聲而入,見了種師道施禮,口稱末將王進。
那高衙內搶上唱個肥喏,道:“王教頭,下官還是如那言,當日家父有負教頭,今日下官這廂賠罪,王教頭恕罪則個。以后,多個朋友多條路,還望前事不究,皆后休之!”
王進眼中明顯還有怒意,不過在諸人面前不好發作。但俗話說的好,兇拳不打笑面,伸不打笑臉人。只得糾結的拱表示同意!
這王進不同一般,乃是林沖之前的禁軍教頭,只因與高俅有宿怨,被剛剛飛黃騰達的高俅整的在京城站不住腳,只得奉著老母遠走西北,投靠種師道麾下。
無可奈何,只得胡亂應了,卻待要走,哪知高衙內蹬鼻子上臉,又大叫道:“王教頭,一向可好?令高足史進現今也在新軍賬下行走,教頭若是還記得這個徒兒,來日本官做東,賢師徒共謀一醉,豈不是好?”
王進明顯一怔,有些是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的表情。
他知自己弟子的本性,知其先是落草,后來招安,顯然如此洗白之后,也是掛念與他。否則,不會結好高衙內,應該走的是曲線救國,回之以恩師的路線。
只是王進與高家的恩怨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完全解開的,如今高衙內學會做人,只是以他的心性,又怎肯受高強這種紈绔子地恩惠?
邊上的種師道也是全然看在眼中,本意要為座下之人出頭。但,今日一見,高衙內頻遭冷遇,卻并未顯出尋常紈绔子那摸不得碰不得的囂張面目。最后走時也不忘了禮數,這讓他不由的高看了高衙內,以及朱子龍一脈二代人士一眼。
等回了營,朱子龍的分身和高衙內召來史進,后者得知王進的近況,再聽到高衙內似乎如今也是浪子回頭,大有冰釋前嫌之意,不由的大喜。主動表示要來當和事佬!
“史大郎,些許天日里,你只管去見你師傅王教頭,須是生徒應有之義,只有一樁,言談之中莫忘了給我打聽一下種師道的打算和他軍中的情形。嗯,若是不便,可每次前去之時,叫上聞先生一起就是。”朱子龍的分身笑著向史進打趣,然后揮向聞渙章。
聞煥章精通謀略,曾是討伐梁山泊大軍的參謀,高俅不聽他的勸諫,以致大敗。后來得上梁山,只因有吳用妒忌其才,壓制于他。始不出名!
如此交代下去剛剛好,不過二日,童貫就差使者來請。
朱子龍的分身現在童貫下面聽差,只是占了奇功。當下不一會到了童貫府上,門子送信進去,少停傳出個“請”字,登堂入室,見到童貫端坐堂中,忙裝模作樣的大禮參拜。
果然不出所料,童貫那會讓朱子龍的分身行大禮之,趕緊上前攙扶,一臉的欣慰笑容:“當日塞北一同出使,情狀歷歷在目,不想三月時光。賢侄已然青云直上,數立奇功。此番本帥回京,得知賢侄不日就將出知大名府,只等掛帥再立新功而回,就可坐任,實乃不勝之喜。都是自家人,戰事情況特殊,自此不必行此大禮!”
朱子龍的分身自然恭維了幾句,然后大家伙起來客氣了幾句后,童貫淡淡的,似乎用一種很自然的口氣,問道:“賢侄,你與那種家私人,可有交情?”
“只是梁山人等有此沾連,卻是不會影響下官的大局思維,還請宣帥放心。大是大非面前,下官還是分的清的!”知道隱匿不了什么,朱子龍的分身倒也干脆利落的明說了。
童貫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一下,看向朱子龍的分身久久過后,只讓人感覺發麻之時。
終于,他說話了。
“某家童貫爾,生逢其時,若能趁此會逼得遼歸失地而還宋,則身前身后,皆可留名。”說完這句,童貫的臉上,忽然現出一些自嘲和譏誚的表情來,然后又緊接著說道:
“賢侄,文官治世之臣,只需能入朝堂,只待來年,則史書便可有傳。西軍諸將,上陣殺敵,一戰成功,也可讓無數后人銘記。而某家這等內侍官員,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老死宮中,朽骨也無人記得。某家不求流芳百世,只求亦有一會留名于史,還請全力相助也!”
----------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