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其中必定有什么隱由!”
在游馬士館地底下那間密室中,游馬針對商水軍失守兵備庫一事做出了自己的猜測。?
此時密室內(nèi)的那張長桌旁,已經(jīng)坐滿了陽夏各隱賊勢力的大佬與代表們。
邑丘眾、阜丘眾、游馬眾、黑蛛、喪鴉、段樓、耿樓等等,但凡是數(shù)百人以上規(guī)模的隱賊勢力,皆已受游馬邀請前來參加這次會議。
在子時之前,他們商量的是如何迫使肅王弘潤退出陽夏,使陽夏繼續(xù)敝原來的局面。
期間,諸如索性將其殺了、將其綁來威脅一番等無腦荒唐的建議,層出不窮,只聽得諸如金勾、應(yīng)康、游馬等頗有心計之人暗翻白眼。
沒想到子時之后,他們忽然聽商水軍失守了兵備庫,這讓他們不禁有些驚愕。
想想也是,陽夏隱賊中真正有實力的隱賊勢力,此刻絕大多數(shù)都集中在這里,還未正式對商水軍難呢,結(jié)果商水軍卻被陽夏縣內(nèi)那些釁力給打敗了?
或許就連趙弘潤也不知情,那些建在陽夏縣內(nèi)的士館,他們背后的隱賊勢力,不過只是此刻在座的諸隱賊大佬們手底下的附庸勢力而已,陽夏隱賊真正的大勢力,其實并不在縣內(nèi),而在于縣城四周的山中,那里才是隱賊大勢力的老巢。
比如在戈陽山的邑丘眾與阜丘眾,在縣城南郊安嶺的黑蛛,在城外林場的喪鴉,這些大隱賊勢力,可不會將自己的老巢光明正大地建在縣內(nèi),否則朝廷再次派來圍剿的軍隊,他們的家業(yè)豈不是沒了?
而如今,就在他們這些大佬們還在商量如何應(yīng)付肅王弘潤與商水軍時,那些依附他們的釁力,卻與城內(nèi)的許多游俠聯(lián)手,一舉攻陷了由商水軍士卒把守的兵備庫,奪回了那些被收繳的兵器,這著實讓他們有些始料不及。
倘若商水軍果真這么容易對付,那這次會議豈不是毫無必要?
可問題是,商水軍當(dāng)真是那么容易對付的么?
“那趙潤莫非是在耍詐?”
段樓的領(lǐng),一名孔武有力的中年人摸著胡須猜想道。
可能在座的這些人都沒見過趙弘潤,但是對于后者一討楚國、二伐三川,兩戰(zhàn)兩勝的赫赫戰(zhàn)功,卻是早有耳聞的。
而商水軍,更是討伐三川的得勝軍隊,雖此商水軍并非彼商水軍,但想來,兩者出自同一個軍營,怎么可能相差太多?
換而言之,并非是縣城內(nèi)那些隱賊釁力伙同游俠們攻陷了商水軍所把守的兵備庫,而是后者故意將兵備庫讓給了前者而已。
只不過,那位肅王為何要這么做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陰謀呢?
這正是在座的諸隱賊勢力大佬們所想不通的。
忽然,邑丘眾的領(lǐng)應(yīng)康靈光一閃,壓低聲音道:“會不會是那位肅王借這個舉動,來表現(xiàn)他打算退讓妥協(xié)的意思?”
聽聞此言,游馬疑惑地問道:“應(yīng)大哥,你的意思是,縣內(nèi)那些沉不坐的家伙,讓那位肅王意識到他的舉動或會激起我等的反抗,但是又自重顏面,不肯收回刀劍禁令,遂用這種方式來歸還被收繳的兵器,向我們轉(zhuǎn)達(dá)愿意和解的心意?”
眾大佬一聽,覺得這個解釋有些道理。
反而是替應(yīng)康解釋了一番的游馬,心中不禁有些懷疑。
因為他與趙弘潤見過一面,在他眼中,趙弘潤是一個非常驕傲且自負(fù)的人,雖然據(jù)此人每每都能做出正確的判斷,但不可否認(rèn),這位肅王有點剛愎自用的意思。
回想起趙弘潤當(dāng)日所的轉(zhuǎn)告邑丘眾,王當(dāng)收回陽夏那句話時的語氣,簡直是王霸氣十足,大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思,游馬很難想象這樣的人,居然會在決定立即收回陽夏后,再次改變主意與他們妥協(xié)。
雖然游馬至今還沒弄明白,明明好一個月之后才收回陽夏的趙弘潤,為何會改變主意立即收回陽夏,并火急火燎地開始對付他們隱賊勢力,但不管怎樣,似朝三暮四、反復(fù)無常般的做事態(tài)度,完不像是那位肅王殿下的作風(fēng)。
“金大哥,你對此怎么看?”游馬轉(zhuǎn)頭望向阜丘眾的領(lǐng)金勾。
在游馬眼里,雖然他對應(yīng)康十分尊敬,但輪到奸詐狡猾,應(yīng)康遠(yuǎn)遠(yuǎn)不是金勾的對手。
然而,老當(dāng)益壯的金勾只是動了動眼珠子,嘿嘿笑了兩聲,并未開口。
而此時,喪鴉的領(lǐng),一個將身罩在黑色斗篷里裝神弄鬼的家伙,卻在桀桀怪笑了兩聲后,用嘶啞的嗓音道:“想要弄懂,這很簡單,咱們不妨再嚇?biāo)粐槪羰撬媸桥铝嗽郏欢ㄋ麜怨噪x開陽夏呢。”
“不可!”應(yīng)康當(dāng)即反對,皺了皺眉,反駁道:“那趙潤久經(jīng)沙場,見慣了動輒數(shù)萬、十幾萬人的戰(zhàn)場,豈是隨隨便便嚇得住的,莫要弄巧成拙。”
“應(yīng)老大,那你的意思呢?”喪鴉轉(zhuǎn)頭望向應(yīng)康。
“等。”應(yīng)康沉聲道:“倘若那趙潤果真有意與我等交涉,必定會派人前來洽談,在此之前,我等莫要輕舉妄動。”
“等到什么時候?”段樓的領(lǐng),那名孔武有力的中年人聞言皺眉道:“據(jù)游馬兄弟所言,那趙潤一個月后便可召來援軍,若不能在此之前解決這件事,待等一月之后他召來援軍,到時候咱們可就一點優(yōu)勢也無了”
應(yīng)康聞言道:“那不是還有一個月么?咱們先等幾日,瞧瞧他的動靜再。”
在座的諸位大佬們對視一眼,6續(xù)點了點頭,紛紛道好。
唯有面露狐疑之色的游馬,以及眼珠微轉(zhuǎn),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金勾,一言不。
片刻之后,會議結(jié)束,幾位大佬們各自沿著地道溜出城外,唯有阜丘眾的領(lǐng)金勾以想看看城內(nèi)的情況作為借口,來到了游馬士館的屋頂,環(huán)迸雙臂,站在屋頂上眺望著縣衙的方向。
“唰——”
一道身影閃過,隨即,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金勾身側(cè),單膝叩地。
“領(lǐng),探查到了,于兩個時辰前離城的那一隊人,其帶隊者,是由趙潤身邊兩名宗衛(wèi)率領(lǐng)的,目的地,看樣子是商水縣。”
“商水?”金勾嘀咕一句,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覺。
只見他皺了皺眉,低聲問道:“佴,你覺得咱們與趙潤這郴鋒,最終哪方能勝出?”
被叫做佴的黑影看樣子是一名男子,聞言低聲道:“唯一的勝出機(jī)會,便是與趙潤達(dá)成協(xié)議,余者皆敗。”
“是啊”金勾低聲笑了幾聲,喃喃道:“此子的身份太尊貴了,尊貴到我方幾乎抗拒之力可笑喪鴉那家伙居然還打算脅迫那趙潤,真是不知死活。趙潤若死在陽夏,趙偲會放過我們?咱們是不能贏,唯有輸啊”
佴聞言低了低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羞愧道:“都是我的錯,未能在趙潤進(jìn)入陽夏縣境內(nèi)前將其刺殺”
“那不怪你,終歸那顆級值五萬金,不是那么好拿的。”
“領(lǐng),那如今怎么辦?”
“如今?”金勾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嘿嘿低笑道:“既然不想輸,那就只有想辦法去贏了或者,投靠注定會贏的一方。”
“誒?”佴震驚地望向金勾,搞不懂后者是否在開玩笑。
“跟我來!”
丟下一句話,老當(dāng)益壯的金勾飛快地在屋頂上奔跑,盡管他跑得飛快,卻居然并未出什么聲響。
甚至于,期間遇到幾對在街道上巡邏的商水軍士卒,也未曾現(xiàn)他的蹤跡。
而與此同時,在縣衙的前衙,趙弘潤正閑著沒事坐在堂上看書。
雖然眾宗衛(wèi)一個勁地催促趙弘潤按時歇息,但很遺憾,身躥一個隱賊出沒的縣城內(nèi),趙弘潤是怎么也睡不著。
于是,他在那位馬縣令的書房里翻出了一些書籍來,打算挑燈看書,借此打時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弘潤忽然聽到屋頂傳來篤篤篤幾聲怪響,仿佛是有什么人在叩擊著棟梁。
他下意識抬頭望去,駭然瞧見屋內(nèi)梁上不知何時居然站著兩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一個是頭花白的老者,另外一個,則是一個年輕人。
而此時,守候在旁的沈彧也注意到了梁上的那兩個人,一張臉頓時唰地一下就白了。
因為他根不知對方是什么時候,用什么方式進(jìn)來的,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對方隨時有機(jī)會刺殺他家殿下。
他下意識地拔出了利劍,護(hù)在趙弘潤身前,并大聲喊來了守在屋外的商水軍。
反倒是趙弘潤饒有興致地望著那兩個站在橫梁上的家伙,淡淡笑道:“沒想到半夜還有拜訪的客人。喂,有什么事下來,王不喜仰著頭與人話。”
“嘿嘿嘿,就依肅王的意思。”隨著幾聲怪笑,那一老一年輕兩個身影,無視此刻已涌入堂內(nèi)的眾商水軍士卒,跳了下來。
正是金勾與佴二人。
“都退下。”趙弘潤瞧了金勾幾眼,揮揮手遣退了那些商水軍士卒。
見此,沈彧驚聲阻止道:“殿下,這”
趙弘潤抬手打斷了沈彧的話,握著書卷淡淡道:“這位老者若是方才想要行刺王,王與你,方才就死了想必他是有什么話要對王講。”
沈彧一聽,這才作罷。
而此時,金勾則仔細(xì)打量著趙弘潤,見后者面不改色,心中大為驚訝。
“老丈,你是什么人?”趙弘潤問道。
金勾抱了抱拳,道:“老朽是阜丘眾之,金勾。”
“喔?”趙弘潤眼眉一挑,似笑非笑地問道:“是意圖行刺王的阜丘眾?”
“正是。”金勾低了低頭。
趙弘潤揮揮手?jǐn)r下了一臉激怒的沈彧,看著金勾饒有興致地問道:“你來做什么?打算來冗王的級么?”
“不,老朽眼下想要的,是老朽項上的級∠朽希望它還能安在它原來的位置上。”
趙弘潤愣了愣,隨即嘴角揚起幾分笑意。
“有意思”(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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