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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好女婿 正文卷 第962章 談笑間

作者/任國成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鄭芝豹雖然說得慷慨激昂,可是在場的眾人均都低著頭,無人回應(yīng)。兵法浯嶼,悍然攻打東南督師,便是鄭芝龍活著的時候也不敢如此作為。

    這不是另一個時空時的隆武朝廷,朝廷的威嚴(yán)還未喪失。雖然明知道王寅和叛軍是一伙兒,可是在朝廷沒有確切旨意下來之時,王寅還代表著朝廷的威嚴(yán),其屬下船隊便是朝廷的水師,以下犯上是謀反是滅族的大罪,在場之人都不敢。

    更何況,安平失守,鄭芝龍傷重不治,使得鄭家軍士氣低落至極,而東南督師王寅手中戰(zhàn)艦一百多艘,其中三桅海船以上者便有數(shù)十艘之多,實力一點也不必鄭家軍水師弱。

    “三將軍,要不,還是派人去見一下王督師,就說眼下將主亡故,諸將要為將主發(fā)喪,沒法前去浯嶼拜見。將主身為福建總兵,實乃東南一柱,現(xiàn)在他在和叛軍作戰(zhàn)中戰(zhàn)死,于情于理王督師都應(yīng)該來金門奔喪,只要他肯來,主動權(quán)就在咱們手中了。”施福眼珠一轉(zhuǎn),突然建議道。

    “好主意!”鄭芝豹大喜,“咱們就擺上一個鴻門宴,只要姓王的敢來,就讓他有去無回!”

    鄭聯(lián)、鄭襲等也嘖嘖贊嘆,夸贊施福的主意好。

    于是,王寅派來的使者又被請了過來,鄭芝豹便按照施福的囑咐,把為鄭芝龍治喪無法離去的話說了。

    “還請貴使回稟督師,三日后為鄭總兵發(fā)喪,若是督師肯來金門祭奠一番,全軍上下均會感激不已。”

    ......

    “鄭芝豹請我前往吊喪,爾等怎么看?”聽了使者回稟之后,王寅笑著問道。

    “不能去,肯定是一場鴻門宴。”呂泰連忙說道,“咱們和叛軍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暴露,已經(jīng)是你死我活的敵對關(guān)系,督師您去了金門便會中了鄭芝豹的奸計。要我說,咱們干脆帶領(lǐng)船隊殺過去,攻占金廈兩島,把鄭家勢力一掃而空!”

    “是啊督師,不能去。”其他眾將也紛紛說道。

    “哈哈.......”王寅笑了起來,“鄭芝龍已死,鄭家群龍無首根本無人能挑大梁,便是有數(shù)百戰(zhàn)船上萬士兵又能如何?即便金門是龍?zhí)痘⒀ǎ乙惨J上一闖,來一場單刀赴會!”

    “督師不可!”呂泰大驚,“督師,咱們已經(jīng)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又何須冒險?”

    王寅道:“占優(yōu)勢是不假,可鄭家實力猶存,若是不能全殲讓其逃入大海,會為以后帶來極大麻煩。所以,為了長治久安,我也得走上一趟,以徹底掌控鄭家殘軍!”

    見呂泰一臉的擔(dān)心,王寅微笑道:“呂將軍莫憂,我自有安排,此去金門必保無虞!”

    ......

    白沙嶼,駐扎著一營三千水兵,為首的軍官是參將梁立。安平失守,泉州大半被占,鄭家只剩下了沿海一些據(jù)點,白沙嶼便是其中一處。

    梁立是鄭芝龍的部將,也是鄭家軍的一員,自然明白眼下的局勢何其危險。據(jù)傳,叛軍竟然是東番島的士兵是齊王陳越的下屬,而東南督師王寅更是陳越的人,官賊勾結(jié),泉州一帶的鄭家軍竟然成了絕對的弱勢,這使得諸將皆人心惶惶,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代總兵鄭芝豹已經(jīng)傳下軍令,命各島各處小心警惕,嚴(yán)防叛軍攻打。梁立接到了鄭芝豹的密令,命他兩日后帶兵前往金門。

    夜風(fēng)從海上吹來,帶著慣有的魚腥味,梁立憑立窗前看著夜幕下的海景,久久無法入眠。

    一陣腳步聲傳來,房門被拍響。

    “進(jìn)來!”梁立轉(zhuǎn)過身來,沉聲說道。

    “將軍,抓到了一個細(xì)作,卻口口聲聲說是奉督師的命令前來見將軍您。”一個心腹家丁走了進(jìn)來,向梁立稟告道。

    梁立心中一驚,竟然是督師王寅派人趁夜前來!

    “把他帶進(jìn)來吧,”梁立吩咐道,無論如何也應(yīng)該見上一面。

    在家丁轉(zhuǎn)身要去時,梁立連忙吩咐一句:“注意保密,不要讓消息泄露。”私下見督師王寅使者之事若是傳到鄭芝豹耳中,可能會有麻煩,所以梁立不希望這件事有太多人知道。

    沒一會兒的功夫,家丁帶進(jìn)一個人。身穿青色的書生袍服,一臉的儒雅,竟然是個白面書生。

    “你是什么人?為何要見我?”梁立發(fā)問道。

    來人微微一笑,拱手一揖:“東南督師帳下幕僚鄭陽見過梁參將。”

    “原來是鄭先生,不知鄭先生漏夜前來所謂何事?要知道你我雙方現(xiàn)在是敵非友!”梁立緊盯著鄭陽的眼睛逼問道,在鄭陽的身后,心腹家丁也握緊了手中的鋼刀。

    “呵呵,”鄭陽微笑了起來,“梁參將何出此言?你是大明的參將,我代表著大明的東南督師,咱們?nèi)绾纬蔀榱藬橙耍磕橇簠⒛阋撑殉⒉怀桑俊?br />
    梁立臉上露出了怒容:“咱是一個粗人,不喜歡揣著明白裝糊涂,你我雙方的關(guān)系都心知肚明,何必來這些彎彎繞,我只問你,來我這里作甚?”

    鄭陽微微一笑,知道面對的是一個粗魯?shù)奈浞颍@樣的人最是好對付。

    “梁參將心直口快,在下佩服。好,既然如此,我也就實話實說了。我此行前來是為了救梁參將你,還有你全家的性命!”

    “你說什么?我家人怎么了?”梁立暴怒,捏著拳頭逼向了鄭陽。

    “梁參將稍安勿躁,貴家人自然無恙,自然還在惠安。”鄭陽連忙道,“不過梁參將你要知道,不管真實情況如何,王督師代表著大明朝廷。你若是跟著鄭芝豹和王督師作對,便是背叛朝廷,便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必將牽連家人!”

    梁立冷笑道:“什么大逆不道,王督師他和叛軍一伙兒,恐怕他才是背叛朝廷吧。”

    鄭陽搖頭道:“那又如何?便是朝廷知道真相,又能拿王督師怎樣?齊王手掌數(shù)十萬雄兵占據(jù)了北方,江西一省二十萬軍隊盡皆聽奉齊王的命令,眼下叛軍橫掃福建,近日便會北上浙江。南京朝廷風(fēng)雨飄搖。便是朝廷知道叛軍的真相,難道還敢公然說出來?那是逼迫齊王造反,那樣的話用不了多久,大明將不復(fù)存在。

    所以,即便朝廷知道,也會故作不知,會和齊王談判以求消弭兵禍。所以到時王督師還是朝廷大員,而你所效忠的鄭家,和王督師作對便會成為反賊!”

    梁立聞言暴怒道:“天理昭昭,不會永遠(yuǎn)黑白不分,爾等亂臣賊子必然沒有好下場!”

    鄭陽冷然道:“梁參將,你也一把年紀(jì)了,為何還如此幼稚?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鄭芝龍雄霸四海囂張跋扈,粵閔浙三省海商飽受其盤剝,鄭家靠著走私攢了巨大的財富,安平城內(nèi)堆積的金銀財富抵得上國庫十多年的收入。鄭家如此有錢可曾向朝廷繳納過一兩銀子的賦稅?可曾拿出銀子賑濟受災(zāi)的百姓鄭芝龍這樣的海盜算的了什么白?

    齊王他扶保朝廷、剿滅流賊、驅(qū)逐韃虜,帶領(lǐng)軍隊南征百戰(zhàn),為大明立下赫赫軍功,可以說沒有齊王便沒有現(xiàn)在的大明,你敢說齊王是黑?”

    “我,我,我......”梁立張口結(jié)舌,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你什么你?”鄭陽冷然道:“便是叛軍,除了攻城略地以外,也并沒有殘殺百姓,相反每打開一座城池,都會開倉賑濟貧民。

    這世道太壞,齊王有驚天之功,卻飽受猜忌,朝中奸孽橫行,百姓民不聊生,已經(jīng)到了該改變的時候。

    在這種大變革的時候,梁參將,你是要做鄭家的忠狗,還是選擇歸附齊王,做一個開國功臣,可要好好想一想。”

    聽著鄭陽的話,梁立臉色變幻著,心里復(fù)雜萬分。梁立說他是鄭家的忠狗,事實上他對鄭芝龍哪里有那么忠心。

    除了鄭家子弟,在其他外姓將領(lǐng)心中,自然是朝廷要大于鄭家。鄭芝龍也只是憑著福建總兵的官職號令諸將,憑著海量的財富收買人心。而現(xiàn)在鄭芝龍死去,鄭家的憑借也消失一空,在梁立這樣的外姓將領(lǐng)心中,對鄭家的忠誠也已經(jīng)偏移。

    原先在梁立的心里,王寅雖然是東南督師,可本質(zhì)卻是亂臣賊子,早晚會被朝廷清算。可經(jīng)過鄭陽一說,他恍然明白了過來,這個天下原來已經(jīng)變了,在齊王的威壓之下,朝廷的威嚴(yán)已經(jīng)蕩然無存,說不定什么時候這天下便是齊王的了。

    開國功臣,這個詞從鄭陽嘴里說出,便讓梁立怦然心動,吞噬著他的心。說不定,我也能做個開國伯侯!

    ......

    金門島官澳,東南督師的使者已經(jīng)被送走,游擊將軍施瑯心情糾結(jié)的在房間里轉(zhuǎn)悠著。

    施瑯是施福的侄子,名義上是有著游擊將軍的官職,實際上手下才有十條大船,一千五百水師,在鄭家軍內(nèi)部并不被重用。

    和身為鄭芝龍心腹忠于鄭家的叔叔施福不同,施瑯對鄭家并沒有那么忠心,相反,他和鄭彩鄭聯(lián)等鄭家人還頗有矛盾。這也導(dǎo)致雖然他一身的本事,卻在游擊將軍的職位上一干數(shù)年,不論是部下人數(shù)和和自己的官職,遲遲都無法提升。

    靠著海貿(mào),鄭家賺取了海量財富,鄭芝豹鄭彩鄭聯(lián)等人一個個都家資百萬,窮奢至極。而施瑯卻被打發(fā)守金門官澳這座小寨,一守便是數(shù)年,心中不可能沒有怨恨。

    另一個時空,鄭芝龍擁立隆武帝朱聿鍵于福州登基,得到了平國公的爵位,他手下的軍官將領(lǐng)們也人人得到升賞,施瑯在鄭芝龍降清之前也獲得了總兵的職位。而這一時空,鄭芝龍自己才是一個總兵,自然無法大肆升屬下,軍中重要的職位都是他的一幫兄弟侄子占據(jù),外人根本得不到多少機會。

    所以,當(dāng)督師派心腹趁夜乘船來到官澳勸說之時,施瑯很容易便被說的心動了,心動之后便答應(yīng)下來,配合督師王寅行事。

    可是,在使者走后,施瑯又有些猶豫不定,畢竟身在鄭家軍多年,一下子叛出并非易事,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終于,施瑯狠狠的一揮手,拿定了主意,大丈夫生逢亂世,自當(dāng)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業(yè),豈能優(yōu)柔寡斷如婦人一樣!

    ......

    高浦所,參將黃廷滿臉堆笑的款待著東南督師王寅的使者,席間一臉的阿諛奉承。目光不時的飄向屋子角落,掀開蓋子的箱子里,層層疊疊的銀錠散發(fā)出令人眩暈的光芒。

    “黃參將放心,事后至少委你一個副將的職位,說不定還能當(dāng)上總兵,齊王需要黃參將這樣的勇士為他鎮(zhèn)守海疆,為他開疆拓土!”使者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貴使放心,黃某必定忠于齊王,忠于督師大人!還請貴使在督師面前多多美言。”黃廷滿臉的諂媚笑容。

    ......

    夜色中,船只從浯嶼出發(fā),向著金門、廈門等島嶼,以及海岸上的堡塢而去,在天亮之前又返回了浯嶼。

    聽著派出手下回來的報告,王寅臉上露出了微笑:“銀彈攻勢,封官許愿,輕而易舉便瓦解了的鄭家大半的將領(lǐng),鄭芝豹還蒙在鼓里一無所知,大廈將傾,非人力所能挽回也!”

    “督師厲害啊,俺老呂自佩不如。”呂泰豎指贊道,泰臉上露出了衷心的敬佩之色,按他的考慮,便是船隊大軍傾巢而出,真刀真槍的和鄭家水師做上一場,把鄭家徹底擊潰。

    誰知道王寅輕輕的幾招使出,沒費一刀一槍,便瓦解了鄭家大半的勢力,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他娘的,還是讀書人陰險啊!

    “呂總兵,明日便是和鄭芝豹約定的登金門島的日子,你還認(rèn)為會有什么不妥嗎?”王寅笑著問道。

    呂泰點點頭:“當(dāng)然有不妥,督師,金門畢竟是鄭家的老巢,若是鄭芝豹鋌而走險可就麻煩了。既然已經(jīng)勸服鄭家諸將歸降,您又何必冒險呢?”

    “你啊,”王寅指了指呂泰,笑著道:“真是不懂風(fēng)雅!昔日有關(guān)云長單刀赴會,又有諸葛亮過江祭拜周郎。鄭芝龍也算是一代梟雄,既然明日是他下葬之日,我又豈能不過去祭奠一番?”

    ps一章四千字,就不切為兩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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