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隨同死去的戰(zhàn)馬摔倒在地,后背在地上摔得生疼,張鼐顧不上把腳從馬鐙上抽出,艱難的抬頭四顧,就見到足足有二十多個騎兵像自己一樣摔倒在地,就在自己身邊,親衛(wèi)隊長柱子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殷紅的鮮血正從胸口的幾個寫里泊泊流出。
幾十個騎兵被虎蹲炮轟倒,對一千五百騎兵來損失微乎其微,大多數奔馳的騎兵并不知道他們主將的倒地,除了部分騎兵被摔倒的人馬阻滯以外,其他的騎兵或過摔倒的戰(zhàn)馬,或者從戰(zhàn)馬尸體旁飛馳而過,繼續(xù)向著西山軍陣列沖去。
張鼐艱難的把腳從馬鐙里抽出,剛坐起身子,就聽到一聲聲巨響陸續(xù)響起,伴隨著巨響,就如同前方拉起了無數條絆馬索,又如同巨浪撞到了山崖,跑在最前方的騎兵如同浪花一般紛紛墜落在地。
那不是一騎兩騎,而是成百的騎兵同時摔倒,前方騎兵的紛紛摔倒,后面奔馳的騎兵再也躲閃不及,和倒在地上的人馬撞在一起,整個騎兵隊列一片混亂,后方的幾百騎兵強自拉住了戰(zhàn)馬,這才避免了碰撞。
虎蹲炮!西山軍竟然在車陣之后安放著這么多門虎蹲炮E鼐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身子劇烈的椅了起來。年紀雖,張鼐從軍也有十余年,對明軍的各式火炮十分熟悉。
虎蹲炮在戰(zhàn)場上也經常使用,但這種火炮射程很短,只有三四百米的射程,比一般的大炮短了很多,所以很多軍隊不太愛使用。因為在戰(zhàn)場上這種火炮只有在雙方短兵相接的時候才能使用,而這么短的距離,已經在弓弩的射程之內,也許只要一輪覆蓋性的箭雨,炮兵就會被部射殺。
頂多開上一炮,雙方士兵就會沖殺在一起。真正摧城拔寨,還是要用紅夷大炮,再堅固的城墻只要不停地用紅夷大炮轟擊,總能轟塌。可是就是這種不起眼的火炮,在西山軍手里卻玩出了花樣,以車陣拒敵,在陣后安放炮陣,趁著敵人攻擊時隊形密集之時,開炮轟擊,一炮往往噴射出上百枚彈丸,二三百米內威力足以穿透重甲。
僅僅是五六門虎蹲炮的陸續(xù)開火,就給闖軍騎兵造成三四百騎兵的傷亡。當虎蹲炮依次發(fā)射之后,則又是一輪火銃的輪射,兩百余支火銃的陸續(xù)射擊,給闖軍騎兵又造成了五六十人的傷亡。
巨大的傷亡直看的張鼐目眥欲裂,殘存的理智告訴他要立刻后撤,短時間內已經無法破開西山軍的車陣,繼續(xù)打下去等虎蹲炮重新裝填好彈藥后,肯定又會帶來另一輪的傷亡。
等等,是否用等一下派出包抄西山軍后路的騎兵呢?張鼐猶豫了起來。
“將軍快看!”一個幸存的親衛(wèi)騎在馬上指著遠處驚慌的叫道。
張鼐抓住身邊一匹空馬的韁繩,翻身躍上戰(zhàn)馬,順著親衛(wèi)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西山軍車陣的后方數里之地,一大團煙塵正在快速接近。
那是敵人救援的騎兵8乎是一瞬間,張鼐就明白了過來,既然敵人援兵趕到,包抄的騎兵再也沒有機會,如今只有后撤一途了。
“鳴金收兵!”張鼐遺下唇,恨恨的命令道,掉過馬頭帶頭往來路跑去,這一刻他的心在滴血!
看著敵兵嘩啦一下子向遠處退去,陳江河的心一下子定了下來。
“老大人,您還無恙?”余楓帶兵奔馳而來,看到敵兵退去這才放下心來,可當看到陳江河滿身的血跡時,他的心頓時非常的緊張。
余楓來帶隊清剿城廂殘留的衛(wèi)所叛軍,吳孟明帶著三百人護送著崇禎逃過了運河概,并派騎兵過來報信,余楓得知闖賊騎兵追了過來,大人的父親正帶兵阻擊,來不及向在衛(wèi)城里的陳稟告,帶著手下騎兵快速增援而來,他手下的騎兵一部分正在圍剿搶劫的衛(wèi)所叛兵,倉促間能集結起來的也就二百余人。為了解救陳江河,他也顧不了許多,帶著這二百多騎就殺了過來。
“我沒事,都是闖賊的血,余楓,你來的很及時!哈哈哈。”一乘殺之后,雖然身體疲憊之極,卻從內心往外透著爽快,陳江河哈哈笑了起來。
“幸虧闖賊退了下去,若是他們再堅持一時半刻,恐怕事情就不妙了。”回首看著后方繞著退去的敵騎,余楓慶幸的道,他手下的騎兵數量比敵人差了許多,若是正打起來肯定會吃大虧。
“是啊,他們分出了一路騎兵攻擊咱們的后路,若是等這股敵人繞到咱們后方攻擊,可就麻煩了。”陳江河贊同道。在車陣所在的官道左側是運河,右側則是一片不的沼澤地,不利于騎兵奔馳,張鼐分出夾擊的一千騎兵繞了幾里的路程,還沒來得及跑到車陣的后方,便看到了來援的余楓所部,張鼐又發(fā)出了撤退的命令,無奈之下也只能跟著撤退。
“他們來的太快了,來不及布成完整的車陣。否者的話擋在他們很容易。”金鑫曳道,西山軍的車陣連八旗騎兵都擋過,更不用戰(zhàn)力差上一籌的闖賊騎兵了。
“老大人,他們既然退去,咱們也該撤了。”金鑫對陳江河道。
陳江河聞言點點頭,看了一眼快要落山的夕陽,道:“咱們也撤,爭褥黑前趕到天津衛(wèi)城下,不過得防備他們趁著咱們行軍時偷襲。”
“有我在,老大人盡管放心就是。”余楓拍著胸脯道。
在余楓部三百騎兵的護衛(wèi)下,金鑫指揮著部下收了車陣,簡單打掃了戰(zhàn)場,把立了大功的虎蹲炮裝在車上,繼續(xù)往天津衛(wèi)城進發(fā),又走了三里多,過架在北運河上的概時,天終于黑了。也許是闖賊傷亡過重,也許是兩日的不眠不休的追擊太過欺,直到軍過了概,再沒有闖軍騎兵進行攻擊。
過了概之后,陳江河果斷的下令砍斷概,闖賊騎兵既然追來,后面不定還跟著更多的軍隊,砍了概起碼能過延遲敵人半天的時間,為西山軍從天津撤退爭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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