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翻進了吳恩的院子,動作很輕,臥房中閃爍著微弱的燭光。
走到跟前,在窗紙上捅一個眼,屋內竟沒人,這么晚了吳恩竟還沒回來。
推開門,走進臥房,四周打量一圈,發現床上并非什么都沒有。
走到窗前,輕輕掀開被角子,下面竟是個哭花了臉的姑娘。
膚白,貌美,柳葉眉,桃花眼,櫻桃嘴,再加上梨花帶雨的磨樣,可憐的不要不要的。
這姑娘看著挺眼熟的,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王少爺留給了自己不少女人的資料,凡是縣城里面有些姿色的姑娘王少爺看的都臉熟。
就在這時,阿吉也摸了進來,只一眼,就認出了床上女子的身份。
“咦?這不是李家的閨女么?怎么在這?”
“你認識?”
“少爺,您忘了,這不是您定的第二個目標么?”
王彥的臉瞬間就黑了。
少女借著燭光看清了王彥的長相,那表情竟比剛剛還要恐懼。
王彥摸出匕首,斬斷了綁著她的麻繩。
“我們是來救你的,跟我們走!”
李家娘子磨磨唧唧的縮在床里面,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這種時候哪里是耽擱的時候?王彥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拉了過來。
護院就在外邊暗處守著,見少爺抱個姑娘出來有些愣神。
阿吉上前明了原因,將她安置在了暗處。
“阿吉,計劃變更。”王彥臉上閃過一抹冷笑。
吳恩在縣城中的名頭不,至少從收集到的情報上看,這吳恩是個厲害角色,至少武藝應該不俗,傳聞能以一敵百的人物,怎可能是個弱雞,好歹他也是一幫之主,應該有些實力。
有智取的法子,為何還要費蠻力?
吳恩今天心情不錯,雖然跟梁山產生了矛盾,但也不是不能化解的,死人了,用錢抵便是,只要不出原陽城,他就能保證有源源不斷的錢。
李家的娘子圖謀好久了,今日終于可以吃進肚子里了,一路上搖擺著身子,曲子哼哼著。
心腹羅羅跟在一旁,一個個都面帶喜色,就在剛剛,吳恩賞了眾人一人一個大銀錠,足足十兩的銀錠,可把他們樂壞了。
至于堂主交代的事情,不就是龍陽么?既然有銀子,那事不記也罷。
張三已經回了自己的屋子,還是覺得事情不對勁,圍著書桌踱步思索。
噹噹噹!
“張三,出來話唄!”
是李四粗獷的聲音。
張三推開門,見李四臉色紅潤,一身的酒氣,顯然是喝了酒來的,手里面還提著一壇子。
“遇到什么糟心的事了,竟然借酒消愁了?”
“嗨,沒事,就是今天劫了李家的娘子,心里不太舒服。”
“怎么,良心發現了。”
李四白了張三一眼道。
“混了那么多年,哪里還有良心,就是覺得那娘子有些可憐罷了,吳恩嗜色如命,但之前從未對良家子下過手,今日之事,想想就覺得堵心!”
“呵呵,不是我你,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幫派人。”
“哈哈,不是我心軟,只是心里忌諱而已。”
“哈哈,我了,要是管事我還用找你喝酒來?雖然我看不慣你,但是你做事還挺對我胃口,今日你我拋開往日冤仇,喝上一杯如何?”
張三抬頭看了看天,今日月光明朗,是個月下酌酒的天色。
二人樹下坐定,早有下人拿來了酒碗。
李四倒滿了酒。
“干!”
一杯酒下肚,臉色變得更加紅潤了。
張三慢慢飲盡,相比李四的豪放顯得氣了不少。
張三是臨縣的破落秀才,三次府學大比未中,家中的錢都耗在這上面,最終交不起學費,只得回家,來安安分分,憑著寫寫字,教教書度日,結果卻因為昔日同窗的算計,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憑著心底的仇恨,來到原陽縣,結實了吳恩,當上了霹靂堂的二把手。
李四就是有一身拳腳,之前在藍玉縣青玉堂中混拆,后來因為些事,離開了青玉堂,來了原陽縣,加入了霹靂堂。
張三李四的矛盾不是人品,而是單純的文瞧不起武,武瞧不起文,吳恩排了順序,二人卻從未稱呼對方兄弟,但是私下里還都很欣賞對方的道德和人品。
三杯酒下酒,場面融洽了許多,二人開始聊些最近發生的趣事,偶爾提一句王府如何如何,話題大都圍繞著最近的采選轉悠。
“張三,徐家的老爺子把他三個月前新納的妾送去縣衙進貢給皇帝了,聽她娘子在外面偷人給他帶了綠帽子!”
“一個快七十的老頭子娶一個十來歲的姑娘,給他戴綠帽是必然的,你以為只有那個娘子偷人么?他那幾個妾哪個外面沒有風流賬?”
“哈哈,我跟那個三娘有過一夜,跟個怨婦一樣,一晚上要個沒完,徐老頭肯定是那方面不行了!哈哈哈哈。”
李四笑的爽朗,張三笑著抿了一口酒,還要開口。
“啊!”
一聲慘叫劃破長空。
張三李四蹭的站起身子,李四喝多了酒身子有些搖晃。
“不好!聲音是從大哥院子那邊傳來的,來人,隨我過去看看!”
不安的心隨著這一聲慘叫竟然踏實下來。
張三李四聚攏了三五十人趕到了吳恩院外,隔著兩道門便聽見院里的聲響!
沖進里面一瞧,二人登時就愣住了。
吳恩的心腹已經躺了一地,臥房前,一個熟悉的面孔正凝望著自己等人,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
吳恩的人頭被一個下人提在手里,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阿吉就要狼狽多了,一身的血。
吳恩的衛隊基上都躺倒在地,剩下的都扔了武器拼命的磕頭。
“王少爺!竟然是你!”張三反應快,一番思索心中疑云盡散。
“你就是張三?”王彥盯著張三,冷聲道。
“沒想到王家少爺竟,知道我的名字,當真榮幸。”
“吳恩臨死時將一切都了,之前通報梁山綁架我的是你,之后借燕兒做餌,引我出城的也是你!我起初不信,但是吳恩那慫樣應該想不出那些主意來。”
“主意是我出的,不知王少爺打算如何處置我呢?”
張三的親衛已經擋在了他身前。
“吳恩已經被我誅殺了,你二人不上來為他報仇么?”話落護院齊齊聚攏到王彥周圍,阿吉不知從哪里撿了一根長槍,很裝的站在最前面,長槍一橫,倒真有幾分氣勢。
吳恩的心腹護衛是霹靂堂精銳中的精銳,如今都躺在地上,至于王府的護院都站在不遠處,一個都沒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其中的戰力差距。
李四不是傻子,退后兩步,沖著張三道。
“張三,現在咋辦?”
“等!”張三咬牙道。
微弱的腳步聲來清晰,總堂中的羅羅正朝這邊聚攏過來。
盞茶的功夫,至少又趕來百十個羅羅,將院門堵得嚴嚴實實。
“王少爺!你錯過你突圍的最好機會。”
“跑?用得著么,像這種羅羅哪怕來上一千個,我也不放在眼中!”王彥傲然道。
見識過少爺實力的護院一個個都士氣高昂,一臉囂張,然不將堵在門口的羅羅看在眼中。
趕來的羅羅一看到院子里躺了一地的人,士氣瞬間就涼了半截,都是霹靂堂里數得上號的人物,如今都歸西了,怎能不懼怕?
李四不傻,霹靂堂最能打的一波已經被干掉了,單憑身后這些只能捏捏軟柿子的羅羅怎么可能會是王彥的對手?
“張三,要不在咱就地分家吧。”李四思量了一陣開口道。
“分家?李四!你瘋了么?此時分家,黑虎堂會放過你么?動腦子想想?”
“大不了我帶人進黑虎堂,有矛盾也是薛黑子跟吳恩的,關我什么事?現在吳恩已死,霹靂堂沒有領頭的被吞并是遲早的事,除非”
李四瞇著眼道。
“你要當堂主?張三,你要是當堂主,我李四可不服!但不代表我不陪你,只是你能應付過眼前這關?王少爺這尊大佛我是不指望把他留下了,但是你好歹先把他送走吧!”
著李四飛了王彥一眼。
王彥這邊離得遠,而且周圍并不十分安靜,只能開到李四嘴皮子顫動卻猜不出他在什么。
張三沒有答話,他還在思考,思考一個能解決眼前僵局的方法。
王彥是抱著目的而來,有的是耐心等候。
“當初他去招惹王府的時候我就反對,事情鬧大,現在他把自己折進去了,我可不想再拿兄弟給他陪葬。”
張三點了點頭,從思考中脫出,推開擋在身前的心腹,目視王彥道。
“市井傳言王家少爺是個嬌貴公子,并不會武藝?”
“市井傳言也能輕信?”王彥嗅到了一絲緩和的氣息,輕笑道。
張三上下打量著王彥,感受著他身上散發的氣場威勢,目光漸漸變得灼熱起來。
看著躺滿院的吳恩心腹,張三嘆了口氣,吳恩,你死的不冤啊。
大家族的嫡子怎么可能會是普通人?所有人都被他蒙蔽了!誰能猜到平時那個玩世不恭,要下人幫襯著作威作福的少爺才是最狠的那個角色?
“王少爺,之前救走劉燕兒的是您么?”張三開口道。
“是我!”
“王少爺,我還有一事不解,你是從何時知道是我們霹靂堂在后面攪動風云的?”
王彥目光變的深邃,緩緩道
“當初端了孔雄的賊窩,他就將一切都交代了,你們沒有想到吧,孔雄也是個怕死的。”
“原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虧我們還自作聰明的謀劃。”張三的聲音有些自嘲。
“當你們將主意打到王府上時,就注定了你們的結局!”
“王少爺,這事要是要是究根底,還是你一開始壞了吳恩的好事,放跑了他看上的姑娘,還殺了我們的人。”李四插話道。
“那些人該殺,再來一次,我依舊會這么做。”
“是該殺!”張三嘆息道。
聽張三這么李四不樂意了。
“張三,你這話啥意思,那些人雖是吳恩的心腹,但好歹也是霹靂堂的兄弟,你這么對得起死去的兄弟么!”李四惱火道。
張三也不接話,過身前的心腹,走出人群,一步一步堅定的走到王彥身前一丈處。
王府的護院都拔出了刀,阿吉也擋在了王彥身前。
王彥笑著推開阿吉,迎上了張三,直覺告訴他,張三要將自己打算的話先出來。
兩人相互凝視了盞茶的功夫,最終張三先開口道,語氣至誠。
“王少爺,有沒有想法當霹靂堂的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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