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合的雙目,猛地睜開,一道冷光射出,鬼姬狠厲的目光映入魅的眼中,魅駭的后退了一步,她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鬼姬松開唇瓣,緩緩站起身子,轉過身子,背對著殿門,伸手拂去嘴角的血跡。
她的動作很慢,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森冷之氣。
“閣主,醫女就在門外。”魅壓低著腦袋,輕聲道。
“讓她進來。”鬼姬的聲音似空谷回音一般縹緲。
魅微微抬起一絲頭,此刻鬼姬身不著片縷,這要是讓醫女看家,指不定會生出什么猜忌的想法。
亦或許過了今日,那醫女就不在人世了。
魅猶豫了一刻,脫下了披風,快步走到鬼姬身后,將鬼姬的身子掩蓋于披風之下,這才出去傳喚醫女。
醫女是天欲都城內的大夫,有些是從外面抓回來的,有些是五鳳閣自己培養的。
無論是羅羅還是妓子對她們都極其恭敬。
醫女走進大殿,王彥赤果的背影讓她一呆。
“還不快去診治!”
魅一聲低喝,喚回醫女的神來。
醫女打了一個冷戰,嚇得險些摔倒,一股寒意流竄身。
是殺意!女人對氣息的辨別最是靈敏。
趕忙壓低了頭,走到王彥身前,蹲下身子,拉起王彥的手,手指點在王彥的脈上。
一邊把脈,一邊打量著面前這個男人。
脈若游絲,人正在鬼門關前徘徊。
七竅血跡并未擦凈,額頭上的掌印甚是觸目。
醫女從藥箱里取出火折子,點燃了蠟燭,仔細查看了王彥額頭上的紫痕。
看是心驚,醫女忍不住倒吸涼氣,這是下了多大的力氣!才落下這樣的痕跡,是他自己動的手么?他在自殺么?
醫女趕忙取出銀針,在王彥面上插了兩針。
銀針剛刺進去,便被一股血柱頂了出來,濺了醫女一手血。
醫女沒有絲毫慌亂,繼續施針放血,隨著淤血流出,王彥額頭上的青痕淡了許多,面上恢復了幾分血色,呼吸也變得強勁了些。
不一會,王彥身上就插滿了銀針,很多都在往外滲血。
魅在一旁靜靜的觀望。
一炷香后,醫女將王彥身上的銀針盡數拔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疲累的站起身,朝鬼姬盈盈下拜道。
“閣主,此人已無性命之憂,只是”
“。”鬼姬的聲音宛如冰谷中呼嘯而出的寒風,聞之冰冷刺骨。
“此人頭部受到重創,很可能變成活死人。”醫女停頓了下,終是如實出。
鬼姬嬌軀一顫,半晌,冷聲道。
“你們都下去吧。”
醫女如蒙大赦,收拾了東西,跟在魅身后匆匆出了大殿。
醫女的診斷也落到魅耳中,雖不知剛剛發生了什么,但聽到王彥很可能變成活死人,心便疼的厲害。
出門之際,魅看了一眼鬼姬的背影,第一次,魅從她的背影中看到些許傷感。
人走了,大殿恢復寂靜。
王彥依舊跪坐在地板上,身上染滿了鮮血。
鬼姬緩緩轉過身,走到王彥身前,跪坐下來,脫下黑袍,為王彥擦拭起血跡來。
兩個時辰前,他還在城下大殺四方,現在卻緊閉雙目,很可能永遠都不會再睜開。
活死人,人活著,卻同死人無異。
為什么?
鬼姬還在捫心自問,此刻她已不奢求王彥能給她回答。
是因為自己相貌不夠美,是因為自己的身材不夠誘惑,還是因為他已經恨自己到了骨子里,寧愿死,也不愿意和自己發生這種關系。
若是換做別人,此刻自己只怕已被吞噬干凈,這具身體被無數人渴望占有著,每一個見過自己容貌的男人,眼中都閃現過貪婪之色,都露出過占有的**。
為什么?為什么到他這里就變了樣子?從第一次見自己,他眼中閃過無數種神情,偏偏沒有占有欲,自己比起他家中妾明明是云泥之別,為何他能跟她們**,卻對自己沒有絲毫的心動。
合歡散都沒能讓他就范。
鬼姬已經想到王彥為何會給自己一掌,因為他喝了自己那杯放了合歡散的酒。
擦干了王彥身上的血污,鬼姬將王彥的身子緩緩放倒。
王彥很重,鬼姬動作很柔,很心。
面對一個活死人,鬼姬也卸去了偽裝。
殿中的炭火燒的很足,殿內很溫暖。
鬼姬趴在王彥身上,肌膚貼合在一起,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
黑袍蓋住了二人的身子,遮掩了一切
方天佑等人已經踏上歸途,此番只折損了數個兄弟,卻擒住了段英飛這條大魚。
幸好危急時刻有人點破了段英飛的身份,否則那一棒下去,他哪里還有命活著?
段英飛已被方天佑打暈,一行人為了避免爭斗,特意繞道孟巖,順著忻州邊境繞回原陽。
田博志帶著殘兵平安返回孟巖境內,跟四海幫安插在境內的哨兵羅羅接上頭,哨兵發了信號,半個時辰不到,四海幫頭領張博光就率軍前來接應。
田博志受傷嚴重,就是在硬撐著,此刻見隊伍安了,遙望張博光,話沒出一句,人便從馬上栽倒下來。
好在親衛在馬下守著,將他接了住,不然只要是摔倒地上,田博志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張博光掃了一圈敗兵,沒有尋到房玄玉的蹤影,面色有些陰沉。
田博志被他安排人送走了,田博志的親衛將之前發生的一切如數告知了張博光。
房玄玉混進了巨虎幫里,這消息需盡快稟告幫主才行。
田博志的隊伍被帶回了四海幫駐地修養,張博光前去孟巖縣城傳信。
賀丘收攏了敗兵,五鳳閣沒有乘勝追擊,巨虎幫少死了不少人。
集合起來還有萬五之數,此番征討五鳳閣失利,這了僅一半兵馬不,還把段英飛搭了進去,即便是賀丘這種老資格,心里也開始不安起來,盤算回去如何跟幫主交代。
段英飛是張巨虎的寶貝,跟于大猛那種匹夫還不一樣。
賀丘一邊琢磨,一邊朝藍玉縣撤退,他還猜不到,前路等待他的會是什么。
大戰結束,一切歸于平靜。
王彥被鬼姬藏了起來,如醫女所言,王彥一直處于昏迷狀態,成了活死人。
五鳳閣一切如常,倒是鬼姬的氣色好了很多。
何纖幾番尋找王彥都沒找到,最后從道得知王彥進了交鸞殿就再沒出來。
那將定是被絡丫頭藏在密室里,那樣的猛人,怎會甘愿被囚禁?定是被收買了,可是收買那樣的人物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何纖猛地想到這幾日鬼姬的神色,莫非絡丫頭是在用自己籠絡那將?思前想后,也就只有這一個可能了,像他那樣的猛人,若是想要榮華富貴,那是信手拈來,無論是哪一方勢力見識過他的實力后,定會不惜重金拉攏。
姓艾的將,需仔細打聽一番!
鬼姬這幾日露面的時間來少,就連交鸞殿內侍都很少看到鬼姬的蹤影。
就連臥房中都難覓鬼姬的身影,猜到鬼姬行蹤的人很多,但是知道鬼姬行蹤的只有一人。
魅已經成了鬼姬的傳聲筒。
鬼姬聽完了魅的匯報,跟她了決定就讓他退出了臥房門。
魅走出房門,臉上閃過一抹黯然。
隔著房門,聽到了屋內傳來的機闊聲。
她又去找他了。
鬼姬下了密室,穿過廊道,來到一間密室前。
鬼姬緩緩推開門,室內燈光明亮,四周放著炭爐,中間是一方石床。
王彥閉目躺在石床上,不遠處,救治王彥的醫女被拇指粗的鐵鏈挎住了手腳脖頸。
醫女見鬼姬進來,面露懼色,身子顫抖似篩糠一般。
鬼姬并未看她,走到石床前,褪盡衣衫,鉆進了被窩。
任誰看到此情此景都會被震撼的不出話來。
這幾日,醫女已是見慣了,后面還有更羞人的事情,她都親眼目睹。
“閣主,求求您放了我吧,我保證什么都不會。”醫女哽咽著,苦苦哀求道。
鬼姬松開唇瓣,沒有去看那醫女,冷聲道。
“我過不會殺你,我也給你選擇了,是被囚禁在這里至死,還是讓我會刺瞎你的雙目,刺聾你的雙耳,割去你的舌頭,斬斷你的手指,然后放你出去。”鬼姬聲音冰冷種充斥著一絲玩味,將身子與王彥貼的更近些。
合歡散是一種烈性春藥,并非**,效果是激發人心底的**,并非迷失神智。
所以藥效褪盡后,還是能想起過程來的。
鬼姬玉指在王彥的唇上婆娑著,臉上浮著兩片紅云,輕聲道。
“你究竟禍害過多少女人”
語氣帶著絲嗔怪,跟平日里的鬼姬判若兩人。
醫女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此時萬萬不敢出聲,自己胸前這道傷口就是前幾日多嘴留下的。
任誰能想到鬼姬竟喜歡和一個活死人纏綿。
醫女不知王彥的身份,鬼姬已經揭下了面具,露出了王彥的真容。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轉眼間已過去十天。
方天佑已經安回到原陽多日,王彥事先囑咐過,他有可能晚回來幾日,所以聚英眾人并未擔心。
藍玉縣,青玉堂,門前大白燈籠高掛,四周纏繞著白布,距離上次架設靈堂并未過太久。
賀丘面色凝重中透著憔悴,他怎么也沒想到丁振剛在自己攻略天欲都城期間竟然慘死。
燒焦的尸體是從四海幫哨站里面奪回來的,如今四海幫已經坐實了是那晚偷襲青玉堂,殺死丁振剛的兇手。
四海幫沒有反駁,等同默認。
張青玉假惺惺的再靈堂前給丁振剛上了一炷香。
“丁頭領,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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