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裝備上講，馬林的前排長矛手，是要優于瑞士長矛手的。因為，馬林的長矛手戴的頭盔，是帶面罩的，防護力更高。

    而且，馬林還給自己的前排精銳長矛手，穿上了“麻將墊子”做的裙擺。這些“麻將墊子”的木片外表，還釘上了鐵片，防護力不錯。至少，敵人捅自己下半身的時候，包裹了鐵片的“麻將墊子”裙擺，防護力還不錯。

    所以，盡管戰斗經驗沒有那些瑞士老兵豐富，但靠著裝備上的優勢，雙方倒也打了個平手。

    只是，馬林心里很清楚，自己手下的士兵，長矛手的近戰能力，是不如有著多年豐富的互捅經驗的瑞士長矛手的。

    馬林的精銳長矛手之所以能夠和瑞士人打成平手，是因為瑞士人暫時還不太適應有面罩和裙擺防護的東弗里斯蘭長矛手。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旦那些瑞士老兵適應過來，失敗的肯定是東弗里斯蘭長矛手。畢竟，東弗里斯蘭軍隊，也不靠長矛手取勝。

    所以，馬林在看到勃蘭登堡的騎士們完蛋后，果斷地把黑衫騎士調到了中間這邊，用來狙殺那些前排的瑞士長矛手。

    不管瑞士長矛手是否穿著半身板甲，在火槍面前，都是要跪的。

    事實上，馬林原打算調集那三千火槍手進來的。可是，那些火槍手，都是火繩槍射手。最大的問題在于，火繩槍射手，相互間必須保持1米的距離。否則，手臂上的火繩飛起的火星，可能點燃旁邊戰友的火藥，很不安。

    而現在在勃薩聯軍大營里，可謂人擠人。大家都靠在一起，顯然沒有火繩槍手站的地方。好在，那些使用發條打火槍的黑衫騎士，因為不是用火繩點火的。所以，那些黑衫騎士可以相互間挨得很緊。甚至，可以見縫插針地利用空隙開火。

    所以，馬林干脆讓那些黑衫騎士擠進來點殺對方穿板甲的將士。至于那三千沒事干的火繩槍手，馬林干脆下了個命令——讓他們跟著那些工兵一起填坑和砸墻，免得人力浪費……

    這時，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是早上6點多了，天色開始大亮。戰場上的局勢，也開始漸漸清晰了。

    馬林發現，自家軍隊的精銳，和敵軍的精銳，都擠在了圍墻附近。隨著填坑和砸墻工作的繼續進行，倒是有更多的自己人進入圍墻了。

    而且，南邊的薩克森軍隊比較倒霉，完被近三萬勃薩聯軍的呃民夫沖亂了陣型。此時，那些薩克森軍官，正在收攏隊伍，以及驅趕那些民夫呢，根沒工夫參戰。

    而中路和北路，中路的瑞士雇傭兵似乎很習慣混戰，前排的瑞士老兵，正在死死地頂住東弗里斯蘭長矛手的沖擊，沒有后退半步。

    倒是北路的勃蘭登堡軍隊，因為被卡恩帶領的“狼牙突擊隊”沖散了下馬的騎士的陣型，此時正在混亂之中。加上黑衫騎士的幫助，勃蘭登堡的三千下馬的板甲騎士，已經完蛋了。

    剩下的，就是后面勃蘭登堡的步兵了。勃蘭登堡的步兵，不戰斗力多強，其裝備，顯然是很渣的。

    因為，勃蘭登堡和薩克森一樣，是傳統的騎士主導的軍隊。若是有財力，肯定優先裝備騎士，而不是步兵。

    所以，即使頂在最前面的勃蘭登堡精銳步兵，也沒有穿半身板甲。只有一些軍官，自己采購了胸板甲等散件，穿上好保命。

    面對這樣的勃蘭登堡步兵，馬林對自己的精銳長矛手的信心很足。打敗北路的勃蘭登堡步兵，只是時間問題。

    另外，馬林通過望遠鏡，發現了腓特烈三世和喬基姆一世的所在——他們都在瑞士長矛手方陣后面的指揮車上，身邊護衛很少……

    只是，馬林帶領的萬主力，是不可能抵達敵軍陣后去擒住這兩人的。因為，他們面前阻擋著幾萬人……

    但是，用望遠鏡看了看西南方向后，馬林發現——伍爾夫埃斯布蘭德和薩卡拉的士兵們，正在驅趕和嚇唬那些勃蘭登堡和薩克森的民壯，以保持對薩克森軍隊的沖擊呢。

    不過，他們的左側，則是一片空白地，可以繞到敵軍陣后……

    所以，馬林現在要做的，就是指揮伍爾夫和薩卡拉的援軍，分出兵馬，去攻擊敵軍陣后的指揮車，最好是擒住腓特烈三世和喬基姆一世。

    當然，此刻沒有對講機，信使也穿不過這人山人海。于是，馬林看向了身邊的司號員，讓其按照密碼發信號指揮……

    “嘟嘟噠——嘟噠——噠噠——嘟嘟……”

    一連串的號聲在戰場上響起，清嘹亮。而且，馬林還讓司號員吹了好幾遍，對著西南方向……

    伍爾夫埃斯布蘭德和薩卡拉正在帶著人歡樂地驅趕著那近三萬勃蘭登堡和薩克森的民夫呢。忽然，他們聽到了軍號聲……

    兩人都是一愣，畢竟，他們也是第一次聽到軍號的指揮。而且，他們以前雖然接受過培訓，可也都忘記了號聲代表的意思。

    幸好，薩卡拉手下有一名方陣長似乎對號聲代表的意義很感興趣，背下了整個密碼。當薩卡拉招來那名方陣長后，對方告訴他和伍爾夫埃斯布蘭德——這個號聲表示，敵軍首領在中間最后，我們該派兵繞到敵后去活捉之……

    伍爾夫埃斯布蘭德和薩卡拉馬上讓手下衛士趴下當凳子，而他們兩個，則站上去，用望遠鏡開始觀察情況……

    “果然，我們左側可以派人繞到敵后去……好像，那個鑲嵌了黃金的戰車，就是敵人首領所在？”伍爾夫埃斯布蘭德吃驚地道。

    “好像是的，那么，我們誰過去活捉那兩個選帝侯？”薩卡拉問道。

    事實上，薩卡拉也很想帶兵去活捉那兩個選帝侯去。擒獲敵軍首領，那可是潑天的大功勞啊。可是，他只是興起的軍官，還只是個代理的軍團長，在援軍里面地位遠低于伍爾夫埃斯布蘭德，只好等伍爾夫埃斯布蘭德指示。

    果然，伍爾夫埃斯布蘭德自己接下了這個任務，不過，他也給出了解釋：

    “還是我帶人去吧，我的人前三排長矛手都穿了板甲，還有火槍手隨行。你也看到二樓，他們躲在瑞士長矛手邊上。你的人都是新兵，我怕他們未必打得過瑞士人……”

    薩卡拉點了點頭，心中也同意了伍爾夫埃斯布蘭德的法。他的人，的確都是新兵。到目前為止，只參加過偷襲丹麥人的戰斗。可是，丹麥人同樣也是新兵啊……

    面對瑞士長矛手，即使是排在最后邊的非精銳，薩卡拉的英格蘭雇傭兵也未必打得過。更何況，他手下的英格蘭長矛手，只穿了“麻將墊子”鎧甲，沒幾個穿板甲的。加上作戰經驗的確不如伍爾夫埃斯布蘭德麾下的第二軍團士兵豐富。于是，他就放棄了爭奪任務的想法。再了，也爭不過啊……

    就這樣，伍爾夫埃斯布蘭德把麾下的八千第二軍團的精銳老兵分離了出來。驅趕民夫的任務，就交給了薩卡拉的英格蘭軍團。

    趁著戰場上一片混亂，伍爾夫埃斯布蘭德帶著手下精銳，拋棄了所有輜重，殺氣騰騰地繞過前面的勃薩聯軍的民壯，從西側直奔北邊腓特烈三世和喬基姆一世所乘坐的豪華指揮車……

    按照伍爾夫埃斯布蘭德曾經跟馬林學習過的東方兵法中的法，那叫做——“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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