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嚳從院子里爬起來,他在院子里睡了一夜,感覺頭昏腦漲的,眼前模模糊糊,還不是那么清明。他看著手里的酒壺,不由苦笑道:“我果然一喝酒就醉,以后還是不喝了,昨晚沒去給傾顏撐場子,她肯定是生氣了,我得好好去哄哄她,免得她又生我的氣,又搞出一個太上忘情的混賬事兒!”
他淡然的邁開步子,身上冒出藍色的靈氣,靈氣發出驚人的熱量,將他身體里的酒氣蒸發出來,他的的身影在這巫宗里飄來飄去,沒有人看得清楚他的樣貌,但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的巫王又開始出來裝比了。
他走著走著,突然遇到了苗無敵,這貨也不知道怎么了,恍恍惚惚的走路,差點撞到了孟嚳。
“你這是怎么了?又和你婆娘吵架了,我昨晚不是解釋了嗎?”
孟嚳覺得頭疼,遇到這兩口子也是夠了,他一把抓住苗無敵,問道:“你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給我說說,我好歹也是你們巫宗的巫王,你告訴我,我幫你去教訓你婆娘,就算把她殺了也行,一劍了事。她不會有任何痛苦!”
他說話間輕描淡寫,手里的還多出一柄寒冰長劍,準備去宰了苗無敵的婆娘。
苗無敵大驚失色,趕緊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大人,我沒有和她吵架,我是在想那個木爻的事兒,你昨晚給她清刷記憶好像沒有什么用,她跑了,我還在想怎么跟你解釋呢,沒想到這兒就碰到你了,我就實話實說,你了別生氣啊!”
他有些緊張,擔心孟嚳突然發怒將他也給宰了,畢竟孟嚳的實力實在太強了,若是想宰了他也是輕而易舉,而且他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對于他之前的無禮還耿耿于懷。之前孟嚳初到巫宗的時候,他很無禮的對待了這個人,現在想來感覺自己真是得罪了這位大人,他搖搖頭,也只能暗里叫苦。
都是我自己活該!
他面色凝重,暗道:“我當初就不應該和這大爺扯上關系,現在也不會擔驚受怕的了,這大爺可是比老天爺還要可怕,這都可以飛了,整個巫王爺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誰若是不長眼得罪了他,那就是等于在鬼門關打轉了!”
孟嚳看他一副怕死的樣子,不由苦笑道:“你別不必如此,既然她跑了那就跑了,這樣也好,她跑了就不管你我的事兒了,是生是死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凝結,怒道:“只是,她并沒有跑,你為何要騙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后顯化出四座神邸,四尊大神的虛影盯著苗無敵,將他壓的趴在地上,不能動彈。此刻的孟嚳在苗無敵眼里就是“神靈”,一尊活生生的神,他感受到那股氣息,覺得自己已經踏入鬼門關半只腳,只要那氣息再壓他一壓,他的五臟六腑就會被壓碎,最后竭力而死。
苗無敵面色凝重,顫聲道:“大人,這不怪我,是她這樣說的,她說這樣一來你就會一直愧疚,最后郁郁而終了。這不關我的事兒,我若是不來告訴大人這件事她就要自刎,我被逼無奈啊,若是她死了,大人也會責怪我,若是她跑了,大人也會責怪我,這都是大人自己的問題!”
他實在是受不住那種威壓了,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一旁的巫宗弟子看見孟嚳的氣息,紛紛退讓,沒有一個敢上去求情的,他們只能小聲的議論,不敢去招惹自己宗門的巫王,也沒有資格去阻攔。
“巫王大人這是怎么了?為何在那里審問苗無敵,難不成是她吩咐苗無敵的事情,苗無敵這個混賬沒有做好嗎?不對啊,巫王經歷過那么多大事兒,應該不會這般小氣的,不知道這是怎么了,唉,苗無敵這家伙也是該遭,他整日想要接近宗主,現在被宗主的男人鎮壓也是在理,我們不必理會!”
“兄弟,話不可以這么說啊!苗無敵好歹平日也照顧我們了的,我們不幫忙就行了,也不要說他的壞話不是,他這人還是挺不錯的,就是有些分不清局勢。沒事兒的,巫王大人應該只是動怒而已,不會殺他的!”
“那可不一定,巫王手里的死掉的人還少嗎?半步九重天也是被他殺了很多,這個武林都是他一個人的武林了,萬一真的沒想明白將苗無敵弄死也是無可奈何的,誰能阻攔他?”
“唉,看苗無敵造化吧!”
這些巫宗弟子雖然都在議論,不過他們不敢在那里停留太久,生怕惹得自己宗門的巫王不高興。
孟嚳嘆氣,收回自己的氣勢,看著苗無敵的住處方向,向前邁步,他緩緩的行走起來,而在其他人眼里,他卻是一閃而過的,他的速度很快,一會兒就到了苗無敵的住處,一進門就看見苗無敵的婆娘正在喂木爻喝粥,他笑了笑,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苗無敵的婆娘一驚,看見孟嚳來了,趕緊行禮道:“大人,你來了…”
她趕緊退下,小米粥也放在桌上了沒有帶走,她一出門就看見自己的丈夫,不由松了一口氣,問道:“你沒事吧!?”
她一開始也很擔心自己這個死鬼丈夫突然被弄死了,現在看見他平安回來,心里懸著的石頭也算是落下了。她拉著苗無敵去到一旁,然后詢問他有關木爻這丫頭的事情。
“剛才大人發怒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大人對家里的那個丫頭有些說不出的感情!”
苗無敵搖搖頭,嘆息道:“兩人人絕對不可能心意相通的仇人,就算大人可以無所謂的對待木爻那個丫頭,那個丫頭也不一定領情,而且一有機會就會剛要刺殺大人,實在是太危險了,大人把她交給我們也是為了保護他自己和這個丫頭的安全,也是用心良苦。”
“的確如此!”
苗無敵的婆娘點點頭,嘆息道:“我們還是侯著吧,待會兒大人吩咐什么就是什么,我們照辦就成。”
苗無敵一笑,說道:“好。”
而房間里,對視的兩人好久都沒有說話,他們相互看著對方,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又好像什么話也沒有。他們的關系復雜,是仇人但又是報不仇的那一類人,有交情可惜交情不深,孟嚳憐憫這個丫頭,舍不得殺她,在她身上總是冒出她是自己弟子的想法,而木爻卻只覺得眼前這個人是她殺不了的仇人,她很無奈,很心酸,恨自己沒本事,報不了仇。
屋子里靜謐萬分,一點響動也沒有,安靜異常,就連風聲也可以聽見。孟嚳輕輕的抬腳,走到床榻邊,端起桌案上的小米粥,輕輕的舀起一勺,送到木爻的嘴邊,嘴里還低估著。
“趕緊吃,吃完了好上路!”
他面色陰沉,怒道:“你這是真的傻,你還想氣死我不成?我只是覺得愧對你,你殺不了我,我也不想殺你,你又何必要糾結報不報仇的事情,要不你就安穩的在這里過一輩子,找一個好人家嫁了,要么待會兒我就送你上路,你下輩子投胎之后說不定能報仇。”
木爻看他一眼,張開嘴含住勺子,吃下一口小米粥,然后說道:“你我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是下輩子我也會讓你還給我,就算我殺不了你我也要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身不如死?
免了吧,我可不想生不如死!
孟嚳嘆息一聲,繼續給木爻喂食,他的身上冒出靈氣,將木爻包裹,那些靈氣進入少女的身體,在她心臟里結出一個印記,那一塊印記極為特殊,散發著奇怪的氣勢。
他抬頭看著木爻的眼睛,解釋道:“這叫生死印,沒有我的允許,你想死也死不了,它會在你想死的那一刻爆發,將你震暈,你最好不要尋死,你死了就看不到我離開之后的背影,也看不到我離不開而隕落的慘狀。”
他很快就要去蓬萊了,去了東瀛就要和陰陽師好好算算賬,他曾經發過誓的,要血洗陰陽師全宗以祭越長青在天之靈,既然他說過,那就一定要做到。等他去了西夷大陸,得到五元仙氣功最后的一部法門之后,他就要去東瀛找人算賬,然后去蓬萊拿回不死藥,然后再去蓬萊,離開這個時空,回到他應該在的地方。
他的確已經不想就在這里了,他不是孟子然,在他走后,孟子然還是孟子然,會擁有他的記憶,但不會擁有他的一身修為,他很好奇等到那一天的時候,他能不能放下長樂、嫦曦等夫人,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懷念這個地方。
唉!
他搖頭苦笑,突然想起李治,暗道:“我還要幫這個臭小子一把,而且還要回去見李世民最后一面,他死了我就無法無天了,不過我心中有法有天,所以他很放心的將李治拜托給我,也很相信我的話,沒有殺掉武媚娘,只是將她送去做尼姑了而已。陛下老謀深算,不過將死之人其言也善,我回去看看他,盡盡最后的君臣本分也好。”
他一邊給木爻喂粥,一邊想著長安的事情,他回去之后還有和所有人交代一下,將一切后事安排好。
“呵!”
木爻突然出聲,冷笑道:“我不會尋死,我會追隨你幾生幾世,直到我們報仇的那一天我才會咽下這口氣!”
孟嚳無奈的看著她,搖搖頭說道:“我會還給你的,你別擔心,一切事物皆有因果,你別再搞事就好,我也該走了,你好自為之啊!”
孟嚳搖頭,剛要離開,卻被木爻叫住。
“嘿嘿,還給我,你若是想要還給我,現在就是死在我面前,你我恩怨一筆勾銷!”
木爻笑了,不過眼角卻蹦出淚水,他深吸一口氣,笑得凄涼,怒道:“孟子然,你滅我滿門,你以為憑你一句話就完了?不行,你以后要為我做牛做馬來還!你雖然沒有直接出手殺害我血煞樓的弟子,也沒有殺害我的父親,可是是你引動朝廷和積陰山去滅我滿門的,你才是罪魁禍首,我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厲鬼!?
孟嚳搖頭,站起身來,笑道:“厲鬼也是有的,不過你的境界不夠,變不成厲鬼,等你到了先天境就能變成鬼魂了,可以害人,但害不了我,我太強了,已經超越了境界的范疇,我看上去雖然只是九重天之境,可我已經可以做到先天境的手段,所謂道在其中,身在其外,說的就是我。”
“水神”共工就是厲鬼,他奪舍了一個陰陽師,可以出來害人,不過卻被陰玄機和李白轟殺,可惜了。木爻是變不成這種厲鬼的,她是凡人,沒有靈魄,修煉不到靈魂,所以死后魂魄也就散了,什么也不會剩下。
孟嚳緩緩的離去,一出門就看見苗無敵,他笑道:“好好照顧她,我今日就要趕回長安,天子要駕崩了!”
他淡然一笑,快速離去。
苗無敵和他婆娘一臉懵比,不知道自家巫王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們走進房間,又去照顧木爻去了。
孟嚳匆匆的回到君傾顏的閨房,看見君傾顏還在睡覺,不由一笑,他走到床榻旁,蹲下身子,輕輕的去伸手**自己的夫人,笑道:“還裝睡做什么,我知道你是醒著的,趕緊起來,我有事兒要和你說。”
君傾顏臉色一紅,趕緊從床榻上起來,坐在床邊看著孟嚳,疑惑道:“你去哪兒了,為何昨晚不出來給我撐場子?”
孟嚳一愣,解釋道:“昨晚有些苦悶,喝了一些酒就昏過去了,今兒早上才起來,我去找了木爻,將她徹底的安頓好了。”
木爻!?
君傾顏想起來了這個名字,點頭說道:“好。”
她知道木爻喝自己的夫君有一些仇怨,所以也不去深究這件事,她很相信自己的夫君,因為心中的執念和熱愛,她也很理解孟嚳。
而木爻和孟嚳之間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兩人后來幾世都是仇人。
而后在三百年后,木爻的轉世和孟嚳的轉世結為夫妻,孟嚳為木爻做牛做馬,成了一個有名的耙耳朵,而后幾十年一直被木爻欺負,最后老死而終。木爻喝孟嚳這人再無瓜葛,他們之間的恩怨也一筆勾銷了。(純屬虛構,后文不再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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