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鴻羽瞧虎頭光棍想要傷人,猛地拔劍在手,一個“燕子三抄水”躍到近前,用一招“烘云托月”擊開虎頭光棍的狼牙镩,那镩擦著郭瀟的身體劃了過去。
虎頭光棍大吃一驚,郭瀟也大感意外,她從剛才那一劍已看出段鴻羽的武功非同凡響。她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拍手叫道:“死棍子,怎么樣,你傷得了我嗎?我現在都不屑與你動手,只要我手下便可打發了你。喂,馬倌,你下手可要輕些,傷了虎爺我可饒不了你。”
段鴻羽一聽自己竟成了她的馬倌,真有點哭笑兩難。
虎頭光棍厲聲道:“就憑你也敢擋虎爺,你不要命了。”
段鴻羽一抱拳道:“虎爺,在下與這位兄臺素無瓜葛,只因有點事相求于她,才出手相助。只要虎爺答應不傷她,我絕不插手你們的事。”
虎頭光棍罵道:“鬼才相信你的話,我看你們是一路貨色,都是不講規矩的野賊,吃镩便是。”再不多言,向段鴻羽摟頭便是一刀。
段鴻羽長劍一橫,來封虎頭光棍的狼牙镩。誰想虎頭光棍此镩為虛,镩鋒一轉,反攻段鴻羽前心。
段鴻羽身形一閃,讓過狼牙镩,他不等虎頭光棍起招,三尺長劍已點至其心口。
虎頭光棍大叫一聲:“厲害。”一個疾轉讓了過去。
郭瀟武功遠不如這二人,可她機靈乖巧,早看出段鴻羽的武功遠在虎頭光棍之上,拍手叫道:“喂,馬倌,快解決了這死棍子,不然的話,就別再指望我告訴你什么。”
段鴻羽心中大氣,但也知道這女娃鬼靈精,她不告訴自己,多半不會有假,可他與虎頭光棍并無深仇大恨,怎下得了重手傷他?一時好生為難。
今次與虎頭光棍對招,段鴻羽還是第一次用紫云上人傳他的溶血玄冰劍。此劍鋼中帶柔,見血封喉,段鴻羽倚仗此劍,武功不止提高了一成,以虎頭光棍的武功哪里抵擋得住?不過五十招,他便是步步后退了。
段鴻羽念對方是個頭領,又有許多人觀戰,給他留了面子,他的劍在虎頭光棍身畔來回游走,示意對方快些住手。
虎頭光棍被一個后輩殺得如此狼狽,臉上有些掛不住,他非但不領情,反而加重了镩勢,誓與段鴻羽拼個你死我活。
段鴻羽心道:“我再三讓你,你不但不領情,還連下殺手。許你不仁,便別怪我不義了。”眼見二瘋又一殺招攻到,他出手一劍“流云射月”將狼牙镩擋在一邊。他不等對方變招,回手一劍正拍在虎頭光棍肩膀上。
虎頭光棍大叫一聲,險些栽倒在地。他不甘心,想再上前,可右臂就是不聽使,無論如何也是抬不起來了。
段鴻羽收劍道:“虎爺,我們今日便到此為止。得罪!”
四周觀戰的嘍羅見虎頭光棍被打傷,“忽拉”一聲圍上,將段鴻羽圍在當中。
郭瀟這時倒顯得很夠義氣,飛身躍入人圈,大聲道:“怎么,仗著人多是不是?剛才那個不要臉,想不到教出的的更不要臉。想以多欺少,你家姑……爺爺好好教導教導你們。”她實際是想姑奶奶,話到中途才反應過來,改成了姑爺爺。
段鴻羽想笑,可這種場合又不好發笑,只得忍著。
虎頭光棍知道以這些人根不是段鴻羽和郭瀟的對手,咬牙切齒地道:“算你們有種,我們走著瞧!”帶著手下氣呼呼地去了。
關猛有些不滿,可又不敢出來,他走在隊伍最后面,不時地回頭瞪段鴻羽和郭瀟。
虎頭光棍率人剛走,郭瀟就變了臉,氣道:“喂,你干嘛不殺了那死棍子?”
段鴻羽奇道:“我與他無冤無仇,殺他做什么?”
郭瀟哼了一聲道:“看不出你還有些俠義心腸。”
段鴻羽道:“馬馬虎虎吧!”
郭瀟臉色一變:“你別裝了,剛才我二人若落到他們手上,會有什么結果?他還不得把我們宰了,你倒假仁假義起來。”
段鴻羽心道:“我若落到虎頭光棍的手里,多半是活不成。”嘴上卻道:“我看沒那么嚴重,人都走了,你還提這些干嘛?”
郭瀟沒好氣地道:“人走也要提,我是提醒你,以后做事干凈些,可別再做這蠢豬才犯的毛病。”
段鴻羽被她罵得好不難受,但還是耐著性子聽著,心想:“不久我們便要各奔東西了,我怎能和你這攪事精混在一起?”
郭瀟有些累了,打了呵欠道:“我累了,要歇一會兒,你可得精神點。他們絕不會善罷干休的,肯定還會回來,我倒沒什么,你可有大麻煩了。”她拍手笑道:“這下可有好戲瞧了。”看她的神態,頗有些興災樂禍的意思。
段鴻羽笑道:“郭姑娘,他們想找我可不容易,我若溜之大吉,他們到哪里尋我?他們對馬的興趣恐怕遠要超過我吧!”
郭瀟聽段鴻羽叫她姑娘,先是一怔,但見對方瞧出,也不再裝。她想了一下道:“也不錯。”一擺手道:“你好沒義氣,要走便走。”自言自語地道:“這下我倒有大麻煩了,嗯,‘天殘六怪’可不是好相與的。哇,這下可慘了。”這郭瀟起話來聲情并茂,表現夸張,非常有趣。
段鴻羽瞧她一會兒盛氣凌人,現在又是一副受到驚嚇的神情,真是好笑,問道:“什么六怪七怪的?”
郭瀟沒好氣地道:“井底之蛙不可言也。連‘天殘六怪’也不知道,與你這樣的講話怎么就這么費勁。總之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而且領都大得驚人,連我哥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段鴻羽道:“你哥是誰,你哥是不是很有名?”
郭瀟意識到自己走了嘴,嚷道:“有名怎么了,厲害怎么了,反正是比你強多了。”
段鴻羽道:“六怪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偏要加上‘天殘’二字,當真古怪。”
郭瀟道:“這‘天殘六怪’是六個殘疾人。一個瘸子叫馬九,江湖人稱‘龍形俠隱’,手使雙拐,地躺拐厲害無比;一個瞎子叫歐震,江湖人稱‘無名腫毒’,手使龍頭鐵杖,武功一般,但出手毒辣;那個女的叫柳恨,被人毀了容,一頭長發披在臉上,我只見她一面就被她嚇死了,她輕功絕,一條九節鏈子槍當真厲害,江湖人稱‘面涅殺手’;那個大瘋子叫大寶,他身形高大,相撲一般,比你要大上三四圈,他可是真的發瘋,打斗起來根不要命,他有個外號叫‘恨山無鎖,恨海無邊’,意思是大山若穿著鎖鏈,他能把大山背起來,大海若有邊,他能把大海從地里摳出來。”
段鴻羽笑道:“我覺得他的牛皮倒是吹得沒邊了。”
郭瀟接著道:“還有個侏儒叫‘花尾獾’田平,形同幼兒,其實年齡已過三十,手使個棒槌,鬼主意最多。他們的領頭人叫鐵巖,因為入宮做過太監,所以比正常男人少了那……”郭瀟臉一紅:“反正他和正常男人不一樣,江湖中人都叫他‘鐵不兒’,也叫‘鐵面欽差’,手使鐵扇,暗器用的最厲害,只是這人半男半女的,見到他,我保你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段鴻羽道:“真沒想到六個殘疾人還能有這樣大的事。不過我可沒精力與他們糾纏。郭姑娘,我這次出手助你,只是想問你有關段一鵬的事,現在你肯講了吧?”
郭瀟嘴一撇:“你怎么老是這些事,真是煩死了。我現在心情差得很,以后再吧!”
段鴻羽道:“郭姑娘,我為你不惜得罪了虎頭光棍,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這么點事你總是推三阻四的。你心情不好,可你何時心情好過,你要我等你到什么時候?”
郭瀟生氣地道:“少來這套,反正我現在沒興趣。你這人真是老太婆一般的聒噪,都快把我的耳朵磨出老繭了。”
段鴻羽急了:“你這人真是不通情理,我幫了你,你難道一點都不思回報?”
郭瀟道:“我要你幫我了嗎?”
“那倒沒有。“
“那你干嘛要幫我?”
“我瞧你馬上就受傷了,才出手助你的。”
“我就偏愛被他打傷,這關你什么事啦?你這人就是多事,我還怪你亂出手呢!”
段鴻羽氣得一句話也不出來,過了好半天才道:“你……你這人真是太不講理了。”
“你才知道我不講理呀!可惜已經晚了。”郭瀟直做鬼。
段鴻羽氣得七竅生煙,真是打不得也罵不得,他知道這郭瀟生性跳脫,缺少耐性,便不住口的亂講。
郭瀟果然沒有耐性,沒過多久便忍受不住了,她一下從地上跳起來,嚷道:“你別了,虧你是個大男人,竟像個老太婆般嘮嘮叨叨。喂!咱們剛才在酒館中是怎么的?”
段鴻羽精神一振道:“我問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叫段一鵬的人,你聽過。”
郭瀟道:“這便是了。”
段鴻羽一怔:“什么是了。”
郭瀟搖頭晃腦地道:“我是聽過段一鵬,是聽你的。”
段鴻羽猛地反應過來:“你……敢情是在耍我。”
郭瀟道:“我可不敢耍你,我就是聽過嘛!難道你不是人呀!”
段鴻羽氣得滿臉通紅,怒道:“你太過分了。”
郭瀟把胸脯一挺:“怎么,耍你怎樣,只能怪你自己太傻,你還敢打我不成?來人,快來看呀!要出人命了!”
路上行人很多,紛紛駐足觀看。
段鴻羽拿這郭瀟實在沒有辦法,只得調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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