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天,下雪了,不大,絨毛似的細(xì)細(xì)碎碎。
地面偶爾看見零星幾白,漫天的雪下得斷斷續(xù)續(xù),沒能鋪滿一地便停了,然后逐漸消融。
休閑居依舊營業(yè),以安德等人的脾性自然要開聚餐,與村民們和客人一起同樂。
后天又是平安夜,可以想見,最近幾天村頭會很熱鬧。
蘇杏和柏少華帶著孩子們?nèi)ゲ宓哪翀鲞^冬至,包餃子和餛飩。昌叔煮了一大鍋羊肉湯,往里邊扔了一些驅(qū)寒的藥材混煮,婷玉友情提供的藥膳配方。
云嶺村的村民來自五湖四海,純正的本地人一個都沒有,沒有固定的習(xí)俗所以想吃什么吃什么。
去年他們吃火鍋,今年做餃子,明年還不知道。
春節(jié)、圣誕節(jié)也一樣,對大家來,只要廚師手藝好,吃啥都行,逮個由頭過節(jié)湊熱鬧罷了。
“染,想不想吃餃子?”蘇杏挾起半顆餃子逗兒子。
一歲多的染坐在嬰兒椅上,聽罷,向媽媽伸長脖子張開嘴等喂食,就像那些嗷嗷待哺的鳥可愛極了。
蘇杏忍著投食的沖動,挪開筷子哄道:“叫媽媽,叫媽媽就給你吃。”
“啊啊啊……”奶娃不理,仍然張開嘴沖母親叫喚,兩只胖爪撐在椅子扶手上使勁想站起來。
慈母多敗兒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蘇杏無奈地嗔兒子一眼,怕他伸著脖子太累,把半顆餃子放在碗里再弄開兩半喂他吃。
“這孩子怎么還不會話?”昌叔瞧染一眼,看著倆口,“看過醫(yī)生沒?”
柏少華瞧兒子一眼,道:“看過,他的發(fā)育很正常。醫(yī)生有些孩子話早,有些晚,要慢慢引導(dǎo)。”
老人瞧得出蘇杏是個心軟的,而柏少華對兒子的態(tài)度也比雙胞胎寬容很多,因而得出結(jié)論:
“你們別太寵他,事事周到會讓他更加懶得開口。”
這時,菱插嘴道:“他就是懶,不想話。”
野也瞅了弟一眼,當(dāng)眾打報告,“他和爸爸一樣,所以不用話。”
啊?大人們互相瞧了瞧,頓時心中有數(shù)了。
“和爸爸一樣?怎么一樣法?”蘇杏問他,想確定一下。
野左右瞧瞧,然后指著擱窗邊的一個口盅,對弟:“弟弟,給哥哥拿個杯子來。”
染似乎聽懂他的話,烏溜溜的大眼睛瞧了瞧哥哥,努力轉(zhuǎn)過身子瞧瞧身后。
“有花花那個。”野指著杯子解釋。
那個杯子是昌叔平時用來漱口用的,八十年代那種,上邊印著一個紅雙喜字,旁邊有花枝纏繞。
染的目光在口杯上停了停,隨后便見杯子徐徐升起。可能距離太遠(yuǎn)了,奶娃力有不逮,走到一半路就咣啷落地。
還好是搪瓷的,摔不爛,掉瓷而已。
三位成年人:“……”
昌叔和蘇杏很有默契地看向柏少華,他理所當(dāng)然道:“他是我孩子,很正常。”遺傳嘛,比龍鳳胎的瞬移好處理多了。
口杯掉了,奶娃委屈了,轉(zhuǎn)過臉瞧著母親噘起嘴,雙眼盈滿了淚光。
“乖,沒事啊。”蘇杏把他抱下椅子,“去把它撿起來再放回原位。”
染抬頭瞧瞧母親,蘇杏眼神示意那個口杯,態(tài)度堅持,“去吧。”
于是,奶娃乖乖聽話地去把它撿起來,可惜窗臺太高,人矮,踮起腳也夠不著。屁孩不蠢,手一松,那口杯再次升空回到原位,他蹬蹬蹬地跑回母親身邊要抱抱。
蘇杏把他推開一些,“你還要向昌爺爺?shù)狼浮!?br />
屁孩抬頭瞧瞧母親,一臉的懵懂無知。
蘇杏把他抱起來,然后指著昌叔,“看,你把昌爺爺?shù)谋铀ち耍瑺敔敽軅摹!?br />
昌叔很合作地抹抹眼睛,仿佛在哭,“唉,我的杯子被染摔壞了。”
蘇杏把孩子放下,“快去向昌爺爺?shù)狼浮!?br />
染果然蹬蹬蹬地跑到昌叔身邊,趴在老人腿上,抬起一張臉仰望。即便不話,可愛的模樣讓昌叔也忍不住把他抱在膝上喂吃東西,笑得臉上的褶子更多了。
雙胞胎一直冷眼旁觀,見爺孫倆開始吃東西了才悄悄問父親:
“爸爸,弟弟是不是傻?”
這么明顯的騙局居然都看不出來。
蘇杏險些噗地笑出聲,忙捂住嘴,免得兒子以為她在笑他,那子敏感得很。
柏少華淡定道:“每個人都是這么過來的,你們,還有爸媽時候都一樣。”
“真的?為什么?”野好奇地眨著眼睛,長長的睫毛看得他媽媽羨慕不已。
“出生不久的孩子心智的發(fā)育未成熟,要靠父母慢慢引導(dǎo)……”
吧啦吧啦,爺仨開始新一輪的人體構(gòu)造研討會。
蘇杏和昌叔著家長里短,一邊喂染吃飯順便逗他話。
此刻的柏家,能邁著兩條細(xì)腿細(xì)胳膊,腦門上的兩道藍(lán)光一閃一閃的,指揮著掃地機(jī):
“……這邊也要掃,雖然主人和夫人不介意也不能偷懶。盆栽澆水了嗎?怎么不話?哦,忘了你還沒進(jìn)化。沒辦法,只好我來了。”它認(rèn)命地去拎水壺。
“冬天了,不能天天澆,噴濕就好……”
吧啦吧啦。
灑到天井時,發(fā)現(xiàn)茶幾上有只大橘貓攤開四肢在睡覺,便又嘮叨上了,“冬天這樣睡覺會感冒的,雖然室內(nèi)有暖氣,還是要蓋被子……”上樓拿了一張被子下來,蓋在吉貓身上。
然后繼續(xù)拎起水壺灑水……
搞完一屋子衛(wèi)生,能抱起掃地機(jī)出門,鎖門,然后去了蘇宅。
蘇宅的院門不是感應(yīng)鎖,要拿鑰匙才行。
可它沒有鑰匙,只好飄起來越墻而入,立馬遭到福它們的咆哮。
“嘿,淡定,是我,自己人,忘了嗎?福祿,壽全,我是能……”能緩緩落在桃園中,不慌不忙地來到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四只汪跟前,伸出細(xì)的手臂。
“聞聞,是我。”
四只疑惑地上前嗅了嗅,嗯,果然有一股熟悉的金屬味~
蘇宅里的燈亮了,掃地機(jī)揮著毛巾開始工作中,能繼續(xù)找到水壺開始給屋里屋外的樹木、盆栽澆水。
室內(nèi)的灑一,室外的桃樹澆多一,嗯,完美。
忙完之后,關(guān)燈,鎖門。
院里站著一個長相奇特的機(jī)器人,抬頭瞧瞧這棟古式的宅院,雙手叉著腳(沒腰),感嘆:
“終于搞完了!”
真心不容易。
向福等四只汪道別,然后彎腰抱起腳邊的掃地機(jī),開始升空。
“走吧,我們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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