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諸葛孔明的話,一股恐怖威壓自張百仁周身升起,凝固了時空,凍結(jié)了整個庭院,向著諸葛孔明緩緩壓迫而去。
諸葛孔明就像是大海中的小舟,面對著滔天波瀾搖搖欲墜,又仿佛是疾風(fēng)暴雨中的禾苗,蜘蛛網(wǎng)中的獵物,等候著那雷霆一擊的摧殘。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會死的!”張百仁很認(rèn)真的看著諸葛孔明。
諸葛孔明的眼中毫無火氣,一雙眸子平靜的看著張百仁,眼睛里滿是淡定之色,絲毫不畏懼張百仁的威勢。雖然身軀出于本能在不斷瑟瑟發(fā)抖,但其心神卻依舊安定:“大都督若能一劍殺了我,那便趕緊動手,否則還請收起威勢!這般虛張聲勢,卻是不符合大都督的身份。”
張百仁聞言嘴角翹起,笑容冰冷:“沒有人能挑釁我!”
孔明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毫不妥協(xié)。
過了許久
終究是扛不住張百仁的壓力,諸葛孔明開口,打破了凝滯的氣氛:“只要你解開諸葛流風(fēng)體內(nèi)的詛咒,所有恩怨皆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我可是殺了你諸葛家十代血脈,那可都是你的徒子徒孫,你舍得?”張百仁側(cè)目看著諸葛孔明,眼中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呵呵,都督未免將血脈看的太重,修行到了我等境界,血脈不過是一種羈絆而已。尋常人三代外,便已經(jīng)開始疏遠(yuǎn),不在走動,更何況三國至今朝不知過去了多少年,血脈已經(jīng)換了一代又一代,都督當(dāng)真以為我會那般在乎?”諸葛孔明搖了搖頭:“此事若非牽扯到劉禪,毒瘤牽扯到我亮立命根基,在下也不會與都督為難。”
確實如此!
血脈過了三代,走動的便已經(jīng)很少了。不需要三代甚至于只需要兩代,血脈親情已經(jīng)淡的可以。
比如說你爺爺?shù)男值芩懒耍銜瘋綄嬍畴y安嗎?
你會痛哭流涕嗎?
很少吧!
或許只是惋惜一聲,難過一陣,僅此而已!
二代血脈尚且如此,更何況三國時期至今朝數(shù)百年,血脈已經(jīng)換了一茬又一茬,諸葛孔明的眼中,眼下諸葛家只是一群后人,僅此而已!
甚至于自家血脈子嗣,都及不上后主劉禪這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人重要。
“呵呵!”張百仁冷然一笑:“現(xiàn)在知道怕了?當(dāng)年麗華死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出手阻止陳后主?”
諸葛孔明苦笑,揉了揉鼻子:“有些事情乃是定數(shù),若能阻止,也就不再是定數(shù)了!”
“這件事絕對沒有商量的余地,你就乖乖等死吧!麗華的仇,我絕不會就這般輕易放過的”張百仁冷冷一笑,瞧著諸葛孔明:“你若想玩,我便陪你玩下去!但是想要叫我屈服退讓,絕無可能!”
“大都督,你當(dāng)真要這般決然嗎?”諸葛孔明喊住了張百仁,話語里滿是無奈:“我也不想的,你可千萬不要逼我,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老道還要稱呼你一聲岳父大人呢!”
“呵呵!你是在逼我殺你!”張百仁手掌垂落,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孔明,眼中殺機(jī)縱橫。
孔明低下頭,眼中露出一抹凝重,過了一會才苦笑著坐下,垂頭喪氣的不語。
他能怎么辦?
“都督覺得,我現(xiàn)在還有的選擇嗎?早晚都是一個死字!早死與晚死,怎么死有什么區(qū)別嗎?”諸葛孔明的話語里滿是無奈。
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絕望!他不過就是想著報當(dāng)年的仇,惡心一下張百仁而已,誰知道竟然被張百仁下了血脈詛咒!
當(dāng)年無生在三國時期那是何等的意氣風(fēng)發(fā),何等的不可一世,壓得天下群雄俱都俯首,自己不過是見到張百仁好像是無生的轉(zhuǎn)世之身,趁著其弱小之時欺負(fù)一下而已,有錯嗎?
再說了,自己也不想害死張麗華,可劉禪乃自家主子,這種事情是自己能左右的嗎?
這都是定數(shù)!因果!
定數(shù)若能改變,也就不配稱之為定數(shù)。
張百仁眼中冷光逐漸收斂,然后冷冷一哼轉(zhuǎn)身離去:“你還是等死吧!待我將劉備揪出來,叫其陪你一道上路。”
話語落下張百仁甩袖離去,留下諸葛孔明坐在案幾前,眼中滿是無奈:“我只想活下去!我只想活下去而已!你為何要這般逼我!為什么?”
自己想要活下去有錯嗎?
只為活著而已!
“他快要踏上天道了!千萬不可叫其踏上天道!重蹈覆轍!絕對不行!”諸葛孔明看著張百仁的背影,眼中露出了一抹驚懼、惶恐:“踏入天道的張百仁,不是人!!!”
后院
芭蕉樹下
滴滴雨水自房檐滴落,打在了芭蕉樹的葉子上。
張百仁背負(fù)雙手看著那不斷滑落的雨滴,眼中無窮法則流轉(zhuǎn):“雨滴從房檐墜落,打在芭蕉樹上乃是定數(shù)!”
芭蕉樹的葉子太大,縱使有風(fēng)吹來,那雨滴也難以逃出芭蕉樹的范圍。
縱使狂風(fēng)改變了雨滴的軌跡,但是狂風(fēng)過后,雨滴依舊會重新回到原本的軌跡。
“這就是定數(shù)!”張百仁伸出手,接住了垂落而下的雨滴,然后緩緩收回,仔細(xì)的盯著那雨滴。
“先生!”
玉簪內(nèi),甄姬的聲音忽然響起。
“好些年不曾聽到你的動靜”張百仁收回目光,雨滴自指尖滑落。
“妾身修復(fù)魂魄,似乎回憶起了一些昔年記憶”甄姬道。
“哦?”張百仁只是哦了一聲,他對于甄姬的過去不感興趣。
“是關(guān)于先生的!咱們以前在三國時期見過,莫非先生不記得了!”甄姬的聲音里滿是感慨:“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想不到都督這般人物,也已經(jīng)在輪回中失去了記憶。”
“三國之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若在三國時期存在,怎么會容許曹家得了天下?”張百仁眼睛里滿是凝重。
“不可說!”甄姬苦笑:“并非妾身不想說,而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封住了妾身的思維,妾身根本就張不開口。”
“三國!”張百仁面色沉重了下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三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些老家伙一個個躲躲閃閃,想說的不知道,知道的不敢說。
“孔明呢?怎么說?”張百仁低聲道。
“孔明這個人好生奇怪,他有七具法身,上映北斗七星!”甄姬道:“他有些怪異,他的老師水鏡先生更是深不可測,沒有人知道水鏡先生的底蘊在哪里,但是見識到水鏡先生出手的人,皆已經(jīng)死了!”
“水鏡?”張百仁不語,過了一會才道:“待到日后大局落定,我非要一解其中謎團(tuán)不可。”
一夜無話,張百仁在芭蕉樹下站了一夜,他想不出即不傷害父女感情,又破解諸葛孔明計謀的辦法。
“這個諸葛孔明未免太可惡了!不愧是一個時代的弄潮兒!”張百仁嘆息一聲。
“站了一夜?”觀自在瞧著張百仁。
“沒辦法!他若真的對七夕出手,我反而不擔(dān)心!!!畢竟我有一具法身在太陽星中修煉,時刻的照應(yīng)著!”張百仁悶頭道:“就怕這廝太過分,玩軟刀子,不斷挑撥我父女感情。”
“爹!”
一大早
七夕便來了
七夕身邊跟著一大一小兩道人影,諸葛孔明面色畏懼的看著張百仁,他總是在七夕面前裝出一副弱者的樣子。
在七夕右側(cè),是一個面目全非,周身血肉模糊的男子,怨咒的力量不斷在其周身環(huán)繞。
諸葛流風(fēng)!
如今的諸葛流風(fēng)身上衣衫襤褸,已經(jīng)看不出衣衫的顏色,黝黑的污垢掛滿了一層。
肌膚上血肉模糊,一道道詭異的刀痕不斷流轉(zhuǎn)憑空出現(xiàn),切開了一道道細(xì)膩的口子,迸射出黑色的血水。
千刀萬剮!無時無刻不在凌遲!諸葛流風(fēng)的頭頂一朵火焰不斷閃爍,烤灼著其靈魂。
十五年了!諸葛流風(fēng)已經(jīng)痛成了一個白癡,當(dāng)年張百仁搜神,毀掉了其記憶,諸葛流風(fēng)已經(jīng)廢了。
“爹!女兒想要求你一件事!”七夕跑過來,抱住了張百仁胳膊:“空明的家人遭奸賊禍害,十族血脈俱都死無葬身之地,化作了一灘灘膿血,這諸葛流風(fēng)也日夜在詛咒的煎熬中忍受著折磨,您趕緊救救他吧!他還那么小,只是個孩子啊。”
奸賊?
一邊觀自在與尹軌面皮抽搐了一下,立即低下頭轉(zhuǎn)過身,生怕自己笑出來。
張百仁面色略帶難看,轉(zhuǎn)過身掃了孔明一眼,然后再看著七夕道:“這是因果定數(shù),這是諸葛家與人結(jié)下的因果,為父怎么能隨意與人結(jié)下因果,出手化解了這詛咒呢?”
張百仁撫摸著七夕的腦袋:“這是人家的家事私仇,對方下此毒咒,必然有所緣由,為父怎么會替諸葛家背鍋?承擔(dān)了這因果?”
“爹,都說了,諸葛家素來與人為善,這次真的是慘遭橫禍,空明乃我的朋友,你幫幫他好不好啦?”七夕搖晃著張百仁的衣袖,大眼睛里滿是哀求,叫人不由得心中一軟。
ps:更新落下一章,。一會編劇上班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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