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股力量忽然從孫劍平的體內(nèi)爆發(fā),眨眼之間就席卷全身!
不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他的身體,就已經(jīng)徹底的爆裂開來!
可怕的余波如同海浪,朝著四周席卷而去!
慕清瀾正要上前,卻是被雪幽一把拉到了身后。
“已經(jīng)晚了,就別去了。”
這個時候,還是保護好自己比較重要。
正打算上前的離恨天等人,也是被這一股力量死死壓制住無法上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孫劍平的身體,徹底灰飛煙滅!
慕清瀾眉頭皺緊,雙手緊握,指節(jié)泛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處。
孫劍平已經(jīng)灰飛煙滅,他所在的地方,滿地狼藉,血跡斑斑。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尊主巔峰強者,竟然就這么直接湮滅了。
慕清瀾頭疼起來。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線索,還沒有來得及仔細詢問,竟然就這么再次斷掉了!
她已經(jīng)千防萬防,可還是沒想到孫劍平還有這最后一招!
或者,這不算他的最后一招,而是他背后的勢力早就做好的完全準(zhǔn)備。
那些人…
當(dāng)真是好深好毒的心思!
不僅提前多年埋下了孫劍平這一枚棋子,而且早早就已經(jīng)留了后手,只要他的身份曝光,就能立刻死亡!
別人甚至連一問詢的時間都沒有!
他身死魂滅,任何人都無法用嚴(yán)厲的手段懲戒問責(zé)他,只能憋屈不已的看著他就這么消失。
慕清瀾深吸口氣,將胸腹之間那翻涌的情緒壓下。
但實際上,她的心思,著實是很難平靜下來。
骨笛之后的人,竟然和血天鼎也有聯(lián)系?
那豈不是,她一直在追查的人,和離恨天他們想要找到的在偷偷煉制血天鼎的人,其實是同一批人?
之前和那些人的幾次交手,從未發(fā)現(xiàn)過這一,沒想到今日遇到孫劍平,反而將這些都揭發(fā)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那余波才逐漸的平息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神色都十分凝重。
離恨天面容沉重。
“看來他也偷偷煉制了血天鼎,不然的話,絕對不可能忽然爆發(fā)出如此強大的血天鼎的氣息。只是沒想到,他沒有用血天鼎的力量逃亡,反而是直接選擇了自殺…”
“要么是他知道就算是用了血天鼎也逃不出去,要么就是…就算是他能逃出去,身份暴露之后,會面臨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后果。”赫連梟緩緩道。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對他們而言,都太過危險。
“只是不知,孫劍平是不是當(dāng)年偷偷教授水清空煉制血天鼎之人。”離恨天著,看向了一直沒怎么話的水銘非。
不少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水銘非的身上。
水銘非瞬間如芒在背,冷汗直流。
“這、這…我也不是很清楚…”
離恨天冷笑:“水清空的事情,你不清楚,難道還是我們更清楚不成?”
折騰了這么久,甚至他們幾個身份尊貴的族長都在這里丟盡了臉面,賠光了笑臉,好不容易查到消息,人竟然就這么死了!
離恨天是一肚子的火。
離族曾經(jīng)因血天鼎遭受極大的打擊,消耗多年才恢復(fù)元氣,對血天鼎是恨之入骨。
自從覺察到血天鼎再現(xiàn),他就一直忙前忙后,只為找出背后之人。
現(xiàn)在,孫劍平一死,一切幾乎又回到了原!
他怎么能不生氣,不怨恨?
這骨子的怨憤,自然是撒到水銘非的身上了。
水銘非下意識的看向洛青衡,想他開口幫自己多兩句,但洛青衡卻似乎沒有覺察到他的視線一般。
水銘非咬了咬牙,道:
“最起碼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證據(jù),證明之前的推論是正確的,黑魔宗的確也是和血天鼎牽涉不清…”
他緊張害怕過了頭,竟是忘了此時還在黑魔山之上,周圍都是黑魔宗的人,他這話,毫無疑問是在找死!
他話音剛落下,周圍就有不少人神色兇狠的看著他,仿佛下一刻就會沖上來,直接把他斬殺!
水銘非這才覺察到不對,心中一沉,頓時后悔,卻已經(jīng)來不及挽救。
帝千絕瞇起眸子,一字一句問道:
“你剛才什么,再一遍。”
水銘非立刻緊緊閉上了嘴巴,心臟緊張的狂跳。
帝千絕冷冷的瞥了一眼離恨天等人,嘴角勾起一抹奇異的笑,慵懶而森冷。
“所以現(xiàn)在,你們都認(rèn)定黑魔宗和血天鼎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又或者…本宗主也在煉制血天鼎?”
離恨天道:
“我們并沒有那么。只是…孫劍平體內(nèi)的確有著血天鼎的氣息,而且他也的確是黑魔宗的人。最關(guān)鍵的是…他似乎已經(jīng)在黑魔宗很長時間了。”
帝千絕知道他在什么。
孫劍平的身份埋伏的很好,這么多年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過。
但是這么長的時間,他難道就真的沒有和其他人勾搭嗎?
他分明是一只腳已經(jīng)跨入了圣主境界的強者,如果他愿意,展現(xiàn)出真正的實力,那么在黑魔宗必定會受到重用,而不是如同現(xiàn)在一般,高不成低不就,只做一個中等地位的長老。
那么他這樣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他如果真的受到了器重,反而會受到束縛,更加容易被覺察到不對。
他所在的這個位置,其實非常微妙。
不會被宗主格外看重,但是又能接觸到一些比較重要甚至是核心的東西。
這么多年,他一直如此,不會是無所求。
帝千絕的心情已經(jīng)糟糕到無以復(fù)加。
鬼知道孫劍平身后的人到底是誰!
那些人又到底已經(jīng)知道了黑魔宗的多少事情!
更甚是——黑魔宗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滲透了多少,他都不知道!
孫劍平是在上一任宗主還在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進來的,如今死了一個,誰能保證沒有第二個?第三個?
他上任之后,已經(jīng)血洗了一次黑魔宗,竟還是有這樣的人存在!
他想要查清楚孫劍平的心,一也不比離恨天等人,還有慕清瀾少。
他眸色沉沉的從周圍人身上掃過,似是要看透他們。
“和孫劍平交好的人,都有誰?”
眾人心頭一顫。
幾個人站了出來,其中也包括一直跟在他身后話的那個長老。
此時他的面色已經(jīng)是一片煞白。
幾人齊齊跪下。
“宗主,我等絲毫不知孫劍平的這些事情,還請宗主明察啊!”
實際上,帝千絕自己也知道這不好查。
孫劍平身為長老,自然是和其他長老多少都有交情的。
下面的侍衛(wèi)暫且不,就這些長老,仔細起來,哪個不是和他有過來往的?
何況他本來就一直是潛藏在這里的,真正和誰交好交惡,又有誰知?
帝千絕忽然看向了慕清瀾。
“若是繼續(xù)用骨笛查,還能查出幾個來?”
慕清瀾有些詫異帝千絕忽然對自己這話,但想到如今三方應(yīng)該都是想要查清楚這件事情的,也就想了想,道:
“我也不準(zhǔn)。剛才用骨笛,也不過是我一時興起,并不知曉他體內(nèi)竟是有著血天鼎的氣息。而且…你肯讓我將所有黑魔宗的人,都查一遍?”
那可相當(dāng)于直接交了底兒啊…
任何一個幫派的首領(lǐng),都不會輕易做出這樣的決定。
但帝千絕卻似乎并不在意。
“當(dāng)然。”
他回答的太快,太過毫不猶豫,反而讓慕清瀾心中打起了鼓。
他這是…
洛青衡心念電轉(zhuǎn),眼底閃過一抹光,而后上前一步,道:
“既然大家都要查,那么,不如各自派人——”
“本宗主什么時候過允許你們來查了?”
帝千絕不耐煩的打斷洛青衡的話,嫌惡而譏諷的看了他一眼。
洛青衡一下子噎住。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都肯讓慕清瀾查了,怎么不讓他們查?!
帝千絕猶如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之前本宗主已經(jīng)過,這幾個人是最后一批。查完他們,你們就必須結(jié)束。聽不懂人話,還是你腦子有坑,記不住東西?”
洛青衡臉色青白。
被帝千絕當(dāng)眾這么指責(zé),他一張老臉都要丟光了!
但是這樣的能夠查探黑魔宗的大好機會,如果錯過,實在是——
“慕清瀾能夠查,我們怎么就不能查?”
帝千絕笑了一聲,眸光一轉(zhuǎn),便看向了慕清瀾。
他眼角的那一抹妖紅,顯得越發(fā)的瑰麗靡麗。
“本宗主樂意。你們能奈我何?”
千言萬語,抵不過一句我樂意。
黑魔宗是他的,他當(dāng)然想做什么做什么。
他當(dāng)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幾乎相當(dāng)于把黑魔宗的一切都暴露在慕清瀾的眼前。
但——
那又如何?
他既然敢這么,就不怕她用這做文章。
他應(yīng)付的了。
洛青衡氣的渾身發(fā)抖。
離恨天等人卻是比他平靜的多。
是個人都知道這才是正常的選擇,想要用這個機會對黑魔宗下手,未免也太天真。
帝千絕能走到今天,可不是沒腦子的人。
可…他竟然讓慕清瀾去查?
慕清瀾自己其實也有些詫異。
她猶豫了一會兒。
帝千絕笑問道:
“怎么,不敢查?”
慕清瀾挑眉。
“有什么不敢查的?”
若真是查出東西來,才更好!
帝千絕都敢,她又有什么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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