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蕓目光掃過他手中那一束白百合,忿怒在她臉上快速綻放。白百合,一般是追悼逝者的花。
“滾,給我滾出去。”唐蕓的眼中已經蒙了一層水霧。
巴赫置若罔聞,依舊笑嘻嘻地將手中的花向前送去。
唐蕓大怒,一把接過,轉身丟在垃圾桶里:“巴赫,你個畜生!”
“嘿嘿,唐蕓妹妹,像你這樣的美人胚子,出這種話不是太煞風景了嗎?”
女孩兒回頭一瞧,巴赫?杰拉德竟是趁此時機恬不知恥的切近了屋里。
“誰是你的妹妹?巴赫?杰拉德,你再不從房間出去,我就報警了。”
“好啊,報警吧。”完,他一把拉過門口的諾維雅抱在懷里。
“羅蘭區管這片的巡警是誰來著?阿拉貝拉?戴維德?來了正好,我也有一陣子沒見那個被老婆帶了綠帽子還必須做出一副世人皆醒他獨醉模樣的窩囊廢了。”
巴赫這話是回應唐蕓的,但是他的目光,卻一直放在唐林身上。
唐蕓氣的整個身子都在發抖:“巴赫,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哥他都已經那樣了,你這么做,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良心?”巴赫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話:“良心?這東西你見過嗎?什么顏色?什么形狀?我可愛的唐蕓妹妹,良心可換不來一文錢,一口飯。”
“寶貝兒,你是不是啊。”完,他低頭在諾維雅的臉上親了一口。
“你……你……你無恥!惡棍,敗類,畜生!你……你給我出去。”
巴赫仍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唐蕓是這樣,他是開心,尤其是當著唐林的面。此時此刻,他非常慶幸一件事,唐林還活著,如果他一早死掉,就沒這么多樂子可玩了。
“唐蕓,放松,你這樣豈不正遂了某些陰險人的意。”就在這時,門外忽然走進一個年約二十三四歲的棕發女子。
“安妮姐姐,你來了。”唐蕓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棕發女子將幾書放在靠門病床的床頭柜上,一臉溫柔的朝病床上的男子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撇頭看向巴赫:“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巴赫撇了撇嘴,不以為意:“我是來看唐林的,以同學的身份。”他故意在“同學”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同學?”安妮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唐林有你這樣的同學是他人生中最倒霉的事。”
“管你什么事。”巴赫斜睨了她一眼,“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多管閑事,女人,還是潔身自好的好。”
“我可以把這當做是威脅嗎?尊貴的雷克托財政大臣之子?”
“隨你怎么想,安妮?舒卡萊特,可悲又可憐的舒卡萊特家族棄女,放著布魯諾最高法院首席**官的公子不嫁,卻看上一個基層士官,不惜為了他放棄自己的家族身份,更是在他變成植物人的今天還不離不棄,嘖……嘖……多么悲傷而又凄美的愛情故事啊,你們之間的狗血劇情,簡直能寫一愛情了。”
“當然,這種異想天開,白日做夢式的精神鴉片讀物,也只有那些永無出頭之日的平民子愛看。嗯……要是里面再添上一些香艷描寫,安妮姐或許會成為他們的YY女神也不定哦。”
“哈哈哈,哈哈哈。”巴赫笑得很張狂,電子儀器的蜂鳴聲被他徹底壓了下去。
安妮嘴角的冷笑更濃了:“巴赫?杰拉德……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一個妾私生子,一個自卑,暴戾,乖張,卻又顧影自憐,固執的活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可憐蟲。”
“哼,蘭納軍校?一個充滿金錢糞臭,污穢縱橫的地方。哦,對了,想必巴赫學弟的同學里面有很多大貴族的后代吧。我記得總督大人的侄子,胡夫侯爵的外孫,齊羅拉伯爵的三公子,應該都在吧。我很好奇,像巴赫學弟這樣的人物,在他們面前又是怎樣的表現,低眉順眼?俯首帖耳?像條狗一樣鞍前馬后?”
“呵呵呵呵。”安妮輕笑幾聲:“可憐,真是太可憐了,在家中受盡兄長的欺壓,在學校還要夾著尾巴做人。像你這般,也只有在唐林這樣的平民學員面前作威作福,發泄心中的憋屈。”
“巴赫?杰拉德,你的內心已經嚴重扭曲變態。可悲,可憐,可恨,又可嘆!”
“你……安妮?舒卡萊特!”巴赫的臉色一片鐵青,五官更是扭曲成團。
唐蕓緊抿雙唇,神態激動地望著眼前失語的無恥之徒,只覺無比解氣。
或許是二人的“談話聲音”太大,驚動了值班醫師,亦或是到了查房的時間。就在巴赫以一種殺人的目光緊緊盯著安妮的時候,門外身影一晃,又走進一個人來。
是一名醫生,白大褂,黑皮鞋,手里拿著一臺記錄病人資料的多功能PDA,一走進病房,他便皺皺眉,有些不悅的看了巴赫一眼,沉聲道:“這里是醫院,要吵出去吵。”
完,看向對面一臉無措的唐蕓:“唐蕓,你來一下。”完,轉身出了房間。
“安妮姐,高醫生叫我呢,我先出去一下。”向安妮打聲招呼,又惡狠狠地瞪了巴赫與諾維雅一眼,唐蕓快步走出房門,跟在醫生身后,走向不遠處的值班室。
眼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是唐林的主治醫師,名叫高建章,同是華夏后裔,唐林入院后,兄妹二人受過他不少照顧。就像剛剛,明面是叫她談事,實則是為她解圍。
“高醫生,剛才真是謝謝你。”走進值班室,唐蕓一臉感激的道。
“不用客氣。”高建章微微一笑:“同為炎黃后代,理應互相幫助。對了,那男的到底什么來歷?”
“唉。”唐蕓嘆了口氣,將唐林與巴赫之間的瓜葛了一遍。
“真是可惡,這些所謂的貴族,簡直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吸血鬼!”到了高建章這個年紀,經過,看過的不平事已經太多,對所謂的貴族,所謂的帝國,乃至“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早已失去信心。
“今天的事怪我,如果我早一點動身,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
唐蕓神色黯然地掃過辦公桌上的電腦終端,眼見已經7:34,不覺表情一變:“高醫生,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高建章看了一眼她傷痕累累的手,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忍,接著,以極為低沉的聲音道:“唐蕓,雖然這話我不該,但,我實在不忍心再看你這么下去了。”
“已經兩個多星期了,唐林……唐林他……他怕是醒不過來了,你也該為自己想想了。不別的,這樣下去,不等他醒來,你的身體會便會先一步垮掉。”
“高醫生,你不必了,我是不會放棄了。六年前,我親眼看著大哥被他們帶走,從此星空兩隔。如今,難道又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二哥跌入無盡深淵?我是不會就這么輕易放棄的。”到激動處,唐蕓忽然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繼而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我相信奇跡,再苦再難,只要堅持下去,就有希望。”
高建章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有點倔強,有點任性,偏偏又樂觀開朗的讓人如沐陽光般的女孩兒,心中最柔軟的部分被狠狠地揪了一把,過了好半天,卻才微微一笑:“加油,高叔叔雖然只是一個醫生,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你的。”
“嗯,謝謝高叔叔。”唐蕓心中一暖,朝他揮揮手,轉身走出值班室。
“我不能就這么認輸。”她抬起雙手,原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色斑痕。“大哥,等二哥醒了,咱們一家人團聚的時候,你可要好好夸獎夸獎蕓呢。”
“唐蕓。”就在她走神的時候,旁邊傳來一聲呼喚。
唐蕓扭頭一瞧,是值班護士宮川伊織,不覺收拾情緒,頓下腳步。
“唐蕓,住院部讓我通知你一聲,唐林住院時預交的醫療費已經所剩無幾,大約還有天便會用盡,請盡快籌集下一筆錢款。雖然有高醫生的擔保,可以晚幾天再交,但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宮川伊織的話好似往她的心口窩壓上一塊千斤巨石,一股窒息的感覺蔓延開來。還有天就要交下一筆住院費了,怎么這么快?半個月前不是才交了4MYD嗎?一晃眼就沒了?
仔細想想,住院的那天,高建章曾跟他過,次等ICU病房雖然不似危重病患所在的高等ICU那么昂貴,但是,一天4時也要MYD左右。
當時她滿腦子裝的都是唐林的病情,根就沒仔細去計算4MYD能堅持多久。怎么辦?該怎么辦?父母過世時留下的積蓄及大哥當兵寄回的錢,幾乎都拿來交住院費了,現在銀行賬戶上只有區區1多塊錢,天時間湊齊數萬MYD?這怎么可能!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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