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的從床上爬起來的劉遷,臨行前,又看了一眼床上熟睡著的韓子欣。
他這才拿出了手機(jī)來,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第一時間撥通了徐素青電話的劉遷,雖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但現(xiàn)在在江海市,似乎也就她能幫助自己。
“怎么了?”
有些慵懶的聲音傳來,帶著一抹迷茫。
“睡了嗎?”
劉遷深深的吸了口氣,轉(zhuǎn)過頭去,看到床上那原嬌美的人兒,變成如今的模樣,深深的自責(zé)襲上心頭,他也是很難受,以至于話的時候,都有些哽咽。
只是一瞬,就感覺到電話里的劉遷有些不太對勁的徐素青急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哪怕是春光乍泄她也不在意,畢竟她的別墅里,沒有外人,都是清一色的女保鏢。
“還沒,怎么了?”
徐素青關(guān)切的問著。
“幫我準(zhǔn)備一些草藥,你現(xiàn)在拿筆記一下。”
劉遷盡可能的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那眼淚,就是止不住的落下,一滴滴的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嗯,好,你——”
當(dāng)劉遷將一種又一種草藥的名字報出來之后,徐素青都在細(xì)細(xì)的記著,不敢有絲毫的遺漏。
“現(xiàn)在就準(zhǔn)備嗎?”
徐素青有些擔(dān)憂的對電話里的人兒講著,劉遷了頭,深深的吸了口氣,四十五度角抬起頭來,盡可能的不讓那眼淚滑落,可這么做似乎無濟(jì)于事。
已經(jīng)讓韓子欣擔(dān)心了,他不想在讓徐素青也為他的事?lián)模@才道:“嗯,現(xiàn)在就要,最好,能馬上給我送來。”
“好,我馬上就去準(zhǔn)備,你在家里等著我,很快就來。”
掛斷了電話的徐素青,披上了一身青衣后,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去準(zhǔn)備了。
她很擔(dān)心,電話里這壞蛋的口氣,非常不對,她的心,非常的焦灼。
掛斷了徐素青的電話,劉遷深深的吸了口氣,就準(zhǔn)備給呆呆打電話,可是身后傳來的蕭蕭索索的聲音,頓時吸引住了劉遷的視線。
他一回頭,床上哪里還有韓子欣的身影,心頭一顫的劉遷,急忙撲到了韓子欣的臥室里,在一看,此時的韓子欣已經(jīng)走到了陽臺,他不由吁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等等——
劉遷赫然抬起頭來,在一看,韓子欣已經(jīng)爬上了陽臺,在她的手中,一把鋒銳的匕首,在那月色的映襯下,分外明亮。
“子欣!”
劉遷一聲驚叫。
她笑著回過了頭來,雖然那張臉,真的有些觸目驚心,讓人不敢恭維,可她永遠(yuǎn)不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一如既往,永遠(yuǎn)都是那么漂亮。
“傻瓜,謝謝你,來我想默默的離開,但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么——我想在陪你好好的聊聊。”
看似簡短的一句話,卻飽含了那濃郁的情感,哽咽的音色中夾雜著難以企及的珠淚,一滴滴落下,讓人心痛。
“好,好,我陪你聊,陪你聊,我陪你聊到老!”
眼淚,止不住落下的不僅是韓子欣,還有,劉遷。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他一步步走來,韓子欣卻有些激動,她知道他若在靠近,她想死都做不到。
“停下!”
在一個最合適的距離下,韓子欣緩緩的將匕首放在了那白皙的脖頸上,一張面容凄美血厲,聲音卻柔柔似水。
“子欣——”
劉遷終究是沒在邁出那一步,他有些癡傻的看著那站在陽臺上,任由夜風(fēng)吹亂了那黑長的發(fā)絲,任由晚風(fēng)吹拂著那飄蕩起的染血白裙,隨風(fēng)搖曳。
月光,好似是那一抹最美的風(fēng)景,在她的背后,映射著。
“不要哭,好嗎,傻瓜。”
“我想不哭,可,眼淚止不住。”
“我也一樣。”
“那為什么還要勸我不要哭呢?”
“就是想勸你。”
“老婆——”
“還是叫我子欣吧。”
“可你是我的老婆!”
“我——”
悠悠的一嘆,韓子欣默默的低下了頭來,淚珠已經(jīng)將陽臺下的地面,打濕了一片。
他向前走了兩步,她忽然抬起頭來,匕首已經(jīng)淺淺的扎進(jìn)了肌膚里,一抹凄厲的血珠浮現(xiàn),劉遷的心也跟著一顫,頓住了腳步。
“我的心好疼——臉也疼——我——我不知道怎么,就是,好疼——”
“我也疼,我心疼,老婆,下來好嗎,相信我,一周的時間,我只求一周的時間,不多,真的不多。”
“傻瓜,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你知道么,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雖然很想陪你就這樣走到老,可,可我做不到。”
“為什么做不到?”
“我配不上你。”
“那我就配的上你了嗎?”
“嗯?”
“我不是一個好男人,我喜歡到處拈花惹草,我生性風(fēng)流,改也改不掉,可不知道為什么,我不想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但,每一次意外的邂逅,都讓我身不由己。”
“我知道,在醫(yī)院里,我就見識過了。”
“老婆——”
“別叫我老婆,叫我子欣。”
“可是——”
你明明是我的老婆,這一刻,劉遷感覺自己的心都好似碎掉了一樣,他看的出來,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決絕之色,那是生無可戀,那是醞釀了一抹死氣沉沉的眼神。
若她不在了,劉遷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多少活下去的**。
“傻瓜,能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嗎?”
“你,莫一個,千百個我都答應(yīng)你!”
“答應(yīng)我,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答應(yīng)我,我不在了,你也要幸福,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我,如果,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你要想我——”
“我不要,我不要答應(yīng)你這個條件,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想你,我想天天看著你,我想時時刻刻在你的身邊,若你不在了,那么我也不在了!”
“劉遷,你為什么這么傻,我這么丑,你值得嗎?”
“值得,一次次生死相依走過來,為什么不值得!”
“你,你真的好傻。”
“我是傻,我是你一個人的傻瓜。”
“老公,我好疼,我真的好疼,我舍不得離開你,我還想每天都在你的懷抱里入睡,我還想你逗我,我還想給你生孩子,可是,可是我,我不配,我真的不配——”
只是這一刻,劉遷沒有在話,他只是默默的將后腰上的一把匕首緩緩的拽了出來。
他知道,這一刻,在多,也換不來她生的希望。
與其那樣,他還是想,可他更想她能活下去,她若不在了,他劉遷亦是生無可戀。
雖還有那么多的紅顏知己,可在他的心底里,這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女人,不可替代,雖每一個女孩子都是不可替代的,但她的地位,似乎永遠(yuǎn)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噗哧——
“如果你不在了,我也沒理由在活下去。”
當(dāng)手中的匕首,深深的扎進(jìn)了肚腹,順著那血色的匕首,鮮紅的血液滴滴落下,染紅了地面。
“傻瓜,你,你在干什么!”
猛地從陽臺上蹦下來的韓子欣,跌跌撞撞的沖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將他抱在了懷中,淚水,在這一刻傾瀉落下,混合著鮮紅的血珠,形成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我想你活著。”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不需要過多的復(fù)述,這一刻,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這一刻,劉遷和韓子欣,甚至都曾幻想過,若是永恒,該多好。
……
次日清晨,徐素青親自驅(qū)動著一輛賓利,飛速的來到了韓子欣的別墅門前。
當(dāng)她看到劉遷只是肚皮上包扎了一下傷口后,整個人似乎并沒有什么毛病時,她原的擔(dān)憂,在此時也是得到了釋放。
她不顧這里是韓子欣的家,一下?lián)涞搅藙⑦w的懷里。
劉遷的心頭也是一顫,這個傻瓜,著黑眼圈就來了。
要知道,劉遷昨天晚上開出的那張方子里,可是有著極多的稀奇古怪的中藥,她一夜之間都搜集齊了,可見這一夜,她都沒有合眼。
相愛的兩個人,何須太多,哪怕是在多的努力,得到的時候,僅僅只是一個擁抱,他/她也知足了。
“東西我給你放在這了,你這壞蛋,下次要是在讓我擔(dān)心,你給我等著你!”
徐素青哽咽著錘了劉遷一下,這才朝著別墅的二樓看了過去,韓子欣正站在那里,只是當(dāng)徐素青看到韓子欣現(xiàn)如今那血肉模糊的容顏時,她的心也是一陣驚顫。
尤其是,站在二樓上的韓子欣,對她甜甜一笑。
雖,這笑容有些駭人,但徐素青也笑了,對她柔柔一笑,招了招手。
她明白了,為什么這壞蛋昨天晚上會那樣,她一切都明白了,但她沒有心傷,反倒是很開心,她對劉遷笑了笑,道:“壞蛋,我走了,記得,有時間來找我。”
“我送你吧。”
劉遷笑著起身,就要送她一程,但被徐素青拒絕了,她只個默默的看著面前的劉遷,道:“壞蛋,她現(xiàn)在很需要你的照顧,如果你敢對她怎么樣,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嗯。”
劉遷輕輕的伸出手來,摩擦了一下徐素青的臉頰,望著她那略顯粉紅的臉頰,道:“早回去休息。”
“嗯,那我,走了。”
徐素青臨行前,還是看了一眼此時沖著她擺手告別微笑著的韓子欣,她也笑了,笑的很燦爛,對韓子欣,道:“早好起來,我還要和你爭一爭這個壞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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