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慧蘭出手相當(dāng)闊綽,包袱里除了肉干細(xì)面餅之外還有十兩銀子,袁方一番旁敲側(cè)擊總算弄清楚這十兩銀子的具體價值。
這個世界的主要流通貨幣是銅錢,不過中間是園孔,就跟銅墊似得,而且更薄一些,上面有帝國年號,一般一個銅錢為一文,也有一些特殊的銅錢,相當(dāng)于一百文,不過那種銅錢很少。
除了銅錢之外,最常見的也就是銀子了,一千文可以換一兩銀子,十兩銀子兌換一兩黃金,當(dāng)然,銀子和黃金都屬于稱重貨幣,除非大筆交易,平時很少有人使用。參照物價對比,袁方分析得出結(jié)論,一文錢和現(xiàn)在的一塊錢差不多,一兩銀子就是一千塊錢,十兩就相當(dāng)于一萬塊錢,所以,辛慧蘭的手筆絕對不,一出手就是上萬,絕對算得上家境殷實。
當(dāng)晚,兩人再次找地方借宿,還是老規(guī)矩,一身讀書人打扮的楊興進村尋找目標(biāo),袁方牽著馬等在村口,不過這次袁方身后還多了一頭大臉狗。
楊興文質(zhì)彬彬能會道,加上大部分人對讀書人沒多少防備,沒一會這貨就屁顛屁顛的跑回來,眉開眼笑獻(xiàn)媚這次找了個大戶人家借宿。
袁方指了指身后不遠(yuǎn)處蹲在地上的大臉狗:“這貨一直跟著,咋辦?”
楊興眨巴眨巴眼睛,試探著走向大臉狗,大臉狗戒備心很強,轉(zhuǎn)身就跑,不過沒跑多遠(yuǎn)又停下來看著兩人,緩緩靠近,始終保持著安距離。
幾次嘗試,楊興一臉頹敗:“先不管了,咱們走吧。”
的確像楊興的一樣,這次找的人家相當(dāng)富裕,那家伙,院子里雕梁畫棟、瓊臺玉宇、碧瓦朱檐、層臺累榭,呃,有點太夸張了,實際情況是高墻大院、青磚壁瓦,足有二十幾間房子,下人有不少,穿戴也很講究,甚至袁方覺得這些下人穿的都比村正于慶要強上好幾個檔次。
主人沒有露面,老管家將兩人迎了進去,不過老管家看到袁方牽著的兩匹馬時不禁愣了愣,但也沒什么,特意吩咐仆人照看好馬匹,便帶著兩人去了客房。
也不怪老管家驚訝,馬匹在這個世界可以算得上奢侈品了,就和現(xiàn)在的汽車差不多的概念,秦慧蘭送的馬更是其中上品,就相當(dāng)于豪華轎車差不多,剛才楊興對人家什么身無分文饑腸轆轆云云,有點言不符實的嫌疑。
這么吧,你見過開著豪車到鄉(xiāng)下裝窮蹭飯的嗎?見過開著豪車乞討的嗎?估計這樣的也大有人在,那應(yīng)該是個人愛好而已,老管家就是這么認(rèn)為的。
袁方依舊光著膀子,老管家自然而然的就把他當(dāng)成了楊興的仆人,待遇方面自然也就有所不同了,比如,楊興的房間那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客房,家具擺設(shè)雖然談不上奢華卻一應(yīng)俱,床上鋪著涼席,屋里還有木桶澡盆。袁方住的地方就差得多了,房間雖然也不,但卻是和兩個下人同住,屋里除了幾個裝衣服的箱子外連張像樣的桌子都沒有。
相比之下,袁方住得相當(dāng)于客棧的通鋪,基沒啥私人空間,楊興住的差不多算是套房,天候熱水供應(yīng),豪華大床,要是再有個特殊服務(wù)啥的那就更完美了,嘿嘿。
按理,袁方他們現(xiàn)在有錢了,完可以花點錢隨便找戶人家投宿,但銀子這東西之前也過了屬于稱重貨幣,而且辛慧蘭給的都是一兩一個的銀錠,總不能住一宿就給人家一兩銀子吧?當(dāng)然,也可以把銀錠弄成碎銀子,不過那樣有點浪費,到錢莊兌換的時候銀錠可是比碎銀子能多換不少銅錢,最關(guān)鍵的,這些銀子袁方還有大用,所以能省就省。
這么多天風(fēng)餐露宿,現(xiàn)在有床睡已經(jīng)很不錯了,袁方也不挑,可一看到楊興人得志的嘴臉心里就十分不爽,非常之不爽。
楊興也假惺惺的邀請袁方一起同住,被袁方果斷拒絕,沒條件的時候不了,現(xiàn)在有條件,誰還愿意和個大男人擠在一起睡?要是被人誤會成基友的話,就算跳進蒸餾水里也洗不清了。
晚飯還算不錯,一葷一素一碗魚湯,兩人風(fēng)卷殘云很快就干掉一大盆米飯,菜更是吃得干干凈凈,連一點菜湯都沒剩下,以至于袁方挺著肚子送空碗去廚房的時候,廚娘還以為已經(jīng)洗過了,滿是欣慰的直接將其放到碗架上。
第二天一早,臉皮厚比城墻的兩人混了頓早飯便向主人家道謝告辭,老管家將兩人送到門口,兩人千恩萬謝牽著馬揮手告別。
出了村子,兩人依舊并肩而行,鄉(xiāng)路不寬,他們兩個幾乎就占了道路的一半,可兩人堅持,因為誰都不愿跟在后面,生怕前面的馬尥蹶子,要是被那硬腳趾頭踹在腦袋上,那就得被直接開了瓢。
出了村子沒多遠(yuǎn),楊興欣慰一笑,大臉狗再次現(xiàn)身跟在兩人身后,楊興丟了塊肉干給大臉狗:“老大,你這家伙昨晚是在哪睡的?昨天晚上我聽見村里的狗一直叫個不停,這貨不會是干什么壞事去了吧?”
袁方翻了個白眼:“你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嗎?空間,就算是狗也需要自己的空間。”
一路無話,當(dāng)晚,兩人錯過了村子只能露宿山野,天氣太熱沒有生火,隨便啃了點肉干和大餅湊合,當(dāng)然,不湊合也沒別的吃的。飯后,楊興一邊纏著袁方聊天,一邊丟吃的給大臉狗。
楊興學(xué)乖了,這次沒有一股腦丟過去,而是一點一點的丟,而且丟的距離也來近,不知道是大臉狗貪吃還是感覺到兩人沒有惡意,不知不覺間逐漸靠近,但最后還是保持在兩米的距離再也不靠前了,不過楊興卻很興奮,因為他的肉干勾狗計劃算是有了巨大進展,距離成功遙遙在望。
夜里,兩人聊得累了,不知不覺都睡了,深夜,兩人突然被急促的犬吠吵醒,接著發(fā)現(xiàn)拴著的兩匹馬變得躁動不安。
迷迷糊糊的袁方撓撓頭滿眼迷茫:“咋了這是?你去看看。”
楊興翻了個身:“可能是想方便吧,讓我再睡一會。”
大臉狗依舊叫個不停,袁方清醒了不少,皺眉:“不對勁啊,是不是有啥東西?”楊興聞言頓時爬起身,從靴子里拿出匕首,一臉警惕的四下張望。
夜空晴朗,月光灑落大地,附近的景物依稀可見,可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啊,兩人疑惑不解。
突然,袁方側(cè)耳傾聽:“你聽到啥動靜沒有?”
楊興一愣,指著狂吠的大臉狗呵斥:“你給我閉嘴。”大臉狗仿佛聽懂了一般委屈的嗚咽一聲,真的就不叫了。
嘶、嘶,袁方和楊興對視一眼,猛的站起身撒腿就跑,袁方大叫:“我靠,有蛇。”
楊興更是夸張,嗷嗷怪叫著跑出老遠(yuǎn),直到跑上鄉(xiāng)路才停下,拍著心口臉色蒼白:“老大,快跑啊,要是被咬了可就沒命了。”
袁方也怕蛇,可他不能走,馬和銀子可還都在呢,雖然不知道蛇這東西吃不吃銀子,可那兩匹馬要是被咬死了也是不的損失。
袁方仔細(xì)聽了聽,確定聲音傳來的方向和大致的距離,急聲:“趕緊點火,把它趕走。”
楊興哭喪著臉:“老大,沒有火石啊。”
袁方深吸了口氣:“那你幫我找根長點的棍子,最好帶叉的。”為了銀子,為了兩匹馬,為了,呃,反正袁方?jīng)Q定拼了,誓死捍衛(wèi)私人財產(chǎn)不容侵犯。
楊興四下看了看,都快哭了,附近都是荒草地,就只有栓馬的地方有兩棵孤零零的樹而已,大半夜的去哪找棍子啊。
就在這時,嘶嘶聲急速靠近,借著月光袁方看到一條一米多長的大蛇游向自己,袁方嚇的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是一條婀娜的蛇,蜿蜒在銀色的月河,閃亮的身軀舞動著舌,擺動著尾巴想咬我。
大蛇來者不善,目的明確,瞬間頓悟人死了錢沒花完的悲哀,袁方當(dāng)機立斷,不戰(zhàn)而逃。
什么作為男人的尊嚴(yán),都去他大爺?shù)陌伞>驮谠絼傄D(zhuǎn)身奪路而逃的瞬間,一道黑線騰空躍起,就像保險工作者的熱情,撲面而來。
袁方大驚失色,眼看命不保卻毫無辦法,大蛇的速度太快,連閃身躲避的時間都沒有。
就在猙獰的蛇頭距離袁方不到一尺遠(yuǎn)的時候,袁方甚至都能看清蛇嘴里的兩顆毒牙,生死瞬間,一個更大的黑影后發(fā)先至,一顆碩大的狗頭映入眼簾,大臉狗及時趕到,一口咬在大蛇身上,然后脖子用力一扭,將其甩出去老遠(yuǎn)。
袁方看得清楚,在大臉狗甩頭的瞬間,蛇頭扭曲,在大臉狗的大臉上咬了一口。
袁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身前對著大蛇方向齜牙咧嘴的大臉狗發(fā)呆,他怎么也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是大臉狗跳出來拯救了自己。
楊興急切的聲音響起:“老大,老大,咋了?你沒事吧?”
袁方搖搖頭:“我沒事,就是不知道大臉狗有沒有事,它被蛇咬了。”
楊興一聲驚呼:“啊?快看看是不是毒蛇。”袁方翻了個白眼,這黑燈瞎火的怎么看,那蛇被甩出去之后就躲在草顆里不出來了,袁方可不想自投羅。
終于熬到了天亮,大臉狗趴在袁方的腳邊無精打采,看得楊興心疼不已。心的從樹上折了段樹枝,袁方撥弄著草叢想要看個究竟,最少也要看看到底是不是毒蛇。功夫不負(fù)有心人,蛇很快就找到了,確切的應(yīng)該是蛇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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