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久別重逢的眾人沒感覺時間流逝,卻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晚餐很豐盛,除了幾道素菜之外,還有一大碗的紅燒肉和一盤子燒肥腸,大梅的手藝沒的,紅燒肉做得色澤金黃,肥而不膩,口感微甜,入口酥軟即化,袁方整整吃了三大碗米飯才挺著肚子離開飯桌。
正堂,袁方喝了口茶水,納悶的問:“楊興,大梅做的紅燒肉這么好吃,你咋沒吃多少呢?梅和七她們也是,我看她們才動了幾筷子。”
楊興苦著臉:“老大,就算再好吃也架不住天天吃吧。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天幾乎每天都是紅燒肉,我現在看到那東西都想吐。”
袁方眉毛一挑:“不至于吧?大梅最近這是咋了?燉燉有肉?難道醫館的生意變好了?”
梅幸災樂禍的捂嘴偷笑:“還不是因為楊大哥,為了練習縫合,給了我姐一筆錢,是每天都要這么一塊豬肉,我姐最開始這樣太浪費了,可楊大哥不浪費,練習完還可以做熟了吃,然后,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每天都是紅燒肉,要不就是蒸肉,我都胖了好多了。”
袁方嘿嘿壞笑:“你子這是自作自受,還連累了別人。沒事,梅,你以前太瘦了,現在正好。”
梅開心的問:“真的?我真的不胖?”
袁方十分肯定的點頭:“當然,現在正好,你呢楊興。”楊興也是一個勁的點頭,看著梅傻笑,梅被夸得喜上眉梢,美滋滋的給眾人添茶。
就在眾人飲茶閑聊間,任飛急匆匆的進來,滿臉焦急:“秦大夫,老爹他病了,很嚴重。”
秦操聞言鉗口撟舌,猛的站起身問:“閆都頭得的什么病?”
任飛支支吾吾不確定的:“中午的時候是肚子疼,然后沒多久開始惡心嘔吐,然后肚子來痛,現在都快挺不住了。”
秦操一邊準備藥箱一邊安慰任飛:“冷靜,任飛,閆都頭不會有事,你想想,還有什么其他癥狀沒有?”
任飛接過梅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還有點發熱,不明顯。”
秦操提起藥箱:“走,去看看。”
袁方聽完任飛描述的病情眉頭微皺,起身:“我也一起去看看。”楊興和梅也一同起身跟了上去。
任飛是醫館的一員,閆都頭更是熟得不能再熟的那種,這么多年大事情的更是沒少幫忙,他病了,所有人都是發自內心的關心。
秦操沒有阻止眾人,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從任飛的描述判斷,閻熊極有可能患了絞腸痧,如果真是如此可就麻煩了,這種病幾乎沒什么藥可以治愈,就是他知道的那幾種效果同樣非常有限。
大梅和七幾人留下看家,秦操和任飛在前帶路,袁方、楊興和梅緊隨其后,幾人風風火火疾步如飛。
任飛家離醫館不遠,十幾分鐘,一行人來到閻熊的臥房,此時,閻熊已經疼得大呼叫,閆月六神無主,急得手足無措滿臉淚水。
秦操徑直走到閻熊床邊,抓起手腕診脈,并詢問閻熊的病情。閻熊疼得滿頭大汗,臉色蒼白,斷斷續續的了一遍,和任飛描述的差不多,先是腹痛,然后惡心嘔吐,現在不吐了,肚子卻像被人捅了一刀又擰了一圈似得絞著痛。
半晌,秦操松開手,表情凝重給任飛使了個眼色,任飛心里一緊,跟著秦操出了房間。
袁方也想聽聽秦操的判斷,也跟了出去,梅也想聽聽,卻被袁方攔住,壓低聲音:“這是個機會,你去診診脈。”梅點點頭,走到床邊坐下。
秦操對一臉不安的任飛:“我要是沒弄錯的話,閆都頭應該是患了絞腸痧。”任飛聞言臉色變得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他很清楚絞腸痧意味著什么,那是死亡的代名詞。
任飛滿臉的不可置信,身體癱軟坐在臺階上:“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秦大夫,有沒有什么辦法?”
秦操哀嘆搖頭:“唉!”
猛然間,秦操看向袁方:“師弟,你怎么看?”
袁方皺眉:“閆都頭好像是闌尾炎,我還不能確定。”
秦操一愣:“闌尾炎?那是什么?”
想起袁方那些神奇的工具和匪夷所思的理論,任飛再次燃起希望,幾步跑到袁方身前,緊緊拉著袁方的手:“袁大哥,你有沒有辦法?”
袁方深吸了一口氣:“我進去看看再。”
任飛恢復了些許力氣:“好,好。”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除了‘好’不知道該什么。
閆月剛才也跟了出來,聽到絞腸痧和任飛的反應,癱坐在門口表情呆滯,顯然有些承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任飛扶起閆月跟著袁方進屋,讓閆月在椅子上坐好,走到床邊想問卻不敢出聲。
袁方先是將閻熊的身體放平,輕聲問:“哪里最疼?”
閻熊疼得連開口都很吃力,右手點指:“最,最開始,是,是這里,剛才,好像是這里,現在,現在感覺整個肚子都疼。”
袁方站起身:“你忍著點,可能會很疼。”閻熊微微點頭,接著就是一聲慘叫,袁方的手已經按在他的痛處。
等閻熊疼痛稍緩,袁方接著:“等下可能會更疼,你堅持下。”閻熊沒話,他已經不出話了。袁方收回手的瞬間,只見閻熊身體僵直,牙關緊要,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下。
任飛雙腿顫抖,結結巴巴的問:“怎么,樣?”
袁方喃喃自語:“右上腹位突然疼痛,隨后出現惡心和嘔吐癥狀,接著不再惡心,疼痛轉移到右下腹部,有壓痛反跳痛,低燒不退。嗯,是闌尾炎,急性闌尾炎。”
到這,袁方看了秦操一眼:“也就是絞腸痧的一種。”袁方這么也是有他的道理,秦操為人寬厚,可也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了臺,再有,秦操的診斷沒錯,闌尾炎就是絞腸痧的一種。
不等任飛開口,袁方接著:“需要開刀,立刻開刀。”
任飛愕然半晌:“開刀?”
袁方解釋:“就是切開肚子,割掉病變的闌尾。”這下,滿屋子除了楊興都驚呆了,切開肚子割掉那個什么尾,對這些人來講那就是天方夜譚。
袁方看向閻熊,又看向任飛,再看了閆月一眼問:“你們怎么?”
閆月對于刨開肚子什么的明顯有著巨大的恐懼和抵觸:“袁,袁大哥,就沒有別的,別的辦法了嗎?”
袁方搖頭:“沒有,如果你們同意,就馬上開始準備,這病耽誤不得。”
任飛看了看幾乎暈厥的閻熊,狠狠一咬牙:“袁大哥,都需要什么東西?我馬上準備。”
袁方轉頭看向秦操:“秦大哥,你那是不是還有一點麻沸散?”這件事以前秦操和袁方提起過。
秦操毫不猶豫:“還有一些。”
袁方對任飛:“我需要干凈的白布和足夠多的開水,還有大一點的桌子,最好是兩張方桌并在一起,還有無煙蠟燭,多好。”
任飛為難:“蠟燭只有兩根,油燈行嗎?”
袁方點頭:“可以,最好用煙點的燈油。”接著,對楊興和梅:“你們兩個跑一趟,把我的手術刀拿來,再多帶點棉團、紗布,縫合線,還有那壇子高度酒也一起帶來,對了,還有麻沸散。還有干凈的衣服和罩衣。”
秦操率先走向門口:“我也一起回去,麻沸散他們不知道放在哪了。”秦操帶著楊興和梅走了,任飛和閆月去準備袁方要的東西,房間里就剩下閻熊和袁方。
閻熊目視袁方,臉色黯然:“袁大夫,你句實話,我是不是沒得救了?”袁方沉默不語,他現在不敢保證什么,這里的醫療條件有限,術后感染的可能性很大,一旦感染太嚴重,袁方也束手無策。
閻熊一聲苦笑:“唉,沒想到是絞腸痧,我以為還能活個十年二十年的,那時候任飛和閆月也應該有孩子了,真想看看我孫子再走啊。”
袁方拉住閻熊的手安慰:“閆都頭你放心,你的病我有把握,一定能把你治好。”
閻熊慘然一笑:“不用安慰我了,絞腸痧是什么我清楚,我爹就是因為這個病沒的,沒有大夫能治。”
袁方信心滿滿:“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你先休息會,我保證過幾天你還能大碗喝酒。”閻熊眼睛一亮,隨即又暗淡下去,他不覺得袁方能治好自己,這番話也只不過是安慰罷了。
很快,任飛和閆月準備好了開水和桌子,按照袁方的要求在桌子上墊了一床褥子,再將嶄新的白色床單鋪在上面,然后是油燈,足有十幾盞,分別放在桌子四周的家具上,整個屋子頓時疼火通明。
秦操三人沒用多久趕了回來,袁方打開牛皮袋,將里面所有東西裝在兩個彎盤里遞給梅和楊興:“拿去在開水里面煮,消毒之后再拿回來。”
梅征詢問:“要煮多長時間?”
袁方想了想:“水開了幾分鐘,呃,半刻鐘就行。”
秦操不用吩咐,已經開始用酒調制麻沸散了:“師弟,需要麻醉多長時間?”
一般闌尾炎手術一個時就差不多了,但這里條件有限,可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需要多一些應急時間:“嗯,一個時辰吧。”
秦操一愣,苦笑:“最少計量要要麻醉兩個時辰,沒什么關系吧?”
袁方點頭:“那就最計量吧。”接著,找出幾幅橡膠手套和幾個盆遞給任飛:“這些也拿去消毒。”任飛風風火火直奔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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