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又惡狠狠:“這次剿匪我沒去上,一點功勞都沒有,要是再不想點辦法,地位難保啊,那周老王八可是早就想把我踢下去了。”
袁方突然想起什么:“對了,咋沒看見周秋水那個王八蛋呢?”
閻熊看向門口:“聽是和郡尉大人他們一起斷后,應該快回來了。”
袁方才不在乎周秋水,也就是隨便一問,隨即叫梅過來:“你幫閆都頭驗下血型。”
一旁的任飛聞言大驚:“老爹,你要干什么?你的病還沒好,不會是想獻血吧?不行,絕對不行。”閻熊一把捂住任飛的嘴,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任飛這才安靜下來,征詢的看向袁方。
袁方微不可查的點點頭,任飛這才放心,不過還是跟在閻熊身邊寸步不離。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閻熊是O型血,正好合適,袁方將其安排在獻血者的最后一位,也是可有可無的一個,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混點功勞而已。
很快,輸血的工作結束了,閻熊心滿意足的站起身,先是向袁方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還裝模作樣的學著別人的樣子晃了晃,其實他剛才就是在床上躺著,根就沒輸血,輸血管只是綁在胳膊上而已。
閻熊怎么也是都頭,輸血完畢,自然有一些拍馬溜須的手下過來噓寒問暖,閻熊裝著虛弱的樣子大義凜然的讓手下去幫其他人的忙,自己則是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
紅色區域的傷員基處理完畢,黃色區域的傷員也處理了大半,袁方一行人分散開救治傷者。
烈酒沖刷傷口,那是鉆心的疼啊,慘叫聲一個接著一個,其中,袁方發現兩個大夫圍著一個傷者猶豫不決,一臉為難的樣子。
袁方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這個傷員受的是箭傷,羽箭還插在肩窩,位置和袁方當初中箭的位置差不多,稍稍偏下一點,可就是這一點,就變得非常棘手了,因為那里緊貼著腋動脈,如果拔剪的時候倒鉤劃破腋動脈,根無法止血。
兩人見袁方過來,其中年長的大夫報以微笑:“你就是袁大夫吧?”
袁方頷首致意:“正是在下,不知道兩位怎么稱呼?”
年長的大夫淡淡一笑:“陳光,你叫我陳大夫就好了,這是徒華展風。”
袁方見禮:“見過陳大夫、華大夫。”
陳光面目慈祥,語氣溫和,指著傷者請教:“袁大夫,聽你擅長金瘡類病患,他的傷你怎么看?”
袁方皺眉:“不太樂觀,拔箭很容易傷到腋動脈,如果造成血崩,就算是神仙也難救。”
陳光還是第一次聽到腋動脈這個詞,但是行醫多年的他很快就明白了袁方的意思,而且他也考慮到了這點,所以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冒險。
傷者還保持著清醒,聽到袁方和陳光的對話頓時臉色蒼白,坐在地上的他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兩條腿瑟瑟發抖,嘴唇也是顫抖不已。
袁方看了他一眼,發現有點不對勁,急忙扶著傷者問:“你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傷者顫抖:“頭,頭暈,嘴有點麻,像針刺一樣。”
袁方見他呼吸淺而慢,加上頭暈、嘴麻的癥狀,確定他是因為緊張而導致的呼吸性堿中毒,四下看了看,最后把他的帽子摘下來扣在他的嘴上:“對著帽子呼吸,等下就好了,放松,別緊張,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差辦按照袁方的辦法喘了幾口氣,感覺好了不少,緩緩:“我叫呂青陽,是鄰水縣的差辦。”
袁方接著問:“你多大了,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吧?家里還有什么人?成家了沒?”呂青陽今年二十三歲,家中父母雙,兩年前娶了房媳婦,有個兒子才剛剛滿月不久。
袁方這些,就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放松,果然,呂青陽和袁方聊了幾句,感覺好多了,呼吸恢復正常。
陳光和華展風對視一眼,暗暗欽佩,這種突發哮癥居然用了這么個簡單的辦法就控制住了病情,可見袁方醫術之高明,見識之廣博,就連自視甚高的陳光都有些自愧不如。
呂青陽抓住袁方的手:“袁大夫,我這傷能治好嗎?”
袁方重重點頭:“能,放心,一定能治好。”
呂青陽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那就有勞袁大夫幫忙了。”
袁方深吸了一口氣,四下看了看,叫來附近的梅:“都處理的怎么樣了?”
梅擦掉額頭的汗,微笑:“傷口都處理好了,還有不少需要縫合,袁大哥,絲線快不夠了。”
袁方環視滿院子的傷者:“沒事,醫館還有一卷,等下讓七回去拿,等這邊完了我再去找莫大哥,讓他下次去西州的時候再幫忙多帶點回來。梅,你看看他的傷怎么處理?”
陳光和他的學生聞言一愣,沒想到袁方這個‘名醫’居然會像一個丫頭請教,都轉頭看向梅。
梅當然知道袁方是在考驗自己,蹲下身仔細的檢傷中箭的部位,隨即皺眉:“傷勢不重,羽箭插入不深,可是那里好像有條很大的血管,要是血管破了就難辦了。”
袁方滿意的點點頭,接著問:“你有什么辦法沒有?”
梅沉吟片刻,眼睛一亮:“可以從傷口上面避開血管的位置開刀,調整箭頭的角度,或者在外部剪短羽箭,箭頭部分從刀口里面取出,這樣能減少損傷那條大血管的幾率,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對血管墊壓紗布進行保護。”
袁方拍了拍梅的肩膀,贊賞:“梅,你分析的完正確,解決的方法安合理,這個傷者就交給你了,怎么樣?有沒有信心?”
梅愕然無語,半晌,不可置信的問:“袁大哥,你的是真的?讓我來開刀?”
袁方笑盈盈:“怎么?害怕了?”
梅深吸了一口氣,倔強:“沒有,我才不會害怕呢。”
袁方欣慰:“這才對嘛,好,那就這么決定了,你帶他回醫館的手術室開刀,需要什么人你自己挑。”
梅有些膽怯問:“袁大哥,你不一起去嗎?”
袁方搖頭:“這里還有這么多人等著呢,還有那幾個重傷員,隨時都可能出現狀況,我得留下照看。”
梅知道袁方的沒錯,那些重傷員雖然已經處理好傷口,但傷勢隨時都有惡化的可能,于是點頭:“好吧,那我和老師一起回去。”
袁方搖頭:“秦大哥也要留下幫忙。”梅都快哭了,看著袁方的大眼睛閃現淚痕。
袁方鼓勵:“梅,你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大夫(學徒的稱謂),給自己點信心,一定能成功。”梅使勁點頭,站起身叫來楊興、任飛和七,講清楚傷者病情,邀請他們三個幫忙手術。
楊興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家伙,自然滿口答應,任飛看了袁方一眼,猶豫了一下也答應下來,七也沒有意見,他才剛剛開始接觸手術這種方式,去了也就是幫忙打打下手。
袁方對呂青陽:“你跟他們去吧,放心,梅同樣有著豐富的經驗,一定能把你治好。”
呂青陽見袁方的心意已決,而且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對守在身邊的幾個同伴:“扶我起來,咱們走吧。”
其中一個同伴問袁方:“袁大夫,為什么非得去你的醫館,在這不行嗎?”
袁方解釋:“這里的衛生條件不夠,開刀手術需要干凈的環境。”
同伴看了看周圍的那些受傷的同伴:“他們不也是差不多嗎,還不是都在這治的?”
袁方攤手:“那是因為沒有辦法,讓你們去醫館是想給你的朋友最好的治療,難道你不愿意?”同伴無言以對,看向呂青陽征詢他的意見。
呂青陽淡淡一笑:“沒事,我家里還有點銀子,應該夠了。”
袁方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同伴推三阻四的是在擔心診費的問題,袁方揮手:“診療費不用你們操心,我和縣署交涉,要是他們不肯付銀子我就免費給你治。你們出生入死的還不是為了我們老百姓?你們為了我們受傷,我們幫你們治傷是天經地義的。再,大夫的分就是是治病救人,沒錢,我們葉濟醫館也一樣看病。”袁方的話的慷慨激昂,先是拍了這些差辦一個馬匹,又厚顏無恥的宣揚醫德,最后還借機幫醫館做了一個的宣傳,一舉三得。
袁方的話頓時得到了在場所有差辦的認同,尤其是其中贊揚他們的那句,連帶著,對袁方和葉濟醫館也好感倍增,甚至還有些熱血青年使勁鼓掌叫好。
袁方慷慨激昂的一番話聽得梅熱血沸騰,拳頭握得緊緊的,看向袁方的眼中滿是崇拜和敬佩。
秦操當然也聽到了袁方的這番話,深知袁方秉性的他暗暗搖頭苦笑,醫術方面,秦操同樣很佩服袁方,但是到私德,秦操就不敢恭維了,他可沒少見袁方對街上的大姑娘吹口哨,最近還想著法的準備狠宰王胖子一筆,他今天這番話純屬招搖撞騙收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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