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嘿嘿一笑,拍手:“行了,就先這樣吧,你們先都回去休息,我來值班,明天一早秦大哥再來換我。”
梅著急:“那落在刑署的東西怎么辦?”
袁方擺手:“沒事,那是什么地方?放心,丟不了,要是丟了更好,找閆都頭賠新的。”
忙活了這么長時間,大家也都累了,各自散去回去休息,袁方來到病房,兩個留守的差役急忙起身,不知不覺間,袁方在他們心里的地位已經提高了很多,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袁方壓了壓手輕聲:“你們坐。”然后走到床邊檢查了一下引流管和排出的積液,沒有什么問題,這才轉身走到角落,和兩個差役閑聊。
這兩個差役是縣署里的頭目,是縣理的親信,一個叫喬未,一個叫胡海,年紀和袁方差不多,喬未性格內向很少開口,胡海比較健談,從兩個人的言談舉止來看,都不是什么飛揚跋扈之人,品性也不壞。
袁方旁敲側擊的打聽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這么多差辦受傷,胡海和喬未知道的也不多,聽是郡尉帶著人去圍剿反賊,結果中了對方的埋伏,而且對方好像有不少人的樣子,其他的他們就不清楚了。
接著,袁方有目的性的和兩人聊了一會,確定他們對這個縣尉沒有什么不滿或者深仇大恨,這才放心出門去方便,順便出去透透氣。
回來的時候,袁方的眼睛就是一亮,喬未居然叼著個煙袋鍋子吧唧吧唧的抽煙提神,袁方以前也抽煙,后來到了這里就漸漸戒了,現在看到喬未在那大快朵頤,也忍不住想過過癮。
喬未遇到同道中人欣喜不已,就像那些老煙鬼一樣,另個人你一口我一口蹲在門口過癮,最后引得胡海也過來湊熱鬧,不過這家伙抽了一口就被嗆得咳嗽了半天,自認無福消受,知難而退了。
有了共同的話題,喬未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三人湊在一起聊抽煙、聊喝酒、聊醫館、聊官署、聊風土人情,當然,也少不了聊女人,到這個,胡海來了精神,用他那并不豐富的詞匯一一點評各家妓院的姑娘如何如何,袁方一旁傾聽,對于妓院這種男人都向往的場所也有了點了解,胡海還分享了他的一些經驗,比如怎么對付那些龜公和老鴇子,的唾沫橫飛又頭頭是道,估計以后袁方要是去那種地方消費,絕對不會像初哥一樣被宰得渾身是血口子。
天亮了,秦操早早來接替袁方,縣尉還沒醒,袁方特意交代,如果醒了,傷口實在太疼就用外敷的止痛藥湯緩解,在腸道通氣(放屁)之前,不能喂食任何食物和水,秦操一一記牢,袁方才回去休息。
梅和楊興一大早就跑去刑署拿回自己的手術工具,仔細清點果然沒有遺失任何一件。中午不到,大梅就按照袁方的要求把袁方叫醒,他今天要做的事還很多。
去看了縣尉和王胖子還有呂青陽一眼,三人的病情都很穩定,袁方出了醫館,先是去趙鐵匠那又定做了兩套手術器具,接著去了銀匠那里取回溫度計又定做了一些銀制的注射針頭,接著,又跑去鏢局,找連大錘商量輪床和蒸流器的事,還特意交代快好。
其實,江程佳酒坊就有嶄新的蒸餾器,莫志遠如果袁方著急可以先拿去用,但袁方去看了一眼就回來了,留下一筆銀子,讓連大錘用最好的材料重新做一套,還要求最好的拋光,以減少細菌殘留滋生,還有那個遠心分離機,袁方重新設計改造,一并丟給連大錘。
離開鏢局的時候,袁方將玻璃匠方青的住址告訴莫志遠,拜托他有時間去看看是不是能改進溫度計所用玻璃的材質,現在醫館那邊實在離不開。
回到醫館,縣理和閻熊也在病房,縣尉已經醒了,卻很虛弱,連話的力氣都沒有,不過沒有發燒,這是個好現象。
袁方檢查了一下排出的積液,不多,沒有濃水和出血現象,傷口也沒有感染,袁方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的人的恢復力和免疫力之強悍,閻熊如此,王胖子如此,縣尉也是如此。
聽縣尉的病情穩定,縣理了一些安慰的話讓他安心休養,帶著幾名手下離開。
袁方拉著閻熊到沒人的地方,很是八卦的問:“昨天到底怎么回事?那么慘烈。”
閻熊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嘿嘿,這次多虧周秋水那個王八蛋沒讓我一起去,不然能不能活著回來還不一定呢。”
事情是這樣的,郡尉帶隊去圍剿那伙反賊,卻不想情報部門犯了個大錯,沒能弄清對方的真正實力,再趕赴賊人藏身處之際,伏兵四起,足有五六百人之多,郡尉這次才帶了不到四百人的樣子,頓時吃了大虧。
還好郡尉沉著冷靜,邊打邊退,一邊派人去向州軍求援,一邊退回幻羽縣城方向。州軍及時趕到,沖散了反賊的人馬,還抓到不少俘虜,暫時帶回州軍駐地關押,那些可都是功績,自然不會讓給他人。
郡尉的這次行動,不但損兵擇將,還半點功勞都沒撈到,心情極為憤怒,回到縣署大發雷霆,直接將負責情報工作的幾個人丟進大牢。
最后,閻熊還幸災樂禍:“周秋水這個老王八這次要倒霉了,聽這貨開始的時候見勢不妙,帶著幾個人趁亂偷偷逃了,現在還沒回來。不過就算回來了也沒用,郡尉大人絕對饒不了他。”
袁方嘿嘿一笑,抱拳:“恭喜閆都頭。”
閻熊一愣:“喜從何來?”
袁方壞笑:“這還用嗎?周秋水那個王八犢子完蛋了,你不就能轉正了嗎?”
閻熊恍然大悟,咧著大嘴偷笑了一會,拍著袁方的肩膀:“周秋水那老王八完了,你子也不用擔心周磊那個王八再找你麻煩了,沒有老王八撐腰,看我怎么收拾這個王八。”
袁方調侃:“閆都頭,你怎么老是王八王八的,要是讓別人聽到了還以為你是養鱉的呢。”兩人放聲大笑。
袁方想起一件事,問:“閆都頭,昨天我們去刑署幫忙救人,草藥、紗布還有縫合線什么的可沒少往里面搭,幾乎都快把醫館搬空了,你們縣署總不能讓我們這些老百姓吃虧吧?”
閻熊點指袁方笑罵:“我就知道你子會問,放心吧,縣署不會讓你們白幫忙的,這次傷了那么多人,都驚動了州理大人,州理大人派了一筆銀子,就是為那些受傷的兄弟治傷的,尤其是你們醫館昨天的表現,縣理大人可是贊譽有加,絕對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到這,閻熊看向病房,鄭重:“袁老弟,縣尉大人的傷勢到底怎么樣?你也看到了,縣理大人和縣尉大人的關系不是一般的好,他們兩個可是生死之交,你給我交個實底,到底能不能治好?我也好有個準備。”
袁方攤手:“我也不確定,昨天你也看到了,傷口我們已經縫合好了,能不能恢復還得看他自己的。”
閻熊皺眉問:“就沒有什么好點的藥?放心,銀子不是問題。”
袁方搖頭:“沒有,最少暫時沒有。”
閻熊嘆了口氣:“唉,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送走閻熊,袁替換秦操照看縣尉,沒辦法,來醫館看病的人不少,袁方的內科方面是弱項,又不太懂東醫,幫不上什么忙,梅和任飛已經有點忙不過來了。當然,診室已經不能用了,被暫時充當病房,梅他們把七的房間作為臨時診室,弄得七他們像沒家的孩子一樣連個躺著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晚飯過后,袁方趕走那些探病的家伙,檢查確定縣尉的恢復情況良好,囑咐值班的任飛心看護,就回去睡覺了,因為半夜他還要來接班,必須早點休息。
大概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袁方被任飛叫醒,是縣尉放屁了,這也就是代表著腸道通氣,腸道功能恢復,袁方懸著的心終于算是放下一些。
跑去檢查了一番,排除的積液不多,依舊沒有濃水和出血現象,讓任飛給縣尉喂了點水,補充些水分。
按理,手術之后應該靜脈注射大葡萄糖補充水分和營養,但這里沒有,袁方一直擔心要是腸道一直不通,沒有足夠的養分,不傷口恢復緩慢的問題,幾天不吃不喝的餓也餓死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袁方再次確定排除的積液沒有問題之后,拔掉引流管,以免因引流管的不規范而造成腸粘連或腹腔感染。
給縣尉弄了點米湯喝了,肚子里有了東西,縣尉感覺好了一些,和袁方這個救命恩人聊了幾句又沉沉睡去。能喝水了,湯藥自然也行,縣尉怎么也是市長級別的領導,加上縣理大人的交代,各種好藥源源不斷。
至于配制湯藥所需的一些珍貴藥材也不是問題,這兩天過來探病拍馬屁的家伙多不勝數,送來的各種補品和珍貴草藥堆積如山,碗口大的靈芝、胡蘿卜似得人參,何首烏、鹿茸、麝香,應有盡有,雖然有點夸張,也相差不多。
這么多好東西,別是袁方看著眼熱,秦操更是如此,每次過來他都忍不住看看是不是又有什么難得一見的好東西送來,沒有別的意思,純屬過過眼癮。
當然,配制湯藥所需的貴重藥材也是從這里面挑選的,袁方還出主意,每樣都偷偷留了一點,縣尉是干什么的,那可是專門抓賊的那些差辦的頭子,敢偷縣尉的東西,估計整個幻羽城也就袁方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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