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消毒室的爐火都沒有熄滅,輪值的人負責制作一次蒸餾水并存儲起來,等著儲備更多的時候再一起進行二次蒸餾,這是楊興想出來的辦法,比起之前生產效率事半功倍。
第二天一早,剛吃完早飯連大錘就跑來了,同時帶來的有兩個剛做好的輪床,還有一大瓶子二次蒸餾提純的酒精。
袁方試了試,這次的酒精的確要比之前的更純,用來制作醫用酒精應該可以勝任。當下,袁方用二次蒸餾水進行稀釋,還找來鄰居王老頭幫忙品鑒,王老頭算是附近有名的酒道高手,一生品酒無數,袁方找他來的目的不為別的,就是讓他幫忙嘗嘗確定一下稀釋后的酒精度數。
差不多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王老頭喝得滿紅耳赤,喜滋滋的抱著一攤子好酒走了,袁方也基確定了酒精的配比,大致將稀釋酒精控制在七十五度左右,并按照相同的比例將剩下的所有酒精都按照這個比例調制,更換掉之前的烈酒,配備到眾人的藥箱和藥房。
酒精和生理鹽水都很順利,袁方心情大好,下午去病房轉了一圈,看到梅拿著溫度計皺眉,便過去詢問,梅告訴袁方,縣尉好像有點發熱,袁方被嚇了一跳,急忙檢查了一番,傷口愈合的很好,沒有腹脹或者感染的跡象,讓梅繼續觀察,一個人出了病房,打算回房間好好想想天然青霉素的事情。
才剛走出病房,迎面撞見閻熊,閻熊一副郁悶的樣子,袁方忍不住問:“閆都頭這是咋了?”
閻熊唉聲嘆氣:“周秋水那個老王八回來了。”
袁方失笑:“那不是正好自投羅?”閻熊將袁方拉到一邊,將事情了一遍。
周秋水是帶著傷回來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或者是送了多少重禮打點,郡尉不但沒有責罰周秋水,還宣稱周秋水因公負傷,給予嘉獎,所以閻熊才會這么郁悶。
咬牙切齒的講完事情的經過,閻熊哼哼:“我還是瞧了這個老王八,沒想到他居然手眼通天,不知道找到什么大靠山,就連郡尉大人也不得不給面子幫忙掩蓋他臨陣脫逃的事實,媽的,這次算是便宜他了,沒被治罪還撈了個不的功勞。”
袁方淡淡問:“你他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閻熊搖頭:“不知道,沒看見,我也是聽的,據他傷得不輕,回縣署報道之后就回家養傷去了。老弟,你不會是想給他治傷吧?”
袁方撇撇嘴,不屑:“我倒是敢給他治,可他敢讓我治嗎?閆都頭,你這貨的傷會不會是裝的?”
閻熊愕然:“你懷疑他的傷是假的?”
袁方聳聳肩:“誰知道呢。”
閻熊猶豫了一下,有些不甘的提議:“要不咱們一起去看看?”
袁方沉吟片刻:“不太好吧,他要是真是裝的,也不可能讓咱們看,要不是裝的,咱們去了也是白去,再,就算知道他是裝的又能怎么樣?你還去揭發不成?別忘了,他可是受到郡尉嘉獎的,其中的貓膩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閻熊自然清楚后果,極不甘心的跺腳:“唉,便宜這個老王八了。”
袁方拍著閻熊的肩膀安慰:“沒事,日子還長著呢,他那種人早晚會遭報應。對了,診費的事有消息沒呢,這都過了幾天了,縣署不會是想賴賬吧?”
閻熊苦笑:“袁老弟你也太著急了吧,官署辦事是有程序的,哪能這么快,再了,還有不少人沒康復呢,再等等吧,放心,這事黃不了。”
到這,閻熊看向病房問:“袁老弟,你給王富貴開刀收了他十五兩銀子,縣尉傷得更重,你打算收多少?”
袁方聳聳肩:“還沒想好,應該不會低于十五兩。”
閻熊皺眉:“袁老弟,你看能不能少收點?那筆銀子劃給郡尉掌管,你要是收多了我怕他不高興。”
袁方翻了個白眼:“不高興能咋的?還能把我抓起來呀?再了,我們在他眼里就是個的大夫而已,和平民沒啥兩樣,估計平時都不會用正眼看我們,這次就算我分文不收他就高興了?就能看得起我了?真要是有事找他幫忙,還不是一樣?”
閻熊想想也是:“那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只要你不做什么違法的事就算郡尉也拿你沒辦法。”
袁方撇嘴:“我就是個大夫,能干啥犯法的事?”
閻熊呵呵一笑:“行了,不了,我去看看縣尉大人,他怎么樣了?還沒睡呢吧?”
袁方點頭:“沒,就是有點發燒,梅在看著呢。”
袁方回到自己的房間,冥思苦想,他記得以前看過一些關于天然青霉素提取方面的資料,也有了大致的想法,只不過還有不少重要環節需要反復推敲、仔細斟酌。
半夜,縣尉的燒退了,袁方懸起的心再次放下,一切又恢復平靜。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呂青陽拆線后的第二天就離開了幻羽縣,臨走時真誠的向醫館所有人道謝,尤其是梅,可以,是梅救了他一命。
王富貴是十天前離開的醫館,他實在是沒有借口再賴著不走了,醫館就這么大,診室改的病房只能容下四個床位,這段時間慕名前來求醫的人來多,一些得知縣尉在醫館住院而別有用心的家伙,非得自己這疼那疼的,非要住院不可,袁方對待這樣的人都大手一揮,揮刀狠宰,反正這些人也不在乎那點銀子,能和縣尉搭上話套上交情,就算再多花十倍的銀子他們也心甘情愿。
當然,四個床位也不都是被那種無病呻吟的家伙占了,還有個真有病的,就是那些差辦中傷勢惡化最嚴重的那個。
陳光從秦操這弄到蛆蟲去除腐肉的辦法,回去之后就開始準備,飼養蛆蟲,三天后,開始治療,而且效果不錯,腐肉很快就清除干凈,接著用生理鹽水清洗創口,重新換藥包扎,成功的救活其中一人,而且已經康復離開,另一個就沒那么好運了,傷口再次感染,而且非常嚴重,十天之后,不幸身亡。
至于最后一個,病情很不穩定,兩次清除傷口腐肉之后低燒不退,傷口也沒有愈合的跡象,而此時其他的傷者都已經康復離去,只剩下他一個人,最后陳光和秦操商量了一下,將此人轉到葉濟醫館交給秦操照看。
袁方檢查過傷口,并不是整個傷口都不愈合,就是那么幾處反復不愈,才造成整個傷口愈合不暢,那幾處地方有略扁平的綠豆大**狀肉芽腫,表面光滑呈淡紅或暗紅色,柔軟而有彈性,觸之易出血,無自覺癥狀,偶有潰破、糜爛,滲出少量發臭的膿液,干涸后結成污褐色的膿痂,袁方認為應該是生膿性肉芽腫,找秦操弄了些治療已潰膿腫的藥膏外敷,秦操還開了副消瘡飲內服,勉強控制住病情的惡化還隱隱有好轉的跡象,但速度緩慢,估計需要一段時間。
一下最近醫館的收入吧,起這個,大梅臉上的笑容就沒間斷過。
首先,王富貴的闌尾炎手術和初期治療,按照協議商定,王富貴支付十五兩銀子的診治費用,之后,王富貴的住院費、湯藥費、人以及陪護的伙食費加上后期的湯藥費和護理費,又付了七兩銀子,加起來一共二十三兩,為什么是二十三兩而不是二是二兩呢,對此,袁方的解釋是強占床位的附加費,王富貴沒有任何異議,也不覺得貴。
剩下的暫時還沒有單筆大額收入,不過每天前來問診的人絡繹不絕,診費和賣藥的錢加起來也是一筆不的收入,據大梅統計,這一個多月來的收入總和為十二兩,此為去掉藥材成和人工的純收入,十二兩銀子,那可是以往差一年都未必能賺到的數目,現在只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賺了十二兩,還只是零散收入的匯總,如果加上王富貴的那筆錢,大梅想想就開心的不得了,每天更是干勁十足。
和大梅不同,袁方對于這樣的收入并不滿意,要想賺錢,主要還是買藥和手術兩個方面,藥物方面,袁方暫時沒有辦法,東藥的藥方同行內盡人皆知,沒有什么特別和與眾不同的,價錢方面也都相差不多,基沒有什么賺頭,而手術呢,的確很賺錢,但承擔的風險也同樣巨大,現在醫館可以是剛剛起步,如果出現一兩例失敗的手術,那么之前打下的良好人氣基礎將會蕩然無存。
所以,這段時間袁方都是盡可能的避免手術,最少在沒有弄出青霉素之前,除非實在不得已,否則袁方不想為任何人開刀手術。
再志遠鏢局,莫家三兄弟可謂是真的不務正業了,自從黑風山商路開通的消息傳開之后,絲綢生意的利潤也不多了,他們索性放棄,專心籌備自行車和溫度計的制造儲備工作,幾乎把所有家底都拿了出來投資,據還借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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