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大隊士兵涌上城墻換防,一個盔甲精良的軍官撇了方麻子一眼,不屑的撇嘴:“前鋒營的吧?看看你們吊兒郎當的樣子,哼。uukla”方麻子沒敢吱聲,人家可是軍官,校尉級別的軍官,他們這些兵可不敢還嘴。
喬大壯不情不愿的給來人敬了個軍禮,在對方輕蔑鄙夷的目光中帶著大家走下城墻,灰溜溜的回到營地。
圍在火堆邊烤著火,眼巴巴的看著鍋里的面湯,黃鳥挑撥離間的毛病又犯了,嚷嚷:“麻子,你也真夠窩囊的,咱們是前鋒營的,你怕他個鳥啊。”
方麻子瞪眼:“我怕了嗎?我是不想找麻煩!
喬大壯呵止:“行了,別那些沒用的了,黃鳥,你要是覺得窩囊,你可以去找人家道道,就算動手揍人我都不管!
黃鳥嘿嘿一笑:“隊長,你當我傻呀,人家是軍官,我一個兵咋敢跟人家叫板。”
方麻子咬牙切齒:“那你還我窩囊?你子當我傻?”
黃鳥嘿嘿一笑:“,而已嘛!
吃過早飯,眾人都回帳篷休息,熬了一個晚上又冷又困,躺下沒一會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袁方睡得正香,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和聲,接著,警鐘連綿不斷。
袁方一個激靈坐起身,仔細聽了聽,外面一片嘈雜,還沒完清醒的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帳篷簾被掀開,喬大壯急切:“快出來集合,敵人要攻城了!
袁方頓時清醒過來,使勁推了推賴著不肯起來的楊興,抓起兩把佩刀,拉著睡眼朦朧的楊興出了帳篷。
楊興不滿的嘀咕:“大驚怪的,攻什么城?”
等等,攻城?猛然間,楊興反應過來,有些驚慌的問:“老大,敵人真要攻城了?”
袁方的心臟怦怦亂跳,他有種感覺,這次敵軍是真的要攻城了:“應該是真的,你子給我精神,一會別亂跑,跟在我身邊!
楊興咽了口唾沫,接過腰刀別再腰帶上,拿起盾牌和長矛跟著袁方一路跑來帶集合地列隊。
城外,傳來微弱的馬蹄聲和重物碾壓大地的沉悶聲響,所有人都變得安靜,沒有人開口話,靜靜的聽著那恐怖的聲音逐漸接近,最后消失不見。
城墻上人頭涌動,士兵們緊張的握緊手里的武器,軍官們不斷的著激勵士氣的話,可是士兵們的恐懼卻難以掩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微弱的破空聲響起,緊接著,一道黑影劃過城頭,轟的一聲落在營地,濺起一片煙塵。
石屑紛飛,袁方驚恐的張大了嘴巴,那里,正是他和楊興的帳篷所在,再看那黑影,居然是一塊壇子般大的青石。
原安靜的隊伍頓時亂了套,幾個被碎石擊中的倒霉鬼一陣哀嚎,軍官們好一陣呵斥,士兵們才冷靜下來。
雷華怒聲:“有什么好怕的,都給我站好!
楊興雙腿打顫,哆哆嗦嗦:“老大,咱們在這傻站著,不是當靶子嘛!
袁方也好不到哪去,四下看了看,無奈:“不然咋辦?聽天由命吧!痹降脑捯魟偮,又是一陣劇烈的轟響,城墻上煙塵四起,士兵們驚慌失措。
煙塵散去,城墻的士兵沒有受傷,剛才那一枚石彈擊在墻體上,看起來挺嚇人的,卻沒有實質的殺傷。
雷華的反應不慢,對方的投石機調適射擊角度,不斷有石頭落到城內,東面城墻那邊已經有不少傷亡,果斷下令前鋒營到城墻下躲避。
前鋒營只有幾百人,很快的,就來到城墻下,貼著城墻站好。
果然,這里還是比較安的,拋物線落體的石塊幾乎不可能掉落這里,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其他的軍官見狀有樣學樣,帶著各自的隊伍都跑到城墻下隱藏,頓時,城墻下面人滿為患,不過這么多人擠在一起倒是挺有意思的,心里的緊張被沖淡了不少。
喬大壯拉住經過的校尉田大順:“田校尉,敵軍不會是打算從咱們這邊進攻吧?”
田大順故作鎮定:“誰知道呢,東、南兩面都布置了投石機,現在還不確定,要等他們的人沖上來才知道!
袁方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麻痹咱們?好像用不著吧。”
田大順瞪了袁方一眼:“少廢話,都給我站好,一會打起來誰要是敢臨陣脫逃,看到那些軍衛沒有?他們可不會手下留情!
眾人忍不住看向不遠處列隊整齊的軍衛和他們手里明晃晃的戰刀,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這些家伙都是沒有感情殺人不眨眼的野獸。
田大順大聲:“等下都跟著你們的長官,看好各自隊伍的旗幟,不要亂。”袁方抬頭看了看他們林立的軍旗,一陣眩暈,現在找著都費勁,真打起來,哪有功夫看它們啊。
敵軍的投石機調適完畢,不再有石塊落下,但氣氛卻緊張,因為下一次石塊落下,就代表著戰斗正式展開。
袁方緊了緊頭盔,幫楊興整理好胸甲,再次囑咐:“一會千萬跟緊我,一旦失散,就往軍旗那里跑,心,保住命!睏钆d緊張的已經不出話,頭勉強一笑。
城外敵軍在干什么,躲在城墻下的袁方他們看不到,兩眼一抹黑的傻等著,這種看不見的恐慌不斷蔓延。
突然,一陣熟悉的破空聲響起,幾十道黑影過城墻,落在城內,嘩啦一聲砸在地面。
為什么是嘩啦一聲呢,因為這次對方射的不是石塊,而是一個個壇子,壇子里面裝滿了火油,緊接著,十幾個巨大的火球緊隨而至,燃了地面的火油,燃起一片火海。袁方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看著不遠處的火海一陣后怕,要不是雷華下令轉移到城墻下,他們絕對會被燒成焦炭。
隊伍一陣騷動,雷華大聲呵斥,勉強控制住局面。
就在這時,敵軍再次調適好投石機的角度,又一次齊射。這次,不是火油,而是石彈,目標,定邊城的城頭,幾十個巨大的石塊升空,劃過死亡的弧線落下,雖然投石機沒有導彈那么精準,有一少半射偏,不是打在墻面就是落在城內,可還是有不少命中目標,一時間,城墻上哀嚎遍野,碎石崩濺,有些倒霉的士兵直接被石彈命中,或是被砸成肉餅,或是直接被轟飛掉下城墻。
佟大鍋反應夠快,急忙將從不離身的鐵鍋頂在頭上,袁方手疾眼快,將盾牌橫在他和楊興的頭頂,嘩啦啦一陣亂響,碎石砸在盾牌上,卻并沒有傷到他們。
其他人見狀,有樣學樣,有盾牌的頂起盾牌,沒有盾牌的抬手護住腦袋,驚恐的看向城頭。
袁方躲在盾牌下,縮著脖子抱怨:“這地方也不安啊!
楊興看向旁邊毫無反應的投石機,不滿:“咱們的投石機咋不還擊呢,光挨打不還手。”袁方撇了一眼:“可能是射程不夠吧!
話間,又是一輪石彈落下,一枚石彈正好落在袁方他們頭頂的城頭,轟的一聲,城墻微微搖晃,仿佛大地都在顫抖,緊接著,石塊和城磚散落而下,雖然有盾牌保護,但袁方和楊興還是被砸的頭暈眼花。
煙塵散去,喬大壯一聲悲呼:“咸菜!
附近的人紛紛投來愕然的目光,這都什么時候了,這貨還想著吃,只有同在一個隊的人才知道,喬大壯不是想吃咸菜,而是外號咸菜的家伙出事了。
袁方轉頭看去,之前距離自己三米不到的地方,被一片碎石城磚掩埋,原站在那里的咸菜躺在地上只露出兩條腿,喬大壯滿身灰塵一邊搬開磚石一邊大聲呼喊:“還愣著干什么,趕緊過來幫忙救人!北娙朔磻^來,附近的都跑過去幫忙,沒一會,咸菜被挖了出來,可是,卻已經沒有了呼吸。
袁方丟掉手里的石塊,轉過身扶著城墻蹲下一陣嘔吐。作為外科醫生,血腥的場面見得多了,按理不應該這樣才對,可是咸菜太慘了,腦袋被石塊砸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那是真正的血肉模糊,腦漿、碎骨、鮮血混在一起,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田校尉和雷華急匆匆的趕來,看了咸菜的尸體一眼,沉聲命令:“離開這里,遠躲開。”著,指著營地方向。
田大順一招手,帶著麾下向城中心方向轉移,大家早就不想留在這里,一股腦的跟著離開。
奔走間,袁方不斷回頭看向咸菜的尸體,這就是當兵的歸宿嗎?甚至連具尸都沒有。
又是幾輪石彈射擊,城外戰鼓聲響起,整齊的步伐踏著大地,帶著強烈的壓迫逐漸接近。
前鋒營和另一部分后備部隊躲在投石機射程之外,看著不斷落下的巨石和順著城墻留下的鮮血,一各個沉默的可怕。
被重照顧的破爛城樓內,陳信透過窗戶看著敵軍的方陣和攻城云梯不斷靠近,眉頭緊皺,直到現在,他還不確定敵軍的主攻方向,因為在東面城墻外,正在上演著相同的一幕。
陳信瞇起眼睛喃喃自語:“難道他們想同時攻打兩面城墻?他們哪來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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