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風從右舷吹來,長水號取側風航行。rg陳守序沒有選擇像來時那樣沿著安的列斯群島和背風群島的島鏈航行。他直接以牙買加為第一航行轉向點。
長水號的帆索雖然比現有的蓋倫更復雜,但也不是顛覆性的改變。各種索具的應用多數都是現有船只的重新組合與改良,水手們很快就適應了基的操帆。剩下的主要工作是熟練掌握各種帆面組合方案以應對不同的海況與風速、風向,進而快速完成船只的戰(zhàn)術機動。
在武器方面,不計型的舷墻回旋炮,長水號單舷15門炮,單次投射量19磅,著實是一艘強大的戰(zhàn)艦。但要讓他發(fā)揮部的戰(zhàn)斗力需要人以上的船員。陳守序現在缺的就是人,長水號上現在只有13多人,缺編很厲害。
啟航后,陳守序將船員分為兩班,輪流執(zhí)行船上的勤務,包括他自己在內,4時不間斷。每次最多只能睡4個時,到時間就輪班。
每次值班時間分為兩段,船員分別練習操船和炮術,訓練十分緊張。
長水號的操船與其他帆船區(qū)別不大,陳守序現在最重視的是炮術,他在庫拉索購買了很多彈藥,趁著航行的時間進行訓練,可幾天下來,效果還是很差,令他很不滿意。
炮聲凌亂,炮彈射出去的軌跡亂七八糟。陳守序把加德納和艾略特叫上艉樓。這兩人是他從女妖號上帶到暴風號的名資深的炮手。
陳守序忍不住怒氣,“我們得到了長水號這么強大的戰(zhàn)艦,可現在限制即戰(zhàn)力的就是炮術,你們兩個都怎么訓練的?我們連長水號十分之一的戰(zhàn)斗力都發(fā)揮不出來。”
加德納也很委屈,“船長。在暴風號的時候,我們開始只有4門炮,最后才加到8門炮。我和艾略特每舷各管一門,還有時間帶幾個新人,讓他們在戰(zhàn)斗中慢慢學習,F在長水號一下多出3門炮,還是我們兩個,根教不過來啊。”
艾略特也在一邊幫腔道,“船長,3門炮的戰(zhàn)艦,我們人手根不夠。大部分人都要忙著操船。連炮組都固定不下來,這個訓練實在是太難了!
得到長水號之前,暴風號和復仇號幾次補充人手,加起來也只有15多人。現在3艘船加起來這人還多虧了之前那兩場暴風,讓許多商船都滯留在庫拉索,陳守序得以想盡各種辦法招募湊了這些人?涩F在艦隊里的三艘船還是嚴重缺編的狀態(tài)。
陳守序知道客觀上存在很多困難,可時間不等人,他實在是焦急,“現在各個崗位人手都不足,我們只能慢慢解決。但你們兩個必須拿出辦法,提升長水號的即戰(zhàn)力!
加德納與艾略特對視一眼,咬牙道,“船長,真要想短時間就提高即戰(zhàn)力,只能按軍艦上的辦法來了!
陳守序有點意外,這兩個資深炮手在戰(zhàn)利品分配上和船長拿一樣的份額,可見在海盜中的地位,F在連他們都提出要參照軍艦的辦法,看來隨著人手的增加,這些老海盜地位提高后,對有些東西也不是那么太講究了。
“軍艦的辦法是什么樣的?”陳守序問道。
艾略特比較冷靜,他,“船長,按照軍艦的辦法來,改動可不,我覺得你還是召集各船指揮官商量下吧。
“有道理,”陳守序撫著下巴,命令雷加,“掛信號旗,迎風停航,召喚各艦軍官上旗艦!
在遠海行駛,帆船無法下錨時,要完成停航的機動需要將船頭偏向迎風,但又不能正迎風。正迎風會把船吹倒車,高速倒車會損壞船舵。所以要把船頭駛進風向的禁航區(qū),即風向左右各6個羅經點附近,通過調整三根桅桿上的風帆,轉動帆桁,讓前桅的帆桁和主桅的帆桁形成一個倒八字,與船舵配合,使各帆受到的風力互相抵銷,達到停船的效果。這是戰(zhàn)斗中橫帆戰(zhàn)艦最重要的幾個機動動作之一。
雖然收起部風帆也能達到近似停船的效果,但那樣船就失去了動力,隨波逐流十分危險。而且如果不降下各桅高處的橫桁,收帆就需要水手爬到各桁上,踩著踏腳索忍受海風吹拂進行收帆工作,對長水號高達4米的桅桿來,時間比較長且容易出現意外。所以通常都采取這種迎風停航的辦法,只要再次轉動帆桁,船只很快就能恢復航行動力。
船員們手忙腳亂地使用各桁的轉桁索調整風帆,前桅主桅的兩面底桁帆還要綁緊迎風的帆腳前索。陳守序看著他們生疏的動作,嘆了口氣,橫帆戰(zhàn)艦操帆實在是太復雜了。包括他自己在內,船員對船只的性能還是不熟悉,只能慢慢訓練,培養(yǎng)感覺。
長水號好不容易完成了迎風停航的機動,暴風號和復仇號靠過來接舷,兩艘縱帆船操帆簡單。軍官們很快都登上了長水號,剛完成操帆的水手們或躺或坐,都在甲板上休息。
在艉樓的軍官艙,就著舵軸蓋搭建的桌子,陳守序召集了軍官會議。船長們圍坐在圓桌旁,其他人坐在船長們的身后。與一般艦隊不同的是,這個軍官會議不光船長,陳守序還召集了其他軍事主官。
陳守序,“長水號是目前我們艦隊的主力,可各位剛才也都看到了,一個簡單的迎風停航機動,就折騰了很長時間。”
斯特林,“很顯然,長水號離形成戰(zhàn)斗力還有一段不的距離!彼固亓植皇谴L,他現在是長水號的大副,也是目前艦隊排序第二的指揮官。
陳守序點頭,“沒錯,可各位都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與西班牙人作戰(zhàn),留給我們的時間并不多,都出出主意吧!
羅伯茨沒有話,他現在是暴風號的船長。因為人手太缺,陳守序將暴風號和復仇號的船員集中,搭配新招募的水手和解放的西班牙奴隸,重編了船員隊伍。他也調任了暴風號的船長。
羅伯茨原先的復仇號被陳守序交給了科林伍德,一位在庫拉索新加入的英國人,此前是一艘荷蘭商船的大副。
科林伍德道,“操帆其實還好,我們從庫拉索一路向巴哈馬航行,其實也是在讓水手不斷熟悉船只的性能。我看咱們艦隊的老水手并不少,這個問題只要能再募集一些人手把人力補充上來,應該可以解決!
這位科林伍德船長的違約金是陳守序向西印度公司支付的,加入海盜后,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里就顯示了他充沛的精力和優(yōu)秀的航海能力,被任命為艦隊中最的復仇號船長。
“操帆沒有捷徑,只能慢慢訓練!标愂匦蛞脖硎玖速澩聪蛩固亓值,“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炮術!
斯特林輕笑了一下,“除了藍色女妖號,我見過的海盜船射擊紀律都很差。偶爾會有一些優(yōu)秀的炮手,單炮射擊能取得不錯的戰(zhàn)績,但整艘船的射擊都難稱優(yōu)秀。”
“這個問題我們必須解決!标愂匦虻溃爸辽僖咴谡_的道路上,現在這射擊法,太亂!
“如果凱龍艦隊的炮術能有一般西班牙海軍的水平,以我們現在的情況,沒有打贏的機會啊!笨屏治榈虏艅偧尤肱炾牄]多久,金銀財寶沒見過,這就要去和西班牙人真打,他并不太樂意。其實有像他一樣想法的人有不少。
陳守序看了科林伍德一眼,語氣不容置疑,“這一仗必須打,而且我們一定要獲勝。如果輸給了凱龍,那么加勒比海盜以后只能遠遠逃開躲避西班牙人。大家到時不僅沒有收益,還會隨時有性命之憂。所以我們要趁現在各家還有力量,集中起來擊敗西班牙人。”
其實陳守序這話是比較牽強的?屏治榈螺p笑一聲,不再話,都是些對水手的大道理。
軍官們都不話了,陳守序點起煙斗。在整艘船的室內空間里,只有艉樓的尾艙可以抽煙。水手們要抽煙只能不當班的時候在甲板上過過癮,在船艙里實在忍不住時只能干嚼煙草。
“有人向我建議,采取軍艦上的炮術訓練辦法!睙熿F升起,陳守序的臉有些模糊。
羅伯茨很驚訝,道,“軍艦上的訓練辦法可是由一整套獎勵和懲罰措施。做不好的人嚴重時會挨鞭刑。水手們能接受嗎?”
“在艦隊推行的問題由我來操心。你們只需看可不可行,如果可行要怎么去做。”陳守序答道,鎮(zhèn)壓刺頭的工作他來做就行了。
大家都看向斯特林,他是艦隊的炮術指揮。斯特林思考了一會,道,“那我先介紹下吧。按照現在歐洲通行的海軍射擊紀律,每門炮的炮組成員6人,每列炮甲板設正副火力控制官各1人。中長距離交戰(zhàn)時,炮組負責裝填,火控官標定所有炮的射擊參數,指揮炮組抬升和移動炮口。每門炮都由火控官負責擊發(fā);鹂毓購呐炍沧叩脚炇,每門炮挨個擊發(fā)。這樣做的好處是,各炮組的炮長不需要掌握多深的觀瞄技能。但要求整艘船的炮組裝填時間維持在水準以上,才能組織比較好的齊射。”
陳守序點點頭,嚴格,此時的風帆戰(zhàn)艦像藝術作品里表現的那樣同一時間齊射并不存在,戰(zhàn)艦的齊射炮擊實際上是次第打響。
斯特林繼續(xù)道,“只有火控官下令自由射擊時,各炮的炮組才能自主擊發(fā)火炮。通常這是在近距離交戰(zhàn)才會采用,敵艦近在咫尺,各炮組結合戰(zhàn)艦橫搖節(jié)奏擊發(fā)就行了!
對一般的海盜來,他們的炮擊一直都是“自由射擊”,水平參差不齊,命中完靠運氣。
科林伍德道,“一般交戰(zhàn)中,在中距離齊射之后,往往還會轉入近距離的交戰(zhàn),此時抓緊有限的時間窗口向敵艦投射盡可能多的彈丸就是首要的準則。這涉及到兩個方面,第一是炮組在爆發(fā)狀態(tài)下的裝填速度;第二是各炮進入自由射擊狀態(tài)后,炮長的對射擊的感覺!
“火控官我們不缺,加德納和艾略特都是不錯的人選!标愂匦蛄晳T性地輕敲桌板,“那么我們要做的就是兩件事,訓練炮組的裝填速度和近距離射擊的手感!
“是的!
“斯特林,那就麻煩你下去后和艾略特、加德納一起編一份訓練大綱。各艦參照執(zhí)行。訓練中優(yōu)秀的炮組可以自行選擇銀幣或酒的獎勵,倒數的炮組就去拿圣經磨石洗甲板吧!
圣經磨石是一塊與圣經差不多大的石頭,用來擦洗甲板的工具。在船上洗甲板是個十分辛苦的活,以前的海盜船甲板面積,問題不明顯,F在要維護長水號這么大的戰(zhàn)艦,保持戰(zhàn)艦的清潔是很重要的勤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斯特林略有些猶豫,“現在炮組人手還缺編不少……”
陳守序熄滅煙斗,“人員問題再想辦法,F在每個炮組訓練正副炮長,都要學會基指揮工作!
訓練大綱并不難編,歐洲海軍都有現成的條例。船上這些曾經的英格蘭海軍都很熟悉,陳守序的要求并不高,首先要解決的只是基礎問題。散會后斯特林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拿出了大綱。
陳守序將水手6人分為一組,每組設一位組長兼炮長,每組負責兩門炮,每舷一門。在船上,這叫做同桌的人,意思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模仿軍隊的管理,船上給每位水手都分配了各自的戰(zhàn)位。可能非戰(zhàn)時他有別的崗位,但當陳守序下令戰(zhàn)斗位置時,他就要第一時間跑到炮位邊。
按照一般的情況,為了防止炮組人員損失戰(zhàn)斗力下降,每個炮組還得有備用人員,可陳守序現在實在是湊不齊人了。就現在這個配置,再扣掉必要的操船水手,長水號連負責從彈藥庫搬運炮彈的人手都沒了。
按陳守序的部署,先把作戰(zhàn)人員訓練出來,其他的人員慢慢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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