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現在進不了和樂港,陳守序也不想進去。rg他選擇了和樂港外兩座島嶼之間的狹窄航道作為臨時錨地。正位于和樂港外的島和更外側的大島之間。
島嶼無人居住,兩座島嶼間的航道只有海里寬。用艇仔細探過海底,靠近大島一側的航道足夠深,可以容納部艦隊。大島的東南一側有一片沙灘,海底鋪滿了細沙,條件還可以。水兵用纜繩拴住繳獲的戰(zhàn)利艦,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將其拖行至岸邊,下錨停穩(wěn)。
島嶼大體呈長方形,長4英里,寬英里。島內的巖石間有一些很深的縫隙,海水沿著縫隙深入進來,將地形切割的很厲害。這意味著在島嶼另一側登陸,然后襲擊錨泊在這邊的艦隊會很困難。上岸的水兵沒有發(fā)現蚊子,這也意味著島上不會有瘧疾和黃熱病。
艦隊將巡航艦沿島嶼海岸線錨泊成一列。各艦放下長艇,艦隊在長艇上部署了兵力。掛起風帆,長艇就成為比蘇祿人型快船更好的槳帆戰(zhàn)船。水兵將搭乘長艇在周圍巡邏警戒。
暴風號與冒險號堵住航道的兩側,作為值班戰(zhàn)艦。單桅斯魯普的多用途性在這里體現的淋漓盡致。陳守序再次對艦隊的單桅通報艦數量太少感到可惜,如果自行造船,單桅艦將是他在開始階段的首選。
島上沒有可以避風的高地,海風吹拂下,有一些長得奇形怪狀的樹木。陸戰(zhàn)隊的士兵砍掉那些足夠粗的樹干,連夜干活,在島嶼兩側筑起土木結構的臨時炮壘。馬爾蒙、斯特林的戰(zhàn)艦卸下部分大炮,戰(zhàn)利艦更是將大炮部卸下,士兵們正在向炮壘中安放這些拆下的艦炮。
安頓好錨地,陳守序才有時間翻看整理完畢的俘虜口供。
軍官供述,其實西班牙人已經得知了陳守序艦隊的消息,但他們掌握的情報不是很切實。對艦隊的具體實力,戰(zhàn)艦狀態(tài)和目前的位置并不了解。在古典時代,道聽途不應成為軍事決策的依據,只有接觸,最好是戰(zhàn)斗接觸的情報才可靠。
戰(zhàn)斗爆發(fā)前,西班牙人也確實沒有發(fā)現陳守序的艦隊,蘇丹先期派上島的力量起了作用,斷絕了和樂城與外圍據點間的地面聯絡。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因素,面對一片蘇祿人的槳帆船,和樂港駐留艦隊的司令即便是出于榮譽,也不可能在擁有三艘蓋倫,兩艘通報艦的情況下坐視蘇祿人登陸圍城。
因為旗艦是艦隊戰(zhàn)斗力最強的軍艦,西班牙司令將兩艘縱帆船派去與較弱的兩艘蓋倫配合作戰(zhàn)。陳守序看到這里也不由輕輕點頭,這是很正確的選擇,換成他也會同樣處理。此時的歐洲國家,在海戰(zhàn)中艦隊司令和船長并不是什么安的崗位。和陸地上一樣,一般司令和船長都會穿上最華麗的服裝筆挺地站在艉樓上指揮艦作戰(zhàn),醒目的服裝是讓水兵隨時能看到船長與他們在一起。
船上的空間狹,服裝華麗的高級軍官往往會成為敵軍優(yōu)先集火的目標。這就造成海戰(zhàn)中高級軍官可能比地面作戰(zhàn)還容易傷亡。經常會發(fā)生船的傷亡并不算多大,但船長卻戰(zhàn)死的情況。
沒點犧牲的覺悟,肯定當不好船長,更當不好司令。西班牙在菲律賓現任的軍隊統(tǒng)帥,陸軍司令洛倫佐尤爾加德德奧雷利亞納和海軍提督塞巴斯蒂安洛佩茲是兩位能力很強的將領。在他們的調教下,陸海軍的戰(zhàn)斗力都很強。
哈里斯:“西班牙的艦隊司令下了同歸于盡的命令,但在他戰(zhàn)死后,士兵沒有執(zhí)行。”
陳守序一嘆:“把他的尸體找出來,按照正式的禮儀海葬了吧。”
船上現在還有在波托韋洛俘虜的耶穌會修士,這些耶穌會修士也不是卡斯蒂利亞人。一起經歷了這么長時間的航行,陳守序與他們處的并不差。近似環(huán)球航行的經歷,不是什么人都有機會體驗。
哈里斯:“是。還有俘虜怎么辦?”
陳守序想了想,“你讓蔡元定帶人去甄別,交叉審問。弄清楚這些俘虜在馬尼拉屠殺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如果沒有什么罪過,就放了吧。”
馬尼拉大屠殺的消息現在已經在戰(zhàn)艦上傳開了,長水號上的華人水手離開馬尼拉航向阿卡普爾科時,屠殺還沒發(fā)生。現在他們知道了這事,這意味著他們在馬尼拉的親人朋友生還的希望很。很多人這段時間都處于悲痛之中。
哈里斯,“是。如果有罪呢?絞死嗎?”
陳守序:“不用了。把那些人交給蘇祿人就行了。”
哈里斯一呆,把西班牙俘虜交給蘇祿人不定比絞死他們還要慘。
陳守序從艦隊各艘戰(zhàn)艦上抽調了一批工匠和水兵投入了檢查戰(zhàn)利艦的工作。拿到檢查報告后,見修理工作不是短時間能取得進展,便換乘到號上。單桅縱帆船在航道選擇上比巡航艦便利很多,換舷幾次后抵近了和樂港。
陳守序拉開望遠鏡。島上的圍城戰(zhàn)才剛剛開始,蘇丹的步兵利用人數優(yōu)勢將西班牙守軍壓進了和樂城內。
林登貝格的陸炮部隊才完成換乘,距離運動到位還早。
西班牙人在和樂城并沒有構筑棱堡要塞,現有的防御工事只是沿用了蘇祿人的城墻。城市并不大,像很多亞洲城市那樣,原主要的居住區(qū)是在城外。城墻外有一些倒斃的尸體,看起來蘇祿人曾經向城墻發(fā)起過試探性沖擊。
城墻上的防御火力大約有多門大火炮。蘇祿人在火炮射程之外開始構筑營地和工事。西班牙人時不時向城外打來一發(fā)炮彈,在這樣遠的距離上開火,自然毫無準頭可言。蘇祿人對炮擊也充耳不聞,繼續(xù)忙著手邊的工作。
一艘科拉科拉船駛近號,使者蘇丹請?zhí)岫饺ゴ鬆I。
陳守序帶上蒂奇和幾名水兵搭乘來船,登上和樂島。陳守序上岸第一腳就踩了個趔趄。他皺著眉,跺了跺腳。可能是因為前不久下過雨,地面十分泥濘。除了城市周邊,島上就沒有硬化路面。不多的幾條好路部在西班牙人的火力覆蓋范圍內。
陳守序只好在泥濘中深一腳淺一腳地找到蘇祿人的營地。蘇丹在哪里倒是很顯眼,在工事剛剛開始修筑的現在,蘇丹的大帳已經搭好了。
掀起帳篷的簾幕,走了進去。地上鋪了波斯地毯,角落擺放有一些水果和酒。蘇丹和他的主要軍官聚集在地圖前。軍官中,陳守序只認識阿利穆德一個人。看樣子,正在商量圍城的部署。
蘇丹看到陳守序,立即滿臉堆笑,他親手倒上一杯葡萄酒遞給陳守序。“歡迎我們英勇的海軍提督,他擊敗了法蘭克人的海軍。”
其他的將領附和著他們的蘇丹,帳內一時掀起了一陣歡呼。陳守序看軍官們臉上的喜色都有些勉強,知道這是圍城進行的并不順利。蘇丹這也是想借著海戰(zhàn)的勝利給軍官們鼓鼓士氣。
陳守序接過酒杯,恩,白銀做的。看來蘇丹還沒有把家什丟了。他正好也有點渴了,“謝謝蘇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陳守序拿出修船所需材料的清單,這是船工們剛剛整理出來的。“蘇丹,我的艦隊雖然打贏了,但多少都受了一些損傷。請麻煩按照上面的清單給我們補充物資。”
蘇丹接過去一看,都是些木頭,椰須,瀝青,麻絮,桐油,鐵條之類的材料。雖然帆布的用量稍微有些困難,但沒有白銀已經讓蘇丹松了口氣。西班牙的戰(zhàn)艦只是被打跑了,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再來。他現在還離不開陳守序的艦隊,對他的要求自然要盡量滿足。蘇丹叫過阿利穆德,將清單遞過去,吩咐他下去后具體操辦這件事。
陸戰(zhàn)現在不關陳守序的事,他達到目的后就向蘇丹告辭,走出了大帳。蘇祿士兵正在泥濘中辛苦地挖坑。
打仗既少不了勇士,也少不了苦力。
很快,阿利穆德從蘇丹的船隊中征集了除了大木以外的船材交給陳守序。阿利穆德能用來制成桅桿的大木得從后方征調,需要再等等。
陳守序只是簡單催促了下,桅桿的更換次序在修理船身和船舵之后。
陳守序召集了艦隊的部木匠和資深水手商議戰(zhàn)利艦的修理方案。戰(zhàn)利艦的船尾外板被擊穿,已經有一些入水現象。
首先是排水,戰(zhàn)艦上原有的3臺水泵壞掉了臺,只剩下1臺還能工作。這還不夠,只能安排水兵用木桶接力以排出海水。
然后是清理桅桿,戰(zhàn)利艦粗壯的前底桅、主底桅和主中桅都沒事。前中桅被打斷,主上桅也被打斷。后桅則需要整個更換。聽前底桅和主底桅沒事,陳守序大大松了一口氣。底桅都是通過桅座剛性連接到船身,不用更換底桅意味著桅桿修理的工作量大大減。
橫桁也有很多被打壞,需要更換。
工匠們拆下報廢的桅桁,整艘戰(zhàn)艦變得光禿禿。
第三步原應該是調整船身配重以側傾船身。但島上并沒有足夠長的平緩沙灘可以這么做。陳守序決定清理船上搭載的物資,彈藥、糧食、煤、吊床等部一一搬上岸,這讓船的吃水得以變淺。
第四步是派出人員檢查水下。艦隊連續(xù)派出了5波潛水員,潛水員報告船尾吃水接近5米,不僅是舵被損壞,船尾的外板也被撕裂,需要更換。
工匠趕緊下到戰(zhàn)艦的女士洞。位于船尾的底艙,戰(zhàn)時會有女人和孩躲進去,諢名女士洞。這里依然灌滿了海水,無法觀察。
“司令,我們需要抬起艦尾。不然沒法修。”
陳守序只想罵娘。這下麻煩大了。
好吧,只能派出艇仔細搜索海灘,以找到起碼在寬度上足夠容納戰(zhàn)艦的淺灘。好在還真有。
大帆船噸位實在是大,陳守序只好在艦隊征集大桶,將大桶綁在一起。拆下的報廢桅桁,這還不夠,島上差不多的木頭也被砍下來,與桅桁綁在一起。選定的沙灘附近的地面也經過整理。
與此同時派人向蘇祿人打聽附近的潮汐情況。得知4天后有一次大潮水。所有的工作都以大潮水為限。
在大潮當天,將所有的木桶從船底拉過去,桅桁與木頭綁在船側。壓艙石移動到船頭,翹起船尾。
然后岸上的數百官兵喊著號子拉動船身,趁著船還在漂浮將戰(zhàn)利船拉到沙灘上擱淺。等到下午的低潮位,船尾的吃水只剩下米。船身前半部分依然漂浮在水中。下錨,用木頭固定以避免海浪造成的干擾。破損的船板覆材已經露出海面。
鐵匠已經利用這段時間打造了諸多修船的鐵制部件。所有的木匠趕緊修船。舵軸沒事,舵葉部更換。覆材也要抓緊時間修理。
陳守序擔心地咨詢木匠:“這船的覆材破損,船蛆是不是可能進入船的骨架?”
外板如果被船蛆鉆了,還能通過更換解決。如果船蛆鉆進了龍骨肋骨,那這船就沒啥修理價值了。湊合用段時間,然后拆了,換新的龍骨肋骨重建吧。
艦隊里陳守序最尊敬的一位木匠查看了斷面后,報告沒什么問題。
陳守序還是有些不放心。戰(zhàn)艦儲備有一些硫磺,水手們相信這東西可以消毒。也還有些烈酒。不管有用沒用,陳守序讓把斷口附近的骨架部熏一遍,然后涂抹烈酒,希望能殺死附著在表面的幼蟲。他現在都快被船蛆整出強迫癥了。
木匠對陳守序的行為搖搖頭,不過也沒去阻止。
用了六天,戰(zhàn)艦才完成修理。安裝船板,用麻絮、剁碎的羊毛和桐油涂抹船縫。有些地方還要用上瀝青。再給能涂抹的地方刷上涂層。
在船下水前,木匠對陳守序:“司令,以現在的條件,我們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在幾個月內不會有什么問題,但如果想讓這艘船繼續(xù)服役下去,最好能進塢修理。”
陳守序能怎么辦,他也很無奈啊,船塢現在還是個夢。他看看整個艦隊,都已經在海上漂了很長時間。最好是都進塢維護一遍。
趁著一次潮水,將戰(zhàn)利艦送下水。阿利穆德終于把桅桿木材送來。
修理桅桿,更換橫桁是帆船常有的修理工作。陳守序不再繼續(xù)盯著現場,工匠們會處理好的。
蘇祿人陸戰(zhàn)打的不好,這么長時間攻城還是沒有起色。西班牙人則是抵抗的很英勇。
陳守序決定不再等待,他向哈里斯下令,“準備好長水號,再通知科林伍德、阿勒芒和愛德華,整備長山號、長波號和利馬號。也叫上梅洛,讓他準備好號。我們去幫幫蘇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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