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好。rg
陳守序騎上戰馬,在執政衛隊的護衛下前往陸軍基地。執政衛隊是剛剛成立的單位,陳守序沒有搞出太多儀仗,整只衛隊只有二十人,一半黑人一半印第安人。衛隊指揮官是蒂奇,副職是在阿根廷加入艦隊的一位印地安人,名字翻譯成中文意思是孤山。
座騎是一匹栗色的卡提阿瓦馬。卡提阿瓦馬的家鄉在印度西海岸,馬種源自蒙古人入侵印度時帶過去的阿拉伯馬與印度地的卡比尼馬、巴盧奇馬混血而成。這種馬有著高雅的頸部和比較狹窄的體格,馬的臉型瘦長,兩只靈動的耳朵向內卷成圓弧型,馬的耳尖經常能互相觸碰。與歐洲的戰馬相比,卡提阿瓦馬后腿力量較弱。
這匹馬是一個印度商人贈送給陳守序的,他從孟買將戰馬販來北大年,原打算贈送給前任女王,倒是便宜了陳守序。
沃爾特試過后,卡提阿瓦馬性格堅強,肯吃苦耐勞,聰明、溫順,是一種非常好的軍馬馬種。陳守序只是簡單試乘了下,就向印度商人下了1匹的訂單。
現有戰馬的馬種,大多數都是溫帶和寒帶馬,適應寒冷、干燥的環境。在東南亞這種潮濕、悶熱的環境中,多數馬種都很難生存。
印度馬幾乎是金城陸軍唯一的馬種選擇,而卡提阿瓦馬在印度的分布范圍南至孟買,已經適應了濕熱的環境,這是印度馬種中的佼佼者。
戰馬對陸軍戰斗力的影響怎么重視都不為過。日陸軍在明治維新后,花費巨資將國的馬種改良了一遍。在前摩托化時代,馬車的負載能力和軍馬在戰時的死亡速度決定了一只軍隊的推進距離。即便在二戰中,號稱閃電戰的納粹德國的大部分部隊也是依靠馬車而不是汽車向前推進。
陳守序要去的陸軍基地沒有與海軍放在一起,而是位于金城河上游,正在施工的兩座對陸棱堡之間。
霍爾雷恩將部官兵集結在校場上,等待執政的檢閱。
金城建國后,陸軍便從陸戰隊中獨立。原陸戰隊編制的部和部分更適合地面作戰的水兵被抽調出來,輔以其他民族的士兵,成立了陸軍。目前陸軍的編制有15人。人數并不多,可與金城目前的財政和經濟能力比起來,也著實稱得上窮兵黷武了。
陳守序抵達時,旗手與兩名護旗兵站在方陣的前列。
軍樂隊奏起擲彈兵進行曲。
陳守序從衛隊手中接過軍旗,授予掌旗兵。杜陸軍旗在微風中輕輕飄蕩。
陸軍的主體色彩是靛青色,這是目前金城唯一能大量獲得的染料。軍帽也是后世常見的山地帽。如今歐洲流行的三角帽和熊皮帽對金城來太浪費布料了。金城附近自然有熊,可目前倉庫里那點可憐的馬來熊皮儲備只夠裝備陳守序的執政衛隊。而且因為天氣濕熱,士兵們也不喜歡熊皮帽。
陳守序向霍爾雷恩示意可以開始了。
卡爾朗格曼抽出指揮刀,面向體士兵,“體都有,立正!”
牛皮靴后跟一碰,發出讓人興奮的聲音。
分列式開始。參加分列式的是陸軍第一旅下轄的兩個營。旅編制有3個營,但戰斗編制只有個營,第3營為后備營,是個訓練單位。
每營5人,除營部排以外,下轄6個連。如今的歐洲都是大營連,每營下轄6到1個連。符合目前的技術水平和戰術選擇。
各營的第1連是獵兵連。獵兵連手持輕型火繩槍,他們裝備較輕,機動性較好。在會戰中,他們的任務是在營方陣前拉開散兵線。
第連和第3連為長矛手連,理論上,長矛手均應裝備盔甲,但金城現在產能不足,無法給所有的肉搏步兵裝備防護用具。因此只有少數第一排長矛手才裝備了胸甲和頭盔,其他人暫時用牛皮甲湊合一下。
第4至5連為戰列步兵連,武器是重型火繩槍,需要用槍架架起來射擊。
第6連為擲彈兵連,擲彈兵是挑選出來,體格壯實的大漢,與輕巧的獵兵是兩個極端。
旅部直轄炮兵連、工兵連和輜重兵連各一。
炮兵連下轄4門4磅炮,門9磅炮。林登貝格給炮兵設計了一種新型炮車,每門四磅炮需要6匹馬來和印尼的地馬牽引,每門9磅炮需要1匹地馬牽引。在訓練場上,兩列牽引馬,加上火炮前車和火炮身,堪稱威風凜凜。不過陳守序知道這只是外表好看,打仗暫時沒用。以眼前的9磅炮而論,整個火炮行軍系統長度多米,不要在東南亞,便是在中國大陸,長江以南這種炮也很難機動。中國既沒有足夠結實的橋和路面承載這種重型火炮系統,也沒有符合火炮系統轉彎半徑的公路。分列式只是選了一門4磅炮展示了個樣子。
陸軍這個6門制的野戰炮兵連編制比步兵連大的多,其下轄還有鐵匠鋪、車輛維修所等輔助人員,滿員超過人,軍馬部配齊,需要15匹。
陳守序當然是同意了林登貝格呈上來的編制方案,但他目前實在是無力讓陸軍炮兵達到紙面編制。炮好弄,艦用短加農修改炮架即可。火炮前車和軍馬只能慢慢來了。
工兵連也是個大連,東南亞河汊縱橫,除了之前已經有的戰斗工兵部分,還編入了舟橋部隊。
輜重連編制也很大,主要是考慮到旅獨立遂行作戰時的攜行彈藥和糧食。
來還應有騎兵連。早在南美時,陳守序已經試驗性地成立了騎兵隊。不過他沒法將戰馬帶過太平洋,所以只是人員編制在。直到最近,騎兵才有了第一批固定編制的戰馬。但這些戰馬的狀態都不好,這次檢閱就沒出來走分列式了。
陳守序第一次見到霍爾雷恩呈上來的陸軍組建方案也不由一陣咋舌。現在雖然只有旅,但師級單位的規劃已經做了出來。營編制以上采用方塊制。每旅兩營,每師兩旅。除了步兵,師一級也同樣有更大的合成兵種單位。
陳守序當然在方案上簽字同意,只是這落實起來就不是一兩天的事了。炮兵、工兵和輜重兵現在離滿員還早。
檢閱完陸軍分列式,陳守序接下來參觀了營房、廚房,并和士兵們共進午餐。營房是成排的亞答屋,這種高腳木屋在東南亞確實好用,屋內通風和光線都不錯,陳守序表示滿意。廚房的伙食自然比海軍差遠了,主要是大米、蔬菜和魚。
吃完午飯,陳守序召集主要的陸軍軍官開會。
陸軍司令海因茨馮霍爾雷恩、參謀長約爾施威斯特海姆、騎兵總監沃爾特馮安格利斯、炮兵總監赫爾曼林登貝格,第一營營長卡爾朗格曼,第二營營長路德維希菲爾霍夫。
陳守序剛剛坐定,就迫不及待地道:“我剛剛很欣喜的看到,我們的陸軍已經成型了。我代表金城元老院感謝諸位四個月以來的辛勤工作,能在這樣有限的條件下,將來自不同民族的士兵組成一只有戰斗力的單位,諸位功不可沒。”
條件確實很有限,就以作訓鞋來,軍隊的鞋是消耗物資,現在士兵平時訓練都穿的是草鞋。牛皮靴只是像今天這種檢閱等正規場合才會使用。
霍爾雷恩站起身,“感謝元老院和執政閣下對陸軍的關心,陸軍將會堅定不移地保衛元老院,保衛國家。”
陳守序擺擺手,“坐下,坐下。霍爾雷恩將軍,我這次來,除了代表元老院檢閱諸位的工作成果以外,還想向諸位咨詢一下,如果我們現在出兵,陸軍能承擔多重的戰斗任務。”
聽到陳守序這么問,陸軍的幾位軍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難色。
霍爾雷恩斟酌了一下用詞,“閣下。陸軍招募了很多新兵,現在步兵只是完成了基的隊列和射擊訓練,我不確定士兵們已經做好了進攻作戰的準備。”
林登貝格猶豫著道,“炮兵能夠掌握基的射擊要領,可現在裝備并不齊整,炮兵沒有跟隨步兵機動的能力。”
霍爾雷恩點頭道,“還有工兵、輜重兵,我們的力量還很不足,我有信心承擔一場防御戰,可對進攻,我建議還是再緩緩。”
陳守序也知道目前很困難,可金城如今哪里不困難。每個人都可以給自己的工作找出一大堆客觀上存在的問題。他喝了口茶,道,“霍爾雷恩將軍,這段時間陸軍消耗了很多軍費。你們都知道目前金城的財政很困難,我們必須做點什么,以減輕其他部門的負擔。比起其他的部門,我們的軍隊相對優勢還大一些。”
沃爾特是騎兵總監,也是陳守序的私人朋友。以騎兵現有的狀態,沃爾特自然不會有出征的可能。他見會議的氛圍有些僵,便想打個圓場,“執政閣下,金城的財政到底困難到什么程度。”
陳守序看了沃爾特一眼,“安格利斯上校,金城自然還是有一些白銀儲備。可你們大概也聽了,醫療、教育、工業、科研等部門現在的人力和資金缺口有多大。我們等于是在一個很低的水平上建設一個現代國家。我們的軍隊在周邊國家里是強大的,可軍隊需要的開支也占了國家財政開支的大半。各位應該都清楚,如今的狀態不可持續。我們要保持強大的軍隊,光靠轉口貿易并不足夠,我們必須發展工業,給國家帶來足夠的附加值。而工業,需要人力。”
如果對葡萄牙的殖民政策和英國做一簡單對比,就能發現葡萄牙由于壟斷了航路,他們只是醉心于商品的貿易轉口,而英國無論在哪里,都是以競爭者的面目出現。英國人會在殖民地盡力發展一些工業,以獲得更高的利潤。
陳守序的很模糊,但在座的陸軍軍官還是聽明白了,狀態不可持續。陸軍面臨的問題比其他部門要,在目前這種困難局面下,必須要站出來。白了就是仗著如今對周邊國家,尤其是那些天方教國的軍力優勢,出去打劫。軍隊不能只是花錢的工具,他也要賺錢。
沃爾特:“執政的意思我明白了。經過四個月的努力,目前陸軍最大的困難還不是裝備、武器和訓練,而是疾病。”
根據陸軍給國防部的報告,目前陸軍的病員超過了編制人數的1%。這還只是國駐扎狀態,如果出征,疾病會讓部隊迅速減員。前不久,荷蘭人圍攻馬六甲4個月,一共出兵63人,最慘的時候有7多人生病,保持戰斗力的不到13人。圍攻馬六甲時,荷蘭人不是需要柔佛人提供的那些戰斗力可疑的士兵,他們需要的是柔佛蘇丹提供的某種主場優勢。柔佛的士兵可以起到很好的輔助作用,挖坑布營拉大炮,可以減少東印度公司士兵的體力消耗。
荷蘭人圍攻馬六甲,短短4個月便病死了兩任總司令,兩任陸軍指揮官。高級軍官尚且如此,普通士兵的病亡率可想而知,圍城進行到一半就已經病死了3人。
陳守序知道,馬打藍圍攻巴達維亞和荷蘭人圍攻馬六甲兩次戰例,現在是陸軍軍校詳細研究的對象。一次是防御,一次是進攻,都是經典。根據搜集來的材料,軍校把馬六甲之戰剖開揉碎了進行研究、推演。馬六甲之戰的代表性太強了,荷蘭人有實力遠征錫蘭與葡萄牙人作戰的同時,集中多陸軍長期包圍馬六甲城。并且這并不是荷蘭人極限動員的能力。
馬六甲戰例研究內容詳細到荷蘭人在馬六甲圣多明各教堂和城堡之間布置的四門炮覆蓋范圍多大,每日射擊多少炮彈。荷蘭人在戰斗中,軍隊遭遇的疾病和隨之造成的影響,自然也是逃不開的課題。
陳守序對疾病從來都十分重視。他現在自己分管的部門并不多,除了軍隊,就只有衛生醫療、科研和工業三個執政府下屬的司。
金城醫院與其他部門一樣,目前除了繁重的醫療工作,還要承擔一定的教學任務。醫院院長喬瓦尼托納多雷同時也兼任了金城學院衛生醫療系的主任。金城學院和金城醫院一樣都是先搭起了架子,正在往里面填充人員,包括歐洲、中國、東南亞的各種傳統醫學手段,輔以陳守序知道的那些現代醫學的東西。
治療手段是有限的,除了完善外科手術的流程,搜集、儲備如柳樹皮、蒲公英、青蒿、罌粟果等有一定作用的草藥品種,工作更多集中在了防疫上面。
陳守序:“諸位知道,我們從美洲帶來一些植物。現在種子都已經種下去了,其中有些品種對治療疾病很有效。但要等這些植物完長成,尚須好幾年的時間。我們不能等到有了充足的藥品才打仗。現在軍隊的藥品儲備,可以滿足一定時間內軍官們的消耗。”
沃爾特知道,陳守序這是下了決心了。“我們知道藥品儲備的現狀。但軍隊打仗,預防比治療更重要。目前陸軍正在與托納多雷院長一起研究衛生勤務條例。能否等條例完善后再出兵?”
陳守序當然知道目前正在編制中的衛生勤務條例,這就是他讓托納多雷去做的。實際不止軍隊,城市的衛生工作條例也在編制中。只是城市面對的局勢更復雜,軍隊的衛生勤務條例的優先級更高,進度也更快。
陳守序知道不能再要求更多了,“好吧,你們需要多少時間。”
威斯特海姆權衡了一下,“兩個月。兩個月陸軍可以出動兩個不滿編的營,1人。到時戰斗力比現在也會有很大提高。只是沒有足夠的軍馬和炮兵攜行,我們不能脫離艦隊太遠。”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缺乏軍馬,現在金城的陸軍還不能脫離海軍獨自行動,他們沒有自我補給的能力。
陳守序看看日歷,拍板道:“最多5天,不能再拖。現在是8月9日,5天后就是9月底。西南季風在1月就會結束,我們要趕上季風期的末尾。”
陸軍軍官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霍爾雷恩道:“好吧,5天后陸軍一定準備好,目標是哪里?我們需要提前做些研究。”
見陸軍同意,陳守序舒了一口氣,“目標我還在選擇之中,目前我傾向于真臘洞里薩湖區域。你們要注意保密,現在的階段,地名不得出現在任何記錄中。”
威斯特海姆有些驚訝:“洞里薩湖位于內陸地區。”
陳守序:“如果最后選擇了洞里薩湖,車馬輜重我來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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