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ntent"> 基隆島上4多米的山擋住了凌冽的北風,最高處的炮臺像哨兵一樣守衛著港口,對島上的居民來,炮臺就是安感。 守序沒住在和平堡內,他在山的南坡修了一處院子。中式風格的木頭建筑,面積不大的庭院中隨意種植了幾顆青竹。 淅淅瀝瀝的雨順著屋檐滴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基隆是座雨港,一年四季都有雨。冬下雨比下雪難受,潮濕陰冷刺骨。 恩佐、吳志祥、楊威、楊邦、慕容鵡,幾人都裹上了厚厚的毛皮衣服,有獸皮也有海豹皮。惠湘端上酒水,守序請大家自便。臺灣糧食有缺口,近來釀制的蒸餾酒少了很多。只有寥寥數人能享受到不受限制敞開供應酒水的待遇。 “先生們,請你們來,是有件事要拜托。”守序見恩佐拿出紙和筆記,抬起手道,“不要記錄。” “前段時間,身處不同之地的你們接到了各自的任務。恩佐負責西礁號、羅浮號兩艘船的改裝,老吳負責尋找人手,楊家兄弟負責儲備物資。聚到一起后,你們應該意識到這是為一次遠航做準備。” 幾人紛紛點頭,碰頭后互相交流過信息,結果并不難猜。 “你們即將參與的將是絕密任務,除了我和臺北總督,沒人知道你們要去哪。關于你們遠航的一切情況只能向我或臺北總督報告。”守序略微加重了語氣,“保密的條例,各位都很熟悉,我就不重復了。我只想提醒諸位,就連你們給家里寫的信也不能提到絲毫關于這次航行的信息。” 軍官們正襟危坐,顯得有些緊張。 守序拿出1份文書,給每人發了份,“這是兩份文件,其中1份是你們退出海軍的申請,另外1份是加入臺北墾荒公司。” 恩佐:“閣下,我不明白。” 在座都是海軍中前程似錦的軍官,對退役都很意外。 “這次航行是一次私人的探險任務,我需要你們從海軍中退出來。”守序解釋了幾句,“先生們請放心,這只是暫時的。” 臺北墾荒公司是家新成立的公司,股權比較分散,所有在臺灣的老兄弟和幾個華人富商都有投資。他們也不知道公司是干什么的,守序和梅登讓他們投,他們就投了。守序讓惠湘把私房錢都拿了出來,投入了這家公司,她的股份還不少。 幾人交換了下眼神,由吳志祥和楊威帶頭,其他人陸續也在文書上簽了名。 “老吳,我確認一下,你覺得水手們都可以了嗎?” “閣下放心。我在臺北挑選了這69個人,其中不乏海上的老手,我又親自訓練了他們4個月,不會有問題。” “我不擔心他們的能力,但品德和操守一定要嚴格把關。”守序道,如果他對這次遠航有什么不放心的問題,人就是其中最關鍵的了。 吳志祥:“閣下,按照你的要求。水手部都是家世清白的良家子,父母妻兒俱在,都有孝義之名。” 挑選船員是這次遠航前期準備中最難的工作,老吳跑遍了臺北,只選出來9多人。在宜蘭南澳港經過4個月的緊張訓練,最后還剩下這69人。 “船怎么樣?”守序問恩佐。 “閣下,西礁號與羅浮號已經改裝完畢。我們只留下了4門4磅炮,保留最低限度的自衛能力,節約出來的噸位可以多裝補給。” 守序:“帆裝呢?” 恩佐:“兩艘船的索具部更換,風帆也按方案改好。閣下,我向你保證,馬尼拉和巴達維亞沒有一艘船能跑的比我們快。” “備用船材?” “桅桿、帆桁、船錨都準備了雙份。” 守序點點頭,再問起楊家兄弟負責的補給。 楊威:“我們制造了足夠的航海餅干,腌好海豹肉野豬肉咸魚,食物足夠7人使用1年。” 楊邦想起自己親手做出來的食物頭皮就發麻,那些野豬肉當成板磚拍死人問題不大。 “朗姆酒?” “超過荷蘭人遠航的標準。” 守序:“雖然這次的航線你們可以經常停靠島嶼補給,但為了以防萬一,海軍的便攜湯料也多帶一些。” “好的,閣下。” 幾位軍官辦事都很靠譜,守序只是最后與他們確認一遍。這將是團隊第一次沒有他參與的遠航。此刻守序心情有些異樣,就不免嘮叨了一些。 慕容鵡沒有參與前期準備工作,他與守序最晚從舟山返航。守序在欽江號上時大致向他透露過遠航方面的想法。 “閣下,我們遠航目的地究竟是哪里?”慕容躍躍之勢溢于言表。 守序面帶微笑,作為絕密行動,在此之前這件事只有他與梅登兩人知道。 “先生們,”守序在桌上鋪開一幅大地圖,“我向你們介紹,所羅門與東澳大利亞。” 地圖異常精美,按照守序自己的地圖冊等比例放大。守序用了四年時間,也不過剛剛完成這項工作的一半。 五人都站了起來,臉上各種異樣的情緒和輕輕的議論聲透露出他們內心的波動。 在西班牙人的宣傳下,所羅門群島遍地黃金的傳是如此牽動人心。 “這次航行將是我們國家未來實現跨式發展的基石,你們的冒險將會被載入史冊,成為詩人吟唱的傳奇。”守序略微停頓一下,嘴角再次泛起笑容,“那也會讓你們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 冒險與黃金,男人最渴望的人生。 所羅門群島身并不像西班牙人為了探索新航路宣傳的那樣富裕,但在所羅門群島旁邊,位于南緯3度8分,東經15度38分,一座名叫利希爾的無人島,擁有一座巨大露金礦。而東澳大利亞的金礦比利希爾島更多更大。 這個時代沒有標準的經度刻量,比如荷蘭人就以大西洋上的特內里費島作為經度的起點。守序為了方便,所有地圖都是以后世習慣,采用格蘭尼治初子午線為經度線。 澳大利亞歷史上第一次迅速發展正是由于淘金熱。雖然西澳大利亞海岸的金礦更大,但那里位于荷蘭人的航線上,巴達維亞隨時能派戰艦在西澳巡航,而且西澳海岸線附近的海域海情復雜,對守序來,那里并不是什么好的選擇。 東澳大利亞就不同了,荷蘭人幾次遠航都未靠近東澳海岸,那里在地圖上是一片空白。荷蘭人控制了巽他海峽、馬六甲海峽、香料群島,爪哇海和班達海是荷蘭人的內湖。守序無法從印度洋或是北面接近澳洲大陸。 澳洲距離臺灣最近的大金礦在約克角帕爾默河流域,該河流向卡奔塔里亞灣。從太平洋方向接近得穿過托雷斯海峽。 既然荷蘭人沒有發現托雷斯海峽,守序沒必要幫他們趟開這條航線,就讓荷蘭人守著澳洲北、西、南三條海岸線好了。 這樣航線就只剩下一條,從臺灣太平洋沿岸宜蘭南澳港出發,一路向南。 “諸位,我記得你們上次跟隨塔斯曼的探險航行,最后是繞過新幾內亞東南角,沿新幾內亞東北海岸線進入香料群島海域。” 恩佐,“是的,閣下。如果按照您的這幅地圖,新幾內亞就是座島。這座島嶼很大,破壞了赤道無風帶,沿著海岸航行只要注意避開礁石,這不算太難。” 守序的手指以北向南劃過,“諸位,你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把上次的航線逆著走一遍。” 從臺灣南下菲律賓,這是很成熟的航線,沒有問題。從菲律賓到香料群島,在西班牙與荷蘭的戰爭中,雙方都曾多次往返。而從香料群島一直到新幾內亞,塔斯曼探險隊的四人跑過一遍,這都不是問題。 地理上的問題有兩個,第一是如何在俾斯麥海與所羅門海星羅棋布的島嶼中準確定位到利希爾島。第二是如何通過東澳大利亞防波堤,大堡礁。 守序選擇在東澳第一個登陸的地點是南緯5度48分,東經153度3分,通過昆士蘭州弗雷澤島與澳洲大陸土之間的海峽,進入彩虹海岸背后那條長達十余海里,蜿蜒曲折的狹窄海灣。 大堡礁從托雷斯海峽開始綿延多公里,其南緣正是弗雷澤島以北的埃利奧特夫人島,給于了預定登陸地點堅實的然屏障。 守序沒有選擇在新南威爾士和維多利亞登陸。雖然那里是澳洲最富庶的地區,可距離更遠,而且荷蘭人離趟開澳洲東南角的地圖只差臨門一腳,暴露的風險更大。 相比較起來,位于昆士蘭的金皮地區則更隱蔽。這個時代想穿過大堡礁接近澳洲東北部海岸幾乎是不可能的。那么彩虹海岸背后的金皮地區就是距離臺灣最近的大金礦。而且由于靠近大堡礁,有弗雷澤島掩護,登陸地點深深藏進狹長的海灣內,港口避風避浪避人,地理條件十分優。 金城雖然距離澳大利亞更近,但那邊沒有通向大洋的自由航線,南下澳洲這件事只能在臺灣來做。南澳港面向廣闊的太平洋,出入自由。 無論是馬尼拉的西班牙人還是香料群島的荷蘭人,想在太平洋上攔截一只的帆船隊,都是很困難的事情,帆船沒有那樣的感知力,除非他們能用近百艘戰艦拉開一條嚴密監控的巡洋艦鏈,這顯然不可能。 唯一可慮的是新幾內亞與所羅門群島之間的海峽。不過守序現在要做的僅僅是趟開航路,劃出當地的海圖。開采黃金并不著急在這一時,那將與他建設大海軍的計劃同步進行。 “慕容先生,”守序道,“測繪地理,觀測文的事情就都拜托你了。” 守序的地圖只能給探險隊以直觀的印象,從大方向上指導他們的航行。如果要讓航線真正成熟,必須用這個時代的海圖和觀測到的星球高度將航線描述出來。航線上的島嶼礁石,航道深度,潮汐風向海流水文資料都得依靠積累。 “密切注意礁石,安第一。”守序叮囑道,“海上情況多變。如果風向不利,這次去不去澳洲大陸由你們自行決定。” 整個探險隊的領導層就是他們五人,所有重大決定都必須由五人組成的軍官評議會決定。 目前是北風期,從臺灣至新幾內亞航程18海里,一個月之內肯定能到。新幾內亞地區的季風很有規律,每年11—4月,島盛行西北季風, 5—1月盛行東南季風。東南和東北信風帶約5個緯度的上下移動,讓季風穿過新幾內亞附近的群島和海峽,破壞了赤道無風帶,季風能帶著他們直抵澳洲。只要接近東澳海岸,南赤道洋流被澳洲大陸擋住南下形成的東澳洋流會再幫他們一把。 守序倒滿6杯酒,舉杯,“先生們,南十字星與你們同在。” 恩佐等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從守序的院子出來,恩佐松開手掌,一塊精美的計時儀器此刻正在他的手中。它大約還剩下3年的壽命,3年,足夠他們完成航線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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