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ntent"> 多羅貝勒、平南大將軍勒克德渾十二月十八日自江寧上船,逆流而上,用多的時間抵達了武昌,行軍隱蔽、順利,各方一無所察。 此時湖廣的局勢波橘云詭。 明朝方面,湖廣總督何騰蛟駐長沙領局,湖北巡撫堵胤錫駐常德監軍忠貞營。 忠貞營除李過、高一功兩部之外,其余諸將在去年體降清。袁宗第、張鼐、田見秀等高級將領當時集體赴武漢跪拜建虜總督佟養和。佟養和開出來的條件是讓盤踞在平江、瀏陽等地**擄掠的順軍余部進攻長沙的何騰蛟以自效,袁宗第等人自然是答應了。 何騰蛟當時幾乎毫無自衛能力,明朝的腹地就像**的婦人般呈現在建虜與流寇面前。何騰蛟沒有慌亂,他做了三件事瓦解掉韃靼人和流寇的同盟。 第一件事,策劃馬進忠反正。馬進忠原先也是農民軍中的一員,綽號混十萬,后被左良玉招安,未隨左夢庚投降,很詭異地在湖北投降了阿濟格。在此時,馬進忠擁有數百艘戰船,是荊江唯一值得一提的水面力量。 第二件事,招降郝搖旗。郝搖旗脫離李闖余部,接受身份轉變,成為明軍。 第三件事,由堵胤錫穩住了李過、高一功二人。李高二部素來是李闖戰斗力最強的部隊,阿濟格在他們身上都吃了大虧。 李高軍紀較好,與李闖余部其他人渾然不同,此時戰斗力也保存的最完整,屬下騎步各半,實力碾壓。高一功傾向于歸屬到明軍大旗下一起抵抗韃虜,與曾經的仇敵一起共紓國難。不過當時時機不成熟,李過便接受了佟養和的命令,渡過長江攻打堵胤錫。 剃發令后,馬進忠顯示了梟雄色,明末農民軍前輩不是白當的。馬進忠先是把英親王阿濟格屬下管理所有紅夷火炮的人給忽悠慘了,以幫助滿洲太君運炮,讓他們走路舒服點為理由,把建虜國接近三分之一的重炮給弄到手,當著幾千太君的面丟進滾滾的長江。事后看,馬進忠跑到湖北投降就是為了這批重炮。 犯了這么大的事后,他居然還把佟養和給哄好了,一點處分都沒有。馬進忠按照佟養和的部署,率領他的戰船進入八百里洞庭湖,以前輩的身份召集散落在洞庭湖周圍的李闖余部盟誓。除了郝搖旗等幾個受招安比較早的部隊,其他人都響應了馬進忠的號召,結盟同心,共抗韃虜。 李闖余部加入明軍,只有二只虎劉體純不愿意,繼續打著順軍的旗號,率領他的部北渡長江朝襄陽去了。李闖余部之間的裂痕也很深,互相很難和睦相處。賀珍當初在漢中最早投降建虜,與撤退到陜南的李過也大戰過一場。 接收招安后,李過、高一功以岳飛為榜樣,對國家忠貞不二,沒有辜負忠貞營這個名字。 來自李闖的王允成、王進才、牛萬才等人與馬進忠合營,牛萬才等人與高一功有很深的矛盾,他們被何騰蛟編為忠武營,依然不改燒殺搶掠的流寇作風。忠武營用他們的戰船把散亂在洞庭湖周圍的李闖余部集結起來。 郝搖旗雖然流寇作風不改,繼續燒殺擄掠,不過他從此就徹底脫離了李闖的系統。 但是,以袁宗第、田見秀、張鼐、吳汝義為代表的自成中軍,內斗的老毛病又犯了,開始了首鼠兩端。他們推出自成三弟李孜作為首領,號稱三千歲。 何騰蛟容忍了袁宗第、田見秀等人略帶叛逆的行為,繼續供給他們的軍餉。 對于這些墻頭草來,報應很快的。 馬進忠部下副將黑運昌率艘戰船向勒克德渾的前鋒投降,馬進忠無奈只能撤離岳州。 消除了岳州在側翼的威脅后,勒克德渾兵分兩路,一路江南,一路江北,隱蔽開進。夜行百里,凌晨進入荊州城。 隆武二年正月二十九日,荊州。 張鼐與袁宗第、田見秀打了個招呼,又開始了一的攻城。 清晨淡淡的薄霧遮住了視野,荊州城南北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 張鼐、袁宗第、吳汝義、田見秀這些自成親信們在馬上對視一眼,都察覺出彼此臉上不妙的表情。馬上征戰一輩子,他們意識到了什么。 5千建州騎兵從兩翼張開。當身披沉重棉甲,連臉部都被遮蓋的各旗巴牙喇們出現在張鼐眼前時,他一句話都沒,立即策轉馬頭,轉身就跑。 現在明顯打不過了,沒必要送死,只要能帶著兵跑掉,在江南找幾個州縣屠掉就能恢復元氣。 李闖縱橫十余年,歷來都是如此補充的,張鼐對此經驗豐富。 自成在陜西被多鐸打的大敗,當時退到河南鄧州,流寇在鄧州屠殺掠奪,休息了五十。 只是自成沒想到建虜不是明軍,不會對他手下留情,養寇自重。在李自成用老辦法分散打糧時,阿濟格猛撲了上來,追擊毫不留情,一直把李自成打到只剩下個人。 建虜在江南的部隊同時抵達,高一功等人正駐軍公安草坪,同樣遭遇了從霧氣中沖出的建州騎兵,軍崩潰。 張鼐等人看的肝膽俱裂,立即調頭,分散向西,向北逃跑。整整一時間,江北的軍隊都沒有脫離建虜的追擊。 勒克德渾的兵雖然連續作戰4,連夜開進一百多里,此時的追擊依然迅猛有力,他們向北一直追到襄陽境內,向西追到了彝陵。單就這個行軍能力而言,現在的建虜就是世界上數前列的強軍。 當初投降建虜最快的自成中軍,自磁侯田見秀、義侯張鼐、武陽伯李佑、太平伯吳汝義以下,三十九名將軍、馬步兵五千余名密密麻麻地跪在道旁。 頭發匆匆剃成金錢鼠尾。 與他們一起被俘的,還有馬騾牛一萬多頭以及無數被擄掠來的湖廣婦女。女人人數之多,建虜已經懶得統計。 建虜奉國將軍巴布泰先踹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張鼐,問左右道,“這是自成的養子吧?丟棄養父,不忠不義的賤人要來何用,殺了。” 接著是田見秀、李佑、吳汝義,巴布泰沒有二話,“殺。” 輪到順軍名義上的領袖,三千歲李孜時,巴布泰略猶豫了一會,最后還是重重吐出一個字,“殺。” 巴布泰殺上了癮,自成中軍最后的一部分躲在地上瑟瑟發抖。可投降并沒有什么用,順軍是降而復叛,此刻窮追降順。建虜不分老幼,將5多降軍部被坑殺當場。 被擄掠的湖廣難民將建虜殺光流寇的消息帶到大江南北,那將給建虜贏得無數人心。 順軍余部在荊州一役消耗大半,李過、高一功帶著余部繼續退向南方。 二只虎劉體純在漢中與因剃發令重新反正的賀珍會師,聯合當地的明軍,共同向西安發起大規模進攻,差點打崩了整個西北。 ………… 與此同時,臺灣。 邢夫人的部隊與王允綸、張時杰三部明軍共6多人,只用了一個月就征服了臺中。臺中盆地海拔1多米,比海岸地區高,氣候更舒適。如果不是有部分大肚番社退入山區,邢夫人他們的行動肯定更快。 大肚王國有6個番社被連根拔起,人畜俘虜萬多。按照一般的慣例,男丁掠去伐木場和礦場,女人分給了士兵。 守序與梅登連續簽發了幾道命令,新建宜蘭州、臺中州,桃園、新竹、苗栗共二州三縣,州縣均任命了主官,其中靠近前線的臺中州長是原南直隸東流知縣周鹿卿。 南直隸鹽戶被安置在苗栗,鹽丁身上帶有工人屬性,組織度比農民更好,苗栗的油田交給他們比較合適。上海的移民安置在了臺中,來自其他地方的移民則分配到宜蘭等地。 張時杰部和王允綸兩部明軍都安置在了臺中,分給田地、女人,也承擔了向南防御的任務。他們的部隊以上海人最多,與鄉親們一起放在臺中有利于地區穩定。 除了臺北,各州縣均還有大量的土地拋荒,尚有進一步擴大人口的空間。這次移民有很多織戶、茶農、蠶戶等技術工種,來自大陸的基層官員們對分配人力都很有經驗。各州縣都開始了種植桑樹和茶樹的工作。桑茶都不用占用平坦的耕地,臺北州縣附近有很多低矮的丘陵,很合適種植經濟作物。 臺北并不打算出口絲綢和棉布,只是為了解決一定的土需求,減少進口外購量。一部分織戶則從棉紡織改行成了麻紡織,臺北最早種植的美洲劍麻已經成熟,這是重要的船纜材料。 從景德鎮帶來的匠戶,其中一部分被分派到臺北,使用那里的低級瓷土燒制瓷器。臺北行政長官同樣沒有指望能出口陶瓷,自制也是為了土需求。 景德鎮御器廠最多,最重要的那部分是風火窯的大師傅,守序另有任用。中國此時溫度最高的爐子不是高鐵爐,而是瓷器窯。守序需要這些中國對火最熟悉的工人發掘新的耐火磚材料,研究機械式鼓風如何實現,以及觀測火焰溫度。 至于廣大的鋼鐵工人,臺灣并沒有太多用武之地。守序給梅登留下了必要的鐵匠,其余的人他打算帶走。 對臺北來,在現在最迫切的工作除了開墾土地,他們還有個更直接的需求。 建造石質糧庫。臺灣多臺風,平均每年超過1次。這就要求各州縣的糧庫要堅固異常。 火山灰水泥的質量很好,但守序無法弄出鋼筋混凝土。竹筋混凝土就不要想了,后世廣東那棟學校的竹筋混凝土建筑是個特例,為什么沒有出問題,原因一直弄不清。竹青層雖然抗拉強度很高,但與混凝土粘結不牢,降低整根竹筋握裹力,并沒有什么用,特例沒有參考價值。 沒有合適的混凝土,木制屋頂在臺風前又是如此脆弱,那就只剩下一個東西方都很熟悉的辦法。糧倉屋頂參照中國式的石拱橋,羅馬式的大跨度穹頂,用石料、磚塊與火山灰水泥修筑而成。單層建筑,抬高地基便于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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