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ntent"> 執政官邸,守序打開林奇送來的簡報,內容是關于馬六甲近來情況的匯總。 “閣下,馬六甲的荷蘭商務長斯諾韋克約您下午見面。” 守序:“我聽斯諾韋克見過內閣其他成員了,對荷蘭人這次拜訪,內閣有什么建議嗎?” “內閣有些分歧,他們在等待您的決定。” “好吧,那等我了解情況后再。”守序心情不錯,點燃煙斗讓坐姿更舒服一些,一行行看了下去。 荷蘭人有些焦頭爛額。 1641年他們攻打馬六甲城的葡萄牙人時,有兩個直接支援他們的盟友。一個是柔佛蘇丹,另一個是林茂森美蘭一帶的米加南保人。柔佛蘇丹是個由馬來方教商人、雇傭兵和地土著共同支持的虛弱君主。森美蘭一帶的米加南保人是其中一大強勢部族,柔佛蘇丹對他們的統治象征性味道比較濃。 荷蘭人攻克馬六甲后頒布了一系列嚴苛的法令,諸如繳稅、貿易、割禮、奴隸等。米加南保作為曾經葡萄牙直接統治地區,自然也在荷蘭法令的影響之內。在疲疲沓沓的葡萄牙人底下接受了13年的統治,米加南保人無法理解荷蘭人推出這些法令是奮發圖強和一正經的。 米加南保人將基督徒賣為奴隸送到望加錫去的行為徹底激怒了荷蘭人,戰爭開始了。164年馬六甲第二任行政長官范佛里特派出6名白人士兵和名亞洲士兵進軍米加南保地區,因為一系列陰差陽錯的事情,荷蘭這次出兵不但沒有征服米加南保地區,反而有包括一名上尉和一名馬六甲港務官在內的數位官員被殺。 1645年荷蘭人再次出兵3,燒毀幾座村莊,此外一無所獲,米加南保人依然在森林和海岸劫掠馬六甲。到1646年初,馬六甲更換了第三任行政長官阿諾爾德德弗拉明范奧特尚。 看到這里,守序皺了皺眉,新來的荷蘭鄰居名字可真長。這位奧特尚行政長官集結了一只包括9名荷蘭士兵在內,總人數57人軍隊,掃蕩了整個米加南保地區,他們耗盡了馬六甲的彈藥,這次算是暫時征服了米加南保人。 這次的戰爭,其結果是馬六甲附近臣服于荷蘭人的種植園被一掃而空,港口商船斷絕,馬六甲地區損失慘重。荷蘭人在米加南保人那里只獲得了幾件破舊的西班牙衣服,幾十個里亞爾的軍費賠償,其中甚至還有兩條到處是洞的馬褲。 柔佛與彭亨蘇丹阿卜杜勒賈利勒沙三世在這次戰爭中扮演了讓馬六甲荷蘭人很厭惡的虛偽角色,但柔佛蘇丹與巴達維亞的關系很好。 荷蘭人圍攻馬六甲是一次與葡萄牙人至死方休的決戰,在光榮的七傷旗下葡萄牙人堅持到最后。城中的婦女甚至會將孩子的尸體挖掘出來吃掉,整場戰役葡萄牙及忠誠的屬民死亡了接近了一萬人,荷蘭人陣亡了包括三個司令官在內,人的軍隊。 如果沒有柔佛蘇丹的幫助,荷蘭人不可能打下馬六甲。這讓巴達維亞一直對柔佛心存感激。而柔佛蘇丹很早就意識到巴達維亞關注的局利益與馬六甲地方行政長官并不一致,每當與馬六甲關系緊張時他們就會派使者去巴達維亞,東印度委員會此時通常傾向于支持柔佛。這讓馬六甲很是無奈。 與米加南保人持續4年的游擊戰,讓馬六甲筋疲力盡。可奧特尚行政長官的麻煩遠不止一個米加南保人。 在馬六甲的北方,有3個馬來蘇丹國。雪蘭莪、霹靂和吉打,這三個國家有一個共同的特征,產錫。森美蘭地區的米加南保人同樣也控制了一些錫礦,如果不是為了錫,馬六甲也不會如此拼命。 錫是戰略物資,所有人都需要,這是馬來半島此時最重要的出產。近在咫尺的雪蘭莪與森美蘭用陸軍就能控制,荷蘭人實現了兩地錫礦壟斷。 霹靂是蘇門答臘島上亞齊的屬國,荷蘭人不想再打一次地面戰爭,便與亞齊簽署條約試圖再壟斷霹靂的錫。霹靂的錫在以前主要由亞齊專營,實際控制錫礦的是葡萄牙人、印度人和各種方教摩爾人。荷蘭人的訴求與這些地頭蛇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而馬六甲陷入米加南保的游擊戰,讓霹靂蘇丹的腰桿子硬了起來,他無視了荷蘭人與宗主國之間的條約,甚至威脅要收回國土上由東印度公司占據的礦山。 荷蘭人出動了海軍。荷蘭戰艦以定島為基地封鎖霹靂河口,巡邏艦在海峽中來回掃蕩,清除航向霹靂的摩爾人商船。雖然海上封鎖讓霹靂的錫大部分都流向了馬六甲,但高傲難馭的霹靂人并沒有屈服。錫礦依然由其他歐洲人和印度控制,并且不時襲擊荷蘭人控制的錫礦。荷蘭人只得一直維持著對海峽的封鎖。 于是,這就讓最北方的吉打蘇丹國占了便宜。吉打蘇丹國是個很的國家,首都位于亞羅士打,蘇丹直接控制方教屬民只有5人。加上來回的各地商人等流動人口,總數也不過1萬多。整個國家加上土著的人口難以準確統計,金城估計的上限不超過3萬。 吉打在巴達維亞的威逼下,蘇丹承諾拒絕摩爾人進入他的國家,除非摩爾人擁有馬六甲頒發的通行證。吉打每年要把出產的一半錫礦石賣給東印度公司,并接受荷蘭會計師的對礦山產量的審計。 在實際運作中,這紙條約成了空文。荷蘭公司雇員貪污受賄太厲害了,會計師和商務員們很快就被吉打人拉下了水。謙恭誠懇的蘇丹將大量的錫和大象運往印度科羅曼特爾海岸,交換那里的棉布。 毫無例外地,荷蘭人再次派出了戰艦封鎖,守序嘆了聲氣,荷蘭人在亞洲的戰艦數量實在太多了。 但吉打可不是海峽中的霹靂和柔佛。吉打在北方太遠了,他們面向的是廣闊的安達曼海,離印度近,季風有利。細長的摩爾人和葡萄牙人商船張開大三角帆,順著季風沖進吉打城,荷蘭戰艦很難實施有效封鎖。 吉打名義上的宗主國是暹羅,暹羅人正在緊挨金城的宋卡府與方教徒打一場持續幾十上百年的治安戰。 暹羅對吉打毫無控制力,金城占領了原的北大年后,暹羅最南方的宋卡府方教徒只能從吉打獲得地面支援。 守序合上簡報,詢問自己的秘書,“所以,荷蘭人這次來是想與我們一起解決吉打的問題?” 林奇答道,“是的。馬六甲提出了幾個方案,我們可以選擇封鎖與吉打的陸地邊界,也可以出動地面部隊打服吉打國。” “內閣的分歧在哪里?” “內閣里有一方傾向同意荷蘭人的要求,另一方建議推脫掉,維持現狀。” 守序聽完,立即明白問題出在哪了。吉打國的消費能力并不強,在他的走私貿易中,相當大的一部分棉布通過牛車道在旱季橫穿半島,流入了金城。這種走私實際上是金城在荷蘭人之外的貨物補充。國商人也有不少從中牟利,彼此之間有著利益往來。 “馬爾蒙怎么看待這個問題?” “總理傾向于出兵。” 海盜的思維更直接一些。守序思考了一會,沒有下決心,他要等到與荷蘭人談判后才做決定。 下午,在官邸會議室,守序會見了馬六甲高級商務員斯諾韋克。 守序開出了自己出兵的條件,吉打已開發的錫礦山出產除了自用部分,可以部出售給荷蘭人,亞羅士打商館繼續保留,摩爾人除非拿到馬六甲的通行證否則不允許入港。與吉打蘇丹不同,守序打算認真執行這個條約。 馬六甲需要做的,是承認金城吞并吉打國,近一萬平方公里國土。最重要的,面向安達曼海的出海口。 斯諾韋克似是對此有所心理準備,“閣下如何保證在吞并吉打國之后,能執行這個條約?” “我們與貴公司的合作遠不止錫礦一項,吉打的錫有沒有通過走私流入印度,你們很容易就能觀察到。” “是的,強大的東印度公司無所不知。但這不夠,執政官閣下,我們需要簽署一個保底合約。” “怎么講?” “聯合東印度公司每年有采購1萬磅錫的權力。” “還有嗎,請一起提出來。” “馬六甲有太多的葡萄牙主教徒,他們的彌撒祭禮令人厭惡。我們打算將主教徒部驅逐,可同為文明人,我們不能做的太過火,你幫馬六甲安置他們。” “這沒有問題。”守序笑道。 主教徒與新教徒,金城也面臨信仰上的沖突。因為國家目前擴張很快,所有人都醉心于撈更多的錢,搜集更多的女人,暫時還沒有人想起來宗教裂痕。信仰無解,守序只能暫時擱置,留待以后。 馬六甲曾經是葡萄牙在東方僅次于果阿的重鎮,主教在此地傳播了13年,根深蒂固。馬六甲城現在還有16多葡萄牙人和梅斯蒂索人,信仰主教的土著和奴隸人口也很多。 與之相對的,信仰新教的荷蘭平民只有一百多人。就在去年,盧西塔尼亞人(包括葡萄牙和西班牙西部兩個省)借助宗教在巴西掀起了一次大規模的叛亂,雖然那是西印度公司的事,卻讓遠在亞洲的東印度公司很緊張。 在那之前,荷蘭占領區內主教徒舉行公開的彌撒祭禮還是被允許的,巴西叛亂之后,馬六甲下令,葡萄牙人只能在私人公寓內擁有信仰自由,公開宗教儀式只能在船上進行。 到了今年,斯諾韋克馬六甲打算拆除所有主教堂,下令所有羅馬主教徒如果不改宗新教一律滾蛋。 守序愿意幫荷蘭人解決這個的麻煩,臺灣并沒有多少新教徒,可以分散一部分主教徒到那邊去。對守序來,同族并不能帶來太多的保證,讓葡萄牙主教徒與移民之間互相監督也許是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斯諾韋克帶來了馬六甲荷蘭評議會的授權,雙方就細節問題進一步達成一致后,簽署了條約。 錫礦如守序開出的條件,馬來人、爪哇人、華人和其他歐洲人都不能進行錫貿易。錫礦之外大象貿易和黃金貿易是允許的,摩爾人商船只要給荷蘭人付5%的海稅就能進行自由貿易,除非他們把貨物賣給東印度公司。 長期維持海上封鎖對荷蘭人來也是個沉重的負擔,無論是戰艦的狀態還是水手的士氣都在一步步劃向谷底,尤其是當這種封鎖效果不好時。 與金城的條約,只是荷蘭人在亞洲海上貿易布局中一個的組成部分。他們最大的訴求是將摩爾人商船完排除出印度棉布貿易。除了動武,這很難做到。 摩爾人的地優勢實在太強了,荷蘭人做的也不能太過火,真惹毛了強大的莫臥兒帝國,荷蘭人也得吃苦頭。 包括荷蘭在內所有的歐洲人只能與摩爾人分享,而無法壟斷棉布貿易。甚至因為摩爾人的競爭,英國人、丹麥人都不怎么來海峽這邊進行棉布貿易了。 內閣中有人對守序把貿易權都給了荷蘭人表示質疑,守序并未做過多解釋,沒有這個必要。荷蘭人可以封鎖馬來的海岸,但他們擋不住懸掛圣喬治與豎琴旗的英國船。而這種努力會帶來第一次英荷戰爭。 契約要認真遵守,守序沒打算在錫礦上玩弄什么花樣,他有別的東西可以與英國人交流。 來自蘇拉特的代表正在城內,守序與他已經會談過數次,即將敲定所有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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