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ntent"> 英國東印度公司，為了與荷蘭聯(lián)合東印度公司相區(qū)別，商人一般以稱其為約翰公司。 英國公司亞洲總部所在地蘇拉特位于印度西北部沿海古吉拉特邦，在東方一度只剩下萬丹分部一個商館。英國人將主要精力投入印度，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對東亞不感興趣，只是實力有限罷了。 英國人在安汶大屠殺后忍辱負重，在印度苦心經(jīng)營十幾年。隨著孟加拉灣馬德拉斯城圣喬治堡的竣工，他們終于有了自己的地盤。 圣喬治堡是一座雙層四角棱堡，在亞洲幾乎不可能被攻克。依托這個堅強的根據(jù)地，英國人近來在孟加拉、科羅曼德爾海岸和緬甸的貿(mào)易活動有所加強。 但英國人在亞洲取得的進展卻無法掩蓋他們正處于公司歷史上最虛弱的一段時期。盡管哥廷聯(lián)合會與老東印度公司已合并，但約翰公司對東方的貿(mào)易前景依舊不明朗，原因并不是在亞洲，而是在土。 因為內(nèi)戰(zhàn)，倫敦董事會能給予印度蘇拉特參事會的武力支援已經(jīng)停頓。甚至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公司在法律上的地位還退縮了。 英國人從未得到像荷蘭人一般的壟斷權(quán)，自公司成立起，就有許多私商涉足遠東貿(mào)易，公司并無力制止。英國公司的特許狀來自于王室，既然是國王的恩賜，那國王也能夠收回。不僅如此，國王查理一世還曾多次賒賣公司貨物抵沖軍費。 英國內(nèi)戰(zhàn)爆發(fā)后，公司轉(zhuǎn)而向長期國會重申東方貿(mào)易特許狀。鑒于東印度公司與王室扯不斷理還亂的關(guān)系，國會遲遲未有動作。位于倫敦羅斯伯瑞大街的董事會為了得到國會同意已努力了數(shù)年，付出了無數(shù)的賄賂，卻至今尚未取得成果。 在亞洲的英國人暫時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守序最喜歡做雪中送炭的生意，這個時候拉英國人一把能收取最大的利益。 “格林漢姆先生，你參觀過我們的貨船了吧，感覺如何？” “令人印象深刻，閣下，如果成功運到歐洲，那些貨價值在1萬英鎊以上。” 守序淡淡一笑。金城立國這5年來，與英國人直接或間接接觸過數(shù)次，但那都是與馬德拉斯和萬丹兩個分部之間的生意。溫斯頓格林漢姆是第一個到訪的蘇拉特參事會成員，雙方之前的合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礎(chǔ)，格林漢姆這次帶來了蘇拉特簽訂貿(mào)易合約的權(quán)授權(quán)。 格林漢姆參觀的貨船是守序在上海移民時順便接收的財產(chǎn)，精美的瓷器、最好的生絲、色彩艷麗的熟絲，都是英國人最渴望得到的貨物。 “格林漢姆先生，您參觀的貨物只是我們這次中國之旅收獲的一半。” 格林漢姆的呼吸有些急促，“閣下，如果你能保證以后每年都給我們提供這樣的貨物，我現(xiàn)在就可以簽署條約。” 現(xiàn)在就與英國人建立公開而長期的貿(mào)易關(guān)系，無疑是與荷蘭人徹底翻臉，金城暫時沒有這樣的實力，而英國人此時也沒有強大到像后來一樣橫行四洋。守序只能通過一些變通的方法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對此已經(jīng)有了預案。 守序端起茶杯，“只要你們能進入南中國海，貨物不是問題。” 這句話的潛臺詞指荷蘭人，格林漢姆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們公司把與荷蘭人競爭視為將船送進獅子的爪中，”格林漢姆語氣堅定，“但世界上總有敢與獅子搏斗的獵人。閣下，你不必擔心。我們每一次與荷蘭人競爭的航行，公司的雇員都已將妻兒家人托付給了倫敦的董事會。” “很好，格林漢姆先生。”守序贊嘆道，托付家人意味著有犧牲的覺悟。 英國人以荷蘭東印度公司十分之一的注冊資起家，也沒有得到荷蘭那么大的國內(nèi)政策支持，卻在亞洲后來居上，這不是沒有理由的。這個時代的英國人，開拓精神堪稱世界第一。 英國公司規(guī)模，也面臨著很多私商的競爭，所以他們的機制比較靈活。公司允許職員在生意中跟投，與公司分享遠航的收益。英國公司的待遇比荷蘭好的多，這吸引了一大批優(yōu)秀的人才。他們奉行的是輕資產(chǎn)的宗旨，與荷蘭人的策略不同，英國公司自有的船隊不大，多為租賃的商船。有生意就租，沒生意也不會閑置。比起荷蘭人，英國人的成更，收益與風險與職員、船主一起分擔。 林奇遞上條約文。 守序道，“我想我們可以簽約了，格林漢姆先生。” 這是一個密約。守序以三亞鋼鐵公司的名義與英國東印度公司簽署的《海南通商條約》。用三亞公司的名義，守序繞開了元老院。條約中沒有涉及到任何政治上的立場，這不是國與國的盟約，只是兩個公司之間的商業(yè)行為。雙方貿(mào)易地點也不在金城，海南島是大明朝的國土，三亞公司只是在背后提供一些中介服務(wù)，貿(mào)易的主體還是中國商人。 雙方承諾，條約保密期為1年，一共13款。 一、三亞公司允許英國東印度公司職員在海南島“生活自由”，在島內(nèi)保護其安。 二、英國人可以在海南購買、租賃房舍居住，雙方均可互相雇傭翻譯和職員。 三、英船可以自由停泊海南各港口，補充淡水糧食和燃料，但除了指定港口之外，其他地區(qū)不得貿(mào)易。 四、每年組織價值不低于3萬英鎊的貨物售于英方，以1鎊3-4兩白銀計算，1萬兩白銀的額度。 （按照現(xiàn)在的市價，在南中國海3萬英鎊的貨物運到歐洲不出意外價值1萬英鎊以上。與約翰公司巔峰期16年19146萬英鎊銷售收入相比—那次英國的成是35多英鎊，這只是一個數(shù)字，但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五、英國運來金城采購清單上的貨物，可以免稅。清單每年更新一次，主要為硝石、帆布等金城無法自給的大宗貨物和部分軍事物資。非清單貨物，海南將收取35%的進口稅，這個稅率在亞洲并不高，荷蘭人在馬六甲收的通行稅就達到了5%。35%稅率是雙方談判數(shù)次最終確定下的。 六、英船進入海南，應(yīng)向三亞方面通報載貨種類，貨價由雙方組成的委員會評定。 …… 前面這些條款是合約的正常貿(mào)易部分，因為是第一次大規(guī)模合作，雙方在條約中也明確了如有不盡合理之處，留待以后用補充協(xié)定的方式變更。 對守序來，這個條約最核心的部分在后面。 這次賣給英國人的上海戰(zhàn)利品守序不收錢了，他需要的是一張英國東印度公司的商業(yè)承兌匯票。 8萬英鎊，多萬兩白銀的巨額商業(yè)承兌匯票，匯票的保證金就是這次的上海戰(zhàn)利品。這些戰(zhàn)利品是三亞公司贊助長江行的回報。 這張匯票當然無法在亞洲承兌，只能在歐洲使用。 這將是金城在歐洲的第一次大采購，守序要完整拿下一家英國的造船廠和炮廠。招募包括數(shù)學、物理、化學、文方面的學者，各種技術(shù)工匠以及即將失業(yè)的軍官們。 物資采購范圍主要在英國，人才招募面向歐洲大陸。意大利、德國、波蘭、瑞典，波羅的海、波西米亞、克羅地亞，所在不限。英國東印度公司要給這次采購和人才招募提供便利。 一個月后，守序毫無爭議地在元老院獲得了連任，開始了他的第二個執(zhí)政官任期。守序從中國帶回來的戰(zhàn)利品滿足了海盜們的胃口，現(xiàn)在不會有人做的比他更好。守序在外征戰(zhàn)，國內(nèi)的事務(wù)基不管，各種派系之間的矛盾也幾乎從不摻合。不統(tǒng)治就不會惹來非議，也不會惹來麻煩。這一次他的得票率在8成以上。 當守序在海盜漫的歡呼聲中走出元老院時，廣場上佇立的貝勒米船長雕像讓他想起了當年在伊柳塞拉島上的那次選舉。恍惚間時間已過去了7年多，而他的征程才剛剛開始。 元老院選舉結(jié)束后，軍隊集結(jié)完畢。包括1人的野戰(zhàn)陸軍，15人的各民族輔助兵。 南風已起，雨下個不停。半島分水嶺一帶的道路從未經(jīng)過大規(guī)模整修，軍隊在牛車道上艱難地跋涉，士兵和奴隸們?nèi)死缈覆艑⒋笈诤洼w重拉到了半島西側(cè)。 格林漢姆這次到金城并沒有通過馬六甲海峽，他乘坐的努力號武裝商船停泊在了玻璃州加央城外的凌家衛(wèi)島。 貨物隨出征吉打的軍隊共同行動，守序?qū)堰@批貨物走陸路運過半島，交給位于安達曼海的英國人。與后勤輜重一起行軍，增加的成并不多。 守序在黑木山山口與陸軍分開。霍爾雷恩率軍南下吉打州首府亞羅士打，守序則帶著貨物和衛(wèi)隊到了玻璃州加央城。 在元老院的計劃中，這次征服所得的領(lǐng)地，將會抽出部分來分封給男爵以上的貴族。因為爵位制度出臺比較靠后，當時土沒有足夠的封地，所以在此之前各位爵爺都只有一個空頭稱號。 元老院向出兵的所有人承諾，征服吉打，士兵分到土地，奴隸獲得自由。 守序得到北方的加央城，李君常和林同文為代表的華人貴族得到南方的檳榔嶼和喬治敦島，馬爾蒙得到雙溪大年。吉打都城亞羅士打和吉打河流域中心地帶由元老院直轄。 一萬平方公里土地，即便拿出一半也足夠開出讓士兵們激動的騎士采邑。金城的騎士階級與男爵以上的貴族之間沒有義務(wù)關(guān)系，所有人都對元老院負責。 加央此時只是一個鎮(zhèn)，玻河從一邊蜿蜒而過，流入安達曼海。再往前，是波濤滾滾的印度洋。 努力號武裝商船到了玻河河口，圣喬治十字和白底紅色橫杠組成的英國東印度公司旗在桅頂飄揚。 守序與格林漢姆握手道別，“格林漢姆先生，我們是個開放的國家，歡迎你們和我們一起來賺錢。” 格林漢姆笑道，“是的，自由貿(mào)易，閣下。我喜歡自由貿(mào)易。” 先發(fā)的強者喜歡壟斷，而后進的強國渴望得到貿(mào)易自由。守序與格林漢姆交換的是同一個潛臺詞，雙方對此心照不宣。 守序：“三亞有整個亞洲最好的鐵礦石，公司歡迎你和你的朋友們?nèi)牍伞８窳譂h姆先生，最好是以私人的名義。” 格林漢姆：“我對此十分期待，執(zhí)政官先生。” 價值3萬英鎊的貨物已裝上船，努力號的吃水線明顯下沉。對失去國家支援的英國人來，這次采購和招募甚至能讓他們從中再賺上一筆。 為了保障航行安，8萬英鎊中將留出一部分資金購買金城自己的船。只有當船隊抵達亞洲與三亞公司交接之后，守序才會將剩下的貨物撥付給英國人。商業(yè)承兌匯票是這個時代通行的海上貿(mào)易支付手段，英國人并沒有提出異議。 格林漢姆之后，是這次出使歐洲的金城團隊。為了這次遠航，守序在三亞公司的股東和雇員中選出了人，由元老院參議員菲爾比為首，組成人員來自四個國家。人員所有費用在倫敦支取，生活費之外的采購招募資金由菲爾比與格林漢姆共同簽署后才能撥款。 守序向菲爾比鄭重囑托，“旅途漫長，保重身體。” “閣下，我爭取在年內(nèi)回來，最多3年。” 守序：“安第一，不用太趕。” 從亞洲到英國到航程需要6-8個月，如果風向不順路上所耗的時間會更長，年能回來那是非常順利了。 守序舉起酒杯，”先生們，我等待你們從歐洲回來繼續(xù)我們的冒險。到時候你們會發(fā)現(xiàn)，你們的領(lǐng)地又擴大了。“ 在使團的歡呼聲中，守序走到菲爾比身前，輕聲問道：“菲爾比元老，我記得你是亨廷登郡人？” “是的閣下，你沒記錯。” “你知道奧利弗克倫威爾嗎？” “當然。在我們家鄉(xiāng)，克倫威爾是個有名望的大家族。” 守序拿出一個牛皮封好的包裹，“幫我?guī)Х庑沤o這位議會軍的將軍。”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