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守序乘坐的是一艘排水量30余噸的內(nèi)河官船，平底，尾部上翹。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在秋冬季節(jié)，南流江部分淺灘水深只有1米多。官船的吃水4尺，船舵為適應內(nèi)河淺水做了針對性優(yōu)化。船身兩側的披水板已放下，以控制船的側漂。 官廳位于船身中央，靠后位置是一間大臥室，最前是客廳，現(xiàn)在也被改造為住人的艙室，以容納守序的衛(wèi)隊。守序此行帶了60人，分散住在2艘船上。 船隊中除了4艘造型類似的官船，其余多數(shù)是南流江上的運糧船、運鹽船。廉州自宋代起便是鹽運的集散港，廣西絕大部分食鹽要靠南流江的鹽船供給。鹽船載重3萬—5萬斤，廉州約有100余艘造型大同異的運鹽船。 廉州知府周瑾釘封動員民船，同時也略作了一些改裝。在糧船、鹽船上增加了一層烏蓬，像今這樣的雨中，至少能免去士兵遭受雨淋之苦。 船隊兩岸是平坦的南流江三角洲，自東北向西南迄于南流江入海口，長約50余公里，面積60余萬畝，這里是為廣西第二大平原。地面平坦，農(nóng)田遍布，河渠交錯。有五六條支流在三角洲注入南流江，算上前面的博白縣盆地和郁林州盆地，南流江有二十余條可通航的支流。 前面是當?shù)卮蚍Q為螞蝗灘的淺灘，船隊靠岸停船下錨。 雖然船有風帆，但由于南流江水路蜿蜒，河面狹窄，往往靠風帆行不了船。于是纖夫就成了必不可少的，船隊分工合作，留一個人在船上掌舵，另兩個人在船上用長竹竿撐船，其余的人在江岸上用背纖拉船。除了寒冷的冬之外，其他時候，他們**上身，只穿一件短褲衩，赤著腳，在岸上踩著泥土、碎石、卵石，弓著腰拉纖。 如果是運鹽船，一般是五六艘船組成一個船幫，在灘口大家分工協(xié)作，一艘接一艘將船拉過去。 軍隊的運輸船自然不用這么麻煩，人力是夠的。士兵放下武器，空手下船，脫去了上衣，與船夫一起，拉起纖繩背在身上。 “哎——喲——哎喲”的吆喝聲，一陣陣地飄到高高的藍上。望遠鏡中，士兵的衣服很快被汗水和雨水浸透了，濕漉漉的。在部分淺灘，水深實在不夠，就要用鏟挖開沙土，讓船能浮起，然后再用背纖拉過去。 南流江水系比較狹窄的地方，人們稱它為灘口。南流江有十來個灘口，因灘口往往有露出江面的石山，所以拉纖繩一端要系在船桅上5米高的位置上，才能拉纖。最難拉纖的灘口，就算前面的螞蟥灘了。這個灘口不但窄，而且水勢落差有近一米高。 守序回到臥室，打開地圖。 他來南流江有兩個目的，其一是為了北流縣埋藏的白銀，其二是對南流江水文進行考察。在南流江入海口上游，船隊最好只在白行進，晚上便把船靠攏江岸，停泊休息。 南流江是粵西控制區(qū)內(nèi)最重要的大陸內(nèi)河，戰(zhàn)略意義十分重要。只在地圖上做決策并不靠譜，守序需要更直觀的印象。 在廉州府境內(nèi)，南流江水面落差很，流速平緩。好處是方便了行船，壞處就是江口淤積的泥沙。在明代以前，合浦港是中國與南洋交往的主要港口之一，宋以前更承擔了鎮(zhèn)壓安南的軍事用途。以前的朝代對南流江通航都比較重視，在河道兩岸修筑堤壩，時常對入海的江口清淤。明朝海運技術爆發(fā)式增長，廣州等更好的港口興起后，合浦的地位迅速衰落。朝廷也漸漸就不在關注合浦的港口建設，泥沙淤積不僅使合浦的海港失去作用，更大的負面影響是河道排水不暢，在洪水期，內(nèi)河水暴漲，每年必定發(fā)生洪澇災害。 因此，南流江三角洲平原雖然土地肥沃，水熱條件極佳，這里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卻很落后。坐擁60萬畝水田，收成很少。如果要深度開發(fā)廉州府，首先要做的就是在海口清淤，疏通河水入海通道。 瓊州整體評估了守衛(wèi)廉州需要付出的成本和可能帶來的收益，雖然廉州是座重鎮(zhèn)，控制了最重要的大陸河流入海口，卻將其放在防御圈之外。 位于瓊州防御圈之外并不意味著要放棄。瓊州在兩廣地區(qū)有許多盟友，外圍據(jù)點可以交給盟友來守衛(wèi)。 在守序的規(guī)劃中，上下川島將屬于李成棟部控制虎門的總兵，凌海將軍陳奇策，那里現(xiàn)在也是他的地盤。 王興在肇慶府恩平縣、廣州府廣海衛(wèi)一帶占據(jù)大陸上的幾座城堡，與陳奇策呼應。 陽江縣海陵島也需要一只盟友，北收海朗、雙魚兩座守御千戶所的海防力量。 電白城神電衛(wèi)屬于陸展。 鑒江口吳川守御千戶所屬于李明忠。 雷州半島廣州灣內(nèi)東海島、南三島、硇州島再設一只守軍。 這樣，從欽州灣始，至珠江口止，整個廣東海岸線的重要島嶼、河口全部設防，建立起一條橫貫廣東沿海的海上長城。這樣不僅可以遮蔽海口，也能從側翼威脅從廣州延伸至雷州半島，敵軍脆弱的補給線。 守序一直游走在元老院容忍的邊界線上，至少到目前為止，聯(lián)邦對大陸投入的軍事力量并不多，在未來很多年內(nèi)，這種局面也不會得到改變。無論是海南島還是廣東其他盟友，中國更多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 守序選出來的廣東盟友有著共同的特點。他們有堅定的作戰(zhàn)意志，像王興、鄧耀、李明忠、陳奇策等人更是有著不可忽視的海上力量。他們是廣東本地的土著，在大陸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他們有很多渠道打通大陸的走私絡。 聯(lián)邦投入并不多，比如在沒有大護航隊時，分散跑沿海航線的商船進港補給，向盟友繳納商稅。收購盟友在大陸獲得的走私貨物，通過他們獲得更多的移民等等。這些投入本來也是必須的，無疑將會是雙贏的結果。 在原本的歷史上，兩廣是抵抗韃靼人最激烈的省份，有組織的明軍堅持到17世紀80年代。其后的歷史更不用多，地會、太平軍、同盟會，兩廣一直引領中國抵抗運動風氣之先。論民心基礎，中國沒有比兩廣更好的反抗基地了。 廣東沿海的硬件設施其實比較好，在原本的歷史上，中國抵抗力量利用這些硬件，但并未將作用全部發(fā)揮出來。守序只要投入一點力量，就可以撬動起一片，讓盟友們做的更好。戰(zhàn)爭是個零和游戲，力量此消彼長，明軍多一分力量，韃靼人就少了一分力量。 海上長城發(fā)揮作用，給敵人放血的作用是緩慢的長效機制。計劃中的雷州半島防線很堅固，但那并不意味著萬無一失。最安全的防線，肯定是敵軍始終無法接近的防線。瓊州依然需要更強的盟友來直接承擔外圍的地面防御。 雷州北面是廉州和高州，守序在地圖上圈出兩塊地區(qū)。 找到一個盟友守衛(wèi)廉州，建立對北防御廣西的正面。 再找盟友，守住高州西面部分地區(qū)，建立對廣東防御正面。 顯而易見的是，來自廣東方向的敵軍實力會強于廣西。因此盡管也有鑒江的內(nèi)河補給，高州府治茂名縣不在守序計劃內(nèi)。如果這個盟友能守住石城縣（現(xiàn)廉江）、化州一帶，守序不介意把雷州南渡河北的遂溪、海康二縣再送給他們養(yǎng)軍。 瓊州的明軍來守廉州是虧本的，但對于某些盟友來，成本卻未必抵不過收益。若要以廉州本地出產(chǎn)養(yǎng)其軍，必須疏通海口，修筑河堤，將然條件極好的南流江三角洲變?yōu)榧Z倉。這就意味著要將敵軍的進攻力量擋在三角洲之外。 南流江多淺灘的水文條件，決定了在這條河的中上游，船隊只能作為降低成本的運輸力量，而不是對會戰(zhàn)有決定性意義的戰(zhàn)斗力量。 保衛(wèi)三角洲需要堅守上游的關口和城池，由北向南分別是門關、郁林州城和博白縣城。 在守序的這張地圖上，門關有另外一個更響亮的名字——鬼門關。 最好的結果是將敵軍擋在鬼門關外，其次是堅守郁林州城，最次也要堅守博白縣城。 守序在地圖上做著推演，如果敵軍力量有優(yōu)勢，這些據(jù)點一定會被包圍。守軍可以用防御鈍化敵軍箭頭，堅守城池以消耗敵軍為陸地轉(zhuǎn)運糧草而積蓄的力量。可最終依然需要一只有力的野戰(zhàn)部隊來給城池解圍。光挨打不行，沒有必救之軍，亦無必守之城。現(xiàn)有的盟友可以很好地守衛(wèi)海島和海岸要塞，但內(nèi)陸地區(qū)的防御要建立在野戰(zhàn)能力之上，他們的力量并不夠。 在南方從頭訓練出這樣一只野戰(zhàn)力量很難得，瓊州需要考慮的戰(zhàn)線太多，不能在廉州和高州投入太多力量。如果能有一只賦很高，無需訓練只要補充就能恢復的強大野戰(zhàn)力量，守衛(wèi)外圍就會是一件有正向收入的工作。 守序的目光看向了湖廣戰(zhàn)場，具備這種力量的部隊在中國并不多，忠貞營肯定是其中之一。他們能在瓦窯堡將阿濟格率領的滿八旗主力部隊打趴下一個月，實力理應很強。 根據(jù)最新的戰(zhàn)報，李過、高一功統(tǒng)率的忠貞營已全軍開進洞庭湖西面的重鎮(zhèn)常德，地圖上，紅色箭頭指向長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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