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動了!不出所料。”
端木興沖沖的走到猴爺面前,激動的像個孩子。但猴爺卻躺在他那張搖椅上一動不動,不見半分心思。
“五千余人直奔蜀山,如果天氣好不出七天就能抵達(dá)。”
“給仙靈傳信,可以動手了。”
得了猴爺?shù)目谛牛四九d沖沖的轉(zhuǎn)身離開,而猴爺只是繼續(xù)閉上眼睛發(fā)出微微的鼾聲,手邊放著一個吃了一半的木薯,已經(jīng)有些干硬了。
雪后初霽,空氣中彌漫著寒冷的氣息,但正好的陽光卻讓人感覺到春天即將到來,只是被白雪覆蓋的蜀山卻不知幾時才能走出寒冬。
現(xiàn)在猴爺成為了蜀山實際的管控者,昆侖一直想插足但卻轉(zhuǎn)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門派居然也被猴爺?shù)囊丈涞搅恕?br />
獨孤老頭到底是有魄力的人,他立刻打消了迅速吞并蜀山的計劃,政策從氣勢如虹變?yōu)榧?xì)嚼慢咽。而且他也從中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那就是原來單純的力量并不是天下無敵。
他知道,這是蜀山背后那個人給他留的一個下馬威,警告蠢蠢欲動的他,但他卻無計可施,昆侖已經(jīng)和那個人捆綁在了一起,若是身敗名裂,昆侖恐怕受害更甚。
直到上午得知長生門浩浩蕩蕩涌向蜀山后,獨孤老頭才算是放下心來。他認(rèn)為,只要給那個家伙找點事情干,他的心思就不會惦記在別人身上。至今為止,但凡是被那個人盯上的門派沒有一個能得善終。
來也奇怪,他顛覆了不少門派,但卻始終沒有掀起軒然大波,老百姓的日子該怎么過怎么過,門派高層換血但普通弟子卻一切如常。
這一點那是不佩服不行,真的是非常厲害,他好像總能找到別人的弱點并一擊擊破,絕對讓對手沒有回還的余地和時間。
蜀山是這樣、仙靈是這樣,下一步就輪到了長生。
昆侖不想這樣,但現(xiàn)在卻實在沒有什么好辦法可以對抗這個只玩陰的家伙,唯一能做的就是禁止所有門徒吸食他的貨物,抓到即斬。但卻仍然架不住他的惡勢力一步一步在蠶食昆侖周邊。
不合作就是死,這是獨孤老頭總結(jié)出的結(jié)論,他不敢對這個家伙抱有半分輕視。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現(xiàn)在的劍派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外表看上去光鮮亮麗,里頭早已爛做了一團(tuán),而這個橫空出世的青年仿佛洞悉一切似的,所有的手段都只是加速了門派的潰敗而已。
“燕子回報,百香谷、四方境覆滅。”
猴爺聽到探子的回復(fù),他微微抬起手用一根炭條在一牛皮紙的子上畫了兩道,然后不言不語的屏退探子,仿佛干了一件無足輕重的事一般,而轉(zhuǎn)頭看向那子,上頭已經(jīng)密密麻麻涂滿了一整頁,七十二個門派已經(jīng)在短短的一個冬天里被消滅殆盡。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
高樓下傳來了蒼老的歌聲,猴爺推開窗戶照例扔了四個銅板下去,然后一直早已經(jīng)打包好的燒雞也準(zhǔn)確的扔到了歌者面前的破碗之中。
“謝老爺!”
脆生生的聲音從下頭傳來,猴爺沒去看,但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又坐回了那張讓他看上去行將就木的搖椅,聽著外頭飄來的古韻調(diào)子,輕輕拍打著扶手,閉上眼睛搖頭晃腦。
今天賣唱的老頭和他的孫女來唱的是白居易的《長恨歌》,猴爺不是很喜歡,他更喜歡昨天那首正氣歌,但無奈他很喜歡歌者那蒼涼的聲音,所以今天的賞錢依然如故。
歌聲悠揚,讓紛亂的大街平添了一抹文藝,這蒼涼的歌聲配上姑娘吃燒雞時的歡快笑聲,讓猴爺能感覺到片刻安詳。
可就在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了不和諧的嘈雜聲,接著就聽見老頭吃疼的呼聲和女孩的尖叫聲。這突如其來的干擾讓猴爺皺起了眉頭,被打斷雅興的他來到露臺,看著樓下正發(fā)生的事。
不多一會兒,管家匆匆跑了上來,滿臉諂媚的道:“老爺,這幾個不開眼的東西打擾了老爺?shù)难排d,我這就讓他們滾。”
猴爺沒話,只是背著手看著,下頭那個老頭像只蝦米一樣弓在地上,而是旁邊的女孩正抱著門口的石獅子哭嚎,而她身后有兩個人正試圖強(qiáng)行把她擄走。
“麻雀。”
猴爺輕輕叫了一聲,一個獨臂黑影就從屋子的角落閃了出來,畢恭畢敬的低著頭站到了猴爺身邊:“老爺。”
“那兩個人,滅掉。”
麻雀消失,接著就是成年男子的哭喊聲還有過客們的驚呼聲,等猴爺取來熱茶再回頭時,下頭已經(jīng)沒有了人影,只有臟兮兮的雪地上滾落著兩個冒著熱氣的人頭。
而接下來的兩個時辰,鎮(zhèn)子上共有一百一十九人被殺,人頭被整整齊齊的碼放在城頭,卻根無人知道是誰干出來的事。
有眼尖的認(rèn)出來不少橫行鄉(xiāng)里的惡霸,有些甚至還是在蜀山有些關(guān)系這些年無所顧忌的家伙,他們大多也就是蠻橫了一些,但絕對沒到該把腦袋砍下來掛在城門上風(fēng)干的地步。
這些人到底是為什么遭此毒手又是何人所為,蜀山的稽查已經(jīng)開始著手辦理了,看上去倒是聲勢浩大,只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好幾圈,除了把人頭收走之外,倒是沒看到別的動作。
“行行行,真混世魔王。就因為打擾了你的雅興,你滅了人家一族一百一十九人,普天之下沒誰了。”
端木站在猴爺身邊,用很嚴(yán)肅的語氣道:“不過這可是蜀山治下……好的,當(dāng)我沒。”
只是一個眼神,端木就被猴爺逼的沒有話,他算是見識了這個家伙的心狠手辣,這根就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啊,上去就直接滅人滿門,而且還用那么招搖的方式彰顯他的戰(zhàn)利品,這可怕的程度已經(jīng)不是人類能有所企及的了。
“你在這是為了彰顯你的光明偉岸嗎?”
猴爺把自己深深埋在黑暗里,連話都顯得陰森森的。端木是發(fā)現(xiàn)了,自從他被流蘇放逐之后,他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幾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徹底的成為了惡鬼,哪怕是跟他熟悉到這種程度了,在面對他的時候還是能感到不寒而栗。
可以想象這是怎樣的一種陰霾,從他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搞來了一堆高手開始四處搞事之后,就連端木大魔王都有些承受不住他的氣場了。
“長生門的動向怎么樣了?”
“他們速度奇快,第一批已經(jīng)要進(jìn)入蜀地了,這是我們沒有預(yù)料的。不知道后續(xù)會怎樣,好像這次真的是他們的劍圣帶隊,他們真的有一個劍圣!”
“劍圣又怎樣,即使是神也要殺給你看。”
一陣詭異的安靜,只有爐子里炭火時不時彈跳兩聲,在黑暗的房間里炸出幾撇火星,顯得十分顯眼。
“那……我先走了。”
“嗯。”
離開猴爺?shù)姆块g,端木長嘆一聲,而青蓮的腦袋從門外的柱子后探了出來,神神秘秘的指了指猴爺?shù)姆块g。端木無奈的搖搖頭,攤開手:“他好可怕,事情還沒。”
“哎呀,你怎么這么笨啊,直接啊。就流蘇想讓他回去過個寒食節(jié),這么難嗎?”
“關(guān)鍵流蘇沒這么啊……”
“你笨不笨啊,在那邊咱們就跟流蘇初心想回來過個寒食節(jié)。這不就行了嗎?流蘇難道會懷疑這個?她高興都來不及呢。”
“這叫什么個事,他們兩師徒斗氣,我們夾在中間……真是,握草!我回去。”
端木轉(zhuǎn)頭再次回到了房間,猴爺沒看他,只是拿著木薯啃了一口,臉上的胡須已經(jīng)讓他看上去像個流浪漢了。
“忘記了,流蘇讓我跟你一聲,二月初六寒食節(jié),回去吃飯。”
猴爺點點頭,沒有話。
“你算同意了?”
“今天什么日子?”
“二月初四。”
猴爺嘆了口氣,然后擺擺手示意端木可以滾蛋了。端木也剛好不想在這多待,夾起尾巴連沖帶撞的躥了出去。
兩人回到了同樣黃花瘦的流蘇身邊,青蓮敲開門,看了門外的端木一眼,朝他眨了一下眼睛就關(guān)上了門。
“初心……寒食節(jié)他想回來吃個飯。”
“啊?”流蘇突然像插上充電器的手機(jī)一樣,跐溜一下坐直了身體,強(qiáng)忍著心里的喜悅回頭問道:“真的?”
“那還能有假,他幾時過假話啊。”
是啊,猴爺?shù)拇_從不謊,但不等于這幫家伙不謊啊。其實把流蘇和猴爺調(diào)換個位置的話,他們還真騙不過們,因為猴爺是個不服軟的人,流蘇也是個蠢軸,這倆家伙如果沒人疏導(dǎo),足夠鬧一輩子別扭了。
而這次,只是一頓飯……似乎就有了冰釋前嫌的可能。
這是好事,大好事啊!因為從現(xiàn)在的局勢來看,放任初心大爺這么鬧下去,他不知道會發(fā)展成啥樣,端木稍微估計一下就能發(fā)現(xiàn),不用多長時間,最多三兩年,這天下可就真要歸了他初心的手里了。
這么神奇的一個人,愣是成為了大魔王……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不好了!長生門上蜀山了!”
就在端木思考猴爺?shù)慕鉀Q辦法時,一個蜀山道士發(fā)瘋似的躥了過來開始求助:“山門失守!他們太強(qiáng)了。”
“什么!?”
端木一愣:“這么快?怎么可能!”
對啊,早上才收到消息他們出發(fā),下午就到蜀山了?此去兩千八百里,他們用飛的?難不成他們長生門一門金穗不成?
可是事實就已經(jīng)擺在眼前了,長生門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達(dá)了蜀山山門前,扣關(guān)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長驅(qū)直入。
“走!我們上蜀山!”端木眉頭一皺:“琴來!”
而下一刻,流蘇也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邊:“什么事?”
“長生門強(qiáng)攻蜀山。”
“什么?”流蘇愣了一下:“為什么?”
青衣道士抽了一下鼻子:“那為首的婆娘沒,誰敢上前就一笛子抽過來,無人可攔。”
“不好……”端木一愣:“早就聽長生也有個劍圣!現(xiàn)在八成是劍圣來了。”
流蘇身心情就不好,聽到這強(qiáng)闖山門的事,她眉宇間的殺氣一閃,眼睛輕輕閉了起來,嘴里聲嘟囔了幾句道德經(jīng),然后長出一口氣強(qiáng)壓制住她的脾氣,靈鳶一擺:“我們上蜀山!”
端木點頭,然后看了身后的青蓮一眼,道:“去,告訴初心!”
“好……好的。”
他們兩個的速度都非常快,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抵達(dá)了蜀山前堂,這里早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大片的蜀山弟子被長生弟子控制住,這些弟子手上拿著奇怪的法器,看來就是這東西打得蜀山連頭都出不了。
最前面的現(xiàn)任掌門梁非凡和七大長老已經(jīng)堵在了口子上,而他們的面前卻不是長生齊掌門,卻是一個面容清秀、白衣勝雪的漂亮姑娘,手拿一根長笛,素衣烏發(fā)、眉目如墨。
“乖乖……好漂亮的女子。”端木看了看建剛,又回頭看了一眼流蘇:“你更漂亮。”
流蘇沒理會他,只是長劍一擺,來到了建剛面前,雙手抱拳:“不知道為何長生要犯我蜀山?”
“找人。”建剛只是瞄了流蘇一眼,徑直就要往里頭走。
但這一下,蜀山的人齊齊拔劍,劍光四射。而建剛那邊也毫不示弱,子彈上膛、槍口朝天。
“再踏入一步者,殺無赦。”
流蘇的靈鳶在地面上輕輕一劃,頓時劃出了一道深邃的口子,劍氣久久不散,引得整個范圍內(nèi)所有的飛劍都嗡嗡作響。
“誰敢擋我,殺無赦。”
建剛盯著流蘇的眼睛,滿眼殺意。
長生和蜀山的劍圣要打起來了!旁邊所有人心里都有些打鼓,這個等級的戰(zhàn)斗……聽上去就好可怕。
“我勸你不要作死。”建剛再前進(jìn)一步,走到流蘇面前,和她四目相對:“來你這么漂亮的姑娘我是不殺的,但是這次我不會客氣。”
“那你倒是來試試!”
流蘇話音剛落,長劍如驚雷出鞘,直直貫穿了建剛的胸膛,前面進(jìn)后面出的那種。一擊得手之后,流蘇還詫異了一下,但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根就毫發(fā)無傷!
“有意思。”建剛摸著胸口:“很久沒人能讓我感覺受傷了。”
“你也有意思。”流蘇召回靈鳶:“很久沒有人吃我一擊居然還能站著了。”
這句話完,流蘇身后火鳳騰空而起……
“嗯?”猴爺看著遠(yuǎn)處的沖天火光,心頭一縮:“流蘇進(jìn)戰(zhàn)斗姿態(tài)?什么情況?”
而正在這時,青蓮上氣不接下氣的躥了進(jìn)來:“不……不……不好了……長生門打上蜀山了!”(未完待續(x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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