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節不可
尼姑居然就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靜璇了,難怪氣場這么大,看來自己真個艷福不淺,短短數日間,就見識了修真界“靜照天璇,微顏無雙;傾國傾城,世間獨秀!”中的兩位了。
想到這里,李易腦海中浮現朱微顏那溫婉又帶點憂郁的面龐來,朱微顏等此次在衡山不僅沒有拿到那浩然正氣陣法,反而一死一傷,輸給了老對頭鄒城孟家子弟,也不知道朱微顏等會不會被岳麓書院院長朱達理責罰。
李易側了側身,還禮道:“道云山派李易,久仰師太大名。”
聽得李易自報家門,靜璇面上滿是訝色,旋即帶著幾分欣喜,道:“啊!云山派李易,道友就是慧空師伯口中天縱之姿,道儒雙修的李道友,難怪見地如此不凡?”
天縱之姿,道儒雙修?李易汗顏不已,沒想到慧空給自己安了這么高的評語,不過如此贊譽從面前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靜璇口中出來,李易的虛榮心還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李易“嘿嘿”干笑兩聲,連道“慚愧慚愧”。
“滕王閣是風雅人士賞景吟詩之所,卻被些邪門歪道占據,弄得烏煙瘴氣,實在可恨之至!”突然樓梯口一陣喧鬧,一個很有些憤憤不平的聲音傳來:“張師兄,我等今日少不得要替天行道,還滕王閣一個清靜。”
話音才落,便見幾道身影依次出現,李易一看頓覺大倒胃口,原來是在南昌城中遇見的那幾個白鹿洞學子。
為首的那張師兄鎖著眉頭道:“潘師弟修得胡言,此次師尊交待我等的事情尚未辦好,實不宜節外生枝,另惹事端。”
潘師弟撅了撅嘴,很不以為然的嘀咕道:“其實這事也怨不得我等師兄弟,誰知道龍虎山上張老道在此時閉關,天師道分明就是想坐山觀虎斗……”
“潘師弟,為兄與你過多少次了,我等此次出行乃是隱秘之事,千萬不得走露了風聲!”張師兄急速打斷了姓潘的話語,厲聲喝道。
李易如今修為不凡,自將兩人對話聽得個明白,倒也弄懂了為什么自己在南昌城會受到這幾人那般的“對待”,定是這幾人奉了白鹿洞書院院長程廣源之命,去龍虎山上天師道拜訪,順便為白鹿洞書院與天師道聯合對付東林寺白蓮教之事打前陣,誰知道幾人吃了閉門羹,根就沒見到正主兒。
那潘師弟被喝,似也意識到什么,趕緊閉住嘴巴,神色有些慌張的向四處望了望,這一望不打緊,卻正看見了李易不以為然的眼神,頓時便涌起一股無名火來,朝李易喝道:“又是你這個牛鼻子,你看什么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今日注定是命犯太歲了,李易還是那般的表情,淡淡道:“道愛看哪看哪,關你什事?”
姓潘的大怒,正一肚子郁悶無處發泄呢,“刷”的拔出寶劍,罵道:“牛鼻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待爺我今日好生教訓你一頓,看你還愛看哪看哪不?”
“南無阿彌陀佛!”李易尚沒話,靜璇卻是站起身來,甚是誠懇的道:“潘公子此話卻是不妥,佛祖曾云:凡事有因才有果,這位李道友言語間雖是不甚禮貌,卻是潘公子對李道友不禮貌在先,潘公子若是因為李道友的言語,就要出手教訓李道友,豈非將潘公子與李道友間的因果牽扯得更深……”
“誰人活得不耐煩了,敢管爺我的閑事!?”靜璇尚在絮絮叨叨的著李易與姓潘的之間的因果關系,姓潘的哪里有此等的好耐煩心,一聲暴喝便打斷了靜璇,正要沖著靜璇而來時,卻是瞧見了靜璇那超凡絕俗的容顏與端莊圣潔的神情,登時心中震撼,便期期艾艾的不上話來,只用手指著靜璇道:“你……你……”
白鹿洞諸學子顯然也沒想到替李易出頭的是這么一位嬌滴滴的女尼,一時間有些呆然,靜璇倒沒有什么不快,依然還是原來那般的姿態,似對這等情況早習以為常。
靜璇眼睛的余光瞥見李易在一旁饒有興趣的如在看戲,遂想起李易初見自己時眼中的那份清澈來,暗道:“難怪慧空師伯對李道友那么高的評價,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靜璇又想起自己居然在佛法道理上辯駁不倒李易,不知怎的心中竟然為李易生出一份惋惜來:李道友乃是道教人士,竟然能對佛法推陳出新,發常人之未想,有如此精辟的見解,可見慧根甚是不凡,若李道友身為我等佛教弟子,日后定然能成為一代高僧,為我佛教增光添彩。
那張師兄到底是白鹿洞書院掌門大弟子,最先回過神來,趕忙咳嗽一聲警醒一眾師弟,在將靜璇上下打量一番后,最后將目光落在靜璇懷抱中的拂塵上,那拂塵通體碧綠,上面瑩瑩流光溢彩,即便在窗外陽光的映射下,也給人帶來絲絲的涼意。
“在下乃是白鹿洞張明,見過靜璇師太。”張師兄心中一驚,已然對靜璇的身份有了盤算,上前一步向著靜璇作揖道:“在下師弟魯莽,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師太海涵。”
“兄臺高風亮節,自不會與在下師弟一般見識。”張明轉向李易,疑惑道:“請恕在下眼絀,敢問兄臺尊姓大名,師承何方高人?”
若在平時,以白鹿洞書院的名頭,張明倒也不在乎得罪一兩個李易這樣的道士,只是今日見李易與靜璇同處一桌,又見李易雖僅著布衣道袍,手持普通鐵劍,但氣質內斂,舉手投足間有大家風范,因此也不敢覷。
張明在心中好生疑惑:此人若是名門弟子,怎看不出絲毫彰顯身份之處。
如今修真界門派眾多,于是各大門派為了區分自己的獨特之處,總會讓門下弟子在某些方面與旁人顯出不凡來,比如岳麓書院的學子們會在衣擺上銹一個“岳”字,白鹿洞書院的學子們會在衣擺下邊繡一只白鹿等等,如朱微顏、靜璇這樣的名聲在外的弟子,更是有成名寶貝傍身的。
其實張明還真誤會李易了,要是在幾十年前云山派興旺時,怕是張明也能在李易的道袍衣襟上看見一團浮云,只是如今云山派名存實亡,掌門人郭不守是個不管事的主,唯一的弟子李易又啥也不知道,所以外人自然推敲不出李易的身份了。
白鹿洞書院諸人看李易不順眼,李易對他們也沒什么好感,再者張明一開始對靜璇賠罪,對自己則是打聽師門,分明是看菜下飯嘛。
李易懶得與張明瞎扯套近乎,淡然道:“道不過是一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談甚尊姓大名,張公子不知道也罷!”
張明乃名家名徒,平素里自少有人給臉色瞧,沒料到今日在李易這里碰了個不大不的軟釘子,更何況還是在靜璇這般的佳人面前,登時眼中惱色一閃而過,很有些尷尬的自我解嘲道:“既然如此,是在下唐突了!”
張明等在旁邊找了張寬大的桌子坐下,幾杯茶水下肚后,倒是一掃先前的頹廢,談興漸漸的濃郁起來。
幾人圍繞著滕王閣,品評起歷代名家名作來,白鹿洞書院乃是儒教四大書院之一,張明等的學識還是很有些功力的,只是幾人仿佛刻意的賣弄,將著那些名家名作總要挑些問題出來。
一兒王勃的“閑云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妙則妙矣,然太過滄桑;一會兒白居易的“路人指點滕王閣,看送忠州白使君。”太過淺顯直白,失了意境……
李易在旁邊聽得直想發笑,自古文人相輕,這些人才幾斤幾兩,居然也敢對那些名傳千古的的作品吹毛求疵,雞蛋里挑骨頭?
靜璇平素沉浸佛法修為,于詩詞一道并不太關注,此刻見得李易似乎在強忍著笑意,當下奇怪道:“李道友,可有什么趣事?”
趣事自然是有的,不過李易總不能告訴靜璇自己是在將白鹿洞書院幾人當成馬戲團一般看待,于是李易朝靜璇擠了擠眼睛,道:“佛曰:不可,不可,一便是錯!”
靜璇是深信李易有慧根,這會兒聽見李易“佛曰”,趕忙打起精神,想要與李易探討一番。
靜璇暗道:《大品般若經》中有“不可”,乃是不可言傳之意;《地藏菩薩愿經》中也有“不可”,乃是佛法無邊無際之意,這李道友的“不可”到底是那種意思呢?為什么李道友又要在“不可”后邊加上“一便是錯”,這句話又是出自哪部佛經?
靜璇一雙秀目向著李易流轉而去,然而李易在完這一句話后,卻是并不理會靜璇,自顧自的面帶笑意正在喝茶。
靜璇心中突然醒悟,想起一個典故來,當即“啊”的一聲驚呼,一張俏臉上寫滿贊嘆,朝李易道:“李道友學究天人,一言一語蘊含佛理玄機,正是我佛得‘一花一世界,一草一菩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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