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詞曰: 楊絮如花銷盡花,隨風拂水去涯。笛聲吹落柳梢月,犬吠驚飛垅樹鴉。 觀落日,看朝霞,幾番走過野人家。行行去去君何在?往往來來未見他。——《鷓鴣》 陸三丫依了厲文山的話,取出自己的翻印來攻擊自己的混紅綾,就如以自己的矛攻自己的盾一般,得到的,卻是一個并不矛盾的、非常明顯的結(jié)論: 混紅綾的攻防能力,遠遠高出翻印! 然而,當時陸三丫祭出混綾,卻是一聲驚叫! 托缽僧與厲文山都是正盯著看呢,只見陸三丫神情委頓,幾欲倒地。 托缽僧與厲文山都是趕緊詢問,陸三丫道:“我才只是略一催動,這法寶就在吸收我的靈氣,讓我眼前一黑,仿佛要被吸干吸死一樣。” 托缽僧與厲文山都是吃驚:“居然有這種法寶!這要是全力催動,那不是要了法寶本主的命了嗎!?三丫,看來這法寶厲害,但你不能輕易動用啊!” 陸三丫點點頭,猶自心有余悸。 托缽僧與厲文山又都問道:“三丫,你確定這這混紅綾滴血認主時顯示的是八品靈器?” 陸三丫回答道:“是啊!” 托缽僧與厲文山聽了,相視一眼,托缽僧道:“看來靈器是比道器更高層級的法寶!” 厲文山聽了,就道:“我是真心想好好學學煉制之道,只是沒有機會。” 托缽僧聽了,哈哈大笑道:“厲道友,你這么一,我倒是想起來了,他們明宗那邊,我們?nèi)フ以妱Φ臅r候,不是親眼看他在那兒學習煉制嗎?我想啊,這些大宗大派,在這方面,必然也都是如明宗一樣,有專門的人負責,有專門的場地來練習的,你是不?” 厲文山道:“嗯,照明宗的情形來看,還真應當是這樣!” 托缽僧笑道:“厲道友,咱們也不要上哪兒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開辟洞府了,不如就去明宗青城,我們?nèi)ネ祵W他們的本事去,怎么樣?” 厲文山道:“好!有你這缽來隱身,我們偷學一學,學過這家再去學那一家,把這些大宗大派都學個遍,不信學不好煉器煉丹的本事!” 陸三丫卻道:“阿爸,你和厲爺爺去學那個煉制之道,我又不學它,可不是要憋悶死了?” 托缽僧道:“三丫,這也別怕,等有了時間,去萬坊城或者是來這樂游城,任你去外面的世界逛大街,玩足了,再回缽里來修煉,怎么樣?” 陸三丫這一回也就滿意了,道:“好啊,阿爸,就這么啊。” 于是托缽僧當即駕馭黑缽,就往萬坊城趕去。這黑缽,如今已是對應靈道八階,也就是八品道器了,又本是生有器靈的,于是這一回趕路,那速度,不用了,在這九重第二重世界里,只怕是無出其右者! 托缽僧駕馭黑缽,走了約半個時辰的功夫,遠遠望見前面有一只追風靈船。 此時,晴空萬里,藍白云之下,前面那只追風靈船就如一條大魚在海水中沖浪一般! 托缽僧見了,暗贊這只追風靈船非同一般;心中贊嘆的同時,當即心意轉(zhuǎn)動,催動黑缽趕上去。 不多時趕上了,托缽僧看時,卻是明宗的——這只追風靈船,竟是明宗宗主青子雷仁的專用靈船。 托缽僧心中暗道:“算了,我還是先走一步罷。” 當時黑缽加速而過,追風靈船之上,包括雷仁在內(nèi)的明宗諸人,更無一人發(fā)覺了黑缽從旁邊超越過去了。 在路上,也沒什么事可敘,只托缽僧趕到青城之后,駕馭黑缽,直入城主府。 可憐明宗之人,此時竟是無一人能察覺得到,就連明宗留在青城坐鎮(zhèn)的大長老宗肯,也不能察覺。 從另一方面講,托缽僧此時的實力,雖是六階,但早已不下于七階八階的普通修仙者,黑缽作為八品道器,因為生有器靈,也絕對不是這一界的道器法寶所能比得上的。 以現(xiàn)在的黑缽來,就是那莫憶的千千結(jié)相思,也只能甘拜下風。 托缽僧此時卻并不能認識到這一點,只是一心一意地與厲文山來偷學人家明宗的煉制之道。 當時托缽僧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明宗器堂。只見這器堂堂主唐榮,正在指導一人在練習控火。 起來,這個被唐榮指導的人,正是那大長老宗肯的弟子,先時曾經(jīng)與李詩劍一起學習煉器的路同。 路同的修為境界,比起李詩劍,是高的,但個人悟性,就不如李詩劍來得高了。 此時路同就控火這一塊,才剛剛學習到升控。然而這升控,路同一時之間,總是不能把溫度提高到要求的度數(shù)。 路同有些泄氣,有些懈怠! 那唐榮是將這些都看在眼里。只聽唐榮道:“路師侄,你不如再靜心想想,體會體會吧,按呢,你的修為已經(jīng)跨進了靈道三階了,也算是可以的了。 明吧,宗主就要回到總壇來了,聽宗主的意思,心鏡上人還有李詩劍都要來學習控火,那時候我就不能專門指導你一個人了,趁著現(xiàn)在我有時間專門指導你一個人,你再體會體會,要邊練習邊體會。” 黑缽之內(nèi),托缽僧與厲文山卻是相視而笑,厲文山道:“明塵道友,詩劍呢,可能不會再從頭學,那心鏡上人,也不知他是從哪塊開始,如果他是從頭開始學,那就好了,我們正好也從頭學起!” 托缽僧也笑道:“好!我也正有此意!” 立意既定,托缽僧、厲文山都專注地看人家練習去了。 陸三丫卻是自去修煉,然而坐下身來,心頭靜處,偏偏又生思念。 陸三丫心頭忍不住思念棒兒,可是,劉棒兒此時,卻正在太皇里經(jīng)風歷雨,陸三丫又怎么能知道? 當時劉棒兒與翠姑兩個,被那無根和尚以**力送出九重世界,來到太皇時,姑侄兩個,正是渾渾噩噩,懵懂無知。 原來,無根和尚也到了法力耗盡之時,能將他姑侄二人,送入太皇,的確已是不容易。他姑侄兩個落下身來,立身之處,卻離那緇衣寺極遠。 棒兒只記得,當時無根和尚將一身修為,仙家靈力,用貫頂**,注入自己的丹田,交待得倒也清楚:以后修煉,不須向外界吸收地靈氣,只須轉(zhuǎn)化丹田內(nèi)這仙家靈力,將之完全吸收后,自會達到仙道六階。 仙道六階是個什么概念,棒兒不知,翠姑也不知。 當時他們姑侄兩個,落到實地,其實離九重世界不遠,是太皇與九重世界交界處。 姑侄二人并不知道緇衣寺具體在哪里,只好是邊走邊打聽,邊打聽邊走。一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挫折,這里略述一二。 當時他姑侄二人最先到達的一處地方,是個鎮(zhèn),但見這鎮(zhèn)上之人,碰臉兒的個個都是先境界。 當時棒兒就向翠姑道;“師叔,你看這鎮(zhèn)上的人,個個都是先境界呢。” 翠姑道:“不知這里是什么地方,就看這些人,估計這里的修仙者,修為境界絕對很高。” 棒兒道:“師叔得是。我去問個路。” 棒兒往前緊走幾步,迎著一人;這人雖然看上去一臉麻子,倒也不甚難看,還頗顯年輕;不過,棒兒也不在意這個,只向這人問道: “請問這位兄弟,你可知道緇衣寺在什么地方?” 哪知這人聽了棒兒的話,就斥道:“年輕人,我瞧你穿著打扮,也是個很有體面的人,怎么這么話這么不體面呢?” 棒兒聽了,摸不著頭腦,不知哪里不對,沖撞了這人。不過棒兒卻也只好再向此人賠禮,只是連聲“對不起。” 這人見了棒兒這個情形,才緩了語氣,道:“年輕人,你可知道,我今年已經(jīng)六十六歲了,比你年紀大得多,你怎么可以稱呼我兄弟?我倒是想問你哩,你怎么連這么點兒規(guī)矩都不知道呢?你是從哪里來的?你要去緇衣寺做什么?” 棒兒聽了這人的話,只以為此人知道緇衣寺在什么地方,當即回答道:“老人家,我們是緇衣寺里的……” 哪知一句話沒完,這人已是不悅地攔住棒兒的話,道:“我很老嗎?我才六十六歲而已,你怎么能稱我是老人家呢?” 棒兒聽了,可就是不明白了,這人可真是怪啊!都六十六歲了,還不能稱作老人家,那怎么稱呼才對他的心路呢? 翠姑見棒兒問了半的路,卻還不回轉(zhuǎn),早已是走上前來了,正聽到這人訓棒兒不該稱他為老人家。翠姑也是奇怪:瞧這人如此樣貌年輕,棒兒可不是糊涂?你怎么稱他為老人呢,難怪人家訓斥你不會話。 想到這里,翠姑向這人道:“這位大哥,請教你,緇衣寺怎么走?” 只見這人瞇了眼睛問道;“你也是要去緇衣寺的?” 翠姑點頭答道:“是的。” 這人就又問道:“莫非你們兩個認識的吧?” 翠姑道:“如大哥所言,我們認識。” 這人點點頭,有些詭異地笑了:“你們都是緇衣寺里的?” 棒兒接過話來:“正是!” 這人道:“你們兩個是什么關(guān)系啊?” 這人話時,語氣里頗有陰陽。翠姑聽了這個話,直覺此人話含有惡意。棒兒卻是平和地答道: “阿彌陀佛,我是緇衣寺里的僧人,她是我的師叔。” 誰知這人聽了,哈哈大笑,道:“瞧你們倆,我怎么看都覺得你們不像禪宗之人呢?” 原來,棒兒一身衣著,的確不是禪宗百衲衣。他是做過了一陣子南平汗皇,又加上修仙到現(xiàn)在,棒兒早已都是靈道二階了;所以在這人眼里看來,眼前這伙子就如玉樹臨風,料也必是風流倜儻! 再看這伙子口中的師叔呢,也不是女尼打扮——原來翠姑在李家大山李庵帶發(fā)出家時,有一陣子也是衣穿百衲,然而到了大都山后,特別是李詩劍上大都山“負荊請罪”之后,也就一直是女兒紅妝。 這人眼瞅著棒兒與翠姑分明是年歲相差不大,男的俊女的俏,一男一女真俊俏! 這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他兩個是禪宗,更不相信他二人是師叔與師侄。再加上翠姑看上去就比棒兒著幾歲的模樣,嘿,這人可就在心里輕視棒兒與翠姑,生了輕薄意思了。 當時棒兒聽了這人的話,卻是心中暗想,當時無根大師告訴我,要我和師叔都自稱是緇衣寺里人;想到這里,棒兒就道: “怎么不是?阿彌陀佛,我是緇衣寺里僧人,我?guī)熓迨嵌U宗圣姑!” 這人聽了,笑得明顯是更輕薄了:“我瞧你們兩個啊,就別什么師叔師侄的話來哄人了!你們兩個,只怕是夫妻吧?現(xiàn)在的和尚尼姑,就是做了夫妻也沒什么的,你們?nèi)绱瞬m頭露尾的,真可笑!” 翠姑聽了,當時一張臉就紅了,抬起手來,“啪”地給了這人一個耳光。 翠姑不是盛氣凌人的人,雖是大怒,打了這人一耳光之后,卻也就罷手了,只向他喝斥道: “你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給你一巴掌,也好長個記性,管住你那臭嘴,莫要胡八道!” 這人被打了一耳光,當時撂下一句話:“你敢打我!夫妻兩個打我一個?哼,走著瞧!”罷,這人撒腿就跑。 棒兒一見這人跑了,當時就愣了一下,道:“咦?瞧他分明是個先境界的修仙者,怎么跑起來就如凡人一樣,似乎是一點兒修為也沒有呢?” 翠姑卻道:“棒兒,你以后問路,就我是你姑姑,你是我侄子。” 棒兒聽了,了一聲“是”,姑侄兩個就再往前走,繼續(xù)打聽緇衣寺在哪里。 走不多遠,就聽身后有人吶喊追趕而來。翠姑與棒兒都是吃了一驚,回頭看時,只見十幾個人,各執(zhí)器械,一路狂奔追趕過來了。 還有人邊跑邊叫道:“那兩個狗男女,往哪里走?你們打了人還想溜號?” 翠姑與棒兒聽了,當時兩個都是氣得臉通紅。棒兒道:“姑姑,他們都才是先境界,要不,你先走,我揍他們一頓再走?” 棒兒的意思,分明是要給翠姑出口惡氣。翠姑卻是想了想,道:“算了吧,我們剛剛來到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誰知他們都是些什么人?我們就省事饒**自消吧。” 棒兒聽了,就道:“好的,姑姑,我們走!” 當時棒兒與翠姑兩個御風而起,風遁而去。后面的那一群人看見了,此時才都驚訝:“哎喲,這兩個,還都是真正的神仙哪,都會飛噢!” 也有一人道:“王二麻子,你怎么連神仙都敢得罪?難怪被人家打了一巴掌!” 那被叫做王二麻子的就反駁道:“他們絕對不是神仙!神仙還用得著向我們凡人問路嗎?” 也有一人道:“是呀,哪有神仙向凡人問路的?麻子,你這是臉麻話不麻喲!” 又有一人道:“不能再往前追了,過了地界兒不好。” 原來這一伙人,都是鎮(zhèn)頭人家,彼此是鄰居,聽王二麻子被一對狗男女打了耳光,于是這些鄰居們都來打抱不平。現(xiàn)在一看人家會飛,那不就是神仙嘛! 于是這些人都生了畏懼退縮之意,也就連哄加勸地拉著那王二麻子回去。王二麻子呢,嘴上了幾句硬話,也就暗道一聲晦氣,半推半就地隨著鄰居回家去了。 翠姑與棒兒風遁而行,走不多時,前面又出現(xiàn)了一處村莊,二人降落塵埃,翠姑道;“棒兒,你去問問村里人,這是什么地方,可知道緇衣寺在哪里不?” ——這還只是他姑侄兩個遭遇那凡人的情形,若遭遇修仙之人,那事兒就更多了。 只是此時的陸三丫,是再也想不到棒兒會有那么多坎坷經(jīng)歷的! 陸三丫思念不已,回想到舊日時光,心底暗呼:“棒兒呀棒兒,你死哪兒鬼混去了?” 想到這里時,陸三丫不覺是鼻子一酸,就欲落下淚來。 當時,陸三丫搖搖頭,自己對自己道:“奶奶的,我不許你哭!你陸三丫從前可是那沖鋒陷陣的南平汗國大將軍,只許流血,不許流淚的!不哭,就是不許你哭!” 陸三丫努力控制情緒,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歸于平靜,這才靜靜地修煉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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