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戲曰: 循環往復無窮已,陣里套陣成組合。還似時鐘齒輪密,又如巨賈門路多。機關識透憑心算,妙理悟盡任我。一人不及二人智,兩個老貨互切磋。 ——詩道罷,繼續來托缽僧與厲文山兩老華貨偷師學藝。 當夜里,明宗器堂諸人都停了煉制,各去靜修,器堂護陣啟動,將整個兒的器堂封閉保護起來了。陣法之外,設有固定哨衛,此外,整個兒的城主府,也都有流動哨。 未至三更,托缽僧早已駕馭黑缽,潛入了那畫滿圈圈的控火場地,當時黑缽化作一粒微塵,向那地板之下潛去。 地板之下,烏黑一片。托缽僧神識外放,細細觀察:原來這地板之下,陣法排布甚密。自太極至九宮諸陣,卻是以五行陣為核心。 托缽僧看了一會兒,就向厲文山道:“厲道友,你看,他這五行陣,為什么引出的火焰溫度最高,適于用來煉制呢?” 厲文山回答道:“明塵道友,依我看,他這九個陣的排布,應該是一組復合陣形,并能輔助提升溫度。” 托缽僧點頭道:“的確應該是復合陣,但是,這一組復合陣,究竟是以哪個陣為基礎而九成的呢?我記得陣子的《陣道要訣》過,一般的復合陣,那都是以太極陣為基礎的。” 厲文山聽了,也是皺眉道:“是啊!按照我們所了解的情況來,當今這莫陵帝國,才掌握這這一界最高深的陣道知識,明宗在陣道這一塊兒,是不能跟帝國相比的。這個陣,似乎還很高深啊!” 二人看了半,想了半年,討論不出結果來。托缽僧道:“這樣吧,我們去看看他們那火種是怎么安放的吧。” 厲文山笑道:“嗯,好啊!我覺得以我們兩個對于陣道方面的修為見識,應該也不算差了,然而卻弄不明白他這一組復合陣,真還不如看看他明宗是怎么安放火種的呢。” 于是托缽僧駕馭黑缽,鉆入陣法之中,心依陣法運轉往前移動,半個時辰過去,才來到火種附近。 這一回,二人都看清楚了:火種有十塊,都安放在一塊巨大的寒玉做成的圓盤上。 兩個老貨此時都詫異:寒玉是極涼之物,火種是極熱之物,這一冷一熱兩個極端的東西,怎么可能放在一起?放在一起,又怎么會相安無事? 厲文山道:“明塵道友,寒玉與火種放在一起,這似是不可能,然而這活生生的事實,卻又是實實在在地擺在我們面前!好奇怪也哉!” 托缽僧正要回答,突然想起當時跟蹤明宗九長老前去南明炎山的路上,收集那蝸豬螺殼以備盛裝火種的事情來,當時托缽僧笑道: “厲道友,我已經明白了,寒玉性如水,火種自屬火,水能克火,火大卻也能反侮克水。” 厲文山就回答道:“明塵道友,話雖如此,但是,究竟用什么辦法,才能讓它水火兩性,陰陽和諧,不沖不傷呢?” 托缽僧聽了,也道:“是的啊,這里面必有蹊蹺!” 當時二人又是細細觀察,托缽僧駕馭黑缽,繞著寒玉圓盤轉過一圈又轉過一圈,直到第九圈上,托缽僧才是驀然醒悟。 托缽僧看向了厲文山,只見厲文山正自低著,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里,不住地點點劃劃,顯然是在皺眉苦思。突然間,眉頭一展,似有所悟,抬起了頭來,正與托缽僧四目相對。 當時厲文山就道;“明塵道友,看來你已是先我一步,有所發現了?” 托缽僧笑道:“可不是么?他這復合陣法,正是以太極陣圖為基礎大陣!不知厲道友可是這個看法?” 厲文山笑道:“你別了,下面的由我接著講,好不好?” 托缽僧笑道:“好!” 厲文山就接著道:“這一組復合陣法,在這里建了個基礎大陣,是為太極陣,然而這個太極陣,不是平面布置的,而是立體布置的,陣法轉動起來時,就如一個滾動的球。然而,這太極陣的陰陽魚眼,卻是陰眼處安放著寒玉盤,陽眼處安放著火種。明塵道友,我的與你所發現的可是一樣?” 托缽僧道;“正是,正是。厲道友,接下來,我再補充幾句。你看如何?” 厲文山自也是笑道:“請請。” 托缽僧道:“這太極大陣之上,又建一五行陣,這五行陣,卻是引火控火的九個陣法的基礎陣法,不知是也不是?” 厲文山笑道:“是的;不過,明塵道友,雖然如此可以引動火種生出火焰了,但這只等于是陽魚發動,而陰魚卻不曾發動,這么一來,就會影響陰陽平衡。然而這陰陽平衡,又是怎么做到的?” 托缽僧笑道:“厲道友,這一節,我的確還沒想明白呢。莫非你弄明白了?” 厲文山含笑點頭,道:“把這一大套復合陣法視為一具系統的話,應該就很明白了!” 托缽僧笑道:“那你就快清楚唄。” 厲文山笑道:“引陰氣注入那標著數一到數九的陣法里面去,用來限制其中的火焰,依陣法層級高低,陰寒之氣的大也相對應分級,于是數一之位上火苗最,數九之位上火焰最大,而數五之位,卻是并不注入陰寒之氣,是為純陽,因而形成了新的平衡的同時,還能輔助提升溫度!于是數五之位上,正好可以用來煉制道器了!” 托缽僧聽到這里,高興地贊道;“好!妙!厲道友得極是!” 厲文山又補充道:“平時訓練,調動的陽氣,正好與各數位上的陰氣相反相成,故而,這個復合大陣,竟是時時都能保持陰陽平衡的呢!” 托缽僧笑道:“是啊!厲道友,將四更了,我們出去,練習引火控火吧?” 厲文山笑道:“走吧。” 于是黑缽浮出地面。托缽僧收了缽,來到這器堂場地一邊,各取了一個大鼎,抱在懷里,分別踏上了一個標有數一之位的圈圈。 當時他兩個老貨,也都學著白里所見的唐榮的動作,那也是左拍一掌,右拍一掌,要引出火苗火焰來! 起來,到底還是厲文山修為境界低了,一連數十掌拍過,大鼎之下,并無動靜,一個火星子也看不到。 反觀托缽僧,作為靈道六階,不過是十數掌拍過,就聽得“呼”地一聲,第一次引出了火苗。 火苗乍現,在這深夜里,紅紅的,映出了兩個人的身影來了。 剎那間,就聽得外面警鈴之聲大作!更有人在這警鈴聲里大喝:“里面是什么人?” 托缽僧聽了,并不遲疑,立即進入黑缽,黑缽一閃掠過,厲文山也到了缽里。 當時這一僧一儒兩個老貨,都是躲藏在缽里往外看。不多時,就聽得“吱吱”兩聲,這明宗器堂的護陣陣法打開,許多腳步聲傳了進來。 一時間,整個兒器堂燈火通明! 這一片通明里,明宗宗主青子雷仁,大長老宗肯,二長老司明秋,器堂堂主唐榮,器堂護法秦動,另有器堂護衛,共有二十多人,都到了控火場地。 只聽得雷仁沉著臉道:“米老五,是你報警的?” 米老五回答道:“稟報宗主,弟子當時在外面守哨,突然見到控火場地里發出了火光!弟子一看三觀鏡,鏡里模糊地映出兩個人影子!” 這米老五話未完,唐榮驚訝道:“果然是有人!我器堂這訓練所用之鼎,竟然被人挪動過了!” 雷仁聽了,當時這臉色就凌厲起來了:“唐堂主,你是,真的有人跑到我們這控火場地里來過?” 唐榮點頭,面色凝重:“回宗主的話,器堂這邊,每訓練任務結束后,都是我親手將這些訓練用的鼎擺放到相就的位置上,每個鼎與相鄰的鼎,我都作了暗記,然而,這兩個鼎,就被人動過了。” 雷仁與大長老二長老都湊上前來觀看,那秦動則帶領護衛立在一邊。 雷仁幾個人走上前來時,看不出所以然,都問道:“唐堂主,你做的暗記呢?” 唐榮伸手一指,道:“宗主,大長老,二長老,你們看,這鼎與鼎之間,我都是化用了真氣,凝結成真氣之絲,將這些鼎連在一起,可是……” 雷仁聽了,與兩個長老一起看時,可不果然!這些鼎,都還有明顯的真氣之絲連接,唯獨唐榮所的這兩個被人挪動過了的鼎,沒有真元之絲連接著。 見了此景,雷仁臉色大變,兩個長老心頭發寒:什么人?這是什么人?竟然在三更半夜地闖到本宗器堂控火場地來? 雷仁早已下達了命令:“開啟本宗護陣,封鎖青城,嚴查!給本宗主徹底嚴查!” 護法秦動當即匆匆離開,去啟動明宗大護陣去了。 雷仁又道:“叫心鏡和路同來。” 不多時,路同來到。雷仁問道:“路同,你白在這里學習控火,可有什么異樣?” 路同被問得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只好看向師父,眼里是一片迷惘。 宗肯見了,生氣地道:“路同,宗主問你,你白學習控火時,有沒有一種被人暗中偷看的感覺?” 路同聽了,搖頭道;“沒有,真的沒有。” 雷仁又道:“心鏡呢?怎么還沒來?” 話未落音,前去通知心鏡的仙童匆匆趕來報告:“宗主,心鏡上人師兄請求出城渡劫!” 雷仁聽了,奇道:“他要渡劫?” 正話間,心鏡上人匆匆來到:“宗主,我的氣息快要壓制不住了,我要晉級靈道八階了,我要渡劫,請宗主打開護陣,讓弟子出城去。” 雷仁聽了,將眉毛一皺,心中暗道:這么巧?他早不渡劫,晚不渡劫,竟是在本宗主剛剛下令開啟護陣封鎖青城時,他要出城渡劫去了! 原來雷仁自當日被托缽僧從缽里放出來之后,便是心中對三長老六長老,還有九長老,以及心鏡上人都起了疑忌之心。 此時雷仁只懷疑,是不是心鏡故意藏了人來偷學我明宗煉制之道?須知心鏡進入本宗前,一身經歷可是比李詩劍還復雜呢! 其實這是托缽僧故意區別對待,引得他們互相猜忌的。托缽僧只是種下了這么一粒相互懷疑的種子,然而這種子,有了條件,就要生根發芽嘍! 當時雷仁心中既有疑忌,就道:“好吧,心鏡,你乘坐本宗特制追風靈船,我帶你出城。” 話的同時,雷仁一心數用,向唐榮道:“唐堂主,你要盯緊這邊。” 不待唐榮回答,雷仁又神識傳訊向大長老和二長老道:“宗長老坐守本城,司長老跟隨我一起去看心鏡渡劫。” 原來,雷仁這是要去監視,并不是為其護法。但是,雷仁嘴里卻道:“心鏡,我讓司長老也一塊兒去,我們兩個給你護法!” 心鏡上人道:“謝謝宗主!謝謝二師伯!” 當時雷仁、二長老司明秋,心鏡上人進入那可以出入護陣的追風靈船,另帶了數名護衛,這追風靈船,就飛出了青城。 不過數分鐘,追風靈船在茫茫夜色里停了下來。 諸人出了靈船,雷仁道:“心鏡,下面這座山,是無主荒山,你就去渡劫吧,我們給你護法。” 于是心鏡上人自去渡劫,雷仁暗暗向三長老道:“司長老,你和我先盯住了四周,看看有沒有人來,特別是要防著來人與心鏡有什么關系。” 二長老聽了,心中暗道:“宗主這個話,莫非是對心鏡有所懷疑?瞧宗主自樂游城歸來,似乎有所變化,對花自明、李明軍,還有管明經三位長老都有所疑慮似的,連對心鏡和李詩劍的看法,也似乎都有所變化,唉!這可不是好兆頭,這會讓本宗人心失和的呀!” 然而,司明秋并不將自己的感想出口來,只是回答道:“是,宗主!” 此時心鏡上人已經開始渡劫了。只見心鏡上人身上的氣息開始外放,一瞬間達到了靈道七階的頂點,又且再漲一步! 登時,夜更暗,更黑,烏云滾滾,電光閃出耀眼的龍掛,半空響起了巨大的雷聲! 心鏡上人的靈道八階劫降臨了,只見劫雷電不停地往荒山山頂上落下,這可是真正的打雷劈啊! 心鏡上人原來就是這一界的修仙者,對于這渡劫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他本是輕車熟路,又兼心謹慎,再加上他那法寶青銅三觀鏡的輔助,這靈道八階的劫,果然是輕松渡過。 雷仁與二長老司明秋看了心鏡渡劫,見那青銅鏡,輔助對抗劫時有許多巧妙,都是十分驚訝,特別是雷仁,更是奇怪: 我本已賜給他一柄道器寶劍,他卻是不肯拿出來用,這青銅鏡明顯比我宗煉制的道器法寶厲害呀!他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心鏡上人呢,卻是正自心中暗喜,盤坐下來鞏固境界,不想心中一動,這一回,卻是驚喜得都快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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